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啞啞的道:“放心,他今晚活多,回不了早的。”
接着是衣物的摩擦聲。
譚阿良着了惱,口氣不善:“你起去做什麽?!”
“你不是說他活多麽,我去看看。”
劉小山回他,手上沒停。
譚阿良見狀撐身半坐起來,被子斜斜的滑了些下去,露出些情欲痕跡的身體:“你!這種時候,你竟然要去看他!他害得我們不夠?!”
屋裏沒了人說話,只聽到穿戴之聲斷斷續續,并未停止。
譚阿良沒去顧多半露在寒冷中的身子,皺了眉:“你說句話!”
“阿良,”劉小山轉身回去,腳下穩重聲音嚴肅,不像是平日那副熱心爛好人模樣,似乎突然多了絲某種氣勢,讓人不由得要聽從他。
“嗯?”譚阿良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小山嘆了口氣,把譚阿良緩緩按進被子裏,聲音從嚴肅變成一種無可奈何的縱容:“你說,我們在一起,就只是為了做這種事?”
“當…當然不是!可是誰…剛…就走啊?”,譚阿良偷偷從被底支了只手拉住小山的衣服,吸了吸鼻子,發出明顯心虛的聲音。
“你也知道,我們要的是長久,不該貪圖一時。我要是那般待你,又和世人唾棄的妓館娈童有什麽區別?”劉小山頓了頓,又道:“況且,他那麽可憐,我不關照他,還有誰關照?”
譚阿良不甘心的輕哼了一聲,小聲嘀咕着:“他可憐,他那些衣服可都是長袍,我們都還是穿短的呢。”不過那手上已松了勁。
“乖,大冷天的,別着了涼。”小山嘴角浮起一個寵溺的輕笑,把他的手拉回被裏,又掖了下被子,才轉身往外走去。
小七本以為譚阿良壓得住小山,卻沒想他還真要出來看自己。只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楞了楞便趕緊快步往走廊轉角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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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咿呀”一聲,小七撫了撫跑得有點氣急的胸口,然後慢慢轉出來,正好看見站在門口沒動的劉小山:“小山哥?這麽晚了?”
劉小山稍微有點僵硬的臉見了他,扯了扯,裂開嘴一笑,在他肩頭拍了一拍:“還不是看你還沒回,打算看看呗!回來了就好,快進去,這天還冷着!”
第二天萬事如常,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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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又是忙碌的一天,老板一早來就比哪次還慎重的派下了活。
小七與趙亓一道磨藥,這人是藥童裏資格最老的,又十分喜談,老板剛走,就拿手撞了撞小七,故作神秘的講:“小七,你知道咱們磨的是什麽藥麽?”小七搖了搖頭,他便得意的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接下去講:“這可是鹿茸啊!”
旁邊的一個切藥的藥童追問:“趙哥,瞧你笑得,鹿茸很貴嗎?”
趙亓見有人搭話,笑得更為詭異道:“貴!當然貴了!普通人可買不起!”
“也是,老板這般緊張,恐怕是哪個大人物要來。”
“對對對,老板從下午就指派人把個大堂從上到下打整得一塵不染的。真不知來的是皇帝老子還是王爺太歲!”
趙亓咧着嘴接口:“嘿嘿!我知道來的是誰!”見衆人都望着自己,趙亓更得意了:“是相國府上那個谪仙般的人物,柳公子!”
“谪仙般的人物?”切藥那個藥童努了努嘴道:“有醉紅樓的寒江公子谪仙麽?”
小七心裏一顫,正想這人怎的知道寒江公子,突聽得身邊的趙亓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把衆人都吓了一跳:“你這什麽意思!難道柳公子還比不上你個妓院裏的?!”
那藥童警覺失言,趕緊服小:“趙哥,您別氣惱。是我從沒見過柳大公子,那日在街上又恰巧看到那寒江的轎子,這才說拿來一比。也是我笨了,要說這寒江捧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任人亵玩的小倌,哪裏比得上別人大家公子呢?”
趙亓見他服小,面色緩了下來,拍了拍那藥童肩膀道:“小安吶,好在你說清楚了,要不被人誤會你喜歡男人,還是那種下賤的男妓,傳出去就難聽了!”
小安立馬紅了臉,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趙哥,這話可別說,我可不喜歡男人!”
