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了幾個人能信呢?還不是都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所以,介之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樣一個女人,而針對我四哥。”她有些得意地說道。
陸鴻霍的起身,盡力語氣平靜卻仍掩不住焦躁道:“你跑到軍營裏,是幹預本将的決策來了?”
莫靈兒被他眼中的神色吓得後退一步,輕聲反駁:“不是。”
陸鴻心中本就為此事煩惱,又聽這女人說的暧昧,好似那兩個人之間已經發生了什麽一般,胸口一陣陣地發悶。
難道是他癡纏了嗎?
這種感覺很不爽。
陸鴻也不再理莫靈兒,大步兩轉,就越過她出了營帳。
“請莫小姐離開,軍營重地,以後閑雜人等不準擅入。”門口,他召來剛剛被打發到一邊的小兵,冷冷吩咐道。
莫靈兒氣得身子發抖。
怎麽辦?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走出去的男人卻又突然停住了步子,沒頭沒尾問道:“你跟她說過我要娶你?”
握着鐵槍站在一邊的小兵驀地張開了嘴巴,看了眼莫靈兒,忙低頭瞅地。
莫校尉的妹妹,不是定了魯家的大公子嗎?軍營裏誰不知道啊?
莫靈兒登時臉色通紅,“我何曾說過這種話?”她大聲喊道:“定是那女人她故意誣賴我。”
沒等她說完,陸鴻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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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娶這個女人,又何必問這話?
他沒意思地想到。
轉而又想到莫靈兒說的,容成獨一大早就出入她那裏的事,胸口更加發悶。雖然他有兵權,明确說起來還是受轄于容成獨的。
不想後退,又進不了。這真是一個困境。
陸鴻一掀披風,潇灑地跨上馬鞍。擡頭看了眼青青欲雨的天氣,有些心急。
要下你就快點下啊。
他縱馬一路狂奔,進了城門才緩下馬速。
菜市口一陣喧鬧,午時三刻,他特地從這裏過。
陸鴻到的時候,剮刑将要開始。
他端坐在馬背上,潇灑風流,斜飛的鳳眼看着不遠處的刑臺,沒有什麽特別神色。
圍觀的人群亂嚷嚷的,突然就被受刑之人的凄厲叫聲給壓下了。
人群靜了靜,随即更加鬧嚷。
金川自從死了金陽王,五年多了,沒有對犯人實行過剮刑。寬刑薄賦,是這幾年來的新政策。
但是金川的百姓,對這種殘酷的刑罰并不陌生。
“老天啊!你也要下雨為我們父子哭泣嗎?”顫抖的聲音喊道:“我們冤枉啊。”
“呸”,馬上就有一個同樣顫抖的婦人的聲音喊道:“你們冤枉,我家的小寶就活該了?千刀萬剮對你們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人都嫌輕,到地獄還得被閻王爺拔舌頭。”
“有錢,就能在鬧市中放狗。”又一個漢子的聲音,如雷震:“富貴人家,沒有什麽好東西。”
鬧哄哄的幾人響應。
犯人悲慘凄厲的叫聲仍在繼續。
王家的人一個都沒在,巳時就已經被上了枷陸續趕着出城了。
有的老者看了會兒,覺得可憐,搖頭嘆道:“一刀給個痛快吧,何必這麽折磨人?再壞的人,不也是個人?就是畜生,也不該這麽狠心地對待。”
旁邊之人都有同意之色。
“聽說這是王府侍衛特地傳達的命令,誰敢不遵守?”
