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嚴刑逼供
對面的門被從裏面拉開,露出朱子洛笑得開心的臉,“皇姐,我一聽就是你!”。
掃了一眼朱子清身後,朱子洛對梁庭宇沒有什麽好印象,見他站在一邊也不搭理,倒是朱子洛身後之人,朝他微微點頭。梁庭宇猜測,這可能就是朱子洛最寵愛的那個季炎,遂沖着人點點頭,禮貌地笑了一下。
沒想到這位季炎,看着面像倒是冷冰冰的,竟然還是個重禮數的。
“子洛,你也出宮玩麽?可惜我們馬上要回去,不然可以一起出去!”
朱子洛似乎也極其喜歡朱子清,表情甚是溫和,“下次一起,皇姐回去路上小心些!”
“恩恩,”朱子清連連點頭。
朱子洛沖朱子清點點頭,帶着季炎,轉身下樓。
慶客來不愧是慶國都城最大的酒樓,只片刻的功夫就打包好了幾人要的點心,裝在食盒中。
出了慶客來的大門,朱子清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面,梁庭宇手中拿着裝點心的食盒,跟十七一起落後幾步,悠悠走在後面。
他們出宮乘坐的馬車就住在慶客來前方不遠的街口拐角。
梁庭宇掂了掂手中份量十足的食盒,心中很是羨慕,朱子深真是幸運,有這麽個一心想着他的親人。
突然,身旁的十七動作迅速的飛身上前幾步,一把摟住朱子清的腰,左右騰挪退到他身邊。
“叮叮”梁庭宇這才看清,朱子清剛剛站着的地方居然落了幾只泛着黑光的三角形暗器,顯然是抹了巨毒。
梁庭宇大駭,連忙查看還愣着十七懷裏的朱子清,“受傷了麽?”朱子清顯然被吓到了,還愣愣得回不過神來。
之前十七就說過,朱子清武功不弱,于輕功卻一竅不通,剛才若不是十七動作快,朱子清現在怕不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他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又是幾枚相同的暗器直沖朱子清而來,十七只得收緊手臂,帶着朱子清飛身躲開,同時順手将梁庭宇推送到大街的人群內,不過轉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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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側頭便看到,梁庭宇竟獨身一人,拐向旁邊的一個小巷,急聲大喝,“梁卓!回來!”梁庭宇卻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十七的喊話,頭也不回的進了巷子。
手中摟緊朱子清的腰身,旋身躲過又一波偷襲的暗器,躍過人群,飛身進了梁庭宇拐進的小巷。
此時巷子內已經內無一人,獨獨地上放着剛剛在慶客來內打包的點心食盒。松開還有些發怔的朱子清,十七低喝道,“朱子清,馬上回宮,去告訴朱子深!”
還有些呆呆的朱子清被十七的語氣吓了一跳,瞬間清醒過來,忙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哦哦!!”
十七看着她利落轉身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不懂輕功,若是回宮路上再遇到剛剛偷襲的人,必死無疑!
眼看朱子清馬上就要出了巷子口,十七幾大步跨上前,重新摟緊她的腰身,低聲威脅道,“一會看到什麽都不準說出去,否則殺了你!”
朱子清乖乖被十七抱着腰身,也不掙紮,點頭道,“恩恩,我不說!”
偷襲他們的人出手狠毒利落,梁庭宇轉眼就消失不見,這一切不過片刻的功夫,顯然是提前安排好的,若是靠十七自己一個人,只怕是難以成事。
十七不再猶豫,腳尖觸地,瞬間拔地而起,掠上屋頂,徑直奔向舍金在鹹城中的位置,多等一會,梁庭宇便多一分危險。
懷中的朱子清突然被帶着上了屋頂,心中大概害怕,悄悄地伸手摟住十七的腰。
十七感覺到腰上突然多出的觸感,猛得腳下一松,差點失手從屋頂滾落下去,低頭瞥了一眼懷中看似老實的朱子清,示意她安份點。
通知舍金,立即調動所有可用的人馬去尋找梁庭宇,十七又馬不停蹄地帶着朱子清朝宮中一路疾行。必須馬上通知到朱子深,不能排除梁庭宇是被擄到宮中,若是在宮中只能依靠太子朱子深。
臨到盛和宮,十七還是不放心的厲聲威脅懷中的人,“朱子清,剛才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聽到沒?”
朱子清仰頭看着十七,眨眨眼,“知道了,你勒疼我了!”
十七一驚,迅速松開剛剛不自覺加重力氣的手臂。
聽到有人暗殺朱子清,朱子深一把扯過站在一旁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沒看到有明顯的傷痕,還是不放心,急切地問道,“可有受傷?”
朱子清抓住朱子深的手,“皇兄,我沒事,梁皇子失蹤了!”
“跟着你的暗衛呢?”
朱子清手上的力道加重,“皇兄,暗衛被打暈了,梁皇子失蹤了!”
