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人的嫉妒
回到家，傅司衍留下一句：“沒事不要打擾我。”
直接進了書房。
蘇南會做的菜式不多，都是家常小菜。只是不知道傅司衍的口味，打電話給何珏的時候，蘇南問他：“傅先生喜歡吃什麽？”
“這個…”何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蘇小姐，傅先生的飲食喜好。屬于機密。”
依照他的身份。這些方面自然該慎重又慎重，怎會無端透露給她一個外人？
蘇南默了片刻，說了句：“我知道了。”就向何珏要了葷素不同的幾道食材。挂斷電話。
不出半個小時，她要的材料就送了過來。
蘇南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三樓書房裏的傅司衍靜坐在電腦屏幕前查看公司近兩年的債務表。
蘇軍這個名字。赫然在列。
兩年前。蘇軍幾乎投入了全部身家購買了風馳公司的股票，當時還是風行集團副總裁的他負責對風馳公司進行收購，正規渠道走不通。他自然更換了見不得光的方式下手。
風馳的股票在一個星期內一跌再跌。殃及無數股民身家散盡。毫無疑問蘇軍就是其中之一，當時蘇軍所欠下的那筆錢的間接債務人就是風行集團。那時候風行集團在外有一大筆壞賬，傅司衍出任總裁。下達的第一個指令就是對所有在外債務采取非常手段收回。
因為他這一句話分崩離析的家庭太多，當時他不可能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蘇軍。
而最近加緊回收盛西路那邊的商鋪進行二次開發也是他吩咐下去的那些人回去蘇南家逼得他們走投無路也是他一手造成。
傅司衍按了按眉心，蘇南的資料就在手邊。他扔了份文件蓋住她的照片。
商人講究利益，他難得想談一次情分，原罪卻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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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衍走下樓的時候，蘇南已經将飯菜端上桌，自己則被着手笨拙地在旁邊解圍裙。
他邁步走上前，修長幹淨的手指輕動，替她解開那個死結。
蘇南退開兩步，回頭恭敬地叫了聲：“傅先生。”
傅司衍微皺了皺眉，他在她眼裏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過來。”他沉沉開口。
不大的聲音卻帶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蘇南小心挪步到他面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你怕我？”傅司衍輕勾起她的下巴，迫得她仰頭與他直視。
“不怕。”她這樣回答，眼裏分明閃爍着恐懼。
傅司衍擡了擡嘴角，聲音平淡如水：“你不是說，不知道我會留你在身邊多久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耐心很好，你留在我身邊的時間比你以為得要長很多。”
“是…”蘇南低低應聲，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卻倏地收緊，力道大得她吃痛皺眉，“傅先生……”
“在我身邊你最好膽子大一些，因為我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百倍。”
蘇南渾身戰栗起來，這些年對命運和未來的不安與恐懼再一次鎖住了她的喉嚨，她幾乎是在哀求。
“傅先生……”
傅司衍眉心一皺，手上的力道放松。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他看着她，“就算再害怕，也不要表現出來。”
留她在身邊，讓她成長，這是他教她的第一課，永遠，永遠不要讓對方知道你的恐懼抓住你的弱點，一旦洩露，勝敗就已經注定。
“是……”
她那樣唯唯諾諾。
傅司衍看得無奈，松開手，只覺得這是只小白兔，順從至極也叫他無可奈何。
他極有風度地替她拉開椅子。
蘇南乖順地坐下。
傅司衍坐在她旁邊，咫尺的距離，蘇南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獨有的那股氣息。
蘇南想他吃慣了珍肴美味，這一桌子菜無論色香味，都不足以入他眼。
傅司衍已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冬筍卻遞到了她嘴邊。
蘇南張開嘴接下後，他才給自己夾了一塊，嚼咽了，開口問她：“誰讓你做這個的？”
“何助理說不清楚你的喜好，我就自己決定了這些菜，你不喜歡吃的話……”
“我很喜歡，”傅司衍淡淡打斷，連原由一并告訴她，“我母親最擅長做的菜就是冬筍。”
……在他被囚禁的那些年裏，這成了他唯一懷念的味道。
蘇南似懂非懂的點頭，暗自記下來傅司衍愛吃冬筍的喜好，自己夾了一筷子魚，鲫魚刺多，她挑起了很費勁。
傅司衍看了她一眼，動作幹淨利落地将一碗魚肉剔好刺，推到她手邊。
蘇南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說：“傅先生，我可以自己來的……”
“吃完。”
他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堵死了她後面的話。
“是。”
傅司衍看着旁邊女人低下去的頭，淡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就算是在接受他好意的時候，她也要以這種卑微的姿态嗎？
傅司衍扔下筷子，突來地聲響驚得蘇南身體微顫了顫，有些不知所措的擡頭看他。
傅司衍伸手奪走她的碗筷，夾起一筷子剔好的魚肉喂到她嘴邊。
“張嘴。”
他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并不太熟練，聲音卻意外溫柔，像在哄一個不肯吃飯的小孩子。
蘇南忍不住笑了，聽話地張嘴接下。
這一笑，眉眼豔麗，全然生動，倒總算有點年輕女孩子的生機了。
傅司衍耐着性子，喂她吃完，伸手，替她擦拭的嘴角。
他動作那樣輕柔，但每一下的觸碰，都會讓蘇南不自然地心悸。
她顫顫巍巍地看一眼他的眼睛，很快又低下頭去。
她想自己果然是很害怕傅司衍。
明明比起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那些人，傅司衍對她幾乎是寵溺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看見他那雙眼睛，就忍不住發抖——她害怕他，從內心深處長出來的恐懼。
傅司衍自然将她這些小心思盡收眼底，卻并沒有說破。
他并非不在意，只是他們之間，來日方長。
“我去公司了。”
他淡淡留下一句，起身往外。
蘇南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微微嘆出一口氣，頗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其實，并不太習慣，被人這樣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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