第19章 就有提示哦~ (12)
什麽豪門實在是太煩了,二丫頭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她當初選擇出來當神棍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只要她是真的能夠治療好病的,那麽找她的人就絕對不在少數。
“好吧,将人帶來吧,還是老規矩,我不可能離開柳絮縣。還有別再讓別的地方的仙姑找上門了。”說完這句,二丫頭很不給面子的轉身離開了。
衛六爺并沒有因為二丫頭的無力而氣憤,他正在琢磨怎麽将那位小祖宗弄到柳絮縣來。
之前他家裏太過丢人,衛六爺只覺着在容仙姑跟前擡不起頭來,這段時間衛家簡直就是天翻地覆,先是查出來他大哥毒害父親,接着又查出他三哥和朝中父親某個政敵有關,簡直就跟戲文裏說的那樣,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好人,可內裏磨刀霍霍誰也看不清誰。好在現在他父親又硬朗起來,家裏也都交給二嫂了,雖然他母親給關了起來,媳婦也是個沒腦子的,可幸虧他當初走對了一步棋,如今家裏老爺子最相信的就只有他和二哥了。
"六叔……"白少東家從外頭走了進來,應該是送走了二丫頭。
衛六爺實際也與白少東家也沒什麽血緣,可白少東家的姑姑是他二嫂,更何況自家老爺子如果沒有白家願意擔風險,現在估計早沒了,這人情都是處出來的,他待白少東家也有了幾分真心,便走過去拍着白少爺的肩膀道:“還在發愁呢?”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相信朋友,怎麽會借錢給那家人做工坊,如今他家賠了個精光,我的錢也要不回來了。”白少東家嘆了口氣道,到不是說這錢能讓他傷筋動骨,可到底也是他難得的投資,卻是這樣的下場。
“之前不是說,瞧着會賺錢麽?他家不是要做香料麽?”衛六爺也是做生意的,對那家也還算熟悉。
白少東家無奈道:“這事兒我瞧着也是好事,可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家做香精油的,竟是把這做香粉的擠的無處藏身了,這不大半年時間還沒挨過去呢,就垮了。”
衛六爺也皺起了眉頭,這裏頭當然有那家人魯莽冒進的過錯,可那什麽香精油到底是什麽東西。
二丫頭與容析出來也買了不少東西,正想着吃碗豆腐花就回家去,到沒想到一個陌生的青年過來就給容析行了一禮。
容析被他一驚,迷糊的看向二丫頭,二丫頭壓根沒見過這位,只能對他搖搖頭。
“看來,容公子是不記得在下了。”那青年皮膚黝黑,随即站起身來笑道:“在下是特來感激公子送上一段美好良緣。”
這下容析和二丫頭都愣了,他們醫病救人是沒錯,可不兼職做媒婆啊。
“半截人參,容公子可記得?”那青年又是行禮道:“在下何石,原是鄰村人,現在住在縣裏。”
容析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哦!就是你啊,上次就是你讓我帶半截人參給周……周那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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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二丫頭白了他一眼,心裏居然古怪的甜絲絲的。
“對,就是那個女的。”容析脫口而出之後只覺自己與往日畫風不對,就趕緊裝模作樣的拱手道:“那日公子應該說清楚的,可差點害苦了我與拙荊。”
何石顯然也知道前段時間周芽堵在人家村子裏非要嫁給容析的事情,也知道容析為了清靜最終還是把他供出去了。不過好在結局很好,他也很滿意,便臉色微紅道:“是在下的不是,此次前來特地送上請柬,下月十八,我與周姑娘的婚事,還請兩位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下個月完結,〒▽〒努力存稿,下個月好開明月光
☆、消息
二丫頭是不認識這個叫做何石的人,不過聽他那個意思,他應該是曾經容析做賣貨郎的時候與周芽一個村的村民,只是不知道這人來歷如何,因為按照餘島的物價,一般人家是很難買到人參的。
“這個……我們夫婦二人前去,不會不妥吧……”容析是真的怕了那個瘋女人,說喜歡他就天天堵着他,結果知道那人參不是他送的,轉眼就能帶着兩個弟弟嫁給何石了,可你要說她嫌貧愛富吧,聽媳婦說這女人還是個挺能幹又好像只想報恩的人,總之容析是不能理解這人的思維,只想遠遠躲着。
何石笑得有點尴尬,之前烏龍的事情他也覺着周芽腦子太過一根筋,丈母娘去之前說什麽她都能當聖旨用,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得償所願。
“怎麽會不妥,我和周姑娘都希望你們能來,之前她給公子一家帶來不少麻煩,還望不要見怪。”何石拱手說道。
最終容析和二丫頭還是應下了上門觀禮,他們原想何石會走,到沒想到這人居然靠着容析坐下也要了碗豆腐花。容析也沒在意,都是吃路邊攤誰坐不是坐,可當他們吃到一半,周圍人慢慢變少的時候,二丫頭他們才知曉他為何坐在這裏。
“最近平城關家私下裏一直在找你,容析,你得罪什麽人了麽?”
