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有提示哦~ (7)
縣,那地方不是我的範圍,我也不可逾越。”說到底二丫頭是擔心身份被人揭穿。
“無妨,無妨,到時候我家人可将老爺子送到柳絮縣!”白老爺也是做生意的,何嘗不懂二丫頭的意思,不過既然二丫頭這般說了,他也放下了心。
二丫頭心中感嘆,自己還是抵抗不住銀票的魅力。
“那不知道仙姑仙號?”白老爺誠懇道。
“我姓容。”二丫頭随口說道。
容析在旁邊偷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容仙姑,好好好,老爺子大概三日後能到,仙姑如何聯系?”白老爺也怕仙姑跑了。
二丫頭看了他一眼道:“三日後我必會登門。”
作者有話要說: 沒雙更成,今天真有事,希望明天有時間吧,嘤嘤嘤
☆、毒
白老爺子的姑奶奶嫁的那家姓衛,二丫頭只知道這家老爺子是四品官卻不知道是什麽職位,更不知道白家姑奶奶的丈夫如今是官還是商,不過按照腦殘粉白少東家的說法就是這家很有錢,所以不用擔心付不起醫藥費。
三日後,二丫頭依約去了白府,這一次梁氏也來了,一見二丫頭就要給她下跪,這其中除了感激二丫頭的救命之恩外,還想表達梁家深深的歉意,二丫頭一瞧就明白了,想必是府裏哪位姨娘派人跟蹤他們的事情被梁老爺知道了。梁氏還委婉的解釋那位膽大包天的姨娘現在似乎已經不在梁府了。
二丫頭看着梁太太終于紅潤起來的氣色,以及說話間毫不掩飾的喜意和虔誠,二丫頭覺着自己上次似乎又做了件好事,至少那位看起來腦子不好使的妾室如今再也翻不了身了。
衛府來的除了老太爺外,還有白家的姑奶奶以及姑奶奶的長子外帶老太爺的小兒子小兒媳,據說老太爺的妻子早幾年去世了,只有兩個妾室服侍着,不過這一次來白家,那兩個妾室都沒跟來。
白氏看上去三十多歲,比白老爺年紀要小,只是兩人并非親兄妹只是堂兄妹,二丫頭見她神色郁郁似乎是真的很替衛老太爺擔心,而且她說話溫和并不因為她是高門媳婦便對年紀輕輕的二丫頭流露出懷疑之色,這讓二丫頭心裏很舒服。至于白老太爺的小兒子和小媳婦哪怕看到自己有些失望,也沒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一看就是家教很好。
二丫頭來了就是為了瞧病,所以根本沒什麽寒暄,對她來說早一天治好,早一日便可拿到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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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白老爺子臨時下榻的房間,二丫頭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跟着走到床邊再見那床上枯瘦到似乎只有一層皮囊的老人,二丫頭第一次覺着有些棘手了。
“老爺子昏倒應該有兩個月了吧?”二丫頭淡淡的開口道。
白氏趕緊回道:“仙姑神算,正是如此,咱們從豐島回來眼瞧着快要到餘島時,老爺子突然昏迷了,接着到家後也沒好轉,請了好些大夫也瞧不明白,最後沒法子只好把當地的仙姑請來,可是還是沒有轉醒。”
二丫頭心煩意亂的站在原地,若是說當初聽到有同行在裏頭參合她就後悔的話,如今看到老爺子的所謂兇煞後,就越發的後悔。這種讓大夫束手無策,連聖教的仙姑都無能為力的東西正是病毒中比較兇猛的一種,只是二丫頭更願意叫它“毒”,因為病毒大多是自身或環境産生的,可毒卻有可能是人為下的。
要解毒并不難,可若是解了之後再得罪了豐島那個下毒之人,二丫頭覺着自己還真沒這個膽子。
見她猶豫,白氏心裏沒底可又不好催,只好勉強道:“仙姑可是瞧出什麽來?”
