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糙米,愛要不要,不要就滾!”小勺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接着就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魚怪強拆隊,保證拆的幹淨,拆的徹底,隊伍配備國外進口原裝粉碎機,走到哪裏拆哪裏……價格優惠哦~
四心:腫麽最近無島臺辣麽多廣告。
二丫頭挖鼻:木辦法,誰讓無島太窮了,我們準備聯合掙錢,然後包船反攻餘島。
☆、上門
從沈家村回來,二丫頭就覺着心情很糟,強笑着将井姨婆送出家門,便進了自己的房間疲倦的躺在床上。她雖然沒去海邊,可她看見了父親猙獰的傷口,還有從小勺嘴裏得知與他同去的那對孤兒兄弟已經葬身了魚腹,內心就平靜不下來。
雖說要不是李氏過分,小勺沖動,就算那兄弟倆有這個念頭估計也沒機會實施,更不會消失在茫茫大海上。可追根究底還是因為無島實在太過貧瘠,人也過不下去了才能铤而走險。二丫頭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能和這些人一樣,渾渾噩噩的等着被病毒侵襲,接着內髒衰竭而死,她要帶着家人離開無島重新過更好的生活。
迷迷糊糊晚飯都沒吃就這麽脫了外衣睡了,睡到半夜感覺口渴,若是平日二丫頭為了省水忍忍就到了天亮,可這一日也不知道怎麽了,總覺着咽喉發緊嘴唇幹裂,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二丫頭睜開了眼睛……
“呃……”二丫頭愣了楞,又趕緊閉上眼,再重新睜開,接着又閉上眼再睜開。
二丫頭覺着自己一定是勞累過度,不然為什麽會在這麽黑的夜晚,看見空中一只圓滾滾的熊貓漂浮着,雙眼與她對視。
“這夢怎麽那麽奇怪?”二丫頭翻了個身,水也不想喝了。
在她的前世,所有的能量元素都被代碼化,簡易化,就拿她的職業來說,最原始的病毒就只有那麽幾百個,之後根據代碼的變化或添加或退化,慢慢就能變成成百上千甚至無窮無盡的變化,但是這些變化的基本元素代碼是固定不變的,哪怕後期這種病毒變得再奇怪,只要拆解了這些代碼總能順藤摸瓜尋找到最原始的狀态。他們這些病毒師所要做的也是将人體內各種變異的代碼退化,還原成一開始無害的狀态,然後要麽删除,要麽封藏。
可這些東西,就算元素這種有些虛無的定律,在她的眼中都是有實體表現的,甚至有規律可尋的。而鬼怪是什麽?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二丫頭能接觸到的鬼或者是肉體內的靈物質的就只有她自己,這在她的認知裏并非慣例,也沒有什麽規律所尋,在她的世界裏人死了也就是死了,所有的活性物消失,肉/體被病毒分解慢慢成為另外一種狀态,至于那些肉/體死亡後,究竟有沒有靈體溢出,她不知道,也從未見過。
非慣性就不能成為常性,二丫頭決定還是相信自己,自己的腦波也許變異通過某種渠道來到這裏也說不定,至于那只熊貓……二丫頭閉緊了眼睛,肯定是她在做夢。
漂浮在空中,明明大半夜還讓人看得出黑白分明的熊貓一見二丫頭理都沒理它,不由奇怪,搖搖晃晃飄了過去停在二丫頭的枕頭邊,歪着腦袋看她。
二丫頭閉着眼睛,說不相信還就真不相信,很快就沒心沒肺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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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二丫頭果然沒再見到那只熊貓,她舒了口氣敲了敲腦袋,心道果然是她做夢,世上哪裏來的鬼,還是只熊貓。
起床就要幹活,既然小勺找回來了,她也要忙活自己的事情,她除了照顧母親外還要去想給王樹根的設計圖,前世她偏好一些古代的家具,甚至專門去看過一些古代的家具展,不說對那些做工花紋很有研究,起碼也能照葫蘆畫瓢應付一下無島的比對。她也沒貪心到想要王樹根一鳴驚人直接越級到了豐島去。
無島的紙張很金貴,應該說無島的什麽東西都很金貴,所以二丫頭只能拿着最不值錢的泥土裝在破盒子裏,用樹枝劃拉劃拉,只是想個大概,等真正想清楚了也只能去縣裏親自畫給王樹根瞧,讓他當時記下,再還原到木頭上。
“丫頭,我要去一趟縣裏,下午就回來,你好好照顧你娘啊。”屋外就傳來随獨龍的聲音。
二丫頭趕緊從屋裏走了出來道:“爹去縣裏幹啥?”