低低的聲音沒什麽語調,卻吓出二丫頭一身的冷汗。
容析轉頭看着何石帶着幾分警惕。
“別懷疑我,若是我有什麽企圖,早就告訴關家了。”舀了一勺豆腐花放在嘴裏,何石笑着道:“這世上多的是深藏不露的人,容公子是,我祖上也是,只是我如今已經堕了祖上的名頭,也就不好意思自稱他老人家的後嗣。”
二丫頭擡了擡眼皮,覺着嘴裏的豆腐花已經沒了滋味,對于關家她還真朦胧間有印象,那日去平城辦理戶籍到是去過一家珍寶樓,隐約間就聽說是關家的産業,莫非那日攔住容析的就是關家的丫鬟?
“多謝。”容析聽到何石這般說,就放松了一些回道。
“除了關家外,好像還有兩撥人在找你,只是太隐秘了,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二丫頭與容析坐在豆腐花攤子上好久,何石早就先一步離開了,顯然他帶來的這個消息既是二丫頭他們想要知道的,也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
“我第一次遇見你前身的時候,他身邊是有個大漢的,可是自從他出事之後那個大漢也不見了。”二丫頭可是很清楚的記得這個人,她還冒充這個人去取過容析原身的東西。
“他的記憶我打開的不多……”容析慚愧的低下頭去,覺着自己很沒用。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希望不要連累到我爹娘。”這幾乎就是個無解的題,如果二丫頭不将沈氏夫婦接到餘島來,那麽她不知道這兩人的身體可以在那種病毒下承受多久,尤其是沈氏。可如今接上來了,卻又要因為容析原身的關系很有可能會陷入一場危險當中。
因為有着何石的提醒,二丫頭與容析越發低調起來,他們根本不去除了柳絮縣以外別的地方,平時如果不是有事就連水灣村都沒離開過。之後随着何石與周芽的成婚,那位衛家所謂的表少爺也終于被馬車送到了柳絮縣,依舊住在了白家。
表少爺正如衛六爺所說,看上去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只是他神情呆滞,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瘋瘋癫癫,外人一瞧就知道是個心智不全的,這若不是衛六爺曾說這孩子原本才智過人,誰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孩子曾經居然還是個正常人。
二丫頭只看一眼,就長長嘆了口氣,她覺着就算沒有容析原身的事兒,她也早晚會在刀尖上舔血,一個衛老爺子也就算了,估計那衛家幾位爺做夢都想弄死自己,如今眼瞧着又來了位薛表少爺,看衛六爺的态度就知道身份不可能比衛家低,所以說她恐怕又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得罪更高權勢的人?當真是心塞的不能自已了。
“仙姑您瞧瞧,我家少爺兩年前還好好的,可不知為何突然半夜就發起燒來,之後燒退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了。”說話的是個陌生的婦人,二丫頭見她從一出現就陪伴在薛少爺身邊,就知曉這恐怕不是乳母就是少爺生母派來的嬷嬷。據說薛少爺的父親只娶了薛少爺生母一人,感情很好,與衛府上亂七八糟好些庶子完全不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薛少爺格外金貴,他爹可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
“嬷嬷可否借一步說話。”二丫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白少東家,兩人皆是無可奈何。白少東家因為白氏的關系可能在商場上有所依仗,但同樣的他也連帶了不少風險,就猶如被綁在了衛家這艘大船上。二丫頭與他不全相同可到也相似,都是已然不能後退了。
“仙姑可有什麽吩咐?”那嬷嬷并未因着二丫頭瞧着年輕便小看她,只是以為她想要事先談好香油錢。
“那些俗事咱們暫且不談,我只是想問,府上曾經可有查出來少爺瘋癫的緣由?”二丫頭盡量委婉的說道。
那嬷嬷果然臉上出現細微的變化,若不是二丫頭一直盯着她看,恐怕還看不出來。
“大夫只說是少爺邪風入體,并沒有查出旁的毛病,之後便又有聖教旁的仙姑來瞧,又說兇煞封住了少爺的靈智,這才……”
二丫頭明白這嬷嬷其實并未說實話,薛家對于薛少爺的病情想必之前也有所懷疑。如此也好,一個裝聾一個作啞,倒不如真當是兇煞來驅,她多說一句也不過是看薛家的态度,看來薛家也未必沒有幾分手段。
