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衣人
這房子一共有兩間房,鄧采的爹娘一間,他和他的娘子一間。另外還有一個廚房,廚房在院子的另外一間屋子裏。
微生讕環視了一周,覺得沒有什麽地方能藏東西,便問:“你們家,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家是種田的,偶爾會砍柴去賣,所以我力氣很大,學武功也比較輕松。”
微生讕點點頭,“我可以去你們的菜地看看嗎?”
“可以,不過路比較遠。公子去田裏做什麽?”
“看看你們從前種的什麽。”微生讕說着,景相衡也站了起來,說:“你們的房間在冬天,可還暖和?我看通風有些太過良好啊。”
“多謝王爺的關心,我們都是粗人,不怕冷。”
微生讕笑了笑:“王爺您可真是瞎操心,人家現在都搬去京城了,人家鄧大爺住的房子啊,可暖和了,鄧采,你說是不是?”
“是。這都多虧王爺的厚愛。”
景相衡袖子一甩,說:“少說這些好聽的,趕緊帶公子去看。”
鄧采應了一聲,走在前方帶路。
景相衡和微生讕慢悠悠地走在後邊,景相衡問:“娘子,你為何要去看田地?”
“王爺有所不知,微微從小就向往着這種男耕女織的生活,雖然我不奢望這般王爺屈尊降卑,但求王爺能讓我看一看。”
“男耕女織?娘子,你這纖纖細手,如何能拿得動重鋤頭?”
微生讕笑道:“我自然是織布的那一位。”
景相衡哈哈大笑,“娘子你真是……”
“王爺,到了。這塊地已經荒廢,已經沒什麽好看的了。”
微生讕卻興奮地跑上前,摸着一顆植物,問:“這種的,可是玉米?”
鄧采先是一愣,随後說:“公子竟認得?”
微生讕卻不滿地說:“我雖然沒有下過田,可這玉米我還是見過的。哦?那是土豆吧?”
“是。”
微生讕拉起袖子,蹲下身去刨土豆,說:“若我挖到土豆,你們就有口福了。”
景相衡問:“娘子你要親自給我做東西吃嗎?”
微生讕笑道:“這土豆烤着吃可香了!”
景相衡摸着自己的下巴,“那我可等着娘子你了。你們杵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去幫公子挖土豆?公子自己去挖土豆,你們卻站在這兒,成何體統?”
“是!”
看那些人都下去之後,景相衡也挽起衣袖,蹲到微生讕的旁邊,“娘子,我來幫你。”
“好。”微生讕說着,悄悄把一塊紅色的石頭塞進景相衡的手中。
接着,他們又挖了大半天,挖了有十幾塊土豆這麽多,可能吃的卻并不多,有的已經發芽了,能吃的,只有幾塊。
但挖得滿身是泥的微生讕卻寶貝地抱着一堆土豆往驿站走去。
景相衡說:“娘子,這土豆這麽少,一人一塊也不夠啊。”
微生讕得意地沖景相衡說:“你傻呀!把土豆烤好,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不就大家都能吃了?”
景相衡回頭,對後面的人大聲說:“你們今晚有口福了,還不謝謝公子?”
“多謝公子!”
夜晚,他們在驿站住下,土豆被拿出給廚房的人烤了,本來微生讕是想要自己親手烤的,不過因為他滿身都是泥,景相衡拉着他回房洗澡,微生讕只能遺憾地進了房間。
等水打好,微生讕泡進水裏。他們奔波了半個多月,第一次這麽舒服地泡澡。
“吱呀~”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微生讕大聲問:“什麽人?”
“嗆!”微生讕的脖子被架了一把刀,來人穿着黑衣,死死瞪着微生讕:“那塊石頭在哪裏?”
“什麽石頭?”
“你們說的,藍色石頭。”
“我們沒有說過……”刀子已經抵住了微生讕的血管。
微生讕只能說:“你偷聽我們說話?”
“是又如何?我不僅偷聽,我還偷看了。”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拿到。”
“沒有拿到?”
“你看到我們已經拿到了嗎?”
黑衣人不說話了。微生讕看着黑衣人,心裏忍不住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這大白天的,幹嘛穿着夜行衣?怕不夠顯眼嗎?
黑衣人冷笑:“哼!我不會上當的!你不把石頭交出來,就別想活着出去!”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我現在正在沐浴,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就算藏,又能藏到哪兒去呢?你還不如不要驚動我,悄悄地把我的衣服給偷走搜呢!”
黑衣人突然覺得有道理,便走向他的衣服,“你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就殺了你!”
微生讕很無奈地點點頭。
那黑衣人果然朝他的衣服走去了。一套衣服有泥,另一套沒有泥,很是明顯,可那黑衣人明顯是腦子缺根筋,居然把兩套衣服都拿了起來。
微生讕一個起身,抱着被子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大聲說:“來人!抓賊!”
