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敵
依舊是風平浪靜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他們起了個早床,果然跑到集市上買了幾包種子,然後悠悠閑閑地到了鄧采家裏。
鄧采一家早已搬走,所以屋子無論怎麽翻,也不能弄得有多亂,他們只看了一眼,便到田裏去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摧殘,這土地果然被翻得有夠松的!景相衡便命人在這塊土地上播種。
景相衡拍拍手:“看來,很快就能收成了。”
微生讕問:“又沒有人打理,怎麽可能這麽快收成?”
“土豆生命力頑強,不需要人特意去打理的,而且這土豆,不是很快就要收成了嗎?”
微生讕知道景相衡意有所指,便笑着應和。
吃過早飯,他們便啓程回京去了。
這次回京,他們沒打算抛頭露面,所以微生讕沒有換回女人的裝扮。說實話,現在男兒身已經暴露了,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穿女裝的,但他又怕被人認出來,所以只好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回到王爺府,景相衡馬上就穿上朝服,立刻就要進宮面見皇上,微生讕卻攔住他:“你這麽快進宮見皇上幹什麽?”
景相衡那些匕首:“你的紅石和匕首都找到了,我還不進宮,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微生讕搖頭,“不要這麽快。”
“為什麽?”
“你若是現在進宮了,那以後的計劃要怎麽辦?”
景相衡想了會兒,握住他的手:“你說的也是,那我明日再進宮好了。”
微生讕笑道:“王爺,你答應我,要去聽纖語唱曲的。”
“好。”景相衡沖外喊:“來人,備轎。”
岳三從前院匆匆跑過來,“少爺,您回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微生讕放開景相衡:“岳叔,府裏的人都傳開了呀。”
岳三拉着微生讕,“少爺,您沒受傷吧?”
微生讕搖搖頭。
岳三後退了一步,疑惑地看着微生讕:“少爺,您好像很開心?可是這次出去遇到了開心的事情?”
微生讕心想,這一是找到了我爹的紅石,也就是說我爹的罪名是不成立的,所以我爹這次能洗清冤屈了。這二是與景相衡坦白了,兩人情深意切,能不開心嗎?
微生讕說:“岳叔,這次出行,我見識了不少的事情,也得到了不少的收獲,開心是正常的。”
岳三點頭,“這便好。”
微生讕拖過景相衡,“岳叔,我與王爺出去一會兒,晚些再回來,不必為我們準備飯菜了。”
岳三拉住微生讕,“你們去哪兒?”
“醉意樓。”
“哎呀!你跟五王爺去那裏做什麽?你的男兒身都暴露了,你若還這樣明目張膽地出去,豈不是連你是微生家遺子的事情也要暴露了。”
景相衡笑道:“岳叔不必擔心,我定會護他周全的。”
岳三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奇怪,卻不知應當如何說起,只好作罷,“你們,早些回來。岳叔年紀大了,總惦記着。”
“好。”微生讕乖乖地應着。
随後,微生讕便換了一身衣服,和景相衡一同坐在轎子上去了醉意樓。
來到醉意樓,微生讕用折扇擋住自己的臉,雖然因為景相衡站在旁邊,所以大家都知道微生讕的身份,但是大家都很想一睹微生讕的真容,所以許多人都探頭探腦地想要去看,偏偏景相衡将微生讕護在身後。
這纖語雖然沒有微生讕從前那般大牌,不過卻也是要在大廳上當衆選客人。
纖語也是男子,而且沒有以女人的身份待客,這與微生讕可是不同多了。
纖語一眼就看到了景相衡,便說:“我今日的客人,看來有兩位。”
“纖語公子,不知你今日要為誰奏樂呢?”一名男人問。
纖語上前兩步,說:“自然是今日的貴客——五王爺。”
微生讕看向景相衡,纖語笑道:“五王爺,五王妃,不知你們今日前來,可是為我而來?”
景相衡拉着微生讕,說:“當然!還請纖語公子帶路。”
纖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随後,便領着景相衡和微生讕一同進去。
纖語的主場是一個叫做千棠閣的房間。窗子連着醉意樓的內院,內院種有海棠花,花期一到,海棠便會伸入窗子中。當風一吹,海棠花瓣便會飄落。
微生讕坐下,笑問:“纖語公子打算為我們作什麽表演?放在我們在外邊,聽到客人說你是奏樂的,莫非,你不是唱曲的?”這是他化名後第一次用男聲在外人面前說話。
纖語謙虛地說:“前輩在此,纖語怎好妄自菲薄?”
微生讕說:“纖語公子謙虛了。”
景相衡想了會兒,說:“來首《落日映海棠》如何?”