“非是兇煞。”二丫頭委婉的說道:“不過是犯了小人罷了。”
白氏以及衛家的一衆當場臉色就白了,白老爺與梁氏更是面露憂心之色。
二丫頭說完話走出屋外,雖然這筆錢她很想要,可顯然她與銀票的緣分還沒到。
“仙姑,仙姑請留步!”衛家的小兒子衛六爺幾步跟了出來,雖說之前他并不相信這個年輕的仙姑有什麽本事,肯帶着老爺子過來也是想要避開府裏那些烏煙瘴氣,但哪知這位仙姑是真有本事,別人都瞧着像是怪病或是中邪,也唯有這位仙姑說出了如此駭人的結論。衛六爺有預感,若是今兒錯過了這位仙姑,那麽恐怕自己的父親就再也好不起來了。
二丫頭到底心疼那筆錢,所以聽到衛六爺喊後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不過在一旁的容析到靠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看着衛六爺,他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二丫頭負責賺錢,他負責揍人。
“仙姑剛剛那話可是當真?”衛六爺苦笑的瞧着容析防賊似的看着自己,之後竟然向着二丫頭行了一禮誠懇道:“若是仙姑願意出手相助,衛家上下必然感恩戴德。”
二丫頭心跟貓抓似的,這毒不是不好解,只是用的時間要長,可若是真解了這往後要是連累她怎麽辦?但要是真這麽走了,恐怕上千兩銀子就要真的揮揮手與她告別了。
“此乃衛老爺子命中劫數,我也不好冒然插手……”二丫頭肉疼的說道。
白氏畢竟是女人心細如塵,一下子就理解了二丫頭的顧慮,畢竟如今朝廷與聖教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和睦。
“仙姑不用擔心,此事絕不會給外人知曉。”白氏走上前小聲的說道。
別說,這話一出二丫頭真的有點心動。
白氏見二丫頭還是不言語,心下一急就直接道:“我家老太爺如今辭官并非避禍,而是不忍見舊友因為觀點不同在朝堂上針鋒相對。”
衛六爺看了眼自家嫂子,嘆了口氣也算是默認了。
二丫頭見白氏不似說謊,心就更搖擺的厲害,那如果不是上頭人還算好辦,這就說明那小人是犯在他衛家,很有可能又關乎什麽宅鬥的事兒。不過衛家如今已經不是官身,就算鬧騰想必也牽扯不到她身上來。
“哎……此事我真不準備插手,不然纏上你家的事兒怕是我也很難脫身。這命運難改……我這風險也是很大的。”二丫頭假裝猶豫道。
“仙姑放心,只要咱家老爺子能好起來,做多少善事咱們衛家都不會推脫。至于還仙姑的果自然會讓仙姑滿意。”衛六爺見狀就直接拍胸保證道:“此事絕不會洩露出去。”
得了保證,二丫頭也就不拿喬了,老頭的毒也确實等不了了,不然要是這五髒六腑統統都衰竭了,就算毒給清除了人也活不了了。這次的東西二丫頭比在梁府要的更多,除此外她還要求白府留給她與容析一間客房,解毒不似治病,尤其這種詭異的毒素說不準治療在哪個階段就變異了,要是她治療不及時,這老頭很有可能就這麽暴斃了。
白家人自然聽命回頭吩咐下人準備客房,衛家人也回去自己的院落暫時休息。
衛六爺的妻子衛六奶奶年紀還輕大約二十出頭,她在二丫頭面前一句話都沒說,可回到屋裏見着丈夫就忍不住說道:“那容仙姑年紀太小了,你們怎麽能夠斷定她不是胡謅?咱們枝茂的蔣仙姑可是有了名的,十裏八鄉誰不知道她的本事,如今咱們沒有等夠時間就冒然帶着老太爺來找別人,這要是給她知道了,可怎麽是好,尤其府裏那些兄長還有姨娘……”
“等等等!那蔣仙姑只會拖時間,每次來就要咱們等七天,然後從府裏拿走一筆銀子,你瞧瞧都多久了?爹好起來了麽?”衛六爺不耐煩的說道。
“可那也不能找個不知名的啊?咱們甚至連廟宇都沒去查過!更何況哪家仙姑是成了親的?這仙姑明明帶着個男人還梳着已婚的發飾。”衛六奶奶不滿的說道,自家丈夫就是個急脾氣,且太相信衛家三爺,要她說如果老爺子死了,那麽身為嫡子的衛三爺便是繼承衛家最有可能的人。
“你怎麽知道仙姑不能成親?就你看過幾個仙姑?聖教有沒有這條戒律你清楚?”衛六爺冷聲道:“如果不是白老爺之前出事又治好了,三嫂敢将老爺子送來麽?若是在咱府裏爹能不能活過年關都是個問題!”
