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過時不侯
雲歇雨收,床帳被人從裏面拉開,窗外的天空已經隐隐泛白。
失神地趴在床裏側,梁庭宇微微喘息,臉頰還有些泛紅。過了好一會兒,梁庭宇終于緩過神來,才注意到朱子深從剛剛起就一直盯着他。
梁庭宇開口,嗓音還有些發顫地,“看我做什麽?”
半響,沒有聽到朱子深出聲,盯着他的目光倒是越發火熱,梁庭宇心頭一跳,強忍着腰間的酸痛,動作僵硬翻過身,仰躺到床上,斜眼瞥向朱子深,有些不滿地開口,“天都亮了,我要回去了。”
梁庭宇嘴上說着要走,躺在床上的身子卻一動也未動。他的動作朱子深盡收眼底,不由低低笑出聲,“此次前去邊境,你立了功!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梁庭宇白了眼身旁躺着的人,漫不經心的脫口而出,“那要你!”
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梁庭宇樂地眼睛微眯,撐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盯着朱子深冷硬俊美的臉,色眯眯地道,“要你,要你!”
梁庭宇說着,空閑的另一只手還在朱子深線條分明的臉上摸了兩把,活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
朱子深有些意外地垂眸,瞥了眼梁庭宇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指,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勾,淡聲道,“好!”
抽出本來枕在後腦的手掌,一伸胳膊攤在身體兩側,一幅躺平不反抗的模樣,朱子深不動聲色的瞄了眼梁庭宇有些過分纖細的腰,開口道,“來吧!”
沒想到朱子深這次如此好說話,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他的條件,梁庭宇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當下腰間用力就要坐起身。
“恩。”梁庭宇伸手扶着酥軟的腰身,忍不住悶哼出聲。瞥了眼躺在那看戲的朱子深,梁庭宇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被朱子深折騰了一整夜,現在稍稍一動作,渾身上下都酸疼的使不上勁。
“來啊,過時不侯!”朱子深就目帶挑釁地看着他在那掙紮。
被朱子深戲虐的目光看得心頭惱怒,梁庭宇冷哼道,“來就來!”以為他腰疼就放棄麽,今天他就算是腰斷了也要上。
一巴掌拍到朱子深大腿上,梁庭宇聲音有些不穩地催促道,“翻身,翻個身!”
“呵呵,我翻身!”看着梁庭宇臉色都有些蒼白,額上還挂着冷汗,朱子深輕笑一聲,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動作利落的翻個身,趴到床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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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分明的胳膊支在床上,一手撐起腦袋,朱子深側着頭看向梁庭宇,眼底都是笑意,“好了!”
帶着笑意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耳朵裏,梁庭宇恨得磨牙,“你等着!”
按着朱子深的後腰,有些艱難地擡腿跨坐到朱子深後背,僅僅幾個簡單的動作,梁庭宇就感覺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有些脫力的伏在朱子深欣長的後背微微喘氣。
後背上趴着個人,脖頸處還被梁庭宇微熱的氣息撫過,朱子深呼吸頓了下,直接收回手臂,低身趴到床上。本就趴在床沿,朱子深身子一動,趴在他身上的人差點被他的動作晃的滾到地上。
“你幹什麽?”梁庭宇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忙腳尖點地撐着身子,兩手扒着朱子深肩膀,抖着聲音質問。
整個人都趴在朱子深後背上,梁庭宇說話間吐出的熱氣全部噴灑到朱子深臉上。
“睡覺!”說着朱子深探過身來,對着梁庭宇的嘴角輕咬一口,趴回去閉上眼睛,無情地開口道,“不行就下去!”
梁庭宇不爽的使勁扯了把朱子深黑亮的頭發,見人疼的眉毛都皺起來,才松開手。有些不甘心地湊近,梁庭宇盯着朱子深微抖地睫毛,“殿下,要不換成下次吧!”
見朱子深沒有一點反映,梁庭宇繼續放輕聲音勸說道,“你剛剛說的,什麽都可以,我也不要其它的,就要你一次,過兩天,行不!”
等了半晌,朱子深還是沒開口,如果不是朱子深的睫毛不停的抖動,梁庭宇都要以為朱子深已經睡着了。
“殿下,你可是慶國的太子,怎麽能說話不算話!”見朱子深裝死不出聲,梁庭宇有些氣惱。
“就現在,過時不侯。”朱子深嘴唇微動,聲音帶着幾分困意。
“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梁庭宇趴在朱子深後背挪了挪,張嘴就要對着眼前的脖子咬下去。
迅速的出手,鉗住梁庭宇的下巴,朱子深睜開漆黑的眼睛,“不準咬!”
掙紮着扒拉下朱子深的手掌,梁庭宇無語的擺了對面的人一眼,“不咬,不咬!”
