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實給他帶來了不少便利,甚至最後的成功也确實是靠得這個,淩晨壓下心底的躁動,盡可能委婉的表達:“那真是太感謝了,不過我想我以後并不需要這樣的道具,你覺得呢?”
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神帶着可惜意味的聲音才又響起:“是這樣嗎?那好吧,下個世界就直接告訴你目标吧。”
淩晨一頓,笑得一臉危險:“這麽說,你這個世界沒有告訴我目标是因為......”
“是啊,有了道具怎麽可能還告訴你目标,你以為道具是白送的哦。”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淩晨額頭十字狂冒,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發火,他未來的日子可還要靠他呢,要是惹惱這個神給他下什麽絆子他還不哭死。平複心情,笑得燦爛:“好了,我知道了,送我回去吧。”
“你要走了哦。好吧,那快去吧。”
神的話音剛落,淩晨便覺場景又是一變,自己正躺在手冢宅的房間裏。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在這,淩晨找到廚房的手冢彩菜:“母親。”
“淩晨啊。”手冢彩菜看見淩晨笑得很溫柔:“休息好了嗎?今天玩了一天累壞了吧,一回來就睡到現在。”
“嗯。”淩晨點頭,看看時間,已經下午3點了,看來是神搞的鬼。和手冢彩菜說了一聲便又回到房間,在房間靜靜等待。
17:00-18:00 手冢家的人陸陸續續都回到了家。
18:00整手冢宅準時開飯。
18:40 晚飯結束。
19:00 淩晨回到房間。
19:30 手冢敲響他的門,說是明天晚上的煙火祭一起去看。淩晨答應了。
23:00 淩晨拿出刀對準手腕。
殷紅的血順着白皙的手腕緩緩流下,在地上開出一多有一朵的血花,妖嬈而美麗。靜靜閉上眼,“這算我最後的任慈吧,至少我告訴了你們,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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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然後..網王篇就這樣了,下一章番外。
chapter 19(番外)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屋內,一股溫暖的氣息油然而生。床上的人影動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摸到放在床頭的眼鏡,坐起、戴上。茶色的發絲在陽光下如金色般耀眼,一向嚴峻的面容今日柔和了表情,今天,是煙火祭。
昨日少年可愛的笑容、期待的話語仿佛還伴随在耳邊,看向床尾,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那是兩套浴衣,一套藏青,一套淺藍,一大一小卻看起來無比契合。想象着晚上少年的摸樣,心中的一處更加柔軟,那是他的弟弟啊。
照例晨練。奔跑在晨光中,鏡片後的眼眸忍不住微微眯起,吐出一口濁氣,慢慢停下步伐。感受着早晨特有的清新,心情一時間竟覺得無比平靜,只是在想到此時應該還躲在被窩裏的少年時,心中的漣漪又蕩了起來,一圈一圈向外擴散,越來越大,再也不複剛才的平靜。
回到家,溫婉的女子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國光,去叫淩晨起床,快開飯了哦。”帶着笑意的眼中盡是溫柔。
“知道了,母親。”輕輕點頭,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裏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和溫情。走到少年房間的門外,突然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傳出,眼中的情緒陡然散去。抑制不住的恐懼感蔓延,顫抖的手把上門柄,随着門一點點被打開,屋內的景象一點點呈現出來。
幹涸的紅色重重撞擊着他的心,力氣一絲絲抽離,最後的目光定格于:少年安靜的倚在床頭,平日靈動的雙眼如今緊緊閉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濃濃的陰影。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膚色使得他看起來仿佛一個大型人偶,那樣精致乖巧,卻沒有一點生氣。在這個黑白的空間,紅色成了手冢眼中唯一的色彩,令他厭惡而絕望。
葬禮那天,天陰沉沉的,濃重的烏雲在天空中翻滾。咆哮,仿佛下一秒便會發起攻勢,落下滂沱大雨。