随獨龍笑着道:“陪着小勺去的。”
二丫頭恍然,也難怪小勺願意用五袋糙米換清靜,恐怕昨日就算損失了兩個人,小勺也是有收獲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罷了,畢竟她昨天可是看着小勺他們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爹給你買頭繩兒帶!”随獨龍寵溺的看着女兒道。
二丫頭白了一眼,噘嘴道:“我又不是娃娃,帶什麽繩兒。”
随獨龍大笑着走出門去。
二丫頭嘆了口氣,瞧着她們堂姐妹取名字就知道了,鄉下人都梳着辮兒,那是最容易的了,可要帶上繩兒那就算有錢人家了,所以她叫辮兒,她堂姐叫繩兒。
搖搖頭,二丫頭回了屋裏伺候母親起來吃了早飯,就又回到自己被隔出來格外小的後屋裏。
可等她提起樹枝,剛有了個概念的時候,就聽到外頭有人喊道:“辮兒呢?那個死丫頭呢!”
二丫頭将樹枝一扔,就往外走,這家子人眼可真尖,她爹剛走人就來了。
“吵吵什麽呢?”二丫頭出門一瞧,心中冷笑,這次可算有備而來,幾乎全家出動了。
她家沒有圍牆,花氏帶着她兒子随二,還有随二的媳婦劉氏以及正拿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随繩兒。
“你怎麽和你奶說話呢!”随二眼珠滴溜溜的亂轉,瘦的尖嘴猴腮,站在花氏身邊與随獨龍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
“我就這麽說話怎麽着?來者若是客,我好生招待,可來的要是不長眼的,我的火鉗也不是吃素的。”二丫頭早就料想因為随繩兒做不得富貴人家的妾室,他們便想來找她撒氣,只是沒想到她們遲了一天,估計也是看着昨天井姨婆留在這裏,她爺爺又是個好面子的人,所以才拖到今兒自家老爹離開。
“你這丫頭!我是你叔叔!”随二在外最慫不過的一個人,別人拿鞋板他都怕被別人拍着他,頂頂的惜命,可為人被花氏教的是窩裏橫,外頭說話都生怕頂了別人,家裏卻打老婆欺負兄長,老想着從随獨龍手裏得好處。在随二心裏,随獨龍家裏的一切都該是他的,包括随獨龍的老婆和女兒。再怎麽說他親爹也養了随獨龍那麽多年,随獨龍也該回報回報,至于這些年随獨龍給随老爺子的好處,随二就當沒看見。他可是一早就聽說随獨龍能弄來餘島的米糧,睡覺做夢都想着怎麽吃到嘴。至于沈氏那個病秧子,要是他能得手,睡一睡再典給別人,怎麽都不浪費,還有随辮兒這個死丫頭,他非把她賣給餘島來收姑娘的青樓媽媽不可。
二丫頭一見随二那鼠眼就覺着惡心,若是其他人,都是親戚大面上過去也就算了,可随二不行,那簡直不能用人來稱呼他。她十歲的時候随二看她的眼神就不大對,還常常趁着随獨龍不在家的時候站在門口說葷話,氣得沈氏眼前發黑。之後等到她十二三歲,随二還借着她過節走個親戚,想要拉她的手,把她惡心的夠嗆。
“有什麽話快說,沒事兒就走!”二丫頭杵着火鉗就這麽站着看過去,她知道随二最惜命,就算打起來他頂多推出他老娘和媳婦,這兩個女人也是不敢動手的慫貨,所以她才如此毫無顧忌。更重要的是,她家在土坡上,平日裏也很少與人來往,就算她想要找人幫忙都找不上。
“你個小婊砸!我告訴你,你那天攪合你姐姐的好姻緣,今兒你要是不拿出錢來賠罪,我就掀了你們的草窩!”随二充分發揮了窩裏橫的本性,他叉着腰斜着嘴油裏油氣的說道。
“就是,賠錢,或者賠糧也成!”花氏在一旁幫腔道。
随繩兒依舊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勾着她母親劉氏的胳膊,一臉的傷心。
“什麽姻緣,我怎麽不知道?是下聘了,還是換了庚帖了,是說好了出嫁的日子,還是女婿上門了?”二丫頭呵呵一笑道:“我那天去街上被随繩兒搶了,還沒找她要錢呢,你們到來找我了!”
