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仇必報
朱子深猛得低下頭,含住他微張的嘴唇,舌尖順勢便抵進來,打斷了梁庭宇的話頭。
梁庭宇被朱子深一頓奚落,心中此刻又氣又急,雙手不斷推拒掙紮,朱子深空着的一只手扣住他雙手手腕,用力按壓在他耳側。
“唔唔…”嘴唇被賭住,梁庭宇有些呼吸不暢,不斷掙紮試圖吐出口中的異物。
朱子深似乎被他激怒一般,口中的動作變得兇狠,像是要活吞了他。
“呼呼…”終于被放開,梁庭宇側着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水潤的嘴唇微微合動。
看朱子深放開他後,一本正經地坐在床邊,梁庭宇怒極,直接擡腿朝着朱子深就踹了過去。
朱子深微微一動,側身躲開他的襲擊,順勢握住他的腳裸,按在床沿上,側頭斜他一眼,“怎麽?還想繼續?”
腳裸被按壓在床沿上,動彈不得,梁庭宇只能扭着身子叉着腿,跟朱子深對視。
聽清朱子深的話,怒極反笑,“自然不是第一次,繼續也行。”
朱子深面色一沉,站起身,握着他腳裸的手掌卻未曾松開,梁庭宇整個身子都被朱子深手上的力道,一下子給硬拖到床邊,朱子深冷眼看着他狼狽的樣子。
“下次洗幹淨,繼續!”咬牙說完這幾個字,就甩手放開他,轉身離開。朱子深特意強調的洗幹淨,聽得梁庭宇呼吸一窒。
活動一下略顯得有些紅腫的腳裸,梁庭宇翻身朝着牆壁的方向閉上眼。
……
轉眼月餘已過,秋獵在即。
梁庭宇身體已經大好,每日依舊早起被叫到習武場,可朱子深卻幾乎不再出現。他也聽說目前慶國庭上情勢大變,朱子深面壁期間,朱子洛在朝中名聲大作,好像滿朝的大臣都默契地的忘記了他這麽個名正言順的正牌太子。
梁庭宇有些理解此時朱子深必定有些焦頭爛額,不過眼看秋獵在即,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一同前去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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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碰不到朱子深,只能自己主動去見朱子深。只是想到上回兩人有些不歡而散,他只能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情緒。
夜深人靜時分,梁庭宇收拾好自己,示意十七在這裏等自己,他片刻即歸。梁庭宇提了燈籠往密道走去,本以為自己來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沒想到朱子深還未回房。
就在梁庭宇打算今日先回去,改日再過來找朱子深,門外突然傳來,朱子深吩咐婢女的聲音,梁庭宇利落地打軟榻上翻身下來,竄到床上,扯下床帳。
等到他回過神來,頗為懊惱,應該躲回密道的,可惜此時再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殿內外很是安靜,遲遲沒有聽到有腳步聲響起,梁庭宇有些緊張的放輕呼吸。
“下去吧!”半晌,才聽到朱子深出聲,打發宮人出去,關門聲響起,紛亂的腳步漸漸遠去。
殿中還是一片寂靜,但梁庭宇怕還有人在,不敢立即下床出去。
遮掩嚴實的床帳猛得被人拉開,跳動的燭火一下子照亮床維內,朱子深負手站在床邊,垂眸看他。
梁庭宇被突然拉開的床帳的動靜吓了一跳,怎麽朱子深走路都沒有聲音麽?
朱子深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梁庭宇,眉頭微皺,注意到朱子清看着他的表情,梁庭宇動了動,打算挪下床。
“褪鞋!”朱子深冷聲吩咐道,梁庭宇才注意到自己還穿着靴子呢,此刻正踩在床上的錦被上,印着兩人只大大的腳印,讪讪的褪去鞋子。梁庭宇伸手拍拍被子沾上的塵土,盤腿坐在床上。
朱子深冷聲吩咐完,便自顧地走到一邊,褪去身上有些繁重的蟒袍,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嗤笑一聲,“這麽迫不及待要爬床?
梁庭宇身子一僵,剛剛他完全是下意識地退了鞋子,此刻坐在朱子深床上似乎确實有些不妥,面上卻還是保持淡定的模樣,坐着沒動。
“殿下這麽晚,還沒休息呢?”梁庭宇不動聲色地避開話題。
朱子深斜他一眼,伸手将衣物放在一邊,“有事直說?”
“過兩天就是秋獵,希望殿下可以安排一下,我也去?”