手冢國光站在靈堂前,看着流程一項項開始、進行、結束,心中冰冷一片。‘淩晨,今天很冷...黑白,太單調了,不适合你。’看着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的祖父捧着的黑白畫像,麻木的心有了些許波動,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含入口中,盡是苦澀。‘淩晨,原來我們還沒來得急留下你的照片。’
天空終于還是落下了雨,一點一滴,越來越大。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冰冷的發絲貼上額頭,雨水打濕了他的鏡片,也隔絕了他的視線。朦胧間,少年的笑顏浮現在眼前,耳邊傳來軟軟糯糯喊他哥哥的聲音,想回應一個笑,扯扯嘴角,卻發現他原來連如何笑都不記得了。
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耳邊只剩下嘩嘩的雨聲。不遠處母親悲痛的身影讓他感到迷茫,母親為什麽那麽傷心?淩晨呢?環顧四周,隐隐約約看到的都是黑白,在那張畫像上停住視線,啊,對了,淩晨...不在了。明明心很痛,痛得都麻木了,可為什麽流不出眼淚?眨眨眼睛,一片酸澀。
不斷落在身上的雨水被隔絕,轉過頭,跡部撐着一把傘站在他身邊。“跡部君。”聲音是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沙啞。
“啊恩。”撐着傘的跡部微微勾起嘴角,“手冢,這麽難看可不像本大爺承認的對手。”依舊高傲的語氣有着難以察覺的隐忍。跡部一手撐傘,一手自然垂下,背挺得筆直。黑色的西服裁剪得體,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不管什麽時候,他永遠都是冰帝最華麗的王,他的高傲不允許他在人前露出軟弱。
沒有人知道,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天晚上他竟如孩子般悲痛難忍;沒有人知道,在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他竟一度厭食,沒有人知道他的失态,他的絕望,只因...高傲如他。
想起以前的那些想法,什麽不夠成熟,什麽有太多顧慮,什麽不該有那種感情...現在,一切都顯得那麽可笑。他從未想過少年會那麽快,以如此決絕的姿态離開,而這一錯,便成了永恒。
看着少年下葬,看着手冢倔強站在墓前的身影,跡部終是最後看了一眼,轉過身:“走吧,桦地。”
“usu”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大個子默默應道,替跡部撐着傘一步不離,跡部右手撫上淚痣,輕笑一聲,邁開步伐,再沒回首。
墓碑前,手冢靜靜的站着一動不動。
“國光,節哀順變,淩晨這孩子一定會更幸福的。”手冢國一看着這樣的孫子不由出口安慰,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更好的活着。
“我知道了,祖父你和父親、母親先回去吧,我再站一會兒。”
“唉!”看着倔強的孫子手冢國一嘆了口氣,随後在兒子、媳婦的攙扶下緩緩離開,把空間留下。
手冢國光凝視着墓碑慢慢蹲下,撫摸着冰冷的碑石:“淩晨,今年的煙火祭錯過了,明年,我們一起看。”
後方的不二周助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不知看向何處,良久之後,閉起眼,右手撫上左心房,一聲低喃:“這裏,有什麽真的不見了。”
很久以後,久到當初青澀的少年如今都成了成熟穩重的男子。跡部現在已是日本商業巨頭跡部財閥的最高掌權人,三年前與世代交好的藤原集團大小姐的豪華婚禮令世界震驚。不二成了一名攝影師,每年在不同的國家旅行,足跡踏遍全世界,如今已然成為了一名攝影大師。手冢畢業後就去了德國發展,是一名職業網球手,活躍于澳網,目前也已有了幸福的家庭。
又是一年煙火祭。
“爸爸,明天的煙火祭你和我還有媽媽一起過嗎?”一個小小孩童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男子,茶色的發絲微微卷起,極其可愛。
“不了,明天爸爸要去看你叔叔。”男子抱起3歲的兒子,神情中滿是追憶與落寞。
“哦。”小小孩童還不懂這些,只是覺得爸爸的表情很奇怪,撅起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爸爸每年都不和我們一起過。”
男子寵溺的摸摸孩童的頭:“因為,已經約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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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網王正式結束。。下個世界...你猜!