“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堂兄妹之間設的局……”衛六奶奶被堵的心口疼,一個沒忍住就嘟囔出來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衛六爺甩門而出,他是真後悔了,若不是害怕人家說嫂子和小叔一起出門,他才不會帶這個蠢貨。
衛六奶奶說完就後悔了,可見着丈夫氣得模樣,又是害怕又是後悔還連帶着對三房的嫉恨,忍不住拿着帕子哭了起來。
“哎呀,我說六奶奶啊,你這又是何苦呢?怎麽說話也不好好想想呢!”裏間一位嬷嬷走了出來,擔憂的說道。
“奶娘,這事兒本就不是我的錯!”衛六奶奶委屈的直掉淚道:“我也是為他好不是,他如今帶着老爺子出來,他三哥沒來,萬一老爺子出事兒了,三哥頂多把媳婦休了,可他呢!這個黑鍋就背定了,他怎麽那麽傻呢?”
“那也要把話好好說!哪家媳婦可以這麽編排妯娌的?”衛六奶奶的乳母勸道:“奶奶不是将爺往外推麽?”
衛六奶奶哭得越發大聲。
“不過,奶奶說的這事兒還真要好好琢磨琢磨……”乳母拿過帕子給六奶奶擦了擦臉道:“這事兒不能讓爺一個人扛下來。”
“可是他說不能告訴別人。”衛六奶奶哽咽道。
“那咱們告訴姨娘,姨娘是爺的生母總不能害他,最好能找了三爺過來,或是找了旁的爺過來,也好過出了事兒爺自己擔着。”乳母并不聰慧可也知道要個靠山在府裏想辦法。
“這能行麽?”衛六奶奶紅着眼睛不安道。
“行,一定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啥也不想了說了,回來晚了〒▽〒,年底就是要忙成狗的節奏
☆、拆穿危機
忙了将近半個月時間,二丫頭期間還特地回去一趟讓鄰居崔嬸子幫忙看着房子,她就怕自己一段時間不回去,村裏人還以為他們一家搬走了。
衛老爺子的毒素很複雜,再加上他年紀大了身體各個機能都開始退化,幾乎不承受不住過猛的清除病毒,所以二丫頭只能慢慢将那些病毒減退,還原成最無害的狀态,然後再将其溫和的排除體外。
“行了,只要再過三天人應該就能清醒過來了。”二丫頭擦了擦壓根不存在的汗水,轉頭對着衛家人說道。
“多謝仙姑,多謝仙姑啊!”衛六爺激動的不能自己,他此次來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卻沒想到真的有可能成功。
“容仙姑當真是神仙兒一般的人物。”白氏走了過來,心裏踏實了許多,只要白老爺子好起來,衛家就不能說他們半點不是。
衛六奶奶站在後頭,不安的搓了搓鞋底,她送信出去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姨娘收到沒有。不過眼看老爺子就要好轉她夫君應該就會無礙了吧。
雖說不是累的要命也是費了功夫了,二丫頭索性就沒離開白府等着白老爺子清醒,她還等着從老爺子那裏收了錢再回家好好過個年。
“我不想待在這裏,我要回家。”容析在床上滾來滾去,不滿的揉亂了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他如今已經與當初二丫頭遇上時的單純有了很大的區別,就好像一個懵懂的嬰兒漸漸長大,雖然依舊乖巧可也有了孩童的頑皮與任性。
“那你就回去呗。”二丫頭無所謂的看着手裏的書,吃着點心說道。
“那你和我回去?”容析湊到床邊,長長的頭發順着床沿滑落下去。
“不回。”這裏有書看,有肉吃,還有銀子可以拿,她當然要等到報酬到手才回家去。
“那我也不要回去!”容析氣惱的用屁股對着二丫頭道,他現在還在這裏呢,那個什麽少東家還是少爺的就見天來送吃的,等他走了還不知道那人想做什麽呢。還是街口的豆腐老五說的對,媳婦一天不盯着就有被人搶走的可能。
“你不是想回去麽?”二丫頭好笑的推了他一把道:“再說了,村裏一枝花還有那位堅持不懈想要到咱們家伺候你的周姑娘眼下估計還在村口盼着你呢!”
