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鞭打布局
“如何?”朱子深聲音略帶挑釁地配合他,梁庭宇見這太子如此配合自己,心中略帶滿意,只是聽得他讨人厭的語氣,居然真的冒起幾分火氣。
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道,“本皇子貴為梁國皇子,如今不過是想問太子殿下讨要個小小的婢女,太子竟是如此吝啬,還是說,看不起本皇子?!”
侯在院子外的知書與其他宮人,在宮外不過呆了一盞茶功夫,便聽得院中傳來梁國三皇子高聲喝問太子殿下的聲音,心中不僅為他捏了把汗,殿下是什麽性子他們自是知曉。
等到聽清三皇子話中的內容,衆人不由看了眼一旁的知書,剛剛梁庭宇的做派,他們都有看到,更是頗有些無奈。
“來人!?”
果然太子殿下生氣了,聽得傳喚,衆人急急進去,跪在地上等着吩咐。
“三皇子可是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一介質子,也配來頂撞本殿下?!今日本宮就代替你父皇教教你,什麽叫尊、卑!”朱子深低沉帶怒的聲音響起,地上的衆人瑟瑟發抖。
“你敢!本皇子可是梁國皇子!”梁庭宇有些着急地強調自己的身份。
本想着這太子配合自己演一出争吵的戲,讓宮內衆人知道兩人不合,方便自己日後行事。誰想到這太子居然這麽快就履行起兩人剛剛的約定,還借機敲打他,臉上不由帶了幾分急燥,也正因此,地上衆人更是深信不疑。
“呵!給本宮綁了!”
梁庭宇自然知道朱子深不是真的生氣,但是看他居然真的要動手,不敢置信的盯着朱子深的眼睛,自是沒錯過他眼中的興災樂禍,梁庭宇更是氣的不行,呼吸都重了幾分,口無遮攔道,“朱子深,你!”
“大膽!”被人一腳踹在小腿上打斷了話頭,梁庭宇往前踉跄一步,膝蓋一彎重重磕在石板路上,疼地輕嘶了一聲,尚未反應過來,又接着被人扭住雙手扣在身後。
背在身後的手似乎要被扭斷了一般,梁庭宇疼得皺起眉頭。擡頭怒視朱子深,忍不住想要罵幾句髒話。
朱子深似乎是料到了他要說什麽,還未等到他開口,直接冷聲吩咐道,“綁了!”
梁庭宇被人從地上強扯了起來,雙手手腕被粗長的麻繩緊緊地綁在一起,吊在那棵老梨樹上。
那些見風使艦的下人落井下石,将繩子系得略高,讓他只能腳尖觸地,還未挨打,就已經異常難受。
Advertisement
梁庭宇背對衆人被吊在老梨樹上,餘光看到有人竟拿了一根烏黑的長鞭,不由大駭,失了往日的淡定氣急敗壞道,“朱子深,你不要太過份!”
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梁庭宇只聽到朱子深的聲音,覺得語氣中滿滿當當都是嘲笑,“三皇子還是留着點力氣待會用!”
話落,長鞭破空的聲音響起。
梁庭宇後背一木,緊接着整個背部像是被劈開了一般,控制不住的慘叫出聲。梁庭宇沒想到這太子竟是親自動手,下手還如此狠辣,心中莫明生出幾分怨氣,“朱子深,你…”
一時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麽,索性不顧磨紅的手腕死命掙紮,竟扯的老梨樹微晃,細白的梨花漫天飄散。
梨樹上吊着的少年身姿修長,後背皮開肉綻,浸出的鮮血映着一席青衫和飄落的梨花,竟有幾分脆弱的美感!?