chapter 20
在這裏,殺人放火、利用背叛司空見慣;在這裏,偷拐擄掠、惡意滋事習以為常。在這裏,一切為了生存,這裏是屍魂界北七十九區,名為--草鹿。
破舊的屋子搖搖欲墜,血漬随處可見。街上一群又一群身着破舊衣服的人走過,有狠戾,有殘酷,有奸險,有狡詐,可以說這裏聚集了各式各樣的人,但惟獨一種人沒有---弱者。在這裏,弱者沒有資格生存。
一片密林裏,慘叫聲不絕于耳,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真是...吵死了。”一個略帶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壞掉了的錄音機,四周的聲音戛然而止,殺戮者、被殺戮者都一瞬間停了動作、停了聲音。驚疑地看向四周,這裏除了他們這邊的一塊空地,其他地方都是一人高的草木,一時間寂靜無聲。
突然,右邊的草木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他們便見一個黑發男子站了起來,一襲白衣,漆黑的眸子帶着濃重的不愉,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你是什麽人?”一個面目兇狠的男人拿着一把刀叫嚣,他腳下是一具具還在滴血的屍體。
“嗯?問我嗎?”低沉磁性的聲音,淩晨把玩着一縷發絲輕笑問道。剛才他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這片草叢中,而且,看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但明顯比以前大了不止一圈,殼子好像不一樣了呢。一頭墨色短發如今長及腰,身高也抽長了很多,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個十二、三、四歲的少年,那麽現在的他最起碼有十八、九歲,就是不知道這張臉還是不是他的那張。感受着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強大而溫和,這應該就是那群人剛剛提到的靈力吧。
淩晨看向還站在那片空地的人,帶着淺淺的笑意一步步走過去,薄唇輕啓:“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呢?”随着步伐一步步逼近,淩晨身上的靈壓也在一節節攀升。本來還一臉兇狠的幾人随着淩晨的迫近,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額上流下,臉色慘白,顫抖着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淩晨但笑不語,只是刻意釋放着體內的那股力量。看着被壓制、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挑挑眉,沒想到這股力量這麽強大呢,蹲□:“撒,來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随後在幾人斷斷續續地敘述中,淩晨大致了解了他目前所處的這個地方。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叫屍魂界,是人類死後生活的世界。屍魂界分為兩個地區,一是流魂街,一是靜靈庭。
流魂街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而普通人就是指沒有靈力的人。這種人不會感到肚子餓,只要有水就能活下去。流魂街一共有八十個區,數字越往後就代表它的治安越差,最好的是一區,名為潤林安。相對的,第八十區就是最差的區了,是地獄般的存在,名為更木。而淩晨目前所處地區是第七十九區,治安排名倒數第二,也是人間煉獄,名為草鹿。
靜靈庭是與流魂街截然相反的存在。那裏面生活的都是死神。所謂死神,就是有靈力的人通過考試進入真央學習,期間找到屬于自己的斬魄刀,從而成為一名死神。說直白一點,死神就是一種職業,但無疑他們都是有力量的人,也可以說是保護着這個世界的人,因為從這些人的口中淩晨也知道了這裏有一種名為虛的怪物,專門吞噬魂魄,而死神就是以消滅虛為己任。
死神嗎?淩晨思索着,良久之後,看向還癱軟在地的衆人:“這麽說,成為死神的唯一途徑就是進入真央咯?”
“是,是的。”對于幾人的回答,淩晨是還算滿意的,本來也沒指望他們有多少機密的情報。站起身,帶上笑意:“說吧,想怎麽死?”
