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路跑回到思居殿灌了好幾口水後,蘇恪才勉強平複下了自己這顆躁動的心,但腦子裏全是司灼那半開半合的衣衫下的玉體。
“他腦子壞了麽!”蘇恪罵到,片刻後卻又沖了出去,待沖回鳳露臺時卻見司灼正在鳳池中沐浴。
陡然見到這一幕,蘇恪腦子裏轟的下全是當年昆侖雪池的景象,再結合方才的畫面,蘇恪只覺的自己險些把持不住。
司灼原本在閉目養神,見蘇恪沖進來才緩緩的睜開了他的雙眸,繼而不愠不火的問道:“皇上還有事?”
蘇恪讨厭極了他這副樣子,也不管那許多,直接疾步走過去在池邊蹲下,盯着他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若再不走,我便把這天下攪他個天翻地覆,你知道我現在有那個能耐。”
司灼的眼眸在氤氲的水汽中瞧着格外好看,那好看竟讓蘇恪在這朦胧間看出了深情的意味,唬的他頓時往後一退,卻聽司灼仍是不愠不火的說道:“與本君何幹?”
蘇恪愣住,怔怔的看着司灼,不死心的說道:“司灼,你可是神仙,關心凡人愛護凡人不是你們神仙的本職麽?”
司灼擡起濕漉漉的手臂捋了捋同樣濕漉漉的長發,眼眸一動,淡道:“本君從來不是個稱職的神仙。”
蘇恪繳械投降,知道司灼不達目的是不會離開了,那麽這樣一來,白烷的事他遲早都會知道。
蘇恪擰眉,白烷那家夥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自己都從燕州回來些日子了,他竟還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過他可別此刻跑回來了。想着,蘇恪覺的有必要麻煩景照找一找白烷給他通個信。
想到了景照,蘇恪松口氣,也不想再和司灼多費口舌,可一擡眸卻見司灼不知何時從鳳池中站了起來,此刻正赤*身*裸*體的盯着自己!!!
蘇恪大駭,驚的原本蹲着的腿一下子跌倒在地,大嚷道:“司灼,你顧着些你的身份好麽!”
司灼看着他,仍舊波瀾不驚,“本君哪裏失儀了?”
蘇恪怒不可遏,這樣有意思嗎,你明明知道……好啊,我成全你!
想着,蘇恪一把站起來,身子往前一傾,雙手抓住司灼的肩膀,歪着腦袋親了上去。
蘇恪以為司灼會躲,會厭惡,甚至會一揮衣袖将自己打出老遠而後甚覺憤怒的離開這兒回他的昆侖。但,司灼卻是伸出手攬抱着他的腰臀将他一把帶到了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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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恪驚的忙要松開嘴推開他,卻被司灼一個翻身壓着就往池下而去。
瑪德,避水決怎麽念的來着!
司灼親吻着蘇恪,倆人的身子共同淹沒在池中。
蘇恪只覺得這原本不深的浴池竟突然間深的如大海一般,他倒在下頭,只覺的周身輕飄飄的,他看不清周圍,只感受到司灼光滑的身體和那熾熱的唇。
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衣衫在一件件的離體,但在這水中,他卻什麽法術都使不出來,也不知是內心并不抗拒這樣的司灼,還是司灼用了什麽法子暫時封住了他的法術。
他只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熱的滾燙,司灼的腿交織着自己的腿,他強健的胳膊擁着自己的腰身,手掌卻滑在了自己的兩股之間。朦朦胧胧中他約摸聽見司灼好像說了一句:我比你更期待這一刻,日日夜夜。
剎那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突然襲來,蘇恪怔住的大腦頓時清醒,但此刻卻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他只感覺到司灼從背後擁住了自己,徹徹底底的擁住了自己。而那須臾間的疼痛感已被無邊無際的快樂所取代......
蘇恪整個過程都是懵的,待他清醒時,他和司灼兩人都穿好了衣裝站在室內相對無言。
蘇恪臉頰微紅,瞪着眼睛盯着司灼,口裏還在不住的喘氣,然而司灼卻一個轉身坐在銅鏡前拿起木梳子梳他那一頭極好的長發。
蘇恪握着拳,這人“吃了”就不吭聲了?
“司灼?”蘇恪喚了一聲,司灼從銅鏡裏擡起眸看着他,只道:“思居殿離鳳露臺委實遠了些,本君有些治國之策想教給皇上,不知是皇上搬到鳳露臺來,還是本君搬去思居殿好?”
蘇恪瞧他那副什麽都沒幹且還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覺的好笑,這一日他徹底刷新了他對司灼的認識,這個人可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典範。
“你到底想做什麽?”蘇恪頓感無力,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得和司灼保持距離,不管什麽距離都得保持,這樣對自己才好,但是此刻在他的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在呼喚: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麽。
司灼已不知何時将自己的頭發打理好了,他的那頭長發,他一向只喜歡用一根金色發帶略略的綁紮在背,瞧着不亂,給人一種恬靜卻又高貴之感。此刻,他拿着木梳站起身離開銅鏡,繼而朝蘇恪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恪便鬼使神差的坐在了銅鏡前,司灼便站在他的身後用那把木梳替他梳理他的頭發。
“你到底想做什麽?”蘇恪任由司灼為他束發,口裏卻仍舊問道。
司灼不語,只将發冠給他戴上,繼而看着鏡子中的他,用手輕輕的磨砂他的臉頰。蘇恪瞪着眼睛,一刻都不讓自己松懈,心理防線一定不能崩掉,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司灼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白烷,他想通過自己抓到白烷再殺了他。為了白烷,一定不能崩。
想着,蘇恪擡起手欲要打掉司灼的手,卻聽司灼在他身後輕聲道:“何時你的心裏還有別人了?”