“諾。”纖語點頭,随後雙手放在古筝上,琴聲悠悠響起。
微生讕聽了會兒,說:“王爺且聽着,我去讓人沏茶來。”
景相衡微微點點頭。
微生讕退出房間,就離開了。
景相衡手指一陣一陣,有節奏地扣着桌子。
一曲完畢,纖語問:“不知五王爺覺得如何?”
景相衡走上前,“确實不錯。不過……這樣會更好。”說着,開始彈起古筝,把纖語原本彈了一小段給改了。
纖語聽了,贊許道:“受教了。”
景相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說:“娘子怎麽還不回來?這茶可真久啊。”
纖語走上前,說:“王爺可是等不及了?要不,纖語幫你去催催?”
景相衡擡眼,看着纖語:“你又知我娘子去了何處?”
纖語笑道:“這醉意樓的茶水間就在那兒,,前輩本是醉意樓的人,要去沏茶,自然去的是茶水間。”
景相衡笑了笑:“是啊,我怎麽就沒有想但?”
纖語朦朦胧胧地說:“只怕不是王爺想不到,而是王爺現在的心被曲子填滿了,沒有空閑去想。”
景相衡眯起眼睛:“你倒了解我。”
纖語低頭:“胡亂猜測罷了。”
景相衡突然問:“我家正好缺一個樂師,不知纖語公子可願意去我家打工?這工錢,我定不會給得比醉意樓少。”
“纖語來醉意樓奏樂,并不是為了工錢的。”
“不為工錢,那為的是溫飽?難道我一堂堂五王爺,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王爺這是哪裏的話?王爺自然是不會虧待我的,我只是不想被我自己虧待了自己罷了。”
景相衡摸摸下巴,“那罷了。我從不強人所難。”
“不過。”纖語坐到景相衡的旁邊,“纖語是早幾日才聽聞王爺夫人是一名男子,王爺,可否早就知道了他是男人?”
“是。”景相衡說:“那日,我見他生得甚是好看,不由得狼心大起,就與他一夜春宵。既然有了關系,又怎能不娶?只是那夜之後,娘子便在也不敢與我……唉……”
纖語跪下:“王爺,纖語仰慕王爺已久,若王爺不嫌棄,纖語願獻身。”
景相衡驚訝地看着纖語。
纖語繼續說:“纖語早就愛慕王爺了,只是不敢覺得王爺與我一般有龍陽之好,所以一直不敢說。”
“那你現在知道了,就敢說了?你膽子可真大!”
“王爺恕罪!纖語只是想把纖語的真心告訴王爺。”
景相衡站起身,“你不必驚慌。”
纖語哭着說:“王爺,纖語不求名分,只求王爺可以寵幸纖語,這一來便能解決王爺因王妃不敢與你行事的問題,二來,也算是成全了纖語的私心。”
景相衡眯着眼睛,正想說話,身後卻傳來了茶杯摔碎的聲音。
景相衡回過頭,卻看見微生讕一臉驚訝地看着纖語。
景相衡拉住他,“娘子,你聽我解釋……”
微生讕顫抖着手:“你……你當真會要他?”
景相衡抱住微生讕:“他不過是給我一個提議罷了。”
纖語搖頭,“王爺,我是真心的。”
景相衡回頭看了纖語一眼,微生讕便因他這一眼甩開了景相衡,并甩了他一個巴掌,怒氣沖沖地往下跑。
“娘子……”景相衡想要追,又想起纖語還跪着,回頭說:“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纖語楞楞地跪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的……真的……”
微生讕“噔噔”地沖下樓梯,然後直鑽進轎子,“起轎,回府!”
“慢!”景相衡從後面追出來,微生讕看了一眼,幹脆轎子也不坐,直接跑走。
景相衡停下,拉着鄧采:“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追?”
“追回來?”
“算了算了,你要确保他安全回府。”
“是。”鄧采應了一聲,直接就用輕功追上去了。
回到府,微生讕就對歡兒說:“給我去拿一個熟雞蛋來。”
“夫人,你要做什麽?”
“你去煮便是。煮好了馬上拿來。”
“是。”
景相衡回到府裏的時候,微生讕正在剝雞蛋。
景相衡坐到微生讕的旁邊,微生讕一邊剝雞蛋,一邊問:“回來了?”
“嗯,回來了。”
“同纖語公子還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
“他說,不要名分,只想我與他同房。”
“你答應了?”
“我還沒答應,你就回來了。”
微生讕笑道:“我不回來,你就答應了是吧?”說着,将手裏光/溜溜的雞蛋包進了手帕裏。
景相衡馬上擺手:“怎麽會?我肯定不會答應他的。”
“過來。”
“娘子,你生氣了?”景相衡小心翼翼地移上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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