“既然如此,那我就來為薛少爺驅煞。不過由于他失去心智的時間較長,等他清醒後需要更長時間不能勞累,不能傷神,還要多養。”像這種精神類的病毒,變異後會損傷神經,有些甚至是不可修複的,好在這孩子年紀還小,恢複原狀的可能性要比成人高的多。
“那……那需要準備什麽麽?”似乎往常聽多了可以醫治的許諾,到頭來皆是一場空,嬷嬷已經沒有特別興奮的情緒了。
“需要的東西我會列出來,他的情況拖不得,最好三天內給我準備好。我需要用一個月時間來救治,一個月後保證他恢複正常。”二丫頭轉頭就吩咐人準備筆墨。
那嬷嬷明顯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就像二丫頭說了什麽天方夜譚的話。
二丫頭搖搖頭也懶得解釋,她很清楚薛家對于這趟求醫之旅只不過抱着破罐子破摔或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尤其是看見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要是一下子能相信自己可以醫治好薛少爺的病那才是奇怪。不過既然之前薛家并未當面質疑她,也就說明這家人的修養很好,不至于眼在頭頂,那她不如用事實證明她的實力,多說反而無益。
待寫好了要準備的東西,二丫頭又将衛六爺叫了過來,其他的都沒說,只直接問道:“衛家應該知道我住在哪裏吧?”
衛六爺一驚,臉皮就有些發燙,連雙眼都不敢與二丫頭對視。
“可以理解,畢竟你們和白家不同。”那可是老爺子,現在又加上個薛少爺,如果衛六爺這裏對自己一點情況都不了解,誰敢讓自己下手,“為了你們老爺子,我已經得罪了衛家人,如今這個更棘手……六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是有爹娘的人。若不是因為白家,因為你們……我也不敢擔這個風險。”
二丫頭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自從打何石那裏得到消息後,她老是晚上做夢父母被人挾持逼迫自己和容析,可若是讓她求到聖教她也不願意,畢竟她這個仙姑的身份始終是假的,她平日裏與聖教除了香油錢外幾乎不來往。于是思來想去,她到是更願意相信白家和衛家,因為他們之前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利益沖突。再說,這次她還要費事救個薛少爺,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要點好處,那可不就是過期作廢了麽?
“仙姑的意思是……表弟他與我家老爺子相似?”衛六爺不愧是商人,一點就透,他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可最終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二丫頭得了信,心裏好歹踏實了一些,她之前就不相信衛家是真的退出來,眼下聯系薛家,恐怕這裏頭還有許多她不懂的事兒。果然,高收入就伴随高風險,不管哪個職業都是如此,神棍也不例外,騙人的神棍要冒着被人打死的風險,而像她這樣有兩把刷子的神棍則要冒着不知要卷入什麽陷阱的風險。
“少爺……這一個月你就交給我了。”二丫頭摸着薛少爺順滑的頭頂,苦笑着說道。
“好多畫……好多好多的畫……我都知道,我什麽都知道。”薛少爺笑得格外燦爛,一點都不能了解二丫頭的悲催。
作者有話要說: 盡快要放關姑娘出來,(??ω??)?撕逼大戰什麽的,真好看。
PS:最近有個基友封筆了,哎……心情有點低落,都是0809年開始寫的,我比她還早一年,我是07年年底開始寫文的,一路走過來,曾經一起寫文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零星幾人,身邊的基友也換了幾波了,她說一直寫,就是不紅,再加上盜版還有讀者的抛棄,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了。
我突然想,我能堅持到哪一天呢?如今流量不好,死忠的讀者也慢慢變少,稍微題材出錯就能撲幾條街,我和基友們還能堅持幾年呢?只希望今年大家都能紅,也希望盜版不說徹底沒有,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正版,支持這些每個月拿的錢可能都不夠交電費卻依舊用大量時間在堅持的作者們!