“那是你們家的人沒死在那混亂中。”漢子的雷聲吼了過去。
衆人:……
陸鴻欣賞似的遙遙看了會兒,驅馬到一邊持槍守法場的人身邊。摸了摸腰間,胸口,都沒有軍中令牌,便直接吩咐道:“本将陸鴻,行刑結束後,告訴監斬官劉大人,以後金川人家,蓄養獵犬不得超過一頭。否則就送到獄中待兩個月。”
守法場的衙役被這幾句話震得蒙蒙的,半晌沒有接話。
“記住了嗎?”陸鴻問道。
衙役回神,雖然此人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但是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他心攝,連忙低頭道:“記住了。”
直到人打馬離去了,衙役才回過神來。
想了想,決定行刑一畢就去跟劉大人說。這件王家縱狗案,直接牽涉到王爺,沒人敢掉以輕心,簡直公門衆人都有人心惶惶的态勢。
因為毫無瓜葛的徐知徐大人,都被撸了,誰還敢說上一句話?沒見王家的人出城時,半個來送的人影都沒有。
陸鴻馬速輕緩的穿街繞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剛進玉彎巷的巷口,就遇見了趕着驢車離開的瞎婆婆一家。
他停住馬,覺得車上的老婆婆有些眼熟。
但到底沒有想起來,只是看他們從這裏出來,便猜着是與她有關的。沒有說話,卻也友好地點了下頭。
走出好遠,邦子娘才嘆道:“娘,這些大戶人家的人,就是比咱那小地方的又禮貌又友好。”
瞎婆婆笑了笑,沒說什麽。
邦子爹卻道:“只是筝娘家的那個公子,太不好相處了。”
一家人都放恣地哈哈大笑。
陸鴻在門口下了馬,牽馬進去,院子裏一片靜谧。李嬷嬷很快接了過來,笑着輕聲道:“陸将軍,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才過了飯點,都正休息的時候呢。
陸鴻摸了摸鼻子,同樣輕聲道:“筝兒睡着?”
李嬷嬷的臉色不停變換,她也在這待了幾天了,這位爺的心思,憑她怎麽看不出來?
而小公子又對他粘的緊。昨天吓得呆呆的,坐在門墩上誰都拉不走,一聲不吭的皺着小臉,倒是這位爺來了就連忙過去抱住。
沒一會兒,小公子就說話了。到陸将軍走的時候,已經有心情拉着他去炫耀新買的小馬駒了。
李嬷嬷心思變換,臉上卻不顯半分。
“應是才睡。”她點頭說道。
陸鴻嗯了一聲,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吩咐李嬷嬷:“還沒吃飯呢,廚房裏有什麽,給我準備點吃的來。”
說着,就直向東廂而去。
李嬷嬷搖了搖頭,也不敢叫。反正王爺在呢。
陸鴻一進去便看見窗邊看書的容成獨,笑意滿滿道:“一刻也放松啊!”
一語雙關,容成獨清冷一笑:“這樣才不會忘了。”
“你來有事?”他以主人的身份傲然問道。
“沒事也要來轉轉的”,陸鴻走了過去,笑道。
他能感覺到,容成獨每每在他與她說話,近距離接觸時,都很容易生氣,甚至是一種隐憂的感覺。
陸鴻猜了猜去,覺得問題不止出在小家夥身上。
是不是,女人心中對他有感覺?
陸鴻臉上的笑容燦爛了一分。
容成獨清冷的神色顯出不喜。
陸鴻看了眼他手中的書,将懷中的瓷瓶掏出,晃了一晃道:“我已找到除疤痕的良藥,保證到時候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行為有些幼稚,容成獨也沒有。
容成獨孤高道:“她的事不用你關心。”
“哦?難道你不想讓她的傷疤消除掉?”陸鴻找到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閑問道。
“傷疤而已。”容成獨清冷而又淡然。
陸鴻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很有把握地說道:“她不要,我自然會收走了。”
容成獨心境微亂,書也看不進去,就合上了。
陸鴻吃過飯,與容成獨開始下棋,子聲铮铮然。
岳筝醒來,聽到外面的動靜,便輕輕下床出來,看到陸鴻在,也沒有多少奇怪。
“你怎麽來了?”她尋常地問道。
容成獨手中的棋子緊握,語氣清冷嘲諷:“不疼了吧?這麽着急地走來走去?”
岳筝真的很奇怪,他總是從容淡雅,就是昨天那種場景也沒失半點氣度,為什麽她跟陸鴻只是說一句話,他就如此失了冷靜?
容成獨知道這是忌,陸鴻很顯然是抓住了這點,所以才能在他跟前不落半分。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她對陸鴻,顏色只要随和半分,就會讓他心生不喜。他知道,她曾經屬于陸鴻,而現在陸鴻即使不知道她是她,還是對她生了情。
再加上,偶然聽到兩個婆子的閑話,才得知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莫大的寬容的。而她,對陸鴻現在不已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嗎?