容析一哆嗦,迅速抱住二丫頭的細腰嗚咽道:“才不要呢,媳婦咱們搬家吧。”
二丫頭笑着搖搖頭,這裏的男人可都想着三妻四妾,連百姓都不例外,到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卻避如蛇蠍,果然心智還沒長大。
三天即到,二丫頭一早便去了白老爺子的卧房,按照她的推測老爺子大約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清醒,只要他清醒後衛家人好好按她說的給老爺子食補,這老爺子想要過到八十是沒問題了。
老爺子的院子裏站滿了人,每個人都心懷喜悅,衛家人是真心期盼這老人可以重新撐起衛家,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為了家産,兄不兄,弟不弟。而白家人卻是松了口氣,只盼這一家子早些離開。
哪知還沒等老爺子清醒呢,外頭就有小厮進來傳話,說是衛家的一位姨娘帶着一位聖教的仙姑來了。
“是哪位姨娘?”衛六爺有種不祥的預感。
“回六爺的話,是菲姨娘。”那小厮之前還特別讓門房問過,就怕有人冒認。
衛六爺只覺着頭如鬥大,轉頭就惡狠狠的看着衛六奶奶。
衛六奶奶當下就落了淚,吓得連退幾步被自己的乳母護住了。
“走,去看看。”帶着自己的小厮衛六爺與白氏說了一聲便朝着大門口去了。
“乳母……乳母這可怎麽辦是好。”衛六奶奶千算萬算沒算到夫君的姨娘會來,這一下她想說不是她都不行了。
那乳母也傻了眼,原想衛六爺年紀輕輕就精明能幹,卻沒想到他姨娘居然是個蠢的,這事兒不但沒有把其他爺叫來,反而她一個姨娘親自出了府,這……這不就等于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麽,還有那位帶來的仙姑,若是這姨娘當真蠢到無可救藥,那來人必是蔣仙姑。
“哎……”白氏早就想到了,低着頭走到二丫頭跟前就行了大禮道:“原是應下仙姑的,卻沒想到居然食言了,這事兒錯在我衛家,無論什麽責罰我們都願意承受,不過老爺子怕是一會兒就要蘇醒了,這事兒必然牽連不到仙姑。”
二丫頭在一旁見那小厮回話就暗叫倒黴,果然怕什麽就來什麽,她當初就不該铤而走險為了錢財失了分寸,說不準老天就覺着這老頭壽數到了該登極樂了,誰知道她橫插一手,老爺子一下沒死成,所以才會派她最怕的前來,這眼瞅着她的假證就要被人拆穿了。
“這怕也是劫數,也怪我一時心軟。”二丫頭這下子是真懊惱了。
白氏忙道:“仙姑千萬不要這麽說,這裏本就是柳絮縣內,那位蔣仙姑是枝茂縣的,就算遇見您也不能如何,最多怪罪我衛家罷了。”
這事兒若是真如白氏所說到也罷了,頂多算做挖牆腳,挖客戶,再有什麽不滿那蔣仙姑也不好沖着她來,畢竟都是為聖教創收,誰做不是做,更何況她做成了呢?可關鍵是她要真是聖教的人呢,這內部解決沒有錯,可這外來的冒牌貨挖牆腳,那可就是作死的節奏了。那可是聖教啊,抓着說不定就上了火刑架了。
二丫頭之前救治老爺子的時候沒出汗,這會子到是一股又一股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她覺着心都涼了。
“話是沒錯,可我見她畢竟不好,要不這樣吧,我先回避,你們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反正老爺子都要醒了。”二丫頭強裝鎮定道。
白氏也害怕蔣仙姑鬧騰,這裏終歸是她的堂兄家裏她也不想得罪娘家人,便點頭道:“那仙姑先回去休息吧,等老爺子醒了再派人通知仙姑。”
二丫頭聽後,如同特赦幾乎算是落荒而逃。到了房間她就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對容析道:“你瞧着外頭的圍牆能翻過去麽?”
容析看都不看就道:“再高也我飛的過去。”
拍了容析腦袋一下,二丫頭将東西打成包袱往他身上一挂,就小聲道:“咱們就從後面那圍牆出去,等那什麽仙姑走了,咱們再回來。”
“好。”容析連問都沒問,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他可一天都不想在這裏待。
二丫頭肉疼的看了眼現在住着的客房,逍遙奢侈的生活果然就要一去不返,她也知道自己這麽消失恐怕會留下後患,可她是真的沒有勇氣對上聖教的人,不過她也沒打算放棄那筆銀錢就是了,無論如何她将老爺子治好那可是真的。
推開門,二丫頭先一步邁出右邊,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此時正好沒人,恐怕大部分人都跑到前頭看熱鬧去了。見狀,她心下一喜,撚手撚腳的就往外頭走,可還沒走個兩步,她就聽到後頭有人喊她道:“仙姑,可是屋裏悶了?”