聞言,幾個男人眼中滿是驚恐:“不,別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笑着的卻讓他們感到遍體生寒,強大的靈壓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心。
淩晨沒有理會他們,伸出手指在虛空一劃,只見一條手臂長的裂縫出現,一把漆黑的刀被緩緩抽出。淩晨撫摸着刀柄,這把刀應該就是這個世界要一直陪伴着他的斬魄刀了吧。腦中明明沒有任何記憶,但冥冥之中就是知道該這樣取刀,知道該怎樣使用,想來也是神的原因。
地上的幾人在看到淩晨劃破虛空的時候就驚呆了。其實這把刀也僅僅是第一次出現需要如此出場罷了,之後就會存在識海中,心念一動便能出現在手中。淩晨打量手中的這把刀,這把刀通體漆黑,刀刃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不過需要湊近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刀柄握起來有種粗糙感但不顯咯手,整體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感覺。
淩晨揮了揮刀,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把目光投向仍呆立的幾人,邪魅一笑:“你們,讓我試試刀吧。”說罷,不等衆人反應過來,握着刀的右手一揚,猶如對戀人呢喃的聲音響起,誘惑、空靈:“噬睡吧,夢魇。”
漆黑的刀刃化作點點星光飄散而去,纏繞在幾人的周圍。圈上他們的頸脖,幾人都露出極致痛苦之色,額上青筋暴露,雙目猙獰。下一秒,星光陡然崩散,幾人齊齊倒下,臉上已然是一種幸福的詭異摸樣。
收回刀,淩晨帶上滿意的笑,痛苦和幸福嗎?“夢魇,真是符合我心意的一把刀。”夢魇一聲低吟,刀身顫了顫,仿佛是在回應一般。淩晨輕笑,心念一動,夢魇便消失在指間。
看也不看腳下的人,淩晨跨過他們緩緩向前走去。地面上的鮮血仍在流淌,可縱使如此也沾染不到他分毫,一襲白衣随着他的步伐翻滾,如墨的長發披在腦後,豐神俊朗。
“哦呀,還漏了一個。”停住步伐,淩晨轉過頭去。只見一棵樹的後面爬出一個小孩子。一頭粉色的頭發,臉頰上有着兩朵紅暈,顯得極其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閃爍着喜悅與依賴的光芒,此刻正對着他咧着還沒長幾顆牙的嘴笑,時不時揮動自己蓮藕般的小胳膊。
竟然還有小孩子。淩晨頗有興味的挑挑眉,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他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不理會小孩咿咿呀呀的聲音,一步一步直到再也聽不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沒多久,一個高大、充滿戾氣的男人出現,看到這裏的慘狀竟哈哈大笑,嘴裏還說着:“有趣、有趣,下次一定要和你打一場。”現在的淩晨還不知道,結識一個戰鬥狂是何等痛苦又幸福的事,在不久的未來他将充分體會到,當然這是後話。
走出密林便是七十九區的街道區。左右的房子無一不是缺檐斷角,在不少角落,甚至就是在大街上一幕幕慘劇正在發生。而這麽一個混亂危險地地方,一襲白衣的淩晨有多麽引人注意就可想而知了,其中打他主意的人更是不在少數。在連路來解決不少惡意滋事的人,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實力後才算消停了點。
淩晨一邊走一邊思索,完全不顧旁人充滿惡意的眼神。目标是崩玉,可惜他并不知道崩玉是什麽,所以要找的話毫無頭緒。目光掃過四周,還是先定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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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到死神篇了,這場出場的兩個人物是...都猜得出吧..嘿嘿嘿...