容成獨真想,心一橫把她要了。
陸鴻看了眼容成獨,轉身下榻,對岳筝道:“你最好不要亂跑,好好躺一陣子吧。”
“這是我在邢老頭那裏拿的藥,專治傷疤的”,他将藥瓶拿出,緊緊握着,說道:“等傷口長住了,再開始用這個藥,估計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多謝你關心了”,岳筝笑道。
陸鴻呵呵一笑,将藥瓶摩挲了一下,遞給她道:“藥瓶看着破,藥其實很好的。”
岳筝才明白他這微微的局促,是因為藥瓶,不禁莞爾,伸手接過道:“謝謝你,我會用的。”
啪的一聲,容成獨将手中圓潤的棋子仍在棋盤上,優雅下榻,目光清冷,半點不斜視,大步出了門。
岳筝見他如此發洩自己的不滿,忍不住輕笑出聲。
陸鴻看着她圓削的肩膀,将手放上面拍了拍。
岳筝好奇地看向他,稍稍後退了一步。
陸鴻臉色微暗,說道:“你好好休息,按時吃藥,我就先回去了。”
他想跨出一步的時候,總會在她的眼神下,覺得他們之間有一層厚厚的帷幕。
她在他面前,遠不如在容成獨面前随意親近。
“我知道”,岳筝說道,話沒說完,手腕就被緊緊地握住。
“真是好了?還不回去休息?”容成獨的聲音命令、威嚴、不滿。
下一刻,岳筝就被他拉到裏間。
“你……真是”岳筝将手甩開。
“我怎麽?”他清冷地追問。
岳筝也不理他,将藥放到小格子中,就去線筐中拿出一件快要做完的裏衣,徑自坐在軟墊上縫了起來。
容成獨不再問,甩袖離開。
外面陸鴻這才出門,讓李嬷嬷牽他的馬來。
“咱們談一談”,容成獨叫住陸鴻,說道。
陸鴻挑眉同意。
容成獨想到那塊斷玉…。
------題外話------
更晚了更晚,剛寫好,想着多寫點,也沒上後臺跟大家說一聲。
西這兩天真是要瘋了,論文一篇一篇的增,本來古代文學和西方文論都不寫論文的,但是近期又通知改為論文。焦頭爛額,文論根本不會寫。理論性的東西最弱了,讓我随便連點還行……
看書愉快!
明天要去班裏謄寫兩片論文,有可能會不更新。
等停課了,基本上能保證每天6千字以上更。
真抱歉。
☆、109 将離
青紗帳裏,人影癡纏。
“嗯……策……”女人斷斷續續的低聲呻吟。
紗帳猛烈地一陣晃動,呻吟聲沖破低帷,萦繞在室內。
北策終于喘着粗氣躺在床上。
鴛鴦戲水的桃紅綢被從床上逶迤下來,式兒側起了身子,雙手抱住了北策的脖子倚在他的胸口。
“策,我愛你”,她軟語叫聲道。
北策呼吸頓了一瞬,他一擡手,就把女子光滑的嬌軀推開在一邊。他随即坐起身,撈起情事激烈中踢到床頭的短褲,穿上便掀開紗帳下去了。
他就這樣光着上半身,及着鞋到屋中央一張精巧的圓桌邊坐下。
桌上擺着幾盤已經冷了的菜肴,一個藍花瓷瓶,兩個小巧的瑪瑙杯子。
汩汩的清酒注入杯中時的聲音響起……北策端起了杯子,一點點地品着,黑漆的眸子深沉無底,若有所思。
式兒被他如此冷待,無聲苦笑,跪在床上仔細地把衣服穿好。
然後她拿着潔白的裏衣下床,腳步輕輕地來到男子身後,看到他背上的幾道紅痕時,臉色驀然一紅。
但是式兒的心中,卻是涼的像被塞滿了冰塊。
她輕輕把衣服給他披上,一個側身就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傻子,想什麽呢?”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黑漆的眼珠轉動,定在了散發着女人意蘊的少女身上。北策看着她,有些呆呆的。
“你怎麽了?”式兒擔憂地問道。
“我要走了。”少年開口,聲音幹啞。
“嗯”,式兒低下頭,強笑道:“你都在這裏好幾天了,是該走了。”
“我去盛川,以後都不再回來了。”北策仍是幹巴巴地說話,聽不出半點感情。
式兒一下子擡起頭,盯着他怔怔的,豆大的淚珠瞬間滾落下來。“好”,她擡手擦了擦,帶着笑意道。
北策當即起身,幾步轉回床邊,一把掀起被子,拿出裹在裏面的依舊沾染着情欲味道的衣服。
他很快穿好衣服,黑色錦衣将少年恢複成了以前那個青澀的男孩子。
式兒雙手交握,依舊低頭在桌邊端坐着。
餘光中看到男子身影移動,擡頭看見他停在妝鏡臺邊,拿起她的梳子,将一頭烏黑長發結成發髻,束了黑色綢帶。
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看見一團黑。
他從來都不喜歡她麽?
