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見聖上
第二天一早,景相衡就差了人去把微生讕的那幾個仆人給接過來,随後沒等他們到,就與微生讕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兩人坐在轎子裏,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微生讕耐不住,只好先開口:“五王爺?”
景相衡反應過來,“嗯?”
微生讕遲疑了一下,随後說:“我們今天晚上開始,同房吧。”
景相衡差點兒從座位上摔下來,爬起來後,難以置信地看着微生讕。
微生讕紅着臉,別過頭,“被下人看着每天都要分房睡,傳出去,不太好。”
景相衡想說什麽,微生讕卻搶先打斷了他:“你放心,我沒有別的心思。我……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不。”景相衡馬上否決,他不是害怕微生讕會對他怎麽樣。再怎麽說,他都是會武功的人,而微生讕是個文生,雖然會着三腳貓功夫,卻并不完全,所以他完全不擔心微生讕會對他如果,而是怕自己會對微生讕如何。
微生讕本就長得美,扮作女人,別說是男人,恐怕是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人,這等誘人的姿色,若自己真的與他一同睡,只怕自己會做出過分的事情。
剛剛來的時候還沒有什麽,自從自己答應帶他見皇上之後,他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極其溫柔,這種小嬌妻的态度,更是讓他心癢。
景相衡自認自己是沒有斷袖之癖的,因為他也是一個喜歡物色美麗女子的人,可是對着微生讕,他竟然有一絲絲心動的感覺。
微生讕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您怎麽了?”
景相衡搖頭,“無事。只是,分房的事,不必再提。”
“可是……”
景相衡覺得頭很疼:“讕,你可知你扮作女兒身的樣子會讓人很心動?”
微生讕微微驚訝了一下,随後笑道:“原來你是擔心這件事,這樣罷,我以後睡覺,都恢複男兒身,如何?”
景相衡想了想,覺得大概不錯。既然微生讕不是女人的裝扮,那麽他想必也不會心動了吧?于是,他便說:“那好吧。”
微生讕補充,“睡覺的時候,我會讓他們全都出去的,這樣,他們就無法發現我的男兒身了不是?”
景相衡點頭。
一路搖晃着來到皇宮,微生讕便把面紗給擋住了。景相衡仿佛看到了當初在醉意樓見到的他,帶着面紗,美麗的容貌在面紗後若隐若現,實在是誘人。
景相衡突然問:“若皇上向我讨要你,你當如何?”
微生讕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可不一會兒,他就笑着說:“不會的,我若是留在宮裏,必然會讓人認出來,所以,皇上一定不是這麽做的。”
來到禦書房,景相衡扶着微生讕下了馬車,等公公通傳之後,他們才進去。
他們進去後,裏面的下人都很自覺地退了出去,而且還把門給關上了。
微生讕看着阖上的門,突然有些不安,景相衡的手撫上他的背,給他些許的溫暖。
景相衡先是說:“臣弟,拜見皇兄。”
微生讕也行了個禮,道:“臣妾拜見皇上。”
“五弟、五弟妹不必多禮,快起來。”景府樞笑呵呵地說。
微生讕膽怯地擡頭,一雙眼眸對上皇上的時候,又忍不住把腦袋給垂了下去。
景府樞指着微生讕,笑着對景相衡說:“弟妹好是怕生啊!”
景相衡握住微生讕的手,說:“別怕,你不是有事情想要問皇兄事情嗎?”
景府樞好奇道:“哦?有事要問朕?”
景相衡點頭,“皇兄不如先看看他是誰?”
景府樞更加好奇了:“弟妹不必害怕,朕又不會吃了你。”
微生讕被景相衡捏住的手都出了許多的汗,額頭也是冷汗直冒。微生讕硬着頭皮把面紗給摘下,随後擡起了頭,在皇上的面前跪了下來,用回了本音:“罪臣……叩見皇上!”說完,重重地磕到地上。
景府樞看到微生讕臉的一瞬間,整個人都蒙了,良久,才匆匆上前,親自把微生讕給扶起來:“讕……真是你?朕……朕沒看錯?”
微生讕點點頭,“讕茍且偷生,多虧遇上了五王爺。”
景府樞又是生氣又是高興,“你呀你!朕不是讓你逃出京城嗎?你……你怎麽還在這裏?還……還當上了京□□伶?”
微生讕緊緊握住景府樞的手:“皇上,臣……臣有罪!”
景府樞抽回自己的手:“你當然有罪!你現在立刻給朕離開京城!”
景相衡為微生讕求情:“皇兄,讕弟足智多謀,他就在京城幫助臣弟查案……”
“莫要多說,讕留在京城,那就是九死一生!如今朕聽聞京城名伶藍微微背上了人命案,讕,朕知道你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可他們若要置你于死地,朕也無能為力啊!”
