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有提示哦~ (4)
本還以為是個石頭,卻沒想到竟是個玉佩。
二丫頭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四周,等身邊的人都走到前頭去的時候,立刻蹲身将那玉佩捏在手裏,随後藏在袖子裏。
新分配的房間果然要比之前的大,這讓二丫頭差點懷疑他們住進了一等房,且之後還不止如此,原本他們上船之後都是自備幹糧準備熬過這一個半月,但如今由于這場事故,船上決定無償提供有房的客官三日每日三餐的夥食當做事故的賠償。
當然,在人命面前這點賠償算個屁,可人家是船上的老大,二丫頭又沒有什麽損失,所以很坦然的接受了這樣的賠償,反正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強。
攤開手,二丫頭坐在床上拿了塊布将玉佩上的血跡擦去,手裏玉佩的玉質并不怎麽好,但再不好也是玉,這對于已經快要窮瘋的二丫頭來說,若是找不到原主那就是她一筆意外之財了。
“這是那時候,沒上船前在避風棚裏那個長的很醜嘴巴也不好的女人的。”二丫頭還想着找不到原主,這頭容析就肯定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二丫頭遺憾的看着玉佩,撇嘴道。
“她說你壞話,我想揍她,所以就多看了她幾眼,那玉佩上的紋路和一般人的不同,我便記下了。”容析一臉理所當然道。
二丫頭低頭一看,果然那玉佩上刻着什麽奇怪的文字,瞧着有點眼熟,可又說不出是在哪裏見過。
“那我明兒找個機會還給她吧。”果然意外之財不好得,二丫頭無趣的躺在床上。
“不用了,你留着吧。”容析也躺在二丫頭身邊道:“今兒我看着她和她身邊的那個女人被士兵擡走了。”
二丫頭手一抖,玉佩順着她的手掌落在了床上。擡走,那就是說那個少女和她身邊的女人都已經死了。
接着二丫頭還緊張了好些天,甚至晚上睡覺都不敢脫去外衣,就生怕晚上再來這麽一次。好在一路航行都還算安定,一直到快到餘島也沒再發生過之前那樣的慘事。
海上的航行總是會讓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們感到不适,二丫頭是前世坐過船也極少有暈船的反應,可在船上待夠一個半月之後,她還是覺着頭重腳輕,走到哪裏都覺着地面在晃。
清晨,兩長一短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就在二丫頭全身緊繃以為又出了什麽事兒的事情,門外小二敲響了房門。
“客官,餘島馬上就要到了,一會兒靠岸別忘了檢查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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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頭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盡量淡定道:“好的,麻煩你了!”
等着小二的腳步聲離去,二丫頭一把抱住容析大聲笑道:“滾滾~我們到啦!!我們到餘島啦!!”
容析被她勒得難受,卻還是跟着她一起傻笑。
下船的時候,二丫頭又看見了那一排排穿着盔甲的士兵,此時她不在疑惑為什麽船上要運載士兵,而是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內心肅然起敬。不論這些士兵出于什麽樣的目的護送他們,也許為錢也許聽命,可她恐怕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那一具具被擡走的士兵的屍體,至少船上大部分人因為他們而活了下來。
順着人流,二丫頭遠望餘島的風光,發現餘島海岸要比無島寬闊的多,且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各色的鮮花,同樣是避風棚被修建的緊致漂亮,八角的棚頂上還挂着金色的鈴铛。
“快看,快看,那是馬車吧?那拉車的是馬麽?”
二丫頭聽見旁邊有人興奮的喊道,這些動物對于原本的二丫頭來說可能從未見過,可對于來自未來的二丫頭到稀松平常的很,曾經她可是每個星期都要去馬場一趟鍛煉身體。
“可以了,你們是回家還是剛到這裏?”