身上繁雜的外袍終于全部退去,朱子深換上淺色的睡衣往床邊走來,梁庭宇坐在床上眼神飄移了一下,身子一動,到底是沒有起身。
“身上的傷好全了?”朱子深仰面躺在床外側,閉目養神。
“早已無大礙。”梁庭宇往朱子深身邊蹭了蹭,壓低聲音開口道,“我安排了一聲好戲,到時,殿下只需要好生看戲就是。”
“刺殺?”朱子深眼都沒睜,嘴角帶着一抹嘲笑。
“殿下,到時候便能知分曉?”梁庭宇不太願意讓朱子深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企圖含糊的混過去。
“随你!”頓了頓,朱子深還是補充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失手,可不會像上回,挨幾鞭子就完事!”
“什麽幾鞭子?我可以養了快兩個月才有所好轉的。”梁庭宇有些不滿地反駁,“你答應就行,那我先回去了!”說着就打算跨過躺在床外側的朱子深,要下床。
朱子深有意無意地曲起右腿,恰好攔住梁庭宇下床的動作。
“殿下還有事?”梁庭宇轉頭看向躺着的人,朱子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對上他的視線,朱子深挑唇輕笑,“謝禮呢?”
“什麽謝禮?朱子深,我可是在幫你做事,你還管我要謝禮?”梁庭宇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腦中瞬間想起上回自己被他救,也是要謝禮,此時朱子深又是這一幅調笑的态度,不由有些惱怒。
“随你!”朱子深倒是頗為無所畏的回道。被朱子深有些無賴的态度氣到,梁庭宇胸口劇烈起伏,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迅速俯下身,對準朱子深的嘴唇用力碰了一下,梁庭宇立即直起身子,盯着懶懶地躺在床上的人,“行了吧?”靜待朱子深的反應。
朱子深眯着眼睛似乎頗為愉悅,坐起身,伸手一把摟住梁庭宇的腰身,帶着他,兩人一同倒在錦被上。
“你幹什麽?”梁庭宇沒有防備,直接被帶倒,反應過來立即掙紮着想要起身。
“閉嘴,休息!”朱子深一擡胳膊壓住他的動作,閉着眼睛,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憊。
注意到朱子深眼下的青黑,梁庭宇掙紮的動作不自覺的放輕,卻還是壓低聲音開口,“十七還在殿中等我。”
本來閉着眼養神的朱子深,聽完這話,聲音中立即帶上不耐,“閉嘴,”側頭看他一眼,語氣中有幾分威脅,“還是你想繼續上回的事?”
梁庭宇頓時安靜下來,不再出聲,旁邊的朱子深卻還是不滿的冷哼一聲。
朱子深的脾氣可真是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什麽性格的人才能受得了朱子深?梁庭宇聽着旁邊人呼吸漸漸綿長,不滿地在心中嘀咕。
不知不覺,梁庭宇自己也熟睡過去,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推醒,梁庭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放大的俊臉吓得他瞬間清醒過來。
朱子深被梁庭宇瞪大雙眼,一幅受驚的模樣,給逗笑,語氣稍顯溫和,“起來,回去吧!”拍了拍他睡得有些雜亂的頭發,指着暗道的入口。
“哦。。”呆呆地回應一聲,梁庭宇乖乖穿上鞋子,有些迷糊地回到長秋殿。
十七果然還守在殿中,雙手抱劍,靠在床邊,見到他從暗道中出來,上前左右打量他幾眼。
此刻已經快要上申明的時刻,十七在殿中守了一夜。
梁庭宇看着十七,眼中帶着些內疚,“遲大哥,我沒事,你快回去睡會!”
十七打量完人,見他确實無異樣,也不多加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對了,遲大哥,你也準備下,我們一起去秋獵。”梁庭宇對着十七的背影喊道。
朱子深辦事向來幹脆,第二天下午,就派人來通知梁庭宇關于秋獵的出行事宜。他自然是滿心歡喜,自己上回是受了大苦,這回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出行前一天晚上,梁庭宇跟十七照例在長秋殿中用飯,臨到出發前,梁庭宇反而有些緊張,擔憂地問十七,“聽聞慶帝出行,周圍向來防守嚴密,刺殺如何能輕易成功?”
跟他擔心的不同,十七倒是老神在在,信心十足,“季炎在軍中就是有名的神箭手,準頭好,力氣大,況且他是朱子洛最寵愛的人,行事方便,出現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十七對季炎的描述倒是與梁庭宇的印象完全相反,驚奇道,“我之前見過他一次,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真是沒想到。”
“人不可貌相!”沒有重要事情報告,一向不怎麽會開口的十七,竟然破天荒的接了他的話頭,真是稀奇!梁庭宇不由多朝十七看了幾眼。
此時十七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像朱子清一般?”能讓十七兩次三番地出神,至今也就朱子清一人了,梁庭宇忍不住打趣道。
聽到朱子清的名字,十七愣了一瞬,也不搭理他,悶悶的埋頭吃飯,不再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