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老廟
景相衡覺得奇怪,“這紅石在皇兄手中,你查什麽?”
微生讕搖了搖頭,“皇上說,這紅石是太師發現的。”
“你想要去太師府?”
“不。”微生讕說:“我要去找鄧采的爹。太師既然說見過我爹帶過,那想必他也不會信口雌黃,不然,我爹肯定不會承認那紅石是他的。”
“你的意思是,你爹的紅石不是皇兄手裏那塊麽?”
“自然不會是。我爹有塊紅石,他們想必早已知道,為了嫁禍給我爹就讓人僞造了一個假的紅石,上面寫滿了藩人的名字,為了就是讓我爹做替死鬼。”
景相衡接下去:“他們本是打算偷走你爹的紅石,換成另外一塊,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不夠好,偏偏弄丢了紅石,還被鄧采的父親給拿去了。可是鄧父的記性不好,想不起來紅石在何處,他們便無法尋回去。本來這還無事,他們的計本劃并沒有收到影響,但是你爹偏偏發現紅石丢了,就讓那縣官去找,卻沒想到那縣官就是他們那夥人的,他用借口抓了鄧父,卻沒有結果。”
微生讕點頭,最後做了一個結尾:“最後在你們去找的時候,他們故意把假的紅石藏在顯眼的地方,讓你們一下子能找到。最後,我爹的罪名就成立了。”
景相衡摸摸下巴,“雖然這麽想,可以想的通,但是,這是真的嗎?”
“你在懷疑我爹?”
“不,有一點好像不太明白。既然他們有假的紅石,為什麽不直接給縣官,讓縣官給你爹呢?”
“我爹既然貼身帶着,那就一定熟悉那塊紅石,被押上刑部的時候,證據是不能直接讓我爹碰的,所以我爹才無法認出來。”
景相衡覺得這也說得過去,“你想要找到那塊真正的紅石?”
“是。畢竟雕刻的時間不同,兩塊紅石一對比,自然就知道哪塊才是我爹的了。”
“你是想直接去江舟?”
“不,先去月老廟。”
“你想要直接找那東西了?”
微生讕點頭。景相衡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讓人去給我五哥送信。”
微生讕問:“若他不肯來呢?”
“那我們就自己去求姻緣。”景相衡笑了笑。微生讕也笑了。
月老廟的香火很旺盛,每天來參拜的人都很多。只是,對他們來說,行動就不是那麽方便了。
景相衡的四哥名為景同權,有此皇子與其他的皇子身份相同,權利相等。
如今,景府樞當了皇上之後,自然也是沒有虧待他,給他封了一個同陽王,留在京城。他與景相衡不同,景相衡雖是王,卻沒有什麽實權,都是幫着皇上管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雖然背地裏是幫皇上處理大事的。
同陽王卻不一樣,他住在京城的北邊,京城北邊的一塊土地則是由他打理的,雖然少,但還是有自己的軍隊的。
微生讕和景相衡站着月老廟門口挂滿的紅繩子的老榕樹下,等了沒多久,景同權就來了。
景相衡向他行了個禮:“四哥。”
景同權不喜說些形式上的話,便向他點了個頭算是應過了。微生讕也向他行禮:“弟妹見過四哥。”
景同權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微生讕,卻在看向微生讕的時候吃了一驚:“你……”
微生讕笑着說:“弟妹是醉意樓的藍微微,如今嫁給了……老爺。”
景相衡點點頭。
景同權稍微吃了一驚,随後卻恢複了平靜點點頭,“進去吧。”
“是。”
他們例行上了香,拜了拜,便坐到石凳上聊起天來了。微生讕笑着說:“四哥,這拜過了月老,月老就會把你牽引給有緣人,很快,你便能把嬌妻迎娶進門了。”
景同權點點頭,“五弟,弟妹,你們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去辦,不必理會我的。”
微生讕驚訝地看着景相衡。
景相衡尴尬地看了微生讕一眼,他竟然不知他的四皇兄還有這樣的能力。
景同權看着景相衡:“找東西,又不知東西在哪裏?”
微生讕有些擔心地看向景同權,景相衡握住了他的手安撫他。
景同權別來目光,“我知道那東西在哪兒。”
景相衡十分驚訝。
景同權說:“弟妹的事,我聽說了。你們就是以那首詩為目标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麽,但我可以幫你找到。”
景相衡站起來,“多謝四哥!”
景同權轉身,指着榕樹的一抔土下:“就在這裏,你們挖開,應當就能找到。”
微生讕正想上前去挖,衛影就主動地剛去,把東西挖了出來。
衛影把東西遞給景相衡。景相衡先是拍了拍上面殘留的土,随後說:“這上面有個鎖。”
微生讕吸了一口涼氣:“我本以為這東西會在風不吹亭。”
“風不吹亭?這是什麽亭子?”景相衡好奇問。
微生讕指着對面的亭子,說:“呶,就是那座亭子,風不吹亭雖然名字不如何,可它的背後卻有挺美的詩句。”
“什麽詩句?”