二丫頭接過戶籍,擡眼一看竟發現這次審核戶籍的居然是那天甲板上號令大家的男人。那個時候天色太暗,就算有火把也看不清這男子的全貌,如今近瞧才發現,眼前她原本以為成熟穩健的男人居然看上去才二十出頭,五官立體,眼眸深邃,皮膚應該是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才顯得不那麽白皙。
“我夫君是餘島人,只是原來的房子賣了,回來還要重新置辦。”二丫頭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男人看了二丫頭一眼便心中有數道:“如此的話,那最好找家鄉臨近的村落會比較好,我不知道你們的家鄉在哪裏,但這裏離湘郡最近,且不靠海岸,若是無處可去可以考慮那裏的村落。”
二丫頭趕緊感激的點點頭,之前她也沒想過去什麽大城市,就以她和容析身上那點銀票還不夠在城裏租房子的,所以眼下男人的建議到是個好法子。
男人送走了二丫頭又審了幾個人的戶籍才與手下人交換了位置走到了邊上,很快有人從船上下來在他耳邊小聲道:“回将軍,這次純屬是意外,聖螺還有船上的木材以及強弩都沒有問題。”
“那就是說,那些海鬼是意外爬上來的?”男人的聲音很冷,撇了身邊人一眼。
“還請将軍懲處,到底是我們大意了,若是十天吹一次聖螺恐怕便不會有這次的意外。”那人立刻低下頭去,顫着聲音說道。
“自去領罰吧。”說完,那少年将軍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餘島了,開始準備賺錢生活。二丫頭會在嘗試過別的工作之後,幹一份特別有前途的職業。
話說感謝親愛的們昨天冒泡,今天也不要讓四心單機哦,愛你們~無論如何會努力寫,努力完結的。
☆、水灣村
出了港口,二丫頭還特別找了附近的人問過湘郡的事情,得知那地方離着這裏大概坐車要一天的時間,那還是湘郡離這裏最近的縣城,據說湘郡有六個大城,十三個縣城,若是二丫頭他們想要去再好的縣城就要再多出半天路程。
去大城市以二丫頭他們的情況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仔細詢問了一下湘郡的這十三個縣城後,二丫頭最終拍板準備去一個需要兩天路程能到,卻是剛剛新建起的縣城。據說那個縣城周圍的村子也都是剛剛修建完成,裏面的村民也同樣不是本地人而是從餘島其他的地方按照官府的要求遷徙過來的,有些村民甚至走了大半個餘島花費了三四個月時間才走到。
“那大叔,如果我們要去柳絮鎮的話,官府會給咱補貼麽?”二丫頭特別雇了輛車,雖然肉疼這裏的物價要比無島高,可該花的也要花,總不能當真走過去跟逃荒似的。
“這個我可說不好,遷徙的人都有名冊的,你們要到了縣裏再找人問問。”駕着馬車的大叔瞧着就上了年紀,一聽二丫頭的口音就知道她是從無島來的,這種能憑着本事來到餘島還有戶籍的人家,哪怕餘島有些人心裏看不起,表面上也不會得罪,因為摸不清楚底細。
二丫頭拉下布簾,又檢查了一下容析身上的銀票心裏踏實了一些,這其實也算是個機遇,若是那些建成好些年的縣城附近的村落便都是有姓的宗族,就好像随家村那樣,不說房子和地難買就連人際也不好融入,可遷徙而來的卻不同,大家都不認識也不可能是一個姓氏住在一個村子裏,這樣同樣是初來乍到大家也不好互相得罪,到是融入村落的最好機會。
一路上坐船,下了船又坐車,二丫頭本就營養不良的身子終究是頂不住了,很快就在容析懷裏睡着了,結果之後路上去客棧又從客棧回車上她幾乎都是昏睡過去的,就連感慨餘島的風景還有清新空氣的時間都沒有。
走走停停,大叔畢竟是老把式了,兩天裏總能在天黑前找到又便宜又幹淨的客棧,到吃飽睡好的二丫頭沒怎麽浪費錢財。
到了柳絮鎮,大叔還特別将二丫頭他們送到了縣衙口,這才收了路費與他們告別離去了。
二丫頭站在衙門口的階梯上看着穿着各色衣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還有路邊趴在地上的大黃狗,以及牛車與馬車交替着從她眼前路過,她真心的覺着她應該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你們有什麽事兒?”
