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夜《審判》
泊瑟分待在哈帝斯溫熱的胸膛,昏頭昏腦。他想掙紮,卻掙紮了幾下,便聽見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別亂動,會掉下去的。」
一聽,泊瑟分只好按奈自己的身體不動,乖乖地趴在那寬大的胸膛之上。可是,依舊控制不了心頭的顫抖。
天啊!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麽快就會和這個人來這麽親密的肌膚相觸啊!泊瑟分臉紅心跳地暗忖,他其實很按照正常的步驟來認識以及接觸哈帝斯啊!可是,老天好像不順自己的願。
哈帝斯一見懷裏的小雲雀靜下來,便再次明白到那小家夥其實真得懂聽自己的意思。
可是,小雲雀一動不動,好像有點奇怪?難道憋死了?
哈帝斯拉住缰繩,緩下馬匹快速的腳步,任馬匹慢慢自己走動。一把拉開胸口的衣服,低頭看着趴在胸前的小雲雀。
他伸手輕輕地抓住雲雀,湊近一看,輕聲道:「小雲雀?」
泊瑟分緩緩地打開眼睛,一下子一張俊逸沖入眼簾,他急忙地睜大眼睛,手忙腳亂,尖叫了一下。
哈帝斯看着手上胡亂拍動翅膀的小雲雀,又叽叽喳喳地叫着,不禁一笑,湊近,低聲道:「挺精神嘛!」
哈帝斯呼吸的氣吹在小雲雀的羽毛上,輕輕地,柔柔地,讓小雲雀很舒服。泊瑟分有點意亂情迷地凝視着在自己眼前一張一和的嘴,腦袋完全思考不來。
哈帝斯見小雲雀有呆呆的模樣,煞是覺得可愛。低頭,忍不住輕吻了一下那柔軟的羽毛,輕聲道:「小雲雀,竟然我們這麽有緣,以後跟着我吧!如何?」
泊瑟分一聽,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想過發展這麽快啊!這麽快就要同居?
哈帝斯見小雲雀又在盯着自己看,目光專注,而且有沒有亂動,不禁喜悅湧上心頭,低聲道:「你不亂動,就當你答應喽!」
說完,笑意又加深一分。
哈帝斯含笑,用手撫摩了那小腦袋幾下,順手把小雲雀塞回衣服裏去,怕他呼吸不了,又拉開一點空隙,将小雲雀的頭露出。
弄好後,哈帝斯鞭策着馬匹,乘風飛馳,往自己的神殿方向奔去。
泊瑟分擡眼,看着肆意不羁的臉龐,黑絲的發絲穿梭于風聲之間,還有憶起剛才哈帝斯對自己輕聲細語,覺得心神俱醉。
這個男人似乎和傳聞中很不一樣呢!
泊瑟分在心裏小聲地暗忖道。
他将視線投向前方的景色,想給看看這位王者所統領的國度到底是怎樣的境況。怎料,一看,便驚呆了。
這裏沒有奧林帕斯神殿的輝煌,沒有狄蜜特的鳥語花香,只有一片荒蕪的沙土。
這是一個荒蕪而無生命,沒有一絲陽光照耀的國度。猩紅的月亮永遠高挂在天際,像血色一般不詳。腳下以及所見之處均是沙灘或是沙丘,而起起伏伏沙土之中也夾着細碎的岩石。四周的泥土十分稀薄,連帶植物也很少。偶爾,只能看見幾棵仙人掌而已。
偶爾,卷着沙塵的熱風一吹,劃過皮膚,再來刺痛,讓人滿口沙石。
泊瑟分吐了幾下,把口中的沙土吐出來。心裏一下子沉了下去,暗忖道,這樣太不公平啦!其餘十一位神祗均穿金戴銀,奢華無度。所居住的國度也是人間仙境,為何哈帝斯的國家竟然是這樣了無生氣的地域呢?
他看着哈帝斯駕駛馬匹,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穴。上面高挂着一塊石塊,寫着「冥神殿」。
洞口兩邊站着兩派士兵,見到哈帝斯,便肅然起敬。
哈帝斯面無表情地将馬匹交給他們,便探入洞裏,潮濕又涼涼的風輕撫而來,泊瑟分不禁發抖了幾下。
「冷嗎?」哈帝斯感到小雲雀的異常,有點擔憂問道。
他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地覆蓋着小雲雀的身體,将過一些神力渡過去,暖意一下子便包圍了泊瑟分。
泊瑟分即使甜蜜溫心,又有點無奈,心想,神力竟然浪費的在這種用途上!