景相衡拱手,說:“讕的脖子,臣弟自然會去查個明白的。”
微生讕說:“臣只想要知道一個真相,若皇上不肯告訴讕,那讕只好自己去查,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景府樞負手身後:“你這是要問你爹的案子是吧?”
“是。”
景府樞嘆了一口氣:“你想要知道什麽?”
“那塊石頭。”
景府樞驚訝地看向景相衡,景相衡搖了搖頭,“瞞不住的,最後他必定都會自己查出來的。”
景府樞也沒有辦法,只好走到了內間,對他們說:“稍等。”
不一會兒,景府樞重新出來了,手裏還握着一塊紅色的石頭,上面果然如景相衡說的,刻了觀音送子圖。
微生讕拿過石頭,仔細瞧着。
景府樞開始說起了當初的事情:“那個時候,許多的官員都說你爹就是逆賊,因為證據不足,所以朕一直保着你爹。可是後來,太師說你爹有塊紅色的石頭,刻了觀音送子圖,而觀音送子圖上又有許多的文字。于是,我們就着那塊石頭展開了調查。”
調查的結果是,微生讕的父親去了一趟江舟縣之後,便弄丢了那塊石頭。于是,景府樞便派景相衡去尋,最後尋是尋來了,可這觀音送子圖前面的文字,刻的,竟然都是一些人名!
當初很多人都抓了,可人名上更多的是藩人,他們沒有這麽大的能耐,便只能就這麽作罷。太師也說,龍頭散了,他們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可景府樞是相信微生讕的父親的,所以他只能選了自己的親信——景相衡秘密調查這件事情。
微生讕看着那塊石頭,搖了搖頭:“不對,這不可能是我爹的!”
景府樞驚訝地回頭,“你這樣就能看得出來?”
微生讕點點頭,“任誰也不會把逆賊的名單刻在一塊石頭上,這不僅需要一個技術高超的雕刻師傅,而且石頭不好毀滅,一旦有人查,這石頭證據不是怎麽消也很難消去嗎?除非将它擲入大海,才能算是消失!”
景府樞點頭,“确實如此。可當初是大臣逼迫,朕無奈之下,也只能……”
微生讕垂眸,這明明疑點重重,何來的無奈之下?
景相衡看出微生讕心情不佳,便對景府樞說:“皇兄,若無事,我與他便先行離開了。”
“等等。”景府樞叫住了他,“大家都說,你娶了名伶藍微微,說的就是讕?”
景相衡大方地承認:“是。”
景府樞略覺得奇怪:“可他,不是男人嗎?”
“身不由己。”景相衡回道,景府樞想了想,對微生讕說:“讕,你不若進宮當朕的妃子,如此一來,你便能常常為朕分憂……”
景相衡皺起眉頭,他沒想到,景府樞竟然真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微生讕拱手:“不必。讕如今是一介草民,只想為我爹娘報仇,讕在民間,能更好的活動。”
“這樣啊……那真是遺憾。”景府樞看微生讕态度堅決,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便說:“那讕,你以後可要多些進宮,與朕見見面啊,許久不見,朕對你甚是想念。”
“多謝皇上挂念。臣……告退。”說完,重新戴上面紗,景相衡也匆匆告辭,追了上去。
景府樞拍了一下桌子,閉上眼睛,有些悲傷地說:“讕,你始終是與朕生分了,你莫要怪朕無情,朕是一國之君,不能為了你而棄天下蒼生于不顧啊。”
兩人鑽進馬車之後,景相衡才問:“剛剛皇兄問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答應呢!”
“殺父之仇未報,我要如何安心為他分憂?五王爺,你就當我私心太重吧。”微生讕抱胸,坐在一旁,臉色不太好。
景相衡卻笑着說:“這才是我認識的微生讕,你若始終唯唯諾諾,我都要以為我認錯人了!”
微生讕看向景相衡,“我幾時與人唯唯諾諾了?”
景相衡語塞,其實也不是唯唯諾諾,只是在以前,微生讕對皇上十分溫柔體貼,如今竟然敢給皇上看臉色,這讓他吃了一大驚而已。
景相衡笑了笑,“你就當我說錯了話吧。”
微生讕的語氣柔和下來,“不論如何你的這份恩情,我都會銘記于心的。”
景相衡驚訝道:“什麽恩情?”
“你讓我進宮得知真相的恩情。”
“舉手之勞,何足挂齒?對了,今後,你打算怎麽做?”
微生讕想了一會兒,說:“我還是要查清楚我爹的事情,他不能就這麽被冤枉。”
“可你要從哪兒查起?”
“紅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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