然後...我來厚着臉皮求收藏求評一下【羞射嘤~
chapter 21
這裏是流魂街五十七區,相比淩晨剛到這個世界所處的七十九區,這裏不管是治安還是環境都好太多了。這裏有清澈的河流,所以不用擔心水源的問題;這裏的土地不貧瘠,所以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更別說這裏大部分的人都不需要糧食,對他們來說,只要有水就能活下去。而那些有靈力的人基本上會前往前面的區,直至真央。成為死神是他們擺脫現狀的唯一途徑。
“淩晨醫師,淩晨醫師。”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淩晨略有不滿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門外。自三個月前來到這個區後,他為了清靜就成了一名醫師。在這種混亂而危險的世界一般是沒人會得罪醫師的,一旦有人敢動醫師,那麽勢必會遭到其他人的聯合攻擊。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受傷、會生病,而一位醫師的存在就是他們最大的定心丸。所以對于淩晨這種讨厭麻煩的人,醫師這個職業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随着那慌張聲音的臨近,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這個人淩晨認得,是隔壁老太的孫子,叫松下、松下什麽的好吧,我們不用關注他的名字。淩晨記得這個人平時憨厚老實,此時如此狼狽的摸樣還真讓他有點好奇。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淩晨看着狼狽的人淡淡開口:“什麽事?”
松下在剛進入院子的時候就忍不住怔在原地。屋內的人仍舊是三個月前他剛來的那一身白衣,這種衣袍的樣式他沒見過,衣袍上也沒有什麽花紋裝飾之類的,看起來極其普通,但穿在淩晨醫師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好看。原諒他是個粗人,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可就是覺得淩晨醫師有股難言的氣質,讓他有時候忍不住面赤心跳。
還記得三個月前第一次看見淩晨醫師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正在挨打。忍受着身上一下比一下重的疼痛,閉着眼死死護着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不管那些人怎麽辱罵都不松手。就在他以為這種狀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他感到身上的拳頭都不見了。然後一抹明亮的白闖進了他的視線,亦闖進了他的心。他第一次看到那麽好看的人,不禁有些癡了。
之後發生的事讓他驚訝得久久回不過神來,甚至直到那個人走遠他還來不及說一聲謝謝。他看到那個一頭長發的男人蹲在他的身邊,然後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傷口上,随着他的手裏發出的光芒,他感到傷口上是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不禁瞪大了眼睛,傷口竟然在愈合。他呆住了,等他回過神後,那個人只留給他一個修長的背影和飄揚的長發,漸行漸遠。
後來他聽說這個區來了個醫師,無意中看到這個醫師才發現竟然就是當初那個救他的人。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當時的心情,只覺得很開心很開心,他知道了他叫淩晨,知道了他居住的地方就是他們家的隔壁。從那之後,他經常會去淩晨醫師的家,可惜淩晨醫師好像很讨厭他,每次去的時候他總有種心顫顫的感覺,後來他就不怎麽敢去了。今天要不是出了那麽大的事他也可能沒機會來,看着淩晨醫師喝茶的樣子,心中不由酸澀:‘那麽出衆的人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吧。’
此時聽到淩晨的問題也顧不得想那些有的沒的,淩晨面無表情的臉讓他忍不住縮縮脖子:“淩、淩晨醫師,是這樣的,外面來了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到處找人挑戰,現在已經有好多人死亡和受傷了,您快去看看吧。”
淩晨放下茶杯,似笑非笑:“我為什麽要去呢?”眼前的這個松下好像是他當初為了驗證靈力是否可以用來治療随手救下的一個人,也正是通過對他的治療淩晨才最終确定成為一名醫師的,畢竟他對醫療可是一竅不通啊。
聽了淩晨的話松下不由一愣,喃喃道:“因為有好多人受傷了。”
“嗯?”淩晨一手托腮,帶着疑問看向松下:“他們受傷和我有關系嗎?”
“可、可你不是醫師嗎?”
“醫師就一定要救人嗎?”