最後努力完結這個,還有明月光在等我~~~~~
☆、迷霧
晚上,二丫頭還是和容析住在原先的院子裏,周圍配備服侍的人也都是老人,雖然中間有大半年沒有見面,可住在一起後多少也恢複了往日一些情分。這些女人們聚在一起便總是會八卦幾句,尤其是二丫頭大半年都沒在餘島,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多都不了解,這極大滿足了這些丫頭嬷嬷們的傾訴欲,從她和容析用過膳開始,就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好在,二丫頭也需要這樣的消息,所以并不嫌煩,反而聽的津津有味。見狀,那些女人們就說的更帶勁了。
“我聽說上次是少爺将錢借給一家做香料的,結果香料店垮了,少爺就賠了錢。”年紀比較大的熊嬷嬷,在白家人面很廣知道的事情也比較多,大家都愛聽她八卦。
“我也知道這事兒……”個頭小小的春梅說道:“現在不光是餘島,據說就連豐島都迷上香精油了,恐怕賣香粉的都要耐不住了。”
“可不,最近新鮮的玩意兒可多的很呢,我聽說有個賣什麽活動大衣櫥的,能拆成板帶走,然後再鬥起來。”另外一個丫鬟接着道。
“可不麽?原來的香胰子也做什麽透明皂了,怪東西太多了。”熊嬷嬷趕緊插嘴道。
精油、活動衣櫥、透明皂……二丫頭回頭看了眼靠在一旁看書的容析,總覺着那麽熟悉。
待到時間都差不多了,丫鬟嬷嬷們也離開了卧室,二丫頭梳洗完掀開被子坐了上去,左想右想覺着不對,轉頭推了一把容析道:“你說,會不會又有穿越者過來了?”
“我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只帶了你。”容析半眯着眼睛,有點困頓的說道。
“啧啧,看看人家穿越的……這收錢來路那麽明确,再看看我?當個神棍還害怕被人害了。”二丫頭感慨道,不過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且她會做的配方,大多制作方法都見不得人的,也別想搞什麽大規模生産。
“才不,媳婦是最好的。”容析聲音已經有些含混了,可他依舊力挺媳婦。
二丫頭斜眼瞪他,卻忍不住勾起嘴角。
“也不知道穿越的那個人是男是女。”這是二丫頭在睡着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半夜裏,容析幾乎是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清澈有神,一點都不帶倦意,就好像他一直都沒睡着一樣。到是二丫頭不但将手腳都拿出了被子,還将頭窩在枕頭邊上,睡得臉都歪了。
“真是一點兒都不會照顧自己。”容析滿是無奈的笑道,可還是輕手輕腳的将二丫頭的手腳放回被子裏,還幫她把腦袋擺在枕頭上。
二丫頭撇撇嘴,睡得依舊香甜。
容析看着窗外,身體也沒有想要起床的意願,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側躺着,直到天光微亮,他才慢慢合上眼繼續睡了過去。
一大早,二丫頭還沒睡醒就被丫鬟婆子從床上扒起來,洗臉漱口那是伺候的妥妥帖帖,等她到吃了早飯才算徹底的清醒。所以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周圍的丫鬟婆子似乎比往日都要安靜許多。
“怎麽了?今兒個說話都帶把門的了?”二丫頭吃了塊點心,玩笑道。
“仙姑,您就別開玩笑了,昨兒夜裏出大事了。”熊嬷嬷讓春梅關上門才敢說道:“夜裏有賊進來。”
“什麽賊?府裏丢東西了?”二丫頭到沒什麽特殊的感覺。
“哪兒啊,聽說是奔着薛表少爺去的。”熊嬷嬷就好像看見了似得,道:“昨兒個晚上有巡夜的人,發現屋頂上來來回回竄了好些人,之後一座院子一座院子的也不知道在找什麽。後來衛六爺帶來的人發現了,兩邊就打了起來,聽說還死了人呢。”