小七聽他們将寒江公子說得如此不堪,心裏十分煩悶,可又不敢為寒江公子辯解。
這時另外一個藥童也湊進來,小心的問了一句:“我聽說,寒江公子是清倌吶?”
趙亓皺了皺眉,朗聲道:“你們這群小子!一個個心思怎麽都放到那種人身上去了!?柳公子風骨高潔,簡直提都不該拿到一起提!管那個叫寒江的清倌不清倌,妓子就是妓子,男人就是男人!被男人玩弄的那還能算男人麽?!”
那湊來的藥童附和道:“是是是,還是趙哥您看得明白。那種人死後都是要下油鍋的。”
衆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越來越刺耳的笑聲和言語傳入耳中,小七終于沒忍住心中積郁:“寒江公子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衆人皆不以為然,趙亓停下嘲笑:“那你又知道他是哪種人?”
“我.我..”
“哼哼,你個黃毛小子,難不成還入過他的幕?”叫小安的藥童道:“那寒江的身價可是十多兩一夜吶!”
“你胡說!寒江公子是從不陪客過夜的。”
“哦~~,”趙亓聞言拖着聲音哦了一聲,眉毛抖了一抖:“你好像很清楚的樣子啊?你怎麽知道的呢?”
其它人也都停下手上的活兒望向小七。
“我,我,我聽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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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不以為然,趙亓停下嘲笑:“那你又知道他是哪種人?”
“我…我……”
“哼哼,你一個黃毛小子,難不成還入過他的幕?”叫小安的藥童道:“那寒江的身價可是十多兩一夜吶!”
“你胡說!寒江公子是從不陪客過夜的。”
“哦?”趙亓聞言拖着聲音哦了一聲,眉毛抖了一抖:“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其它人也都停下手上的活兒望向小七,已有人眼裏帶了些猜疑。
小七趕緊偏了頭,耷了眼,不敢正對他們:“我,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這話勉強敷衍,任誰都看得出。一時也沒了人說話,各種眼色層出不窮,嫌他敷衍的、想到個中緣由的,趙亓更是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從頭到腳打量着小七,目光有所意旨的停在一些部位。
小七尴尬至極,只顧低頭磨藥,可那銅碾子卻突然變得難使起來,整個藥房就只聽得小七腳下框框铛铛的碰撞聲。
這時張老板從外頭探了個頭進來,大叫:“叫你們一個個的給我偷懶!貴客就快到了!”又在屋裏衆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指了小七道:“小七,馬上去鋪子上再掃一次塵!還不快去!”
“是!”小七心裏一喜,趕緊應下,離了藥碾子就跑了出去。
屋裏衆人這才收了眼神,悻悻的又忙上手裏的活計。
小七腰上插着拂塵,雙手端着水,艱難的用手拐子撩開鋪子後門的布簾,只見兩個大夫、劉小山、譚阿良都已在大門口站着。進門的時候譚阿良遠遠的遞了句:“小心鞋底別帶了泥進去!”吓得小七連忙仔細察看,又在外頭跺了好幾下才敢踏進大門,之後的打掃更是不敢有一絲馬虎。
小七手上細致,張老板也頗為滿意,又領着他到藥房旁的一個小房間,開了鎖了三層的老木櫃,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錦盒,臉上樂得開了花似的看着。
正是前幾天花了兩百兩買來的人參。
盒子剛拿出來,鋪子上管事的一聲:“柳公子請進!”張老板捧了盒子就往鋪子上跑。小七也趕緊關了門跟了上去。
等小七到後門的地方,客已落座,一個小厮抱着皮裘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架勢,硬是讓他不敢進去了。
另外幾個藥童也跑到門簾後門偷看,隔得近的,是那幾個沒心思沒猜到小七出身的。
大堂右側,端端的坐了位貴公子。趙小山手裏拿着個鋪了紅綢緞的托盤站在張老板一旁,譚阿良正端了張老板平日舍不得用一套茶具上茶。要說譚阿良也算是有風采的人物了,但在這柳公子面前,根本沒得一比。小七不竟想起剛才藥童們拿他和寒江公子做比的事來,若不遇在一處,還真不好說。
只見那柳公子意思性的擡起茶碗喝了口,開門見山:“張老板,前幾天定的藥,做好了嗎?”
“做好了做好了!”張老板一疊聲應道。
“那便去看看。”柳公子急于看藥,起身就要往後門走去。
“您別!後院雜亂,莫勞累您。”張老板一臉誠惶誠恐,一邊彎腰請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