“玉盞金樽酒一輪,線作紅紙月成燈。春無錯過桃花日,風不吹散有情人。”微生讕說完,給他解釋:“這講的是一對有情人,因爹娘反對而跑到此處,求月老成全。月老看他們可憐,就為他們作媒人,變出了金樽美酒,用紅線作紅紙,月作喜燭,幫他們完婚的故事。”
景相衡笑道:“你對民間的故事倒挺了解。”
景同權幹咳一聲:“你想來只愛玩樂,不問緣由,要我看,恐怕只有你不知道罷。”
景相衡笑着說:“我娘子知道不就成了?”
微生讕別過臉,問:“那請問四哥,為何是榕樹下,而不是風不吹亭?”
“詩句中說的是風吹聽竹涼。風吹與風不吹本就是對立面,我能想到的,而風不吹的對立,便是這榕樹,況且樹大招風,也應了風吹二字。聽竹涼,指的應當是月老廟後的竹林。”
“月老廟後面還有一片竹林?”微生讕驚訝地問。
景同權點了點頭,“竹林中還有一口被封印的井,涼有陰冷之意,所以詩中的涼,指的應當是那口井才是。”
微生讕突然打了個寒顫。
景同權說:“這月老廟本就了為了鎮住那冤魂井的陰氣才建的。”
微生讕捏住景相衡的袖子:“不會真的有冤魂吧?”
“無事,傳說罷了。冤魂井上方寫了許多的文字,意思我看不太懂,但應該與這文字鎖有關。”
景相衡站起身,“那我們便趕緊去看看吧。”
微生讕不肯起來,景相衡抓着他的手:“別怕,我在呢!我陽氣充足,量它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出來。”
微生讕站起來,“誰……誰說我怕了?”
“不怕?那便走吧!”
微生讕任由景相衡拉着手,卻十分不情願地到了後面的竹林。
竹林陰涼,本該舒服。可微生讕因為害怕,好好的陰涼變成可陰冷。
井上被害上了一塊大石頭,還用鐵鏈子給綁起來的。鐵鏈經過風吹雨打,如今已經鏽漬斑斑,似乎用力一掰就能斷。
微生讕躲在景相衡的身後,只露出半張臉去看那口井。
“你是男子吧?”景同權突然開口,把微生讕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就往景相衡懷裏鑽。
景相衡比微生讕高了半個頭,微生讕突然擠過來,雖然并不算難受,卻吃了一驚。
景相衡抱着微生讕的肩膀,“四哥,你看他膽子這麽小,就別吓他呀!”
景同權眯起眼睛,“你為何娶他?”
景相衡幹笑:“四哥,你也太……厲害了吧?”
景同權繼續說:“是為了皇上?”
景相衡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景同權馬上就明白了,“好,我不多問,可你……怎麽娶了個男人做妻子?”
微生讕怯怯地問:“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景同權:“若單是看你的模樣,我看不出來,我之所以認出你,是因為我見過你。”
可微生讕怎麽覺得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景同權說:“我與你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我的記憶力很好,雖然見不到你的時候記不起來,可只要見回你,我就能想起來。”
微生讕心道:“路上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如此多,你每一張臉都記得住,不累嗎?”
景相衡抱着微生讕,說:“四哥,我既然能娶他,自然是因為……我有……那個愛好啊!”
景同權想了想,沒再接下去。随後走到井邊蹲下,“你們過來看看。”
微生讕:“……”四哥的性格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啊。這樣的人厲害是厲害,可景府樞也突然景同權搶他的皇位嗎?而且,為何先皇要傳位給景府樞呢?若是傳給景同權,恐怕那些逆賊早就被連根拔起了吧?
景相衡小聲說:“我知道你奇怪什麽,回家再說與你聽。”
微生讕點點頭,與景相衡一道蹲下:“這……這是漢字沒有錯。”
景同權說:“我知道這是漢字,但是我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微生讕瞧了瞧,說:“這……這是曲?”
景相衡看了一下:“可看着也不像樂譜啊。”
微生讕點頭,“确實不是樂譜。”
“咦?”
“這不是曲,這是戲。”微生讕說:“我看着以為是曲,實際卻是戲。古時多有演戲來驅邪鎮鬼的習慣,可我不懂這些,只能将它們拓下來,給五月子師父看了。”
“五月子是誰?”景同權問,景相衡送了一口氣,果然多是只有唱曲的人才認識五月子啊!
微生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五月子是一個教我唱曲的師父。”
景同權看他們不想多說,也沒有逼問下去的打算:“既然如此,你們要找的東西可全部找到了?”
“是,找到了。多謝四哥的幫助。”
景同權點點頭,“那我就先告辭。”
“嗯。恕五弟身有要事,不能相送。”
“無妨。”說完,便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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