朱子深擡手捏着梁庭宇的下巴晃了晃,警告道,“以後都不準,否則拔光你的牙!”
“嘿。”梁庭宇朝着朱子深嗞牙一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在意什麽?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伸手将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帶着青紫印子的脖頸。
朱子深哼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似乎對這些印記十分滿意。
瞅了瞅窗外泛白的天空,隐隐有宮人走動的聲音。
梁庭宇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卻沒有翻身下去,有些疑惑道,“青山子呢?你将他安排到哪了?”
睜開眼,看着梁庭宇面上确确實實全是疑惑,朱子深嗓音帶着笑意,“跟着劉公公走的,你不是在宮門口?沒看到?”
被朱子深說的一愣,梁庭宇回憶起昨天,在宮門口的狀況,好像那太監确實領着一人跟朱子深分開,自己光顧着注意朱子深,其他的全都被他給忽略了,梁庭宇面上微泛紅,瞪了朱子深一眼。
朱子深挑眉示意他看已經微亮的窗外,“回去吧!”頓了頓,調笑道,“下去,我後背要濕透了!”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梁庭宇拽着朱子深垂在一旁的頭發,洩憤地扯了幾把,“這也怪我,都是你自己的!?”見人疼得眉毛都皺起來,梁庭宇才讪讪地松開手。
“送我回去!”賴在朱子深後背上,梁庭宇提要求道。
“走!”朱子深本就趴在床沿,稍一用力,就背着梁庭宇站直身子,彎腰将梁庭宇的衣衫全部撿起來,兩手拿着衣物,徑直往密道走去。
費力的扒拉在朱子深後背,随着朱子深走動,身子不斷往下滑,梁庭宇有些氣道,“朱子深,你倒是托我一把啊,要掉了!!”
摸黑走在密道中,寂靜的環境中,梁庭宇的聲音顯得異常幹淨,朱子深背過一只手,托住梁庭宇,順手捏了一把,“叫什麽叫!!”
“你就不能對我好點麽?老是動手動腳的!”梁庭宇不滿地收緊手臂,聽得朱子深的呼吸一滞,才微微松了力道。
“如何對你好,說來聽聽?”朱子深開口,聲音一本正經,手上卻用了十分的力道,捏了後背的人一把。
“疼疼疼!”梁庭宇被捏的倒抽口氣,手臂上的動作不自覺放松,等到腿上的力道輕了些,才笑呵呵地開口道,“剛剛說的啊,要你,要你啊!”
“說了過時不侯!”朱子深不理他,理所當然地拒絕道。
“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玩不起啊?”梁庭宇不死心的繼續糾纏。
“故意什麽?”朱子深腳下不停,聽着梁庭宇略帶着委屈的嗓音,開口時不自覺地帶着笑意。
“故意……”梁庭宇拔高的聲音突然頓住,這讓他怎麽說,說自己被折騰的腰酸腿軟,渾身使不上勁?鬧心!
“那我換一個!”生怕朱子深拒絕,不等人出聲,梁庭宇急忙接着道,“你以後不能跟我動手。不能打我!”
“說清楚,什麽時候打你了?”朱子深停下腳步,側過臉看着梁庭宇一臉認真道。
“我長這麽大,受的傷,全是你打的。”梁庭宇控訴地看着朱子深側臉,“繼續走啊!”
“例如?”朱子深只能放慢腳步,密道剛剛已經走了一大半,聽梁庭宇的語氣,似乎受得委屈還不少。
“去年,那老梨樹下。你不要說你忘記了!我可是差點被你打死!”梁庭宇奮奮不平道,說起這個,更是覺得委屈的不行。
“你自己出的主意,我只是配合!”朱子深也想起去年那事,當時梁庭宇被吊在梨樹上的情形他還歷歷在目,青衫,鮮血,漫天飄落的梨花。
頓了頓,朱子深辯解道,“而且,我根本就沒用力!”
“沒用力?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養了多久的傷!”梁庭宇被朱子深無恥的态度氣得呼呼直喘粗氣,“那後來練武場,你敢說你不是故意要折騰我,這你有什麽要說得?”
朱子深拽着手中的大腿,将人從後背拖到身前抱着,看着梁庭宇的眼睛,認真地解釋道,“那是你自己身子太弱!”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的意思是做那些還是為了我好?”梁庭宇挂在朱子深胸前,忍不住的瞪他。
“恩,為你好!”朱子深對着梁庭宇的冷眼挑唇一笑。
伸手推開眼前的暗門,朱子深拍拍懷裏的人,溫聲道,“到了,下來吧。”
“沒穿鞋!”白嫩的腳趾微微卷縮,梁庭宇挂在朱子深身上不動,水潤的眼睛朝床所在的方向看去。
無奈,朱子深只能抱着人走到床邊,動作還算溫柔地将人塞到被子裏,“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