花氏與随二一時間都看向随繩兒。
随繩兒慌了,大喊道:“怎麽可能,我沒拿她錢!”
二丫頭聳聳肩道:“怎麽沒拿錢,鎮子上那麽多人都瞧見了,我還能說假話不成?”
“你放屁!你明明跑了的!”随繩兒年紀不大,一套話就被套上了,她再瞧着奶奶與父親貪婪的眼神,心裏越發着急。她可是知道平日裏奶奶寵着她,父親疼着她是什麽緣故,就是為了她能嫁到有錢人家裏,哪怕不是餘島上的,就是能在兩島間走商的無島人,他們也是願意的。然而眼下親事丢了,雖然她将責任都推給了二丫頭,可奶奶和父親一向鼠目寸光,要是他們相信自己私下有着錢,他們非打死自己不可。
“我是跑了啊,如果我身上的錢沒給你搶去,你能讓我跑?”二丫頭撇着嘴說道,她小時候可是經常被這位堂姐搜光了全身。
“我……”随繩兒一下噎住了,她低頭求救似的看着母親,卻見母親懦弱的低下頭往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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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二一家子
花氏哪裏那麽容易被二丫頭帶到溝裏,她狠狠瞪了随繩兒一眼,不耐煩的對着二丫頭道:“你少在那裏胡咧咧,趕緊的,把糧食拿出來還有銅板。”
二丫頭差點氣笑了,這臺詞怎麽聽怎麽像土匪來搶劫的。
“你們這是要強取了?”二丫頭用火鉗用力的戳了戳地,冷笑着說道。
“何必和這丫頭那麽多廢話。”随二說着話就自顧自的開始搜着院子,只是二丫頭很明顯瞧出他怕挨着自己,眼睛也老朝着沈氏的屋子裏瞧。
花氏也跟着眼滴溜溜的亂瞧,手揪在褲縫邊上,腳步慢慢的往院子邊兒挪。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怎滴?”二丫頭提起火鉗子就前一舉,指着随二道:“我爹已經和你們分家了,當初你們也要了不小一筆錢,可你們連一點東西都沒給我爹,這是事實吧?如今更是三番四次想趁着我爹不在家的時候摸上門來,你們還要不要臉面,随家爺爺還要不要臉面!”
“呸!兒子孝敬老子難道不是應該的,咱家把他養到那麽大,難道不應該收點孝敬?再說了,逢年過節他什麽時候往家裏送過東西?老娘我親自上門來取,有什麽錯!”花氏給随二一個眼神,就擋在二丫頭跟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二丫頭冷哼道:“我爹在你家只養到十多歲,來你家也幾歲了,撐死不過十年的口糧,我爹該還的也都還上了。當年還有老村長做的證,怎麽得現在想耍賴啊!”
“還清?想的美!”花氏蠻橫的叉腰道:“這養恩哪裏能還的上?要這輩子給咱們家做盡了勞力才算罷休。更何況,就不說你爹,就說說你那懶得出蛆的娘,她嫁過門的時候,什麽時候來咱家伺候過咱們兩老一天?啊?你看看二嬸嫁到咱們家,做飯洗衣伺候男人,照料老人,就偏偏你娘金貴,天天躺在床上裝病,勾搭的你家那個傻爹整日裏往家裏淘換貴死人的糧食,怎麽就沒見你爹把糧食給咱們兩老吃?你說說你們家做的這個事兒……”
二丫頭看着花氏滿嘴噴唾沫,眼角卻沒放過随二的動作。就見随二鬼鬼祟祟往屋子裏溜,那小眼直冒着賊光。
“你說話啊,怎麽不說了?切,平日裏牙尖嘴利的……”花氏自以為掩護打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二丫頭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此時,二丫頭突然動了,她直接繞過花氏,擡起火鉗狠狠就往随二腿上砸,就聽見嗷嗷一聲,随二跪栽到地上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抱着小腿眼淚就冒了出來,一聲比一聲叫的慘。
随繩兒的娘劉氏趕緊跑了過來,小心的護着随二,誰知道随二一點都不領情,甩起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道:“下賤胚子,剛剛也不見你來,這會子到有腿了,你琢磨着是想看勞紙笑話是不?心裏恐怕還笑着吧?”