“薛表少爺受傷了麽?”二丫頭這才緊張起來問道。
“怎麽會呢,衛六爺把那院子圍的跟鐵桶似的,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熊嬷嬷見二丫頭慌了,連忙安慰道。
二丫頭稍稍放松了一些,可是還是覺着心慌,府裏人恐怕都會認為這些人是在找薛少爺,可按照何石的說法,最近也有人在找容析。所以說,這些昨晚跑來尋人的黑衣人還有可能是來尋容析的,只是薛少爺身份貴重,大家都想到那裏去了,便也就都将容析給忽略了。
用了早膳,滿懷心事的二丫頭匆匆跑去了薛少爺的院子,果然在門口就見到了不少穿着家丁短打的護衛,二丫頭目不斜視打了聲招呼便進去了。
“姐姐,來玩啊……來玩啊……”薛少爺手裏不知道捏着什麽,正坐在階梯上沖自己招着手,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二丫頭打起精神也笑着回道:“好啊,不過你要把糖吃了。”
小孩子總是喜歡吃甜的東西,哪怕據說小大人一樣的薛少爺在傻了之後也是如此,所以二丫頭幹脆在裏頭加了點甜酸味的水果成分,就讓這小孩每天将結晶當糖丸吃。
說來也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換了個環境,薛少爺雖然一直都是傻子的狀态,可衛六爺說起過的瘋癫症狀到是一次都沒發作過,這讓二丫頭懷疑這小子除了中毒外,是不是還有些真正的心裏問題。
“彬彬,來,今兒我們去曬曬太陽好不好?”二丫頭伸手去牽薛少爺的小手,但誰料容析搶先一步,一把拉住了薛少爺。
二丫頭轉頭看向容析得逞的傻樣,再看看不明所以還笑得咯咯直響的薛彬,當真是頭都大了,于是大手一揮,就讓這兩個傻蛋一起去曬太陽算了。
“仙姑……”不知什麽時候,衛六爺走了進來。
二丫頭正站在階梯上看着兩個傻蛋直不隆冬的挺在院子裏一動不動,說是曬太陽,那就真的在好好曬着,讓人哭笑不得。
“六爺今兒來的到早。”二丫頭轉頭問候道,絕口沒提昨夜夜襲之事。
反到是衛六爺一臉憔悴的鄭重道:“之前仙姑囑托,我雖派人去了,到底心裏總有些覺着小題大做了,可沒想到昨夜就有人夜襲白府……是我小看了這些人。我向仙姑道歉,至于仙姑的家人,我還會多派人手過去,還望仙姑安心在白府給表弟醫治。”
二丫頭到沒想到會歪打正着,她正害怕衛六爺不将她父母當回事,衛六爺就找上門來,看來昨夜的事兒給他沖擊不小。
衛六爺進門,容析總不能視而不見,便帶了薛少爺過來行禮,衛六爺滿腹心事見了二人也只是強笑着打了招呼,接着轉頭對二丫頭道:“表弟的事兒,仙姑就多費心了,衛家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今年神君壽辰,我衛家不會忘了去平城聖教廟宇的。”
聖教供奉神君,每年自然有神君的壽辰,一般這一日聖教都會免費義診或是做些慈善,好些有錢有權的人也會在這一日往廟宇裏捐贈錢財,好讓人知曉他們曾經在這一年受過聖教以及某位仙姑的恩惠。這是一個為聖教還有仙姑揚名的好機會,不少仙姑為了這個日子寧可自己不收錢,也希望客戶在這一日往聖教捐錢,就跟做廣告一樣,那些有知名度的仙姑往往有機會在聖教提高地位,當然來年的客源也不會少。
二丫頭其實是不在乎這些的,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手上的錢也夠她花費一段日子,她根本不希望自己可以揚名,且因為容析的關系她反而更希望隐藏在人群之中,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然而還沒等二丫頭說什麽,站在容析邊上的薛少爺突然尖叫起來,然後抱着頭就往外沖,周圍的丫鬟婆子似乎也習慣了,比二丫頭他們更快一步反應過來,直接抱着薛少爺就往屋子裏拖。