二丫頭什麽都沒說,先一腳将容析踹進了房門,她可不想別人看見容析身上的包袱。
轉過身依舊面無表情裝清高,她看着來人點點頭道:“不過心亂了,想要平複一下。”
白少東家滿是歉意道:“都是我家不是,若是當初仙姑拒絕,我家沒有勉強就好了。”
左右死的又不是白家人,他們白家可是在柳絮縣區域內,這萬一仙姑發怒了以後消失不見,那白家可就惹了大禍了。
“也不全怪你們,只怪我不該心軟,天道如此,我反其道而行,惹下麻煩也是我的責任。”二丫頭仰起臉無比憂桑的說道。
要是當初不被銀票所惑,她也不會有今日,不過白少東家,歉意她都收下了怎麽人還不走呢?
“此事過後,仙姑一定要在府上多待些時日,好讓白家有請罪的機會。”腦殘粉白少東家拱手說道。
這煮熟了的鴨子可不能給外人禍禍了。
二丫頭強擠出一絲笑意來道:“白家好客,我自然還會再來,不過就不方便再叨擾貴府了。”
“哪裏哪裏,這是咱們府上應該的……”
“啊,太客氣了……我還有許多事兒沒有完成,眼看年關,好些人家都有鬼魅作祟,我不能見死不救。”
“仙姑大善啊!”
善你妹啊!有完沒完,到底有完沒完啊!二丫頭恨不得敲暈這個混蛋,她逃命的時間實在是寶貴的不能再寶貴了,那麽多屁話是話唠麽!
好容易白少東家确認了他的偶像之後還會來白府做客,這才放心的轉身告辭。二丫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給容析使了個顏色,準備等着白少東家一走,他們就翻牆逃跑。
豈料,白少東家還沒走出院子,就被呼啦啦一群人堵在了院門口,接着二丫頭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道:“我到沒聽說過柳絮縣有位仙姑姓容!”
作者有話要說: (→_→)我什麽時候能夠加更,求時間,明天還要上班,心塞
☆、一波三折
二丫頭覺着自己的頭皮發麻,背上恨不得生出雙翅就這麽硬生生的飛出牆頭。只是她看了眼容析,到底是忍住了,否則就算她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轉過身二丫頭很是淡定的行了一禮道:“蔣仙姑。”
那蔣仙姑看起來四十多歲,眉間紋很重,一看就是個平日喜歡皺眉的人,她顴骨有點高,下巴尖得如同錐子,往那裏一站就有種盛氣淩人的感覺。她見二丫頭行禮也不回禮,反而冷哼一聲道:“這年頭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冒充聖教的仙姑,我到是見識到了。”
二丫頭見狀就知道此人不好相處,不過事已至此求饒反而更顯劣勢,還不如強硬抗過此劫,待離開白府再做打算,便毫不躲閃道:“我承認此事我也有過錯,可老爺子既然到了我柳絮縣,白家又求我來驅煞氣,我自然不好推脫。”
“請你?你是哪根蔥哪根蒜,你個野路子也敢冒充真神大仙兒?”蔣仙姑想想到手的銀錢就要飛了,心裏就氣得夠嗆道:“我來之前可是查過的,柳絮縣壓根沒有你這個容仙姑!再說了,你若是仙姑為何成親!”
二丫頭反正豁出去了,到沒給她吓住,反而淡淡道:“沒有記錄就不算教衆麽?若不是我師傅已去,這事兒還需她老人家和你掰扯掰扯。再說成親,師傅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成親,難不成還逼我和離不成?”