見人确實沒有受傷,朱子深才拍了拍朱子清的頭安慰道,“你先回去,三皇子本宮會派人去尋!”朱子深向來說話算話,朱子清十分放心,乖巧地轉身出了院子。
十七早在一旁等的有些着急。
“你懷疑是宮中人所為?有什麽線索?”朱子深皺眉,若是真有宮中人所為,此事怕是兇險。
十七皺眉搖搖頭,“這是暗器,劇毒!”說着從懷中取出街上偷襲他們的劇毒暗器。
朱子深接過毒暗器,打量幾眼,放在一邊,擡頭對十七道,“此事宮中本宮會查,你先回去吧!”
話音剛落,十七便飛身往宮外的方向掠去。
……
話說另一頭,梁庭宇被十七推送到人群中時,剛好側頭看到像極外公的人,被抗着進了小巷,他知道可能是陷井,但,萬一呢?他賭不起!
聽到十七有些急切的喊聲,他也不曾回頭,果然一進小巷,就被人從身後打暈,失去意識之前,梁庭宇就已經料到自己接下來會糟遇到什麽。
被冷水潑醒,梁庭宇晃晃有些發暈的腦袋,打量一眼周圍,是個暗室。地上擺着七零八落的刑具,似乎還是新的,看樣子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梁庭宇動了動手臂,被鐵鏈鎖得死死的挂在房梁上,屋裏唯一的光源,便是眼前微弱的燭臺。
也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多久?能不能撐到十七或…朱子深來救他?梁庭宇不出聲,要盡量保存體力,能撐一時,被找到的機會就大一分,他還有仇要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三皇子,沒什麽要說的麽?”順着聲音,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模糊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梁庭宇重新低下頭,繼續保持沉默
“哼哼,敬酒不吃?罰酒吃不吃?”被他無視的态度激怒,那人的聲音瞬間拔高,顯出幾分尖細來。
說話之人赫然便是太子身邊的高瘦太監,梁庭宇擡頭瞥向隐在黑暗中的人,聲音冷淡,“本皇子向來不吃酒!”
“哼,打!”那太監陰沉沉的吩咐,梁庭宇身後站着的人,走上前從地上撿起一根鞭子,梁庭宇瞥了一眼,赫然就是那天他被朱子深鞭打時所用的那根。
執鞭之人也不多話,手臂微揚,鞭子攜着風聲呼嘯着落到他背上。
梁庭宇呼吸一窒,咬緊牙關,十七說得沒錯,那天朱子深果然是手下留了情,如今不過區區一鞭,他便覺得周身力氣全無,腳底發軟站立不穩,手腕上瞬間便勒出紅痕。
黑暗的小屋內,一時只能聽見鞭子撕裂皮肉的聲音,和梁庭宇越發粗重的喘息…
“嘩!”又是一盆冷水潑下,後背的血水滴滴噠噠的順着衣角往下滴落,在寂靜的屋子裏甚是刺耳。
低垂的下巴被人擡起,烏黑的發絲散亂地沾在臉上,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梁庭宇勉強斜了一眼面前的人,嗤笑出聲,聲音暗啞,“看什麽?比你好看吧!”
那太監被他的态度激怒,反手就是數巴掌甩到他臉上,直到手掌稍稍發熱,才平息內心的怒火。
梁庭宇側着臉,吐出一口血水,露出的半張臉紅腫不堪。
“這鞭子的滋味如何?難忘吧?”
梁庭宇扭猛得回頭瞥向那太監,一邊臉上完好,另一邊臉卻腫地老高,隐約能看到臉上的手指印,一臉無畏的開口笑道,“怎麽?太子殿下又想要幹什麽?不防直接說?”
“寶藏在何處?早些說了也省得受苦!”
“呵呵,本皇子怎麽不知道自己身懷寶物?”即便語氣虛弱也不能掩蓋他骨子裏的傲氣。
“裝傻?好!那三皇子什麽時候開口,我們什麽時候停下?”
……
“嘩”又是一盆冷水潑下,梁庭宇渾渾噩噩地勉強睜開眼,他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幾次,只隐約記得每次醒來身上的刑具都不盡相同。鞭子、竹簽…
就在梁庭宇以為自己會被身後不停歇的鞭子活活打死時。
“轟!”暗室的門轟然倒地,顯出來人的身影。
是……朱子深?
只模糊看到一個身影,梁庭宇再也撐不住,低下頭暈了過去。
……
從知道梁庭宇失蹤,朱子深便以最快的速度,動用了宮中能用之人出去調查。
朱子深坐在殿中等待屬下的消息,一夜未眠,撐着額頭看着屋外漸漸放亮的東方,朱子深眼底暗紅,暴戾氣息幾乎要壓抑不住。
在朱子深看來,梁庭宇就是個嬌貴的,估計也沒受過什麽苦,若是被動了刑,只怕身子撐不了多久,偏他性子還犟的很。
看着東邊已經隐隐露頭的太陽,朱子深眼中不由帶了幾分死寂,若是再尋不到,怕是要給他準備棺材了。
就在此時,守門的宮人來報,厲王朱子洛過來,朱子深煩躁的一揮手,“不見!”
“皇兄,一大早的,怎麽火氣這麽大?”朱子洛散漫地自顧坐在一旁,揮手讓旁邊伺侯的宮人退下。
“皇兄,聽說你昨天大張旗鼓地找了那質子一夜?”
“有事說事?”朱子深不耐煩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