眼睛幾乎看不過來的二丫頭趕緊轉頭對着出來說話的衙役道:“我們夫婦從外鄉來,想在這裏落戶。”
“你不是本地人吧?”那衙役看着二丫頭說道。
二丫頭也沒隐瞞就說道:“我夫君是餘島人,我是無島人剛成親。”
“拿了戶籍和婚書進來吧。”說着這話那衙役還看了眼容析,那眼神中分明有着惋惜。
二丫頭氣得磨牙,她知道自己長期吃不飽顯得幹癟沒有顏色,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嫌棄吧。
容析是壓根沒看明白,只拉着二丫頭的手親親熱熱往裏走。二丫頭嘆了口氣,看來人家衙役估計等會就要覺着這男人眼睛有毛病了。
縣衙裏辦事兒的是個主簿,人家都喊他曹師爺,人長得很富态大約三十來歲,二丫頭在無島就沒見過養的這麽白胖的人,可這人在餘島也不過是有點發福而已。
“你是無島槐樹縣人?”曹師爺翻了翻戶籍和婚書,又看着容析道:“你是金蟾城人?”
容析看了眼二丫頭點點頭,戶籍上确實是這麽寫的,雖然他沒有記憶。
“你父母都沒了,所以想在這裏落戶?”曹師爺和這裏的縣令都是剛剛被調過來的,湘郡前些年還都是荒地,最近幾年因着朝廷的緣故慢慢一點點往這裏遷人,如今柳絮縣也算是新縣附近多是新建立的村子。
人家師爺問的是一家之主,二丫頭當然不好代勞,也只有容析想了想道:“金蟾城裏的房子已經賣了,原本想着去無島看看有沒有父親的親戚,只可惜親戚已經搬走不知去向了,後來在那兒娶了妻子,便想着回來重新落戶。金蟾城生活不易,回來聽說湘郡遷人便過來了。”
中規中矩到沒說錯什麽,二丫頭松了口氣。
“那你們是準備住在縣裏,還是想去附近哪個村子?”曹師爺覺着容析一身的書生氣就不像是能下地的泥腿子,便盤算的要不要介紹他們去買縣令親戚家之前不要的房子,這樣既給了容析便宜,又讨好了縣令。
曹師爺心不壞,可哪知容析卻道:“家裏盤纏不多,我聽說遷徙去村子裏的人能分到田地和銀兩,咱們成麽?”
曹師爺一聽就知道盤算的事情沒成,到也不惱只是道:“只有遷徙名單上的人可以領到田,不過如果是你們自願去的話,還是能領到一些銀兩供你們蓋房用。”
二丫頭一聽大喜,這要是住在縣裏房價貴不說還沒有補貼,可若是去了鄉下就算要先租房再蓋房也不會比縣裏的房子貴,這可是路上和駕車的大叔仔細打聽過的。
“那我們就去村裏,還請大人多多關照。”容析悄然從二丫頭的手裏拿過一塊碎銀偷偷塞給曹師爺。
曹師爺不動聲色的将碎銀收了起來,雖然沒賣成房子但也有所進項,之後說話也客氣起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坑你們,這樣吧,你們沒有田,但是會補給你們四十兩的安家費,這是遷徙每戶固定的費用,專門用來蓋房。
我建議你們選水灣村,雖然那裏有片不大的水域,田地也不算肥沃,但好在離着縣城近,你們若是日後不準備種田的話,到可以選擇此村,将來要做點什麽營生來往縣城和村子還都方便。
不過我先說明,這村子因為有水耕地少,再加上土地不肥沃,想要去的人也不多,所以村子裏的人家現在還是比較少的,但是再過些時候等南邊的人再遷一部分過來就不會那麽空了。”
二丫頭立刻擡眼朝着容析眨眨眼。
容析一笑,沖着曹師爺行禮道:“多謝大人提點,我們就去水灣村。”
如此,在遷徙的名單上登記,再換了戶籍,二丫頭與容析便徹底成為了水灣村的村民。
拿着那四十兩銀子,二丫頭又找門口的衙役幫忙雇了輛牛車,一路上買了些必須品就往最近的水灣村走。村裏人少是好事,等他們站穩了腳跟再等後來的人過來,他們就算是老村民了,也就不怕被別人欺負。