蔣仙姑被她噎的難受,再見這小娘子不慌不忙的模樣,心裏也開始變得沒底,這丫頭口口聲聲是有師傅,那就絕不像是胡謅,不然她詐上幾句就會露底,再說柳絮縣裏的仙姑雖然都有記載,可這其中到不包括那些到處游走且帶徒弟的大仙。此時蔣仙姑被二丫頭唬住了,畢竟聖教等級森嚴,她不過是枝茂縣一個小小管事,若是當真得罪了上頭的人,她也沒好果子吃。
“你師傅是哪個?”蔣仙姑斜眼瞧她道。
二丫頭微愣,心中突然了然,看來她剛剛那番話還是起了作用,還讓蔣仙姑有了忌憚。既然如此,她自然也就有了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了。
“我師傅的名號不可說。”二丫頭是見過那個婦人的,可是叫什麽她是真的不知曉,不過那婦人既然能交給那個丫頭一塊青玉玉牌就說明在教中的地位不會太低,起碼要比蔣仙姑高一些。
“嗤,別是騙人的吧。”蔣仙姑仔細觀察二丫頭的表情,假裝随意道。
“我師傅既然能讓我跳過花玉直升青玉,想必蔣仙姑也應該知曉她的名諱是不能随便說的。”二丫頭伸手将腰上的青玉解下來,然後提起示意給蔣仙姑看,一絲一毫也沒露了怯。
蔣仙姑不像二丫頭就是個愣的,壓根看不懂青玉上的花紋,她也算是一縣的教中管事一眼看那青玉就暗叫糟糕,那青玉果然不是普通小村小縣的仙姑可以戴的,應該說這青玉可以當做仙姑令使,可它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用途,就是代表着這是高階仙人的門徒令,與她身上的青玉令牌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若真是教中哪位長老或是長老座下門徒的仙人所賜,也就難怪這丫頭不敢随意說出名諱,更不曾在柳絮縣上登記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好運爆表,二丫頭只感覺蔣仙姑的氣焰被壓了下去,不由偷笑,越發自信道:“蔣仙姑還有什麽賜教麽?”
“你……你別得意,誰知道這快青玉是不是你偷來的!”蔣仙姑嘴硬道,她可沒忘記這丫頭說她師傅死了,就算她師傅是長老座下的那勢力範圍也是在豐島,她算是這兩個縣的地頭蛇,就算不能将這丫頭處置了,也要打掉她的氣焰往後不敢再來搶她生意,反正得罪也就真的得罪了。
二丫頭的高貴冷豔差點沒維持住,心道這女人還真是神機妙算,不過因着這蔣仙姑之前沒給老爺子看好病,二丫頭就不覺着她有什麽神通,否則真換個什麽大師來,她很難說會不會露出馬腳。
還沒等這兩人再争一輪,外頭嬷嬷就跑了進來,激動的大喊道:“衛老爺子醒了,衛老爺子醒了!”
這一下,二丫頭長舒了一口氣,本來蔣仙姑就對自己心裏沒底,如今老爺子醒了,怕是她也就不敢再放肆了。而蔣仙姑則忐忑不安起來,她是真沒想到這年輕小小的一個小娘子卻當真會治病,莫非這也是那位高人所教?
院子裏大氣都不敢出的一群人終于露出了笑顏,也敢說話了,不然之前他們還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紛紛上前和着稀泥,擡着蔣仙姑更捧着二丫頭,一群人表面和和氣氣的出了後院,來到衛老爺子的院子。
衛老爺子由于長期昏迷,身體極其需要,雖然能夠睜開眼睛,對人也有反應,卻暫時不能發聲只能靠在床邊給二丫頭診斷,蔣仙姑此時也不敢鬧騰,只躲在一旁偷偷觀看二丫頭的舉動,只是看了半天也沒看懂,因為二丫頭既不像那些豐島來的仙姑們使用好些瓶瓶罐罐,也不與大夫似的伸手把脈,反而就那麽幹坐着,用眼盯着老爺子不一會兒就有了結果。
“只要按照我上次給的東西再吃上十天,分量減半,很快就可以下床了。”二丫頭不想在蔣仙姑面前暴露那些結晶,便隐晦的說道。
“不可能!”蔣仙姑忍不住尖叫道,她能當上管事也不光是坑蒙拐騙,她在教中也是學過醫術的,再加上她爹原來是官辦的大夫,後來若不是早早死了,她家也不會敗落,她之前确實真心實意想要治好老爺子,可是老爺子的病情太過古怪,就連她都懷疑有邪魅作祟,這明明就一副将要咽氣之相,怎麽滴就要好了呢?這……這太奇怪了!