仿佛是第一次認識淩晨,松下帶着不可置信地眼神:“你、你”
“我怎麽了?”看着淩晨的笑,松下卻感到一股涼氣襲上心頭,忍不住退後兩步,低下頭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看着他急急跑出去的背影,淩晨低笑兩聲,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真是難得悠閑的好時光啊。可惜天不遂人願,還沒等他悠閑多久,從門口便飄進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随之而來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結實的肌肉使他看起來全身充滿了爆發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半長的頭發披着,手中是一把滴血的長刀,顯得殘酷兇狠。此時一雙眸子正灼灼地盯着他,咧開嘴角:“終于找到你了,來打一場。”說完不等淩晨反應就握着刀攻過來。
淩晨目光一閃,一個念頭夢魇出現在手中,架住看過來的刀,把刀往前一送,抽身而退,一個閃身來到庭院中。男人見狀興致更高,哈哈大笑一聲,複而握着刀沖過來。砍、劈、挑兩人一時間只剩刀光劍影以及武器碰撞的聲音。相比淩晨還有些章法的招式,那個男人純粹是橫沖直撞,卻強的難以想象。靈壓升起,淩晨也不甘示弱地釋放,兩股強大的靈壓節節攀升,不停地碰撞、擠壓。再次架住男人劈過來的刀,淩晨喘着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流下,平日整潔的衣衫如今淩亂不堪,染上了點點紅梅。
最後,在淩晨生生受了一刀後兩人結束了打鬥。躺在地上,淩晨大力呼吸,胸膛随之微微起伏,汗水濕透了他的發。‘那個男人好強。’一襲白衣如今已成了血衣,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最嚴重的莫過于一條從胸膛直接拉到腰際的傷痕,皮肉外翻,猙獰可怖。
有多久沒受過這麽嚴重的傷了?身上火辣辣的疼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從一開始的低笑變成哈哈大笑,一旁的男人甩甩手中的刀,臉上也是盡興之後的笑容,笑得狂傲:“小子,我們明天繼續。”
聞言,淩晨苦下了臉。這麽打雖然很爽沒錯,可是也很疼啊。從地上爬起來,用僅剩的靈力為自己治療,大抵是因為靈力不夠的原因吧,傷口也只是止血和一下小傷口結疤而已,不過也夠了。看向還站着的男人:“你,有住處嗎?”對于這個強大的男人他是歡迎的。他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強,而他很清楚在這個世界實力至上,所以與一個強者對戰是他希望的,畢竟沒什麽比厮殺更能提升實力了,況且他看得出,這個男人絕不是會在乎性命的人,不管是自己還是對手的,因此他在比鬥中是不會放水的。
男人身上的傷口還在滴血,可他全然不在意,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淩晨:“我們再來一次。”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戰意。
淩晨有點無奈:“今天不行,最遲明天,你也不希望我無法拿出最強的力量吧。”看得出男人很不爽,不過最終也沒說什麽,于是又道:“先住在這裏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大步向外走去,沒過一會兒又回來了,只不過這次他的肩膀上趴了一團粉色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孩。淩晨一愣,這不是
很顯然小孩也看到他了,對他咧着嘴角笑,伸着自己的手臂揮啊揮,嘴裏還咿咿呀呀,顯然很高興。淩晨是自己努力忽視這兩人,畢竟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肩上趴着一個可愛的孩子這種畫面還是挺有喜感的。
“你們就住那間吧。”淩晨指着唯一的一間空屋說。這所院子不大,除了他自己所住的那間屋子外也就剩下一間,不過在這個區這種房子也算不錯了,何況它還帶了個院子。可惜經過兩人的摧殘,院子基本上算是面目全非了。
男人帶着小孩向那間屋子走去,低沉粗犷的聲音傳來:“我叫更木劍八,這是草鹿八千流。”
點點頭:“我是淩晨。”
chapter 22
光陰如梭,在每天與更木劍八的對戰下十年光陰彈指即過。身處這個世界,淩晨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長久。十年,在上個世界他會覺得‘啊,好長’,而在這裏,明明是十年卻讓他覺得不過一年半載,時間已經不重要了,而且他有預感,在這個世界他的日子還很長。
