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調戲
等微生讕離開,那小仆人沖進內院,扯着嗓子喊:“來人啊!來人啊!夫人闖出去啦!”
幾個小仆人聽了,都吃了一驚。景相衡的貼身侍衛衛影聽了,連忙跑到景相衡所在的房間,“王爺!”
“說。”
“聽府裏的仆人說,夫人跑出去了。”
“府裏也就這麽大,任他跑吧,總能靜下來的。”
衛影搖搖頭,道:“王爺,夫人是跑出王爺府去了。”
“什麽!”景相衡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然後走出房間,“衛影,你趕緊派人去找,可千萬別讓夫人有事!”說呀,揚起衣袖就離開。
“王爺!”
“還有何事?”
“您一個人去?”
“怎麽?難道我在我的府裏還沒有自由進出的權利了?”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王爺的安全。”
“無妨。”景相衡說完,匆匆離開了王爺府。
京城雖然大,可景相衡基本可以确定微生讕不會跑遠,他最多是到河邊去吹吹冷風而已。而且微生讕雖然只會些三腳貓功夫,可保護他自己還是足夠的,他最擔心的,還是微生讕會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
衛影帶着王爺府的人,分成了好幾對,分別在不同的路找人。微生讕穿着大紅喜袍,應當是很顯眼的。
微生讕和景相衡說的一樣,并沒有走遠,京城有一座橋,名為斷念橋,傳說是前朝的皇後跳河起的橋。傳聞前朝皇帝昏庸無能,天天沉浸在美色中,不理朝政,皇後勸阻他,他非但不聽,還廢了皇後的後位,打入冷宮中。
皇後傷心欲絕,便來到這斷念橋,縱身跳了下去,希望能用自己的死來警示皇上。
後來,本朝的皇上攻打進皇城,殺了那個昏庸的皇上,自己立了新的朝代。但是本朝的□□十分欣賞那名皇後,便将這座橋起名斷念,意為“寧斷生念,一心為國”,□□皇帝起這名,也有警示後人之意。
微生讕走到橋上,輕手撫摸扶手。扶手上雕刻有十分精美的神話圖,微生讕閉上眼睛,細細回想景相衡的話,忽然覺得景相衡這麽說,恐怕是擔心自己心思不純。這麽一想,便釋然了。
微生讕再次睜開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雖然景相衡說話不好聽,但他也是為了國。
微生讕猜測,如果自己在皇上和國家之間,恐怕他是真的會選擇皇上。但是,皇家卻不一定會做這樣的決定。一個皇上沒有了,還有攝政王,還有別的皇族能夠當皇上,所以,如果犧牲皇上能夠保住百姓,保住江山,恐怕就是皇上自己也會選擇犧牲自己。
微生讕握緊拳頭,他如今已經不是皇上身邊的伴讀,他還是識大體一些的好。
“喲!新娘子?”突然,一個穿着單薄衣裳的人走上前,一陣酒肉惡臭撲面而來。
微生讕捂住鼻子,有意壓細自己的聲音,“公子是何人?”
對方衣着并不得體,袒胸露乳的,可卻能看出對方的家境不錯,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對方打了一個酒嗝,道:“你何必管我是誰?倒是小娘子你,新婚之夜不去度春宵,現在這兒幹什麽?等情郎?”
微生讕放開護欄,“屋內太悶,出來透透氣。我正要回去。”說完就離開。
對方卻趁機抓住了微生讕的手,“新娘子,別跑啊,與我聊聊天,如何?”
“我從不與身上有惡臭的人聊天。”微生讕天生就有少許的潔癖,從來不碰不注意自身儀态的人。
可對方卻緊抓着微生讕的手不放,“新婚之夜都跑了出來,還裝什麽矜持啊?咦?新娘子,你身上可真香。”說着,湊上頭去聞。
微生讕皺起眉,對着那湊過來的腦袋就是一推:“公子再如今不自重,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別客氣啊!我也早就不想對你客氣了!”說着伸手就要去抱微生讕。微生讕一個閃身後退了一步,“你要做什麽?”
“小娘子,別躲啊!”說着,又是像餓狼一樣撲上去。
這次,微生讕可是真不客氣了,他反手抓住對方的手,往後一扣,就往地下壓去。
“疼……疼疼疼!”
“知道疼吧?”微生讕眯起眼睛,随後擡腳,踢中對方的膝蓋窩,那人一下子就跪下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從一間屋子後飛了出來,一跳踢向微生讕的肩膀。黑衣人下腳很重,踢得微生讕後退好幾步。
微生讕眯起眼睛:“什麽人!”
黑衣人正想說話,那原本跪在地上的有錢哥兒揉着膝蓋窩站了起來,“把她給我抓回府裏去!我今晚要讓她下不了床!”
黑衣人做了一個遵命的姿勢。
微生讕後退了幾步,“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黑衣人走上前,“與你無關!”說着。就要一砍掌拍暈微生讕。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身穿黑色侍衛服的人跳了上來,拍開了黑衣人的手,“大膽!誰敢對五王妃不敬!”