這時酉時剛過,樓下一片絲竹正是熱鬧的時候。
聽着下面傳來的曲子,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嗚咽出聲。
北策将梳子輕輕放下,朝低泣的女子看去。
式兒感覺到他的注意,驀地趴在桌子上,枕臂而哭。嗚嗚……的很大聲。
北策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她顫抖的肩膀,不知想起什麽,神色一恸。他猶疑着,終于将手按在她的顫抖的肩膀上。
“你保重”,他悶啞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你好沒良心”,她猛地起身,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大聲喊道。
北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直到身前的女子漸漸止住哭泣。
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開,解下了腰間的荷包,長臂一伸放到桌子上。“給你的”,他說道。
式兒一下子站起身來,手臂猛然揚的高高的,但卻又無力地放了下來。她屈膝一禮,幹澀地說道:“謝謝恩客。”
北策聞言,盯着她的頭頂深深看了一眼,邁起大步子就從她的身旁擦過。
“莫北策,你……”式兒轉過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這時門外面傳來叫喚之聲:“式兒?陳爺來了,點名讓你出來呢,快點下來了。”
北策呼的一聲拉開門,眯眼往裏面望的一媽媽連連後退兩步。
“呦,小書生,還在我家式兒這裏呢?這次帶錢了沒有?”一媽媽挑了挑眼角彎彎勾起的眼線,輕笑着問道。手中絲帕一甩,一陣幽香襲來。
北策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帶了”,他回道。
“好了,式兒都陪了你這麽幾天了,讓她下去玩會兒吧?”一媽媽緊跟着一步欺來,似笑非笑問道。
“随便”,他仍是沒有半點神色變化。
一媽媽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樣的一個臭小子,也能把女兒的魂兒給勾去了。
房間裏的式兒,聽了此話,眼中又蒙上一層水霧。
“傻愣着幹什麽的,還不快收拾收拾?”一媽媽瞪了裏面的女孩子一眼,大聲喊道。
式兒應了聲是,就輕擡蓮步,窸窸窣窣地換衣去了。
北策見一媽媽堵着門沒有讓開的意思,便說道:“請讓一讓,我要出去。”
“這就要走哇?”一媽媽的嗓門很大,刺着北策道:“小書生,你能舍得我們家式兒嗎?”
“我要出去”,他再次強調道。
一媽媽笑了笑,又說道:“哪是男人薄幸?書生最是呢!”
“要不是我們式兒看上你,你以為就你那點銀子,就能夠啊?”她滿是諷刺道。說着眼神望到桌上的錢袋。
北策臉色羞紅,但卻很快恢複。“我以後會還的”,他平靜道。
一媽媽還想說什麽,被式兒打斷了:“媽媽,你快讓莫公子走吧。”
她沒整妝,只是穿好了衣服走來。
一媽媽望了她一眼,嗨了一聲跨進門來:“去去去,擦擦粉,把那紅眼圈給蓋住。”說着又斥責道:“好好的,你哭什麽呢?”