劉氏哭着拼命搖頭,委屈的縮在一邊,看起來可憐極了。
“哎呀,打死人啦!腿都折了,這日後可怎麽過啊,你們家要養我兒一輩子!”花氏見狀直接躺在地上,也顧不得衣服髒,拍着大腿就哭喊道,再配上随二的嗓子,就跟誰家辦了喪事似的。
二丫頭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給想要出來的沈氏一個眼神。如今她已經十五了,再不是當年幾歲的娃娃,也不用拖着病體還要假裝強硬的母親擋在自己身前了。那種明明是成人的心智卻礙于身體的局限的無力感,她再不想嘗試。更何況母親比當年病情更嚴重,年紀也大了。
“你等着,我要去村長那裏告你,你等着……”花氏見二丫頭不為所動,一骨碌從地上趴起來,伸手去攙随二,眼睛看着二丫頭跟啐了毒似的。
“喲喲,這是怎麽滴了?”随二剛想配合着喊大點聲,門口就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
二丫頭一見就松了口氣,臉上也帶出點笑意道:“慶大伯娘!你怎麽來了?”
慶大伯娘看着雖然圓潤些,可對比二丫頭前世看到的那些胖子,實際上還是瘦的,當然二丫頭自己還有沈氏那放在前世就是戰後國集中營的非法被囚者,那篤定是要被各個想要展示肌肉的國家争先恐後想要營救的對象。
慶大伯娘好似沒看見花氏還有随二,拎着籃子走了進來,拉着二丫頭就往裏頭走,邊走邊道:“我來瞧瞧你娘,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沒?”
二丫頭覺着身子都輕了,難得熱情的帶着慶大伯娘進了屋子。
“娘,咱們怎麽辦?”随二瘸着腿在花氏耳邊道。
“還能怎麽辦?別人到是無妨,可随慶家的可是村長的兒媳婦,要是我們再鬧就抹了村子的面子,你爹絕對饒不了你!”花氏說着話就瞪了兒媳婦一眼。
随二也知道自家老爹的脾氣,他們在外頭坑蒙拐騙無所謂,反正拿回家,老爹也跟着享受,但是若是他們的事兒給別人知道了,還讓人家戳自家老爹的脊梁骨,他爹就絕對不會饒他,非揍死他不可。如今進去的還是村長的兒媳婦,鬧大了不說他爹,慶大的拳頭也是不長眼的。
“切,好面子的老頭……”随二低聲罵道。
“說什麽呢!你不好面子!”
花氏想用手錘兒子一下又舍不得,就直接錘到旁邊媳婦身上了,痛得劉氏眼眶都紅了,直咬嘴唇,而劉氏身邊的随繩兒只是看一眼,就不在乎的垂下眼眸,她可不願意讓慶大伯娘看到她不好,富商的小妾沒的做了,可村長的長孫還沒成婚呢。雖說當村長的孫媳婦不如當餘島富商的小妾,可那不是備選麽,總要留着個墊底的才能讓她安心。
“走,咱們先回去!”花氏帶着三人氣哄哄的轉身要出門。
“等等!随二家的嬸嬸,麻煩你把你袖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就在衆人以為二丫頭進去沒看見的時候,二丫頭卻出現在了房門口,抱着胳膊瞧着劉氏。
劉氏臉上一白,懦懦道:“你說什麽呢?二丫頭,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二丫頭氣笑,直接走了過去,不顧劉氏尖叫抵抗,直接從她袖子裏扯出一塊磨刀石,那是随獨龍平日裏用來磨刀用的,體積不大,到是方便劉氏私藏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二丫頭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劉氏別看她平日裏膽子小跟鹌鹑似的,其實心眼多的呢,尤其那三只手的毛病,二丫頭那是瞧得多了。
劉氏當衆被一個小輩抓了現行,她擡頭一看,慶大伯娘面無表情的撇了她一眼,她雙手一捂臉哭着就跑了出去。随繩兒還想留下在慶大伯娘跟前留個好印象,怎料花氏丢盡了臉,惱怒的拉着随繩兒就往門外去。
二丫頭見這一家子人出了門,心裏暗嘲,劉氏那樣子哪裏是羞憤欲死,明明就是害怕自己追究她的行為,哭着逃跑罷了。小時候家裏掉的東西,不是被随繩兒搶了,就是給劉氏偷了,這母女倆還真是相像,都是裝逼的好手。
“就是應該砌個圍牆弄上門,不然誰都能進,往後可怎麽辦?二丫頭也大了!”