“你……”
“嘭!”門被撞開,一群人手裏提着刀沖了進來,“刷刷刷”地就把黑衣人給活捉了。
把臉上的布給扯下,微生讕卻發現這完全是新的面孔。
景相衡沖進來後,看到微生讕光滑如玉的肌膚,差點兒忍不住噴鼻血!
他把屬下全都給攆出去了,就連想要保護他們安全的衛影都被攆出去了。
景相衡脫下自己的外衣,将微生讕裹住:“你無事吧?”
“回王爺,讕無事。”
“那就好。你被那賊人給看光了?”
“……”微生讕很無奈:“王爺,你關注的只有這些方面嗎?”
“其他的有你重要嗎?”
微生讕愣住,景相衡也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把這些話說出口,一瞬間也羞愧得不得了,轉身,說:“我出去了。”
“你不怕你出去後又有賊人進來?”
景相衡背對着他,“我不看你,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王爺……”
“又怎麽了?”
“你不怕賊人從你身後進來,刺傷你?”
“你明知道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又為何……”
微生讕從身後抱住景相衡,說:“王爺,你不是一直很想對我做這些事情嗎?”
“讕,你不要這樣。”
微生讕将頭埋在景相衡的背上,“王爺,我是認真的,我絕對沒有在委屈自己。”
景相衡握住微生讕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麽。
微生讕聲音悶悶的:“王爺,男耕女織的事情,我不是在開玩笑的。”
“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嫁。”微生讕說:“你可知道對一個男子來說,要對另外一個男子講出這樣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麽?”
景相衡轉身,抱住他:“我知道了。”
微生讕也回抱他。
出門的時候,微生讕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衣服,看起來越發清秀。出房間的時候,飯菜剛好做好。微生讕和景相衡十指相扣從房間裏走出來。
鄧采有些奇怪,忍不住問衛影:“衛大哥,我怎麽覺得王爺和公子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呢?”
“這是好事。”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他們以前好像并沒有那麽……親密。”
“……”
衛影不說話,鄧采也不敢說話了。
景相衡和微生讕吃過晚膳之後,便到了鎖着那黑衣人的地方。
景相衡走到黑衣人的面前:“喂,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黑衣人別過頭。
景相衡拍拍他的臉:“我問你名字,說明我不打算殺你。”
“哼!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
景相衡冷笑一聲,随後問隔壁的侍衛:“從他身上搜出什麽來了?”
侍衛拿出一個托盤,說:“一封密信,一些銀兩,還有,一把匕首。”
景相衡拿過匕首,仔細地瞧了瞧。
微生讕卻拿過密信,看了看,随後嘆了一口氣。
景相衡問:“你嘆什麽氣?”
微生讕說:“這信上寫着要殺你,雖然沒有署名,可這樣的密信,看完了應當立刻燒掉的,怎麽可能還會在這裏呢?”
景相衡笑道:“所以我才會拿匕首啊。不過,這密信還是留着比較好,難得人家親自為我們送上‘證據’,我們怎麽能不好好把握機會呢?”
微生讕微笑道:“王爺真聰明。”
景相衡那些匕首,道:“我聰明,難道你就很差嗎?”
微生讕低頭,“我怎麽會有王爺聰明呢?”
景相衡攬過他的肩膀,“娘子你看,這匕首上……”
“是藩文!”微生讕說:“這人是藩人派來殺我……或者你的。”
“或許他們只是要毀滅證據罷了。”
微生讕笑道:“看來,我們明天要再去一趟才行。”
景相衡疑問:“去找那塊藍色的石頭?”
微生讕點頭,“難不成讓那些賊人拿……”
景相衡捂住他的嘴巴:“回房再說。你們都給我看好這家夥了,若是消息透露,哼哼!”
“遵命!”
随後,景相衡給衛影使了一個顏色,就領着微生讕出去了。
微生讕出去之後,松了一大口氣,要是繼續這麽演下去,恐怕他都要轉行去唱戲劇了。
景相衡笑道:“娘子配合得好。”
微生讕笑了笑:“王爺才是。我想不久,他們就會有所行動了。”
景相衡拉着他的手:“怎麽?明天還要去挖土豆?”
“土豆就不挖了,我們去鄧采家裏坐坐便好。”微生讕說。
想必他們今天在地裏挖土豆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所以那些人肯定會把鄧采的家和土地都翻個底朝天的。
而微生讕,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笑着問:“王爺,明日我們先去集市買着種子吧。”
“哦?為何?”
“咱們明日去種土豆,還是,王爺您想種花生?”
景相衡笑道:“我想種你。”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個讕,你可就丢個讕了。”
景相衡摸摸自己的鼻子,“回房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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