蘇恪的手停在半空中,繼而慢慢握成了拳。
“蘇恪~我喜歡你現在的名字。”
蘇恪怔住,司灼從未喚過他的名字,不管是從前還是如今,但方才,他竟然喚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喜歡你現在的身份,甚至希望你永世都是這個身份。但太平盛世并不常見,這一世我...”司灼止住,卻又道:“做凡人其實很好,做一個會法術的凡人更好。”司灼淡淡的說着,語氣裏難得夾雜些悵然的意味,但他卻見銅鏡中蘇恪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緊接着蘇恪便突然站起身面對着他,而後将他一把抱住抵在廊柱下,而後幹澀的開口道:“司灼...你不要來招惹我。”
司灼沒有應聲,而是擡起雙臂回抱住他,“本君想招惹一次。”
蘇恪閉閉眼,而後狠狠道:“這樣的你很可恨!”言訖,蘇恪一把推開司灼轉身而去。
司灼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繼而再看着自己手中從蘇恪那兒拿到的那根鲛绡,垂下眸久久未有睜開。腦海裏的畫面是鲛绡,是狐尾,是蘇恪金色的花莖,到最後卻又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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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恪越來越搞不懂司灼了,他也從來沒有懂過,這個一直無視了他那麽多年的人,種種反常的舉動絕對不是單純的。蘇恪這樣想着,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在懷念方才在水中司灼帶給他的溫暖和歡情,他承認,那一刻,他真的就想和司灼待在水中,永遠不要浮出來。
“皇上,咱們殿門外有個新鮮玩意兒。”進一氣喘籲籲的跑進來,見蘇恪還在發呆,便高興的嚷道,以求喚回皇上游離的思緒。
蘇恪的思緒果然被喚了回來,托腮睨着進一道:“什麽玩意兒?”
進一見蘇恪終于搭理自己,忙道:“捉到了一只鷹,長的很好看,羽毛是銀白色,還發着白光呢。”
蘇恪哂笑,莫不是因為宮裏住了個君神,連動物都要來吸吸仙氣?等等,鷹?
蘇恪幾步走出去,果不其然見太監們用網網住了一只鷹,那鷹在網下掙紮,見了蘇恪後雙眸頃刻間湧出委屈的眼淚來。它這一流淚,倒把在場之人都給唬住了。
“這可是個新鮮玩意兒,進一,把它放到朕的寝殿來。”蘇恪扯扯嘴角。
進一見他終于一掃陰霾,忙将那鷹捉了帶上腳鏈給送了進去。
“都下去吧,讓朕獨自研究。”
“是。”進一領命,卻又道:“皇上,今日您去看君神之時,太傅府的人來禀報說太傅染了風寒,要休朝幾日。”
“太傅病了?”蘇恪擰眉,莫不是那日在朝堂上自己動作行為太粗魯把太傅氣病了?
進一瞧蘇恪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忙安撫道:“皇上寬心,太傅是因為夜裏吹風感染了風寒,已有太醫去看過了,卧床休息幾日就好。”
蘇恪敲了下進一的腦袋,“你倒是什麽都懂,對了,白烷還沒回來?”
進一搖搖頭,“奴才今日也問了太傅府的人,說白少爺好幾日沒消息了,家書斷了好些日子,太傅就是因為憂思才在夜裏起身踱步,故而吹了風染疾的。”
蘇恪擺擺手,進一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見寝殿內再無旁人,那籠子裏的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皇上,小東險些沒命了。”
蘇恪瞧着還在瑟瑟發抖的海東青,不由的失笑,“你上次來怎麽就沒被捉住,再說了,你是仙禽,捉住了不會自己跑麽?”
海東青還在抖,委屈道:“主人讓我找您,沒見到您我哪能走,鳳露臺我又進不去,想着被抓了說不定也能見到您。”
蘇恪失笑,景照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養了只這麽笨的鷹,“好啦,都知道你還抖什麽,你主人呢?”
“主人在城內客棧,說君神在這宮裏,他不方便來。”
“我正想找他,他就來了,倒不錯,不過他來做什麽?難道是哪裏又出人命了?”蘇恪半開玩笑的說道,然而海東青卻撲棱了下翅膀,自個兒撤了這籠子和腳鏈,呼道:“皇上真聰明。”
蘇恪微驚,“還真是?”
海東青無奈的點點頭。
“就不能讓你主人去找地方官或者他自己解決麽,我到底是皇帝還是抓鬼捉妖的?”
海東青站在蘇恪面前,精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蘇恪,一副嚴謹的模樣,“主人說,這一次死的人,您聽了一定會比死了一城之人還驚訝。”
蘇恪瞧海東青的模樣覺的有些好笑,遂托着腮道:“那說說能不能驚訝着我,反正我今日也被司灼驚訝的不輕,再沒有什麽事比司灼的舉動讓我覺的驚訝。”
海東青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這次死的人是太傅大人。”
蘇恪一聽,笑意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智齒發炎了,臉腫了大半邊,吃飯都要張不開嘴了,整個人頓時如一條廢汪癱在床上不想動/(ㄒoㄒ)/~~想要消炎了去拔智齒,但想着拔智齒那痛苦的滋味兒又頓時怯步。于是,某寶此刻只能腫着個豬頭臉生無可戀的凝望着天花板,但還是要保持微笑/(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