水灣村還真是應該叫水灣村,還沒到村裏二丫頭就坐板車上瞧見遠處如同月牙型的水窪,好些村民的房子都是沿着這處水窪陸續往上蓋的,不過看那房子的數量到真是不多,應該都是才被遷過來的住戶。
拿了東西又付了車資,容析帶着二丫頭進了村子,一路上很少人路過,不過待人還好都挺熱心,二丫頭一問才知道,這些人也不過是半年前剛來的,蓋好的房子也是個頂個的新。
問清了代村長的家,二丫頭從東西裏拿出一盒糕點。這找人辦事又是安家,總不能空手上門到讓人笑話,再說村長也是官兒哪怕再小也是現管,不說巴結也不能得罪。當初在随家村的時候固然有随獨龍有本事二丫頭性子兇悍的緣故,可要說能在那裏住那麽久沒出事大部分還是因為沈氏與村長的兒媳婦有舊的原因。
水灣村的代村長年紀也不大,大約四十來歲,一撮小山羊胡說起話來一翹一翹的,他原本也是北邊一個村落的村民,想也知道是因為家裏不富裕又打通不了關系,才被合家趕到了這裏,所以二丫頭與他說話一點拘束感都沒有,反而是二丫頭将糕點送了過去的時候,讓那村長紅着臉連連擺手堅決不肯收。
“縣衙給的文書我已經看過了,我不過是識幾個字年紀長些才等的村長,還帶代理的,往後還不定是我來做,你們沒必要如此。”
二丫頭趕緊道:“這也沒什麽,不過是點吃食,初來乍到的兩手空空到叫人說咱們不懂禮數了。再說我們還指望着叔給咱們指點一下,這房子怎麽蓋,找誰蓋,如今誰家的房子空了咱們能租。”
“罷罷罷,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會弄鬼。”村長沒法,只得無奈收下,接着便道:“你們自己在村裏選塊地,靠山也成靠水也成,這水灣之前別人都怕的要死,生怕有海鬼在裏頭,到是我們住了半年一次沒見,只瞧着有點小魚兒什麽的,想是淡水的,還可以澆灌土地,你們莫怕。”
二丫頭定了定心,這若是在無島保證沒人敢住。
“現在呢,東頭有屋是空的,原先就是給沒地兒住的人租的,房子是衙門蓋的,一個月八十個銅板,你們要蓋房起碼三個月總是要租的,先給租錢然後給你們鑰匙。至于找什麽人蓋還有材料什麽的,等會兒我兒子回來了你們可以找他商議,不是我老王賣瓜,我這兒子蓋房的手藝保證是村裏頭一份,材料也有門路。”
聽完村長一席話,二丫頭笑得極甜,如今眼看就有自己的房子,想必再多努力努力,很快就能将爹娘接來餘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扭扭屁股求收藏,求評論。別躲了,都看到水面上的泡泡了,趕緊爬出來說兩句!!
☆、新房
臨時租住的房子還真不是什麽好房子,不然也不會是八十文一個月,但好在餘島氣候不錯這個時候也不太冷,二丫頭除了準備了一些應用之物外,什麽都沒添置更沒修繕房屋,就等着自家的房子蓋起來把銀錢都花到家裏去。
餘島到底是餘島,也就是二丫頭這種有前世的無島人瞧着不稀罕,若是真正的無島人恐怕現在已經樂瘋了,就拿那不算好的出租屋來說,哪怕四周有些漏風那也是磚牆和無島那種泥糊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再說這次蓋的新房,二丫頭覺着估計也只有無島槐樹村縣城裏才有這麽好的磚瓦房,且還是一座兩進的小院。
二丫頭與容析的屋子最終選在了靠山的山坡上,不是二丫頭害怕靠近水灣,而是選了這塊地之後因為附近耕地很少,荒地太多,便能多分一點面積還連帶土坡上的一些果樹,去山上采些野菜也很方便。
因着二丫頭想要火牆還有火炕,所以屋子直到三個半月之後才算徹底完工,王村長到也真沒糊弄他們,王大郎不但找的人動作快,給他們選的材料也很實惠,尤其是火牆和火炕的手藝,據說這片兒都是難得的。
