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1003室中,一直沒有想出好辦法順利進入程楚翹畫室的馬強,看見徐瑛華離開時“忘記”鎖好門了,簡直樂得心花怒放。他認為這是老天爺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給他一個絕佳的采花機會。他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立即就采取行動了。他很了解這個時候十樓整層沒有其他人在家,全都上班或上學去了,他想幹什麽都行。
程楚翹獨自一人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手裏雖然捧着一桶香氣四溢的幹貝粥,卻連一絲品嘗的胃口都沒有。一想到之前在雨中發生的事她就又是生氣又是怨恨:陶君樸,他是不是真有雙重人格障礙呀!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昨天那麽關心我在乎我,今天卻是一副恨不得跑去火星和我保持距離的樣子,這也太兩極分化了吧!
正滿腹怨恨地腹诽着陶君樸時,程楚翹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本能地扭頭一看,她發現之前那個來敲過門的醜男鄰居不知怎麽回事居然進了屋,房門還在他身後啪嗒一聲被鎖上了。他滿臉色迷迷地看着她,眼神裏全是呼之欲出的下流*。
大吃一驚後,程楚翹憤怒之極地站起來,聲音尖銳地質問:“怎麽是你——你怎麽進來的?”
馬強得意地嘿嘿一笑:“美女,是老天爺安排我進來的。”
“混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總算有機會進了屋,馬強當然不會那麽聽話地滾,反而一臉淫邪地笑着朝她步步逼近:“美女,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可不會那麽輕易就走的。要走,也要等我成為了你的男人之後才走。”
馬強長着一張馬臉,嘴還有一點地包天,模樣實在長得很對不起觀衆,一臉淫笑的樣子更是醜陋猥瑣得讓程楚翹惡心:“我的男人——呸,我才看不上你這種長相負分、人品差評的家夥。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去吧。”
一邊說,程楚翹一邊動作麻得地把手裏那桶粥朝着那張醜陋的馬臉潑過去。因為距離非常近,馬強猝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臉幹貝粥。保溫桶裏的粥還很燙,燙得他立馬捂着臉慘叫起來——這一燙非同小可,他不但整張臉都被燙腫了,而且兩只眼睛一時間都睜不開了。
趁着馬強被燙得慘叫連連,程楚翹趁勝追擊,抓起擺在屋角的一個實木衣帽架對準他一頓猛抽。她邊抽邊罵:“流氓、色狼、變态……沒事刷刷下限很好玩是吧?居然沖進別人家裏想動歪念頭,簡直沒節操得喪心病狂。”
清晨在陶君樸那裏遭受的冷遇,讓程楚翹憋了一肚子氣。除了生氣外,還有委屈,更有一片芳心付流水的傷心難過,種種情緒郁結在心頭,又似火燒又似冰凍,怄得她難受極了。馬強這個時候闖進屋子想對她動歪念頭,她憤怒之下的反擊,倒是讓滿心的郁結焦躁逮着了一個發洩的渠道。她揮舞着那個衣帽架追着他窮追猛打,女神變身女鬥士:“你這麽欠拍一定是屬黃瓜的,本小姐今天不好好拍你一頓都對不起你這個屬性!”
馬強上回半夜潛入那個女大學生房間時十分順利,對方驚恐膽怯得只會哭,讓他輕而易舉地就得了手。第一次的成功讓他下意識地輕視了女人的反抗力,只當程楚翹也會這般手到擒來,萬萬沒想到這個大美人竟如此強勢厲害。一桶迎面潑來的熱粥燙得他睜不開眼,已經基本瓦解了他的武力值。再被衣帽架一通猛抽後,他幾乎要被打懵了,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着想要逃。目不能視再加上慌不擇路,讓他的右膝蓋狠狠撞上了桌角,疼得整條右腿立刻喪失了行動能力,人也一個重心不穩地摔到了地上,只能很丢臉地開口求饒了:“別打了,別打了,我馬上走行不行?”
“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剛才讓你滾你不滾,現在想跑沒門。等着我揍扁你後再讓警察叔叔把你領走吧。”
程楚翹不依不饒地繼續追着馬強打,他眼睛睜不開,腿也走不了,只能被動地滿屋子邊滾帶爬加抱頭鼠竄,最後不得已鑽進了一張洛可可風格的雕花美人榻下躲着不敢出來了。他們一追一趕間,屋子裏不少東西被撞翻,七零八落咣咣當當倒了一地。東西落地的清脆響聲中,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敲響了。敲門的人顯然聽出屋裏的動靜不對,一邊敲一邊大聲喊:“程楚翹,程楚翹你在裏面嗎?出什麽事了?快開門啊程楚翹。”
那是陶君樸的聲音,急切而不安,焦慮而緊張。程楚翹聽得一怔複一喜:他終于還是不放心我又找來了。
清晨程楚翹氣呼呼地扔掉防狼噴霧離開後,陶君樸嘆着氣拾回了那支噴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如果再送回去給她,她肯定不會收——除非他能回應她的感情,否則她就要拒絕他冠友誼之名的關心。可是他卻偏偏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去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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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蹰片刻後,他無可奈何地先去了公司上班。坐在辦公室裏對着電腦完善一份設計稿時,注意力卻老是頻頻掉線的狀态,大腦一直自動重啓着程楚翹的安全問題。她隔壁1003室住着的那個人,直覺與經驗都告訴他很有問題,所以昨天才會特意為她買了那支噴霧用于防狼。她卻出于負氣想也不想就扔了它,要是萬一偷窺狂真打算對她不利,她可是整個一羅馬不設防,到時候出了事怎麽辦?他絕不能明知有隐患潛伏在她身邊卻坐視不管的。
這麽一想,陶君樸再坐不住了,重新帶上那支防狼噴霧找來了和信大廈。他打算無論如何先說服程楚翹收回這個防身武器。剛剛走到畫室門外,他就聽到裏面有異響聲,明白肯定出什麽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立即大力拍門,臉色也不由自主地因焦急憂慮而有些發白。
聽到是陶君樸在外面拍門,也聽出他聲音急得都變了調,程楚翹馬上一邊答應着一邊跑過去打開門:“來了來了,我沒事。”
門打開後,陶君樸先從頭到腳把程楚翹打量了一遍,見她整個人都好好的,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後他再走進房門梭視了一番,從馬強藏身美人榻下的狼狽模樣中不難判斷出他此行吃了大虧。屋子裏居然是這樣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扭頭再看向程楚翹時,他的眼眸中帶着驚訝與嘆服的笑意:“我還特意把防狼噴霧給你送回來,不過看來你的确不需要它。你這戰鬥值至少一萬以上啊!”
一張臉燙得又紅又腫、渾身上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馬強十分認同陶君樸的評價。他從美人榻下探出頭,一張臉苦得幾乎要流出兩行寬面條淚:“美女,你也太兇悍了一點吧?我還沒怎麽你呢就先被你打成半死了!真看不出你外表清純女神系,內在卻這麽金剛又暴力。我……我要告你防衛過當!”
“爛人,你還想告我?”程楚翹又好氣又好笑,拿着衣帽架捅了捅龜縮在沙發下的馬強說:“請問你的智商是不是充話費送的?簡直low得無下限。你出來我們談談法律呀,我保證不打死你。”
馬強馬上縮回安全範圍:“不,我不出來,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
陶君樸眸中的笑意更濃了:“她的防衛過當算不上,但你的非法入侵卻是可以百分百坐實的罪行。你就認栽吧,誰讓你選錯了下手對象呢——不是所有女人都好欺負的,這次你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