微生讕驚訝地看着那侍衛。再回頭,卻看見了負手站在自己身後的景相衡。
黑衣人驚訝地看了侍衛一眼,又看了景相衡一眼,然後對富家哥兒說:“少爺,那是五王爺,我們……”
富家哥兒恨恨瞪了景相衡一眼:“等着瞧!”随後對黑衣人揮了一揮手:“咱們走!”
“慢!”景相衡突然喊住了他。
富家哥兒回頭看着景相衡,挑眉笑道:“怎麽,五王爺難道要把王妃送我?”
“不。”景相衡笑眯眯地說:“你調戲了我的夫人,就想這麽輕易地走掉嘛?”
富家哥兒警惕地盯着他:“那你還想要如何?”
“如何?”景相衡拉過微生讕,“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
微生讕捂住自己的肩膀,“無事,就是被踢了一下肩膀。”
景相衡冷笑,“那就給我踢回來!”
富家哥兒瞪大眼睛,“你敢?”
景相衡笑了笑:“敢問閣下究竟是誰?我為何不敢?衛影!”
侍衛做了一個遵命的姿勢,跑向前,那黑衣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家夥,連忙出手擋住了衛影。
微生讕小聲對景相衡說:“這小子敢如此嚣張,看來開頭不小啊。”
“難道還能比我大?反正我在朝堂之上可沒有見過他。”景相衡說,微生讕眯起眼睛,“說不準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呢?”
景相衡大概是覺得微生讕說的實在是有道理,便直直沖向富家哥兒,那富家哥兒吓得臉都白了:“陶澤!陶澤!快救我!”
景相衡揪住富家哥兒的衣領:“不過是踩回你一腳罷了,你怕什麽?娘子!快過來踩他一腳!”
微生讕聽了,笑着跑上前,抓住富家哥兒的後領就是讓他跪下,随後一腳踩上他的肩膀。
“公子!”黑衣人大吼,也不管衛影的糾纏,直接沖上來。
微生讕抓住景相衡的肩膀,将他往旁邊一拉,兩人退到一旁,那黑衣人抓住富家哥兒,就連忙跑了。
景相衡不爽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你就這麽放他們跑?還不知道他們是哪裏的人呢!”
微生讕輕笑一聲,從伸手取出一塊串有紅繩的玉佩。
景相衡驚訝地看着微生讕。微生讕跳了挑眉。
王爺府內。那聽到微生讕說話的仆人坐在臺階上,與幾個仆人閑聊:“你們都不知道,夫人這一開口,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這聲音是真是粗!一點兒也不像是女人的聲音!”
一個丫頭皺起眉頭,“可我聽夫人說話的聲音,還是挺細的啊。阿霍,是不是夫人正在氣頭上,所以聲音才特別粗啊?”
那叫阿霍的仆人搖了搖頭,“我聽得很清楚,就是男人的聲音。想想,咱們夫人不是京城名伶嗎?你聽到的聲音,指不定是僞裝呢!”
另一個丫頭想了想,也說:“我也同意阿霍的說話,我也覺得夫人可能是男人,怎麽說,一個女人要長成這樣,也太高了點兒吧?而且夫人的胸部……”
“就是就是,這男伶啊,很多為了得到客人的歡心,扮作女人的多了去了。我估計夫人就是因為王爺行房事的時候,知道了他是男人,才跟夫人吵了一架,夫人或許因此才氣沖沖地跑出去的呢!”
“你們說誰是男人來着?”
“啊啊啊……”一幹的仆人都被吓了一跳,紛紛站到一旁:“王爺……夫……人。”
微生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景相衡眯起眼睛,“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若我再聽到你們說夫人的閑言碎語,我就把你們的舌頭給□□,喂狗去!”
“是……”
“夫人是女人,你們都給我記好了。還要,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都給我忘記了,若我日後還要聽到這些事……呵呵。”
有時候,兩聲冷笑往往比更多的威脅都管用。
仆人們都低着頭,等着領罰。
可偏生景相衡抓起微生讕的手,說:“夫人,今晚的夜色不錯。”
“是啊。”微生讕應到。
衛影站在他們的身後,說:“你們一幹人杵在這兒幹什麽?什麽時候過來的?王爺夫人正賞月呢,你們過來添什麽亂?”
那些人愣了愣,連忙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景相衡回頭,沖衛影點了點頭。
衛影也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徑直往前院走去。
微生讕小聲問:“他們信得過麽?”
景相衡點點頭:“放心,他們會再懷疑的。我的王爺府最近沒有新丁。”
微生讕點點頭,“我之後會更加小心的。”
“無事,他們只會當做是我的興趣罷了。若他們再懷疑,我就再買幾個小倌在府裏養着,反正,我也不缺這麽幾個錢。”
“你才剛剛把京城名伶給娶了,就想養小倌?”
“額……那我過些日子,再去勾欄院一趟。”
微生讕沒有接話,反而轉移話題,“玉佩……”
“到我房裏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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