這三個半月來在二丫頭他們之後也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人,直到二丫頭他們住進新房宴請同村人的時候,水灣村大概已經有了二十多戶,比起旁的村子可能還算人少,可二丫頭已經覺着這裏很熱鬧了。
人多是非就多,尤其是二丫頭這種本身來自無島,丈夫年輕俊秀還是餘島本土人的情況下,這些七大姑八大姨沒事兒就喜歡琢磨這夫妻到底是怎麽成的,還有些沒嫁的小姑娘甚至會跑到她家附近等着容析從裏頭出來,就想着多看幾眼。二丫頭無奈,可也管不過來,好在那麽長時間也沒出什麽丢臉的事情。
“咱們還有大約一百多兩,看着錢不少,可用起來也快。再說我還想湊千兩銀接我爹娘呢。”
二丫頭這三個半月也沒少做事兒,一開始是想做小吃,可是她前世已經是全智能時代,她的廚藝說實話并不太好,只能說能吃罷了,所以美食的路到不容易走通,再說餘島物資豐富會做吃食的人也不少,可以賺取的利潤也不會太高。
之後她又想去賣木匠的花樣,就跟當初給王樹根一樣,可是她在柳絮縣轉過幾圈之後也歇了氣,這裏不但有好看的花紋,還有類似沙發躺椅之類瞧着比較先進的家具,她也尋人問過,都說是從皇都島流出來的新樣子,至于大衣櫥和床頭櫃什麽的那都是早幾年的老樣式了。
這讓二丫頭很是洩氣,雖然這些所謂先進的家具對于二丫頭來說已經是早幾百年前的東西,可若是讓她把她那個時代的家具做出來又顯得很不現實,在她那個時代使用木質的東西已經大量減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多種的複合再生材質,這些材質不但環保而且耐用結實韌性也強,要想利用木頭達成這種材質所呈現的家具那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最後實在想不到出路,二丫頭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特長,準備去醫館找份差事。不過郁悶的是,醫館不收女子,二丫頭又不會把脈,如果這樣醫館還要她的話,那真是天降金手指了。
“這幾天我賣了不少東西。”容析也沒在家閑着,他走街串巷憑着一身的輕功來回販賣貨物,當起了貨郎,雖然錢掙得不多也算有了收益。
“你這段時間別出去販貨了。”提起這個二丫頭又要長嘆一聲,容析的樣貌實在太過紮眼,他做個貨郎都能把好遠之外的村姑吸引到村子裏來,雖然之後人家曉得了他有妻室最終哭着離開,可不代表不會再出第二個。所以說,這世道不但女人長得漂亮是麻煩,男人太好看了也更是麻煩。
“要不,咱們養雞養豬?”無島上沒有這些牲畜,容析對此很好奇,之前還特別跑去人家家來看過,簡直比她這個無島人更像是鄉巴佬。
“養到是要養,不過我們都不會,總不能一下砸進去太多錢,這玩意兒可是會死的。”二丫頭贊同的點點頭道,無論什麽總要試下才知道。
“那我們就先買雞,雞便宜。”容析興致勃勃的靠在二丫頭身邊,眼睛亮亮的說着小雞多可愛,黃黃的顏色絨絨的毛。
二丫頭覺着也許容析只是覺着小雞好玩而已,至于飼養還是她多照看的好。
兩人商議了準備先買四只小雞之後,二丫頭看着天色不早了就準備去做飯,誰料容析卻一把拉住她,瞧那樣子似乎有什麽話憋在心裏。
“怎麽了?”
容析咬咬唇,還是忍不住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是熊貓所以身體有毛病?”
二丫頭一聽愣了,随後坐到容析身邊摸着他的頭道:“你生病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現在還難受麽?”