慶大伯娘姓宋,與沈氏是一個村子嫁過來的,只是她家從餘島到無島時間短,餘島還有家人,她家雖然因為得罪了上頭被貶到這裏,可她姑姑還在餘島,當年嫁給了餘島的當官的,往日也會托人送些東西。她父親也還在,家底不差,不然也不會被随家村的村長相中,求娶做了長媳。據說沈氏的祖上是在豐島的,那是真正的官宦人家,只可惜後來犯了事兒才會被貶到這裏,所以沈氏家裏已經過了幾代了,沈氏還是識字,也是極少能與慶大伯娘交心的閨蜜。
沈氏連連點頭。
二丫頭也深思了起來,她之前想着自己要趕緊想辦法把家裏人弄到餘島去,所以宅子就沒必要修整的太好,也省得将來他們走了,再便宜了随二一家。只可惜想的簡單,過程卻很難,她到十五也只能想到聯姻的法子先把自己弄出去,那麽再想把沈氏他們弄走,起碼還需要個幾年,如此一來,修整宅子就變成了必然,尤其是圍牆,一定要是很高,插滿了竹尖的,這樣往後母親一個人在家也就不怕了。
“我也想要高高的圍牆,等爹回來,我要和他好好說說。”想通了的二丫頭嘻嘻笑着,勾着母親的胳膊說道,她一定會将母親送到餘島,讓她和爹遠離病毒,然後長命百歲一輩子順心。
慶大伯娘看着二丫頭的模樣,心裏酸的厲害,她是有過想讓二丫頭當媳婦的念頭,只是二丫頭在村裏的名聲實在不大好,如果是別家也就算了,畢竟能娶上媳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那就燒高香了。可她家是村長家,兒子根本就不愁嫁,婆婆又是個勢力的,怎麽都不會看上二丫頭,到是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肅然,昨天那個真的是男主的照片,四心從來不騙人(→_→),你們怎麽可以質疑我?
話說評論呢?收藏呢?作者收藏呢?為什麽我木有看到,你們這些小妖精,嘤嘤嘤
☆、正經的随爺爺
花氏被慶大伯娘攪了好事,心裏很是不順,帶着瘸了腿的兒子和依依不舍的孫女兒回了随家,一進門就瞧見頭恨不得低到胸口裏的劉氏,上去就給了一巴掌道:“你個挨千刀的!”
打了她花氏走了,随二心裏也憋着火呢,原想用腳踹,可小腿肚子疼的拽筋,只好拿起大門旁邊的木栓往劉氏身上抽了一棍子道:“敗家的娘們,你就不知道藏好點啊,還給人搜出來了!”
劉氏痛得大哭,抱着胳膊就往旁邊躲,瘦弱的身子就像是要抖散了似的。
“煩死了,丢死人了!”随繩兒看了眼母親,嫌棄的邁步進去,她還想在慶大伯娘面前留個好印象呢,結果居然讓人家看到母親是個三只手,太晦氣了。
“繩兒!你進來!”花氏剛進了屋就想起二丫頭說身上的錢給随繩兒摸去了,心裏雖然不相信二丫頭,可總覺着那麽揪着難受,便返了出來靠在門框旁喊道。
随繩兒也知道啥事兒,不情不願的往屋裏挪,她心裏想着怎麽不讓花氏發現她之前藏的私房錢,又想着怎麽用花言巧語哄得奶奶高興把這茬忘了。
祖孫倆屋裏鬥智,院子裏夫妻鬥勇。
随老頭剛一進門就差點被門栓掃到額頭,他被唬得倒退了幾步,氣得罵道:“鬧什麽鬧!要打回屋打去!”
聽着随老頭的聲音,祖孫倆也從屋子裏出來了,院子的夫妻也不敢鬧了,随二還舔着個臉湊到他爹跟前道:“爹,您去縣裏可是找了什麽好活計?”