他好奇地四周環顧,周圍都是亂石嶙峋,每一處都由各種各樣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而且洞內的洞孔似乎十分繁多,看起來各處的洞孔也是相連的,四通八達,如一不小心,便會迷失在這陰森的神殿。
路過的侍從婢女都對冥王哈帝斯惶恐至極,所經過之處,紛紛跪成一片,景象堪稱奇觀。
泊瑟分很納悶,暗忖,哈帝斯有這樣可怕嗎?剛才他還對自己很溫柔啊!
雖然泊瑟分現在心裏浮出疑問,但是後來不久他心裏就有答案了。
原來,冥王哈帝斯除了對小動物疼愛之外,什麽東西都不放在心上。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由形态萬千的鐘乳石裝飾的洞穴,哈帝斯才停下腳步。
冷不防,一只大型的狗猛地沖過來,喜出望外地在哈帝斯腳下亂蹦亂跳,搖動着尾巴!
呃……姑且說是狗吧!
泊瑟分心裏有些掙紮地想道。
他體型巨大,像一條鱷魚的大小。而且擁有三個狗頭,長着蛇的尾巴,脖子上也盤繞着毒蛇。
看起來,似乎不太友善!更正确地說是很恐怖!
這三頭犬一看見哈帝斯胸口趴着的小雲雀,目露兇光,低吼一聲,就張開血盆大口,直撲而去。
哈帝斯輕輕地皺眉,冷聲一哼,他便立刻停止了動作。
「可魯貝洛斯,這不是食物。」哈帝斯冷眸一沉,低聲道。
他揚聲吩咐侍從,将三頭犬牽走。
可魯貝洛斯?
泊瑟分心底一陣驚呼,難道這一只就是傳聞中噬血成性,在戰場上兇猛過人,有着「黑暗中的惡魔」之稱,冥王最鐘愛的寵物,地獄三頭犬?
三頭犬一看見有人靠近就兇惡無比地露出尖銳的牙齒,連吠一聲也不用,将人吓到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可魯貝洛斯,你肚子應該餓了吧!三天前來了一批死靈,你可以任意填飽肚子。」哈帝斯緩緩地說道。
他一見三頭犬眼睛都亮了起來,不由得淺淺一笑,伸手摸了摸三頭犬的頭。
「可魯貝洛斯大人,這、這邊請!」
侍從腿發抖,牙齒也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然後,在侍從的帶領之下,三頭犬神氣十足地搖動着尾巴離去。
當然,三頭犬離開前還不忘,瞥了一眼,泊瑟分。那眼神似乎在說「小肉塊,你等着瞧。」
泊瑟分臉色發青,這狗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他不喜歡這家夥,芝娃娃那種人畜無害的小狗才是寵物的最佳選擇!
「小雲雀,你以後就和可魯貝洛斯是朋友喽!」
哈帝斯輕按了一下泊瑟分小腦袋,神色柔和地說道。
聞言,泊瑟分驚訝地張開嘴巴,尖叫道:「你确定?」
當然,這不滿聽在哈帝斯的耳裏又是叽叽喳喳地鳴叫了。
「很高興吧!」
哈帝斯淺淺一笑,帶着小雲雀優哉游哉地踏着腳步走入洞穴裏面。
泊瑟分心裏嘀咕: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啦!
哈帝斯走入洞穴,迎來便是在數之不盡彩燈,在眼花缭亂的燈光照耀之下,姿态萬千的鐘乳石盡收眼底,而且還閃閃發亮。
泊瑟分發出好奇的驚嘆之聲,眼睛閃爍,待在哈帝斯的胸前,左看右看。
哈帝斯低頭一看,似乎感覺到這小雲雀的情緒,無聲地揚起嘴角的笑意。
四周的侍從婢女一見,均吓得臉上鐵青。平日不茍言笑的陛下,望而生畏,此時竟然露出一片柔和之色?
「喜歡嗎?可魯貝洛斯也是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哈帝斯輕聲道,他之前為了讨好可魯貝洛斯,才會見卧室布置成這樣。
在他生命之中,除了那個女人,就屬三頭犬是他最信賴的存在。後來,連那個人也背叛也自己,他就只剩下這頭寵物,因而更加确定,在他眼裏可魯貝洛斯不但是自己愛犬,也是唯一的知己。
只有動物才會比人更忠誠,永不回頭咬自己一口。
本來,泊瑟分看到這麽美麗的情景很陶醉,可是一提到那條狗,他就覺得無語,有點翻白眼的沖動。
他不想成為那條狗的盤中餐啊!