二丫頭也跟了過去,可她發現薛少爺身上的病毒并沒有發生量變,更沒有往其他方向變異,如此說來,薛少爺突發癫狂恐怕還有他精神方面的隐患。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都沒看見。”薛少爺的聲音極低,二丫頭和衛六爺都沒聽見,周圍丫鬟婆子也習慣了,也沒當回事,只有容析耳力驚人,将這些話記在心裏,随後就告訴了二丫頭。
這讓二丫頭尤為沮喪,畢竟有時候治得了身體治不了心,若是薛少爺一直害怕面對什麽,那麽就算病毒清除,他也可能時好時壞,尤其是在被刺激的情況下。
不敢大意,二丫頭很清楚自己不是心理醫生而是病毒師,所以她特意讓薛少爺周圍的人多注意他會因為哪些詞語變得發狂奔逃。只是下意識她又不敢知曉這些詞語,因為她總覺着薛少爺內心所害怕的,恐怕也不是她想要知道的。
此時此刻,二丫頭覺着自己特別的迷茫,就好像身處在大海之中,無論怎麽掙紮海浪總會将其推向未知的方向。
然而還沒等二丫頭想明白,聖教就出事了,也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一夜之間竟将一座縣城裏的聖教廟宇屠殺幹淨,其中從老到小,一共二十三人無一活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早哦,我想說這是昨天的存稿(→_→)
☆、尊者又臨
“其中年紀最大的六十歲了,最小的才七歲……”白少東家從外頭得了消息就匆匆跑來和二丫頭報信。
“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容娘子還是不要輕易離開白府的好。”衛六爺也被最近一波波來試探的人弄得焦頭爛額,好在水灣村沒有動靜,應該是沖着薛少爺來的。
“他們為什麽殺聖教的人?”這是二丫頭百思不得其解的,不是說滄國的人都信仰聖教麽?前陣子說到神君壽辰的時候,就是縣裏都有不少人開始準備,看樣子一點不像有什麽沖突。
白少東家看了眼衛六爺,小心的回道:“咱們大部分人都信奉聖教,只是還有些天生反骨不敬鬼神的人,總想着針對聖教說聖教……不好的話,以往只是說說,到沒想到會發生那麽大的事兒。”
白少東家未盡之言,二丫頭也能想的通,聖教中良莠不齊,有些人是真的身懷醫術救治不少百姓,可有些人就純屬的跳大神神棍一個,騙了人家血汗錢不說說不定還治死人命,這其中的沖突想來由來已久,只不過現在突然被人激化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
事已至此,二丫頭當然不會作死跑出去,但她擔心父母安危,便又拜托衛六爺多加看顧。
之後大家都以為事情就到此了,起碼死了那麽多人官府的人不會不管,可誰知道,事情大概相隔十天後,另外一個縣的聖教廟宇又被人沖擊,這一次連帶掃地做飯的大嬸,一共死了三十多人。
“我是誰?”二丫頭坐在薛少爺跟前耐心的問道。
“随姐姐。”薛少爺眨眨眼,雖然反應還有點慢可明顯比之前認不得人,癡傻懵懂要好的多,這點可以從薛少爺身邊的這些丫頭嬷嬷身上看出來,那一個個都是激動的快要落淚,據說就在前幾天薛少爺能夠喊人的時候,薛家的下人便将消息傳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那頭收到了沒有。
“好,你中午想吃什麽?”二丫頭繼續問道。
“糖醋排骨。”薛少爺這次明顯比上個問題還要遲緩,不過好在還是答出來了。
“好。”二丫頭笑着應下,随後轉頭對照顧薛少爺的嬷嬷道:“這兩天多和他說說話,他的記憶還有點模糊需要你多說一些他曾經的事情,幫助他恢複思維和記憶。”
“好好好,我知道了,只是這幾天少爺喊着要看書……”那嬷嬷這次是徹底信服了,這在她眼裏容娘子說什麽都是聖旨,這一手的本事不說比起他們那片的聖教仙姑,就說太醫也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這嬷嬷甚至懷疑這位聖教的仙姑是不是真有仙法,否則少爺兩年的病情都沒有起色,怎麽剛來不到一個月就眼瞧着要好了呢?