“還能什麽活計?不過是幫人蓋蓋屋子,運運石料,咱們無島啥都沒,家裏都是采石工,你還想着有什麽少爺日子給你過啊!”随老頭心情不好,又差點被兒子打着,口氣就格外的生硬。
“哪能啊,我就想着如果有什麽飯館,商鋪的活計,我也好去試試。”随二瘸着腿,扶着他爹殷勤的說道。
“你美得不輕呢,我告訴你,就連行站裏喂豺狼虎豹的人都滿了,你啊,就老老實實給我上采石場打個零工,等到了日子你再回來種田。”随老頭進了屋往床上一坐,花氏趕緊給他上了杯水。
随二有些不情願,他覺着他一身的本事,總要做些體面人的活計,就算不能去縣裏鎮子上,也不能去那下等人才去的采石場。
随老頭見随二倔着,心裏冒火,放下杯子,就拍了床鋪道:“臭小子,怎麽得還嫌棄采石場啊?咱們無島十戶八戶都是采石工,誰家不是把小子送到那裏去,又管飯還有銅板拿,且還不耽誤莊稼,你到是想有那個富貴夢,可惜沒有那個富貴命!”
說着這話,随老頭居然還看了随繩兒一眼,很明顯意有所指。随繩兒吓得趕緊縮到一旁,生怕爺爺拿話堵她。
“那憑什麽那獨眼兒就能有活幹?老是從鎮子上拿糧食回來,還是從餘島送來的!”随二看着自家老爹,眼珠一轉道:“更可惡的是,他都不知道來孝敬老爹您,這可不是忘恩負義,不守……不守那什麽……”
“孝道!”花氏忍不住插嘴道。
“對,就是孝道!”随二嬉皮笑臉的點頭道。
随老頭嘴唇抿了抿道:“那也是人家有本事,憑什麽要給咱們?這些年也是我沒照顧好他,也怨不得人家。”
“爹您怎麽能這麽說呢!”随二一見他爹就知道他爹又開始說些漂亮話,他實在憋不住了,就說道:“他在咱們家吃了那麽多年飯,爹又養了他們一家子那麽多年?就算分家了也該孝敬您,您瞧瞧咱們随家村什麽時候分家就分了一家子血脈的,再怎麽說他都叫您一聲爹。”
随老頭撇過臉,什麽都沒說。
“爹,您不知道,今兒我想着獨眼兒不在家,我做為二丫頭的叔叔也該去看看,再說那丫頭毀了繩兒的婚事,咱們總要說道說道。您也知道,咱們是講理的人家,有誤會總要解開才是,可偏偏那丫頭蠻橫的很,上來就給我一火鉗,爹,您瞧瞧……”随二把那條瘸腿給他爹看,道:“這一道道紫啊,恨不得打斷我的腿,您說這丫頭該多狠。”
随老頭一見那腿上的紫痕也心疼起來,對二丫頭越發的不滿道:“我就知道那丫頭是有反骨的,從小就是個精怪的,長大更沒人降得住的她,早晚她要吃虧!”
“可不是麽!真年頭好心沒好報呢!”随二裝模作樣的感嘆道。
“可惜她爹娘也不是個會教人的。”随老頭故作遺憾道:“她好像十五了吧。”
随二不明究底的點點頭。
“哎……是我對不住老大他娘……”随老頭突然說道。
花氏第一個臉色就變了,可沒敢開口,只能忍着。
随二到是想開口,卻又被随老頭打斷了。
“老大都這個年歲了,就只有一個女兒,瞧着他媳婦那身子也是生不出來了,這往後女兒嫁出去了,他們兩個守着那麽多東西又有什麽用,也沒個後。”
随老頭在那邊自顧自的感嘆,随二到眼睛一亮,可不是麽,自己雖然沒有兒子,可是媳婦身子是好的,總能生出孩子來。獨眼兒那個媳婦眼瞧着不好不好的,但到底還沒死呢,獨眼兒弄來那麽多東西,按照規矩可不是到頭來都是他的麽?他就說老天不會不講道理,他爹養活了獨眼兒一場,就該他們一家子賠命。
“可是二丫頭要嫁出去,還有一段時間呢……”随二心裏就像貓撓似的,恨不得轉起圈來。
“她嫁不嫁得出去,和你有什麽關系!趕緊給我滾回屋裏去,他家沒兒子,我還沒孫子呢!”莫名其妙随老頭又發起火來,直接趕了兒子媳婦和孫女出了他的門。
“這老頭……”随二下了階梯往屋裏走,邊走邊叨叨:“不嫁出去,怎麽弄他們家的糧食還有錢?”
說到這兒,他腳下頓住,雙眼就跟點了燈似的,賊亮賊亮的,“可不是麽,不嫁出去,給人弄走了也是沒有了啊!”