泊瑟分揚聲道,表達着自己的不悅。
哈帝斯不知道懷裏的小雲雀的所思所想,只覺得胸前的小東西十分活潑,人見人愛。
他屏退所有的侍從以及婢女,帶着小雲雀來到房間內的一所水池旁邊,池裏面煙霧飄渺,白雲籠罩一片。一絲絲溫熱的水汽,徐徐升起。
露天的水池,還可以看到猩紅地月亮,高挂着。但是除此之外,卻沒有半點星光。
哈帝斯小心翼翼地把小雲雀放在池邊的小床上。那是平日可魯貝洛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喜歡待的地方。
他暗忖,要命人再準備另一張小床才行。
泊瑟分被放在柔軟順滑的黑色綢緞之上,鼻間飄來屬于某某犬只的氣味,再次布滿地抗議道:「我不要在這裏!不要!不要!」
哈帝斯聽着小雲雀叽叽喳喳的鳴叫,好笑地搖頭,思忖這這小可愛怎麽這麽有精力,叫個不停。
可是,聽在自己耳裏又不會讓他感到心煩,倒像在跟自己撒嬌似的。不像一般的人,對自己只有畏懼的神色。
他一邊搖頭,一邊準備伸手寬衣解帶,準備入池清洗風塵。
泊瑟分揚了幾聲,一瞥見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以及強而有力的臂彎,□□裸地呈現在眼前,立刻變成了啞巴。
那線條流暢,紋理結實的肌膚,在燈光之下,散發出成熟男人身軀的味道,讓人熱血沸騰。
天啊!這又是狀況?這麽快就坦誠相見?
小雲雀伸出翅膀遮住視線,不敢看那引人遐想的鏡頭。
耳邊只有衣服細碎的摩擦之聲,以及跌落地上的響聲。
「陛下,有急事啓奏。」
忽然屏風後面傳來一聲雄渾恭敬的聲音。
哈帝斯手一頓,手從褲子上的扣子收回,不慌不忙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地披上,低聲道:「進來。」
一位護衛打扮,紫發棕瞳的年輕男子腳步沉穩地走入裏面,一瞥哈帝斯的打扮便知道自己打擾了冥王,急忙拱手道:「屬下,魯莽了。」
「烏列爾,廢話少說,說重點。」
哈帝斯冷眸一瞄,冷冷地說道,聲音不怒而畏。
烏列爾垂目低聲道:「我們已經捕捉到波呂克斯兄弟的靈魂了。此時,他們正在冥神大殿裏面等候發落。」
哈帝斯冷着臉,輕點了一下頭,正準備步出浴池。突然一頓,回頭看着小雲雀正在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不禁覺得好笑,神色溫和了下來。
原本就俊逸的臉龐,瞬間顧盼生輝,更顯得風流倜傥,儒雅不凡。
為什麽,這個人明明是一個地獄的王者,卻有着文人的恬靜溫和呢?
泊瑟分愣愣地看着,呆呆地想着,他覺得這個人越看便越好看,越看越越心動,恨不得現在就上前直述心底的愛慕。
哈帝斯走前,彎腰抱起小雲雀,巴掌就可以一手握住的小身軀,輕顫一下,他回頭就把小雲雀遞給身旁的部下,低聲道:「抱好。」
烏列爾低頭一看,一雙圓圓的眼睛正巧也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雲雀歪着小腦袋,目光清澈,像一汪的清泉,靜靜地流淌過心扉。
好可愛!
烏列爾心想,雖然他知道冥王私底下喜歡動物,可是那頭一見人就張牙舞爪的三頭犬,他還真不敢恭維。但是,沒有想到冥王也養了這麽一只小玩意,楚楚可憐的模樣。簡直讓人愛不惜手。
放手後,哈地斯又不放心地說道:「輕一點。」
接着才走去浴室,走到睡房裏面,拿了一件外袍套上,領着烏列爾往冥王神大殿的方向走去。
「冥神大殿」乃是冥王處理犯人的審判之地。
由一個偌大的古洞以及四個角落錯亂的小洞所組成。洞穴顯得有些蒼老的味道,陰森森的,苔痕斑斓,野草叢生,有些更從岩縫鑽出來。
他們一走入,便有一陣陣冷風呼嘯而過。
那些風吹在臉上就如把把鋼刀劃過一樣,洞口倒懸着無數銳利如刀的冰錐,堅硬地像一根根冷豔的鋼針,在風中輕輕的顫抖,好像馬上就會落下。
此時,大殿裏面落針可聞,只有兩個人,外貌看起來大約十八歲的青年雙雙跪在地上。
哈帝斯停住腳步,瞥了一眼,低聲道:「其他人呢?」
「陛下放心,此時除了我和雷米爾,沒有人知道。」烏列爾恭敬地回答道。
這次的事情牽涉到宙斯的兩位私生子,必須保密不可,否則,黃泉又要面臨麻煩了。
哈帝斯再次點了點頭,擡眼望去,凝視着跪在地上那兩人身影。
雖然,他們都是自己弟弟的兒子,可是天子犯法與蔗民同罪,不可輕判,否則,社會的道德人倫何在?