“給他看一些比較簡單的,比如啓蒙書之類的,別讓他太費腦子。”二丫頭也不準備太過約束薛少爺,看一些書說不定能讓他更快恢複。
薛家的下人們聽了自是老實照辦。
等着二丫頭與容析吃過午膳,還沒等她去看薛少爺,就聽外頭下人進來說是有聖教的人上門,二丫頭直覺來人應該是為了這段時間的屠殺案。
果不其然,就在二丫頭看清來人後,心頭止不住一抽。
“侍者給大人請安。”二丫頭按照規矩上前行了一禮,只是并未下跪。
朝晖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這些虛禮都是給外人看的,咱們裏頭說話。”
二丫頭看了眼容析,低頭跟在朝晖身後走了進去。
朝晖來果真是有事,他剛坐下就皺起好看的眉頭道:“這段時間咱們的聖教分壇被人摧毀幾座,其中最嚴重的就是那兩座縣裏的廟宇,一共死了将近六十人,此行為實在令人發指。”
二丫頭不語,不過心情同樣不好,無論如何将人全部殺死終歸是挑戰人類道德底線的。
“我此番來,一是要告訴你千萬別出去,因為這次死人的兩座廟宇都是之當地香火最旺的兩座廟宇,其中領頭的兩位仙姑在當地也皆是有名望的人士,可以說她們不但下救平民百姓,上還救達官貴人,那都是極有本事的人。”朝晖說起來有些心痛道:“這兩座廟宇已經建立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如今被人血洗,還被一把火燒個幹淨,這不但是聖教的損失,也同樣是當地百姓的損失。”
二丫頭心中有數,看來那兩位仙姑是有真本事的人,如今兩人已死對于周圍的百姓權貴來說,都是一個打擊。
“其二,我還擔心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會将苗頭轉向容娘子你……”朝晖苦笑道:“身為聖教的尊者,很多事情我也明白,下頭有些人為了利益招搖撞騙的确實有,但也有像容娘子這樣身懷異能的人。聖教從創教到現在,教衆幾乎遍布滄國各地,每年救助的百姓也不計其數……雖說教中有害群之馬,但也不可否認這幾百年來聖教為滄國所作出的貢獻。”
“那他們幹嘛瞄準我?”聖教對與錯并不是二丫頭一個人可以說的算的,她更關心到底有什麽人惦記她。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朝晖疲倦的捏了捏鼻梁道:“對方似乎不願再繼續讓聖教做大,若是聖教失去你們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那麽久而久之,聖教恐怕就真的要變成欺騙百姓的魔教了。”
這話可算是掏心掏肺,也并沒有避諱聖教的弊端,二丫頭自不好敷衍只得道:“所以對方想要讓聖教損失人才?可我的名氣并不大。”
朝晖擡起頭,一雙黑若墨玉般的雙眼格外認真的看着二丫頭和容析道:“容娘子不必過謙,雖然容娘子在柳絮縣待的時間并不長,可所醫治的大多都是富商甚至權貴,比如說衛家還有……薛家。”
言下之意,若是二丫頭沒有本事,衛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請她。
二丫頭扶額,她之前一直以為會有人來追殺容析,這鬧了半天自己也有可能是被人刺殺的對象?好麽,一個白府裏有三個人是別人惦記着想要幹掉的,這未來的日子還怎麽過。
“容娘子莫怕,既然薛少爺在此,衛家就絕不敢在白家馬虎,所以我來的意思也是想要讓容娘子多在這裏住一些日子,等咱們将事情擺平之後,容娘子的生活便也能恢複如常了。”朝晖故作輕松的說道。
“那……就拜托尊者了。”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