“小子,出去打一場。”緊閉的門突然被打開,更木劍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把長刀握在手中。這把刀是他的斬魄刀,永遠存于始解狀态亦沒有名字,這是淩晨後來才知道的。他寬厚的肩膀上十年如一日挂着草鹿八千流,當年咿咿呀呀的小孩如今已經長大了,很懂事,力量也不小,雖然體型是沒多大的變化。
草鹿八千流眨巴眨巴眼睛,用甜膩膩的聲音對淩晨說:“吶,小晨晨,和小劍打啦,小劍會很高興的。”臉頰上的兩朵紅暈襯得她更加可愛。
伸了個懶腰,淩晨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地開口:“不打。”
雖然明确的拒絕了,但更木劍八顯然不是會聽從的主,直接舉着刀沖過來。淩晨輕熟就路,一個瞬步來到庭院中開始躲閃,近十年的對戰使他的實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從一開始在劍八的劍下狼狽不堪,每次都要受不小的傷,還好他自己可以治療,到現在利用瞬步可以游刃有餘的閃避只用了十年不可謂不厲害。要知道,每一次的戰鬥他在進步,更木劍八同樣也在進步,甚至在十年間有一次他外出後,回來時臉上多了一條長長的疤,但實力飙升,曾一度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當初還真以為死定了,畢竟戰鬥中的劍八是不會有手下留情這種概念的,好在最後還是活下來了,雖然當時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傷。他還因禍得福,自從見過真正的死神後,他就對他們的瞬步很感興趣,研究了很久都不得要領,在那個時候竟一下了學會了,而他也正是靠瞬步才躲過了致命一擊。又一個轉身躲開更木劍八的刀,瞬步已經被他用的相當順溜了。
從幾個月前他就不再與劍八對戰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到了一個瓶頸,即使每天對戰也無法有絲毫的進步,而他又沒有自虐傾向,自然不願再動手,可更木劍八好像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每天照例來邀戰,然後開打,他打,他逃。
見淩晨一直躲閃,更木劍八終是惱了,停下動作冷聲道:“拿出你的刀。”
相比更木劍八的惱怒,淩晨笑得雲淡風輕:“我真的不想再打了。”
“切。”更木劍八一臉陰郁,轉過身:“真是無聊。”每一次和眼前的這個人對戰都讓他驚喜,這種越戰越強的對手正是他想要的,每一次都能很盡興,所以在他不動手只躲閃後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去挑戰,而現在,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走了,八千流。”
“咦,要走了嗎?”八千流歪歪腦袋,看向淩晨,眼中盡是期盼:“小晨晨和我們一起走吧。”
淩晨搖頭:“我就不走了。”
“哦。”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過很快又恢複精神,蹦蹦跳跳爬上更木劍八的背,“那小晨晨我們先走了,以後再見哦。”八千流揮揮她的小手。
目送他們離開,淩晨向屋內走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回歸獨居生活的日子平靜而悠閑,時間一天天飛逝。期間八千流有回來看過他,還帶了據她說超好吃的平金糖,不過最後還是進了她的肚子。後來又聽到劍八沒有經過番隊測試,擊殺十一番隊隊長直接成為隊長...不管他們如何,淩晨依舊過着自己的日子,平淡和平。然後突然有一天,不安這種情緒突然席卷了整個流魂街,大批居民只留下衣服而本人不知所終。有人說他們是被虛吃掉了,可被虛吃掉是不會留下衣服的;也有人說他們是被詛咒了,這是報應;還有人說......一時間流言四起,鬧得人心惶惶。
不管外面流言傳得如何兇殘也絲毫影響不了淩晨,該睡覺時就睡覺,該喝茶時就喝茶。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向屋外,擡頭仰望天空。漆黑的夜空月亮高高挂着,皎潔而溫和。清冷的月光灑在庭院中顯得格外寧靜。
倚在門框上,淩晨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擡起頭,凝望遠方,右手覆上心髒,這裏傳來一股心悸的感覺,是那個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運起瞬步前往那個方向,看來他的目标有進展了。
夜晚的街道比白日安靜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人在游蕩、争吵、厮打。
在街邊的一角,一群人正在圍攻一個人,一邊動手一邊罵罵咧咧。突然一陣疾風掠過,帶起他們的發絲和衣角飛揚,其中一人疑惑地摸摸頭發:“奇怪,哪來的一陣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