容析拉過二丫頭的手在臉上蹭了蹭,支吾半天才道:“他們都說躺在一起會生娃娃,咱們天天都躺在一處也沒生娃娃啊?是不是因為我是熊貓,所以生不出娃娃。”
二丫頭當場臉就黑了,給了容析一巴掌利索的下了炕道:“下次不準聽人家胡說八道。”
容析看着二丫頭臉色不好的出了房門,心裏的疑問卻一點都沒消失。這事兒他困在心裏好久了,可翻遍舊容析的記憶也沒找出相關的知識,如今瞧着二丫頭對此閉口不談,那他就要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找到答案了。不然時間久了,那些人該說二丫頭是不下蛋的母雞了,他不想因為他的毛病連累二丫頭。
二丫頭到了廚房,想着容析那單純的眼神,面皮就有點發燙的挂不住,總覺着自己是個怪阿姨對着無知的花季少年伸出了邪惡之手。
“呸呸呸,我比他小的多,不論前世今生,什麽怪阿姨,他才應該是個怪叔叔。賣什麽萌,賣萌可恥!”二丫頭叽叽咕咕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
“容娘子,容娘子在家麽?”門口有人敲門,聲音卻并不陌生。
二丫頭趕緊打開門笑道:“崔嬸子來啦,哎呀,來就來帶什麽吃食。”
崔嬸子是二丫頭的鄰居,家裏三個兒子各個都是打獵的好手,她本人守寡卻并不自苦,反而個性爽朗為人正派,之所以選二丫頭旁邊的土地建房子就是為了兒子們進山方便,回來太晚也不會打攪別人。
“都是些野雞肉,家裏多的是,吃不完也就壞了。你也知道的我家三個小子天天往山裏鑽,家裏吃肉還真不愁。”崔嬸子剛來,二丫頭就好心給她介紹了村子的兒子,又提醒她別為了省錢少了火炕和火牆,不然冬天可就是要遭罪了,為此崔嬸子也念着二丫頭的好,這有點吃的就會送過來,也算關照這新婚夫妻。
“那也能賣錢啊,真是的又讓您破費了。”二丫頭說着話把人讓進院子來,再從廚房裏拿了碗出來将雞肉換好,後來想了想便拿了幾把家裏種的蔬菜,雖然不值錢可崔嬸子家裏剛開地還沒種蔬菜呢。
“破費什麽?你家那口子今兒沒出去?”崔嬸子進來就見放貨的架子放在院子裏,不由問道。
“可不麽,也該歇歇了。”二丫頭不好說害怕他再招點什麽回來,可崔嬸子到笑了起來。
兩人閑談着,從村口大母豬要生了需不需要抱崽,到誰家小媳婦和婆婆幹仗,臉給打破相了,可惜小媳婦随着婆家遷徙過來,娘家在十萬八千裏呢,最後沒法子村長家的太太出面到把那婆婆好好說了一通。
“所以說男人立不立的起來多重要,瞧着媳婦和老娘幹仗自己縮在屋子裏裏頭的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崔嬸子心直口快道,随後頓了頓,才小聲對二丫頭道:“你聽說沒?縣裏大戶家裏鬧鬼了。”
二丫頭本不信這些,可屋子裏頭那還坐着個人皮熊貓精呢,這會子她也不敢說是迷信了。
“什麽人家啊?鬧的什麽?”
崔嬸子拍拍胸口,念了幾句,才道:“聽說是有鬼掐脖子,哎呀,家裏富的流油,是做鹽商買賣的,可惜如今人躺在屋裏頭連喘氣都困難,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二丫頭寒毛直豎,搓着胳膊道:“那沒找人來瞧瞧?”
“咱們這裏是新縣城,聖教的廟堂還沒蓋起來,哪裏有人管,就算散仙兒來了也很難對付。不過聽說其他村有神婆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崔嬸子皺眉道:“無論如何,村子裏別出事兒才好。”
送走了崔嬸子,二丫頭想了想還是進屋問容析道:“這世上真有鬼啊?”
容析連眼皮都沒擡就道:“這屋子裏就有兩個,你沒瞧見?”
二丫頭吓得趕緊往他懷裏鑽,抖着聲道:“你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媽蛋,自鎖小黑屋,結果小黑屋卡在最後五分鐘不停循環差點出不來了,吓死了,有木有。差點發文都耽誤了
☆、當玉牌
二丫頭簡直想抽死容析,居然敢吓唬她,什麽屋子裏有兩個鬼,分明說的就是她和他。不過如此玩笑之後,二丫頭也就沒将崔嬸子的話再放在心上,她更想着的是如何在這人越聚越多的柳絮縣找一份更賺錢的營生。