屋裏的人都看向蔣仙姑,就連不能說話的衛老爺子都淡淡瞥了她一眼,蔣仙姑心中又懼又恨,如此一來不就襯着她能力不足麽?這要是傳出去,她往後還怎麽在縣裏立足。
白少東家眼眶濕潤的看着二丫頭,好在柳絮縣有這位真正的仙姑,不然都遇上蔣仙姑這樣的,自家老父恐怕現在已經是一捧黃土了。
衛六爺還有白氏則暗自慶幸,若不是他們破釜沉舟,這衛家怕是再沒他們一席之地。
屋裏各自心思還沒緩轉過來,房門一下被人扯開,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哭哭啼啼跑了進來,也不看人就道:“老爺啊,老爺!你可千萬別有事啊!這事兒可不怨六爺,都是二奶奶撺掇的,都是二爺的陰謀啊!”
衛六爺當場臉就青了,歉意的看了白氏一眼,幾步走到門口道:“姨娘,你喊什麽呢?沒看裏頭那麽多人呢!”
“我的兒,我的兒子啊!為娘收到消息就立刻來了,你等着等我拆穿了那假仙姑,你就拿着證據回去,就說是二奶奶诳你來的,你不會有事的。”門口那嬌美的中年婦人拉着六爺的衣服哭着道。
“姨娘,你胡說什麽呢,這事兒是我打的頭,我爹都那樣了,如果想辦法,難道就真的看他……”衛六爺想在府裏的情況,忍不住就要落淚。
衛六奶奶早就躲到角落裏去了,她現在渾身發冷,就害怕丈夫秋後算賬,她若是早知道丈夫的姨娘是這個德行,她絕不會聽乳母的。這都是姨娘,她姨娘可比這個強的太多,不然她也沒機會嫁給六爺。
“你別怕,我這次專門提前從榮城請了大師過來,我到要看看是誰在這裏捉妖。那假仙姑呢?”那婦人用力推着兒子就要進屋來。
衛六爺無奈之下只好帶着她進來,然後無力道:“姨娘,別折騰了,我爹醒了……”
本是句好話,那婦人卻突然大哭起來撲到床邊就喊道:“老爺,老爺,妾身來遲了,來遲了啊!”
衛六爺只好再勸道:“爹都醒了你還哭什麽啊?”
“你莫哄我!這是回光返照啊!”那婦人一下壓在老爺子身上,差點沒把人壓死。
衛老爺子急促的喘着氣,死的心都有了,他當初到底是什麽眼光才看上這個蠢女人。
衆人見狀,忙上前拉她,場面一度非常混亂,二丫頭站在角落裏只覺着一場驚魂記突然翻轉成了一場惡搞劇。
“這是怎麽了?”爽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聲音不大卻很平和。
詭異的,明明屋裏吵雜不堪,可聽到這人說話,屋裏的衆人都停了下來,安靜的看着門口。
容析站在二丫頭身後,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
“我應一位信徒所托,特意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冒充我教中仙姑。”聲中帶笑,沒有一點嘲諷之意,溫和的就跟是來朋友家串門一樣。
二丫頭看着那人逆着光走了進來,一身的月白長衫,濃眉大眼長發披肩,腰間還挂着一塊紫色的玉牌。她的心狠狠的縮了一下,看來這不是惡搞劇而是驚魂記的續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沒人了,單機ING
☆、驗明正身
步履輕盈,一身正氣,似乎誰遇上他都有種親近之感,哪怕第一次見面都會覺着他可以解決你所有的煩惱,都想要将心中苦悶說與他聽。二丫頭嘆了口氣,如此出色的人物就連她這個心虛的冒牌貨都對他生不出一絲戒備。
蔣仙姑一見來人,竟是完全換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的走了過來,跪下給他行了一個大禮道:“不知尊者大人前來,侍者未在大門口跪迎,還望尊者大人見諒。”
那男人忙伸手扶住她道:“都是同門的教衆,不必如此。”
那蔣仙姑如此尖酸之人居然在此時激動的落下淚來,哽咽的說不出話。
屋內人皆不知此人,可不妨礙他們聽到尊者二字,聖教等級森嚴除了教主,長老外,還有尊者、賢者、智者、刑者,之後往下便是衆多壇主,以及分壇下的大小管事,還有拿着牌照招攬信衆的仙姑仙君們,按照教內不成文的規矩,等級低的都會尊稱自己等級以上的人為大人,而高等級的則稱呼比自己等級低的為侍者,低等級的也會如此自稱,表示對上頭人的尊敬與服從。
不過,二丫頭顯然沒搞懂其中道道,可她眼力耳力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