式兒不理,轉眼間就笑着讨好道:“媽媽,不是說陳爺等着嗎?咱們快下去吧,他說了,最喜歡我自自然然的樣子。”
走出門口兩步的北策,聞言轉頭看了眼那個酥胸半露的女子。
這一看,式兒已經挽着一媽媽的手臂錯過他下樓去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他覺得有些心酸。
下樓時,一媽媽捏了捏式兒的手臂,輕嘆道:“你還小,別那麽容易把心交給男人。”
式兒沒有說話,看見坐在樓下欣賞歌舞的陳爺時,連忙搖臂招呼,笑容滿滿的。
北策走出花樓大門時,後面式兒已經被拉在陳爺懷中陪酒了。
後面歡聲笑語,但北策卻覺得那聲音讓人聽了比哭都難受。
他走出了半條街,卻突然地轉身跑了回去。
花樓大門的紅燈籠下,他扶着門框喘氣,一眼看着那個挂着滿臉笑意窩在錦衣男人懷中的女子。
式兒轉頭看了過來,看到門口的他,笑容燦爛。
北策邁過門檻,走了進去。“跟我一起走吧”,他看着她說道。
式兒從男人懷中跳了起來,輕盈地落在他的旁邊,牽住他的手,同樣看着他回道:“好啊。”
陳爺側過身子,看着這牽手并立的男女。“哪裏來的小子,敢跟陳爺我搶女人?”陳爺年屆中旬,聲音極為低沉。
“陳爺,我喜歡他。”式兒拉緊北策,搶先說道。
“式兒,你胡鬧什麽呢?”一媽媽看到這邊的情況,連忙過來,厲聲呵斥道。
“陳爺,請你給我一個面子。”北策躬身一禮,沉穩道。
所有人均是一愣,這愣頭青。
你要面子,就得給你,憑什麽呀!
大家笑眯眯地都瞅過來看好戲。
“那也得看你要不要的起我陳爺給的面子。”陳爺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茶杯,輕聲緩慢道。
北策淡然一笑,“在下莫北策,即日便要上京求學,狀元之位,在我手中。”少年的聲音不急不躁,只是聽他說出來,就讓人信服了一半。
式兒吃驚地看向北策。
陳爺卻是哈哈大笑。“好”,他大喝一聲,滿飲了一杯酒,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給了你這個面子。”
“式兒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一媽媽卻馬上說道。
北策還未說話,式兒就過去拽住了她的胳膊,撒嬌道:“媽媽不希望女兒幸福嗎?女兒還想做狀元夫人呢!”
一語出,滿堂笑。
一媽媽戳了戳她的額頭道:“你想得倒美,人家中了狀元,還不結緣鼎族,到時候你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我不後悔”,式兒馬上說道。
過來消遣的人,都是風流之人,一時間起哄道:“一媽媽,你這是要做惡老鸨破壞少年佳偶了?”
一媽媽朝這些起哄的人啐了一口,“樂自個兒的去,少管閑事。”
“你準備拿多少錢來贖我們式兒”,她問北策,不掩輕蔑。
北策有些後悔剛才沖動了,這個女子,他僅僅只是覺得她的笑很悲涼,讓人心中不舒服。
“我現在沒有錢”,他說道。
“沒有錢要式兒跟你去喝西北風嗎?”一媽媽嗤笑道:“快走吧。”
“媽媽,我有錢。”式兒看了北策一眼,連忙說道。
“你以後就等着哭去吧”,一媽媽很鐵不成鋼地說道。
……
兩個時辰以後,式兒跟在北策身後,走在深藍色的夜幕之下。
她穿着尋常女子家的棉布長裙,嘴角處一直挂着笑意。身上的衣服,是她做來去廟會上玩耍的時候穿的。
她摸了好幾遍,心裏喜歡極了。
花樓是她長大的地方,幾乎認識花街上所有院裏的女人。那是世人眼中不堪的地方,對她而言卻是家。
但是今天跟着他出來,她一點都不後悔。
“我們去哪裏?”式兒緊了緊懷中的包袱,問道。
“去一個地方”,他低聲回道。
說了等于沒說!
式兒撇了撇嘴巴,情致卻很高。深藍的夜幕下靜悄悄的,她心中的歡快飄了滿街。
……
------題外話------
呵呵,雖然少,總算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