朱子深站在梁庭宇身後不遠的地方,手執烏黑的長鞭,眼前的畫面讓他眼神眯了眯更顯狹長。
執鞭的手緊了緊,下一刻,手臂微擡,長鞭飛舞而出,破空聲響起,那後背上又留下一道血紅這次卻只聽到忍痛的悶哼。
一時間,院中只餘下,長鞭破空和壓抑在喉嚨間的悶哼。
不知過了多久,梁庭宇低垂着頭,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冷汗染濕的頭發散亂的貼着臉頰,整個人依靠手腕上的繩子勉強站立,只覺得整個後背都濕漉漉的。可能已經被血浸透了,梁庭宇胡亂地猜想,才恍然發現鞭聲已停了半晌。
斷斷續續的淡話聲傳入梁庭宇混沌的大腦,“…梁國皇子…交待。。陛下…”
梁庭宇還未聽完,卻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陳哲元此時攔在朱子深面前,此人便是那日長議殿中,坐在梁庭宇對面的白衣少年。“殿下,他怎麽也是一國皇子,若真在你宮中出了事,不好向陛下交待,殿下三思 。”
朱子深見陳哲元遠攔着,心中微松了口氣,本只想順便教訓教訓那小皇子,誰知陳哲遠路上耽誤了些時候,差點給人打出事兒。
此刻正好順着臺階下來,“放他下來,送去長秋殿!”
朱子深吩咐完轉身進書房,陳哲遠跟在身後掩上房門。
朱子深餘光瞥到門外的宮人,直接解了繩子任梁庭宇摔在滿地沾了鮮血的梨花上,心中生了幾分惱意,面上卻一片從容地移開落在房門上的目光。
“殿下,新傳來的消息厲王近日便要離開邊境。”說着陳哲元微咳了聲,兩人皆是一幅習以為常的樣子。
陳哲元的母親是朱子深母妃的妹妹,兩人感情深厚,聽聞朱子深母妃難産過世,傷心過度竟然早産,因此陳哲遠自小便身子不好,不過腦子異常聰明,多年來幫助太子清除了不少障礙,與他溫和的外表相比,心腸尤為的冷硬。
朱子深微點頭,回應陳哲元。開口卻是問到其他,“你今日怎麽遲了?”
陳哲元稍一沉吟,便明白其中關鍵,還是配合地正經答了問話,“出門前母親喊我多說了幾句話。”
說完,陳哲元又補充剛剛的消息,“朱子洛似乎要帶一個人回京,傳聞朱子洛十分寵愛此人。”
……
兩人在書房中商量事務,那邊梁庭宇被人送到長秋殿中。
十七看到梁庭宇滿身血污,昏迷不醒地被人擡進來,不由後悔沒有跟着他。小心地處理好梁庭宇滿身的鞭傷,讓他趴在床上休息,就守在床前動也不動。
梁庭宇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看着守在床前的十七,身上的傷口似乎也沒那麽痛了。
看着十七的冷臉,梁庭宇厚着臉皮啞着聲音撒嬌,“遲大哥,我口渴。”
待到連飲幾杯水,口中不再幹澀,梁庭宇才開口問道,“今日外間可有什麽傳聞?”
十七看他神色平靜,放下心來,“慶帝今早朝會當衆訓斥了朱子深,還有就是你昨日為了一宮女差點被太子打死也傳遍了鹹陽宮。”
梁庭宇聽得好消息,知道昨日辛苦沒有白費,面上一喜。
待低頭看到手腕上的大片紅痕,臉上又帶上怒意,想到昨日被吊到樹上差點被打死,忍不住跟十七抱怨,“我昨天是真的差點被活活打死!多虧後來有人攔着!那朱子深居然故意下這麽狠的手,實在太可惡!!”
說着竟忍不住碰碰碰地捶了幾下床。
或許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梁庭宇露出了幾分年少時的性子。
十七瞥了眼梁庭宇的後背,平板的答道,“後背的傷口看似嚴重,實則并未傷到筋骨,執鞭之人無意傷你。昨日攔下太子的是他表弟陳哲遠,每日那時都會入宮見太子”
梁庭宇頓時被噎住了,讪讪道,“遲大哥,你幹嘛拆我臺?”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