仔細盤算了一下,又考慮到即将入冬,二丫頭将家裏一些不用的東西放在身上,準備去縣裏換點零錢也好備置一些過年之物。翻箱倒櫃到真找到一些之前容析囤貨剩下的東西,之後又将家中藏東西的盒子打開,看了幾遍才下定決心還依舊不動容析原有的扳指玉器,而是拿了那日在船上撿到的青玉玉牌,雖然玉質一般,可二丫頭留下也無用,還不如低價當給當鋪,也省得一瞧見就想起那日的驚險。
容析從來不管這些,只等着二丫頭将東西放在貨架上,他再用扁擔擔起兩人一起走去縣城。他們如今手裏沒有進錢的好來源,所以哪怕手裏有銀錢夠買牛車,二丫頭也沒舍得。
兩人一出門,就見着村裏的什麽一枝花正在二丫頭家門口不遠處轉悠,二丫頭斜了眼容析,卻沒說話。雖說二丫頭不能确定将來容析會不會和她繼續過日子,可如今她還占着容娘子的位置,就容不得別的女人肖想自己的男人。
“容大哥……”那姑娘聲音嬌滴滴的讓人膩味。
容析轉頭看向二丫頭似笑非笑的嘴角,脊背一涼,趕緊假裝沒聽見還往自家娘子身後躲了躲。
那一枝花姓趙也是旁的地方遷過來的,暫時還住在租住的屋子,她家人口多,就等着兩個月後蓋起三進的屋子。說趙家也不算什麽太窮的人家,趙姑娘的爹趙大是趙家奶奶的大兒子,奶奶偏向小兒子,還一直與大媳婦不對付,之後趙家爺爺不在了,家裏一分家,趙大居然除了一頭病驢還有一間茅草屋外再沒別的,小兒子反而分到了家裏所有三十畝田地以及瓦房院子一套還有縣裏的一個鋪子。
趙大這哪裏肯幹,可趙奶奶就是死了心的這麽分,理由就是往後不需要趙大供養只跟小兒子過。在餘島這個地界文化傳統可不似無島那麽混亂,孝道早些年就已經深入人心,趙大是長子,所以趙奶奶這一手不但讓趙大失了財産,還讓人背後揣測趙大的人品,不然為什麽別人家都是長子養家,這到了趙家怎麽就是小兒子了?
好說賴說也沒有結果,趙大也是硬氣,帶着媳婦和五個兒子一個閨女就住進了茅草屋,跟着趙姑娘的母親趙嬸子開始學人織布,這麽的幾年下來也算小有積蓄,趙大原先還想着幾年過去了,興許母親能念着他這段時間的好再緩和緩和關系,豈料遷徙的事情一出,趙家奶奶居然跑上門來,就是為了讓趙大把積蓄拿出來全給小兒子謀出路留在村裏,全然不管趙大一家的死活。趙大一氣之下一毛沒出,帶着積蓄和家人直接離開原來的村子跑來了這裏。如今雖然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着趙家奶奶,可總比留在那裏別氣死的強。
趙大的兒子多,所以人家根本不需要別人幫忙蓋房,自己就蓋上了,也正是因為他家兒子多女兒只有一個,再加上顏色确實不錯,才養的這麽個姑娘嬌滴滴的膽大還天真。這按照二丫頭的說法就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白蓮花。
“趙姑娘沒在家織布呢?”二丫頭知道趙芬芳沒看見自己,也不是人家故意的,而是人家第一眼瞧見容析就再看不見別的了。
果然,趙芬芳一聽二丫頭這般說話,就跟受了驚似的臉色發白的勉強笑道:“随姐姐啊。”
瞧,人家都叫她容娘子,這位卻叫她随姐姐,聽着好像親熱其實只是不願意承認容析已經娶妻的事實,這是在自我逃避呢。
“還是叫我容娘子吧,我畢竟也是婦人了,給個小姑娘叫姐姐怪不好意思的。”二丫頭托了托發髻,故意害臊道。
趙芬芳眼淚瞬間就要下來了。
容析一見趕緊拉起二丫頭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縣裏吧。”
說完竟拉着二丫頭跑了起來,就跟有鬼追着似的。
聽着跑到村口,二丫頭回頭都瞧不見那趙芬芳的時候,再見容析那受驚過度的模樣,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一個自稱仙君的大仙兒居然會怕個女人,還這副德行,可見前陣子他出去販貨都遭到些什麽待遇。
兩人連趕是趕到了縣城,也虧得是縣城離着村子近,不然怕是晌午都到不了。大概真是快要入冬了,二丫頭他們帶來的貨物雖然都不稀罕可也賣了不少,尤其是容析這般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活脫脫就是個招引大姑娘小媳婦的大招牌,這人一多當然不可能光圍着,于是那些零碎針頭線腦什麽的就賣的極快,誰也不好意思在美男面前光流口水不花錢吧。
容析被瞧着難受,但到底還是克服了,只笑容帶着那麽些個羞澀再加上他表面年紀不大,到真有種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