劉氏不敢說話,只站在随二身邊當柱子。
随二一個激動,抱着劉氏就往屋裏去,也不管女兒就在旁邊,他哈哈大笑道:“咱們先別管別的,有個兒子,咱們家想要什麽沒有啊!”
劉氏吓得直顫,縮成一團被随二扔在床上,那床板硬的咯骨頭,她差點沒痛呼出來就被随二壓個正着,差點一口氣都沒上來。
“啧啧,這把糙皮……唉呀媽呀,你這是胸啊,咱們家窩頭都比你這個大。啐,你那老黃瓜臉看那麽多年都想吐了……哎哎,算了吧,将就了……”随二一點都不溫柔,胡亂扒光了劉氏就開始硬來。
劉氏躺在床上,眼淚直流,耳邊隐約還能聽見丈夫說起沈氏,說起那細皮嫩肉的二丫頭,心慢慢就涼了……
随獨龍從鎮子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離随獨龍說好的時間相差甚遠,二丫頭原先還擔心的不行,後來見他回來便拉長了臉躲到母親身邊去了。
随獨龍曉得女兒脾氣,趕緊進去賠罪,哄了好久,又拿出新買的兩把木梳,用來賄賂老婆和孩子,這才讓二丫頭展露笑容。
“當時咬着我的是只虎貝,誰也不知道它居然産珠了,當時我和那兩個小子和那虎貝糾纏了許久,差點沒死在裏頭……”說到這裏,随獨龍看到沈氏內疚的眼神便自知失言,趕緊笑着道:“好在虎貝之前好像是受過傷,便給我們弄死了,貝肉不能吃,就扔在那裏了。還好勺子眼睛好,從肉裏摸出顆珠子,雖說成色一般,但好歹也是海物到是值錢了。”
“可是這玩意兒不易弄,咱們也賣不出錢來,而且若是公然這麽販賣,官府那邊……”二丫頭早就摸透無島的環境,一夜暴富并不是好事。
“不愧是我閨女,我把那珠子送給縣令大人了。”随獨龍喜滋滋的喝了口水道。
二丫頭恍然。
只有沈氏遺憾道:“那你們不是白忙活了?”
“哪能?過些日子會給我找個好差事,勺子不但得了糧食,還給他在縣裏的酒樓找了跑腿的活計,這往後啊他們一家子也不用愁了。”随獨龍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提,他可不是新手,當然是好處最大化。
“那……那個什麽孝子的……”二丫頭好奇道。
“也是得了差事,不過是醫館的,他到是連賞錢都不要了。”随獨龍搖搖頭笑道。
二丫頭只覺着這個縣令太會做人,據說他也是無島人,是因為辦差辦的好被提上來的,所謂無島人治理無島人的典型,看着這人辦事的本事,就知道此人有了那珠,恐怕日後去餘島的日子不會太遠了,也難怪他大方。父親就想要個好差事,明顯是想走縣令的路線,勺子家貧,他們也不可能張口與縣令要糧食,可縣令卻是給了,而那孝子母親生病,無島的所有醫館因為草藥無法生存都來自于餘島的緣故,幾乎九成都是官家的,只有一成是餘島的善心人士在此開辦的,之前孝子想要進醫館簡直難上加難,這次也算遂願了。
投其所好,要說這縣令事先沒打聽好,那就是神仙了。
真可謂皆大歡喜。
二丫頭也很滿意,瞧着父親鬥志昂揚的模樣,她也有了底氣,準備回屋裏再好好畫一些圖樣。
只是剛開了門,她就愣愣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滾來滾去的熊貓。
“熊貓你好,熊貓再見!”
房門砰得被二丫頭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随二一家子只是初級怪,用給新手練手的,不會有太大難度。
男主又出現刷存在感了,你們居然不收藏,不評論?
☆、王樹根上門
如果二丫頭相信世上有鬼的話,那麽她肯定以為她是中邪了。不過很可惜,她對此一直保持着科學的态度,所以她以為她是出現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幻覺。
她努力按照前世網上所得到關于出現幻覺後的處理方式來暗示自己,比如無視那只熊貓,比如盡量放松心情,比如故意從熊貓的身體上穿過,以表示那只是一團空氣。
然而,收效甚微。
二丫頭木着臉坐在自家廚房裏,扒拉着火堆裏蟲子,她身邊飄在空中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