哈帝斯在心裏輕嘆了一口氣,表面上不動聲色,板着臉,沉穩地大步走入大殿之內。
波呂克斯兄弟跪在這裏已經有一個時辰了。他們跪到腳都酸,剛想站起起來松松筋骨,卻看見一位黑發男子威嚴地走到冥神大殿的寶座之上坐下眼神一沉,讓人的背脊不由得爬上一股刺心的寒意。
讓他們吓到再次退腳發軟地跪在地上,眼色露出濃濃的不安。
哈帝斯心底一絲倦意,這樣類似的審判,從來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世上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犯,還是有人明知故犯。唉!
「你們可知罪?」哈帝斯緩緩地地低聲道,冷眸閃過一絲狠辣,如毒箭射在人的心頭。
波呂克斯兄弟雖然膽怯,但是心裏知道冥王話裏所指的事情,不約而同地說道:「我們沒有錯,也沒有罪!」
聲音隐隐約約帶着一絲堅決。
烏列爾站在冥王的左手身旁,而泊瑟分待在他的手裏,眼睛好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那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都是金頭發,黑瞳,聲音還出乎意料地整齊,讓他心生好奇。
這是的雙生兒,他還是第一次見的呢!
哈帝斯眼神難一暗,聲音一沉,默不作聲,無言地散發着一股壓迫之感,讓在場的人都惴惴不安,汗流浃背。
哥哥波呂克斯鼓起勇氣,開口道:「我們有什麽錯?只是因為我們是兄弟,就不可以相愛嗎?」
弟弟克斯特聽到哥哥的話,也壯起了膽,結結巴巴地說:「我從小就和哥哥形影不離,我們一起讀書寫字,練功射箭,每一刻都是一起度過的,心中早已視對方為唯一,不單是兄弟這麽簡單。愛是這麽自然,是這麽真誠,何錯之有?」
哈帝斯沉默不語,心裏暗忖有關他們的資料。
天神宙斯喜歡上了斯巴達王妃麗妲,于是便化身為一 只美麗的白天鵝來吸引佳人。不久之後,麗妲生下兩顆金蛋,而這兩顆金蛋便是這兩兄弟了。
的确,資料說他們自幼相随,後來暗生情愫,不舍罔顧倫常,堅持結合。
雖然,聽起來就像青梅竹馬一般的兩小無猜,但是這樣的禁斷戀愛是連神都不允許的!
「克斯特……」
哥哥波呂克斯聽到弟弟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禁感動。以前,他以為是自己勉強對方在一起,現在總算放下心了。
他情動地牽起克斯特的手,深情地說道:「我不會辜負你的。」
弟弟克斯特聽見心儀的人,此番深情的話,心頓時柔軟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感動。
哈帝斯冷冷地瞄了那相牽的手一眼,低聲道:「神給予人類自由的能力,你們可以自由地舉起左手或者右手,也可以舉起左腳,或者右腳,但是卻不能同時舉起兩只腳。這便是約束。」
有了約束,才有所謂的道德與品德。
然而,當道德也淪陷了,我們和禽獸又有何分別?
我們是人,有着思想,有着道德的規限,不是牲畜。
哈帝斯在心裏靜靜地暗忖道,他不用在嘴上說得明明白白,他知道依照他們的聰明才智,這是不難明白的。
他不這痕跡地輕嘆一口氣,冷聲道:「烏列爾傳令下去,将其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可相見。」
兩人一聽,均露出蒼白的臉色,哥哥波呂克斯首先清醒過來,狠狠地說道:「冥王你這麽心狠手辣,我死了也詛咒你不得好死。」
弟弟克斯含淚地憤怒道:「哥哥,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像他這麽冷血無情,怎麽會明白愛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哈帝斯心裏掠過一絲涼意,腦海浮起藏在心底那一抹俏麗的倩影。
他一聲令下,威嚴地說道:「烏列爾把人帶下去。」
哈帝斯站起身,輕輕地取過烏列爾手中的小雲雀,便拂袖而去。
由岩石的所組成的潮濕通道,一片幽暗,哈帝斯垂目低頭,漆黑的劉海掩去其神色,他沉穩地走動着,步伐之聲,在通道裏響起回音,一聲又一聲地敲擊着泊瑟分的內心。
有時候,人不知覺地脫口而出的無心之言,卻會無故傷到一個人的心。
就算,哈帝斯表面上沒有什麽,可是,泊瑟分沒有忘記之前的一滴淚水。
就如,擁有無數金牌的運動員,我們只看到他們光輝的一面,沒有體會到那背後的汗水。
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一切,只是我們沒有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