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都只是随便而已
這事不對, 不對啊。哪能有這麽巧的,丢完書一年後,就有人練成了書上的法術, 這分明是有陰謀的。
包宴宴一邊低着頭琢磨着, 一邊往回走。
“包姑娘在想什麽?”殷宏正迎面走來, 包宴宴見到他微微一怔。
見他這個樣子, 仿佛昨日之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樣。包宴宴心中長嘆,她就學不了這種人啊。
包宴宴道:“我昨天在觀日閣被人偷襲了。”
殷宏狀似詫異地道:“琉璃湖裏怎會有這等人?”
包宴宴冷笑道:“我也說呢, 這琉璃湖中怎麽會有人偷襲我呢,是不是那個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我揭穿了,所以想來滅口。”
殷宏皮笑肉不笑地道:“包姑娘放心,我定會讓廉将軍将此事查清。”
“多謝。”包宴宴一抱拳,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看。
“呵呵呵, 呵呵呵。”殷宏幹巴巴地笑了幾聲,在包宴宴看來這幾聲充滿陰謀詭計的笑, 比哭都難看。
這種笑法實在侮辱了笑本身的含義,包宴宴又想起了顏肖那時不時的冷笑,奸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大家就不能明媚地笑一笑呢?
回到觀日閣後, 李君望竟然也回來了, 正與顏肖說着話。
見到包宴宴回來了,很是高興,道:“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李君望說完了,方後知後覺, 膽戰心驚地看了看正悠閑喝茶的顏肖, 忙加了一句道:“我只是發揮下我的形容水平,沒別的意思。”
顏肖将茶杯放下, 輕拂了一下寬大的衣袖,一股強大的氣柱朝李君望這裏襲來,李君望閃身躲過了。
顏肖道:“我只是發揮下我的法術能力,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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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望抖抖袖子,看着在一旁一臉驚訝的包宴宴道:“你瞧,顏公子對你多好。”
包宴宴無奈地想:“他們都長了一雙什麽樣的眼睛!”
她将探聽到的事情的結果說了一遍,道:“還是覺得現在的十殿下本來就是琉璃湖裏的人。”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激動地道:“會不會現在的十殿下是真的廉将軍,而廉将軍才是十殿下!”
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既然有人想毫無破綻地假扮另一個人,那麽就必須知道那個人所有的事情。
再者,廉青的耳後有一個和殷宏一模一樣的痦子。
“那個黑魚怪到底是什麽來歷?剛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它要真是那麽厲害,怎麽會那麽輕易地讓咱們釣上來吃了呢。看來此事果真另有蹊跷啊。”
李君望想了想又道:“難不成它與這假十殿下是一夥兒的?這樣的話,他會變幻別人的法術也就說得通了。”
包宴宴道:“可惜它死了,要不然還能捉來問問。”
李君望道:“那肯定是被你吃的,那天數你吃得最多。”
包宴宴不服氣地道:“那也肯定是你釣上來的,你不釣上來,我怎麽會吃它呢。”
包宴宴與李君望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得好不歡樂。
顏肖突然用兩根手指輕敲了下桌子,兩人馬上閉嘴眼睛直盯着他看,誰都不再言語。
“去查案。”顏肖的嘴裏吐出了三個字。
包宴宴與李君望飛也似的逃走了,兩人并肩漫無目的地走在湖底。
包宴宴道:“我心裏其實還有個疑惑,廉将軍變幻成十殿下的樣子,這倒說得過去。可十殿下怎麽會心甘情願地變成了廉将軍的樣子呢?”
李君望道:“這點我也想不通。會不會這廉将軍就是廉将軍,只不過長了顆和十殿下差不多的痦子呢?你也知道,痦子這玩意都差不多。”
包宴宴道:“我還是覺得不對,這世上之事哪有這般巧合。不如,咱們将此事告訴大公主吧,聽聽她的想法。”
李君望反對道:“顏公子不是說這事不能讓大公主知道嗎?”
包宴宴翻了個白眼道:“那是當時還不知道大公主所言是真是假,如今知道了,咱們自然不再防着她了。”
說罷,她也不管李君望去不去,自己倒先走了。
李君望想了想,還是跟着她一起去了。
當他趕到的時候,包宴宴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對沈又琦說完了。
李君望不得不感嘆,女人真是個神奇的生物啊。
李君望進來後便後悔了,這裏雖然是十殿下的住處,但現在一直是沈又琦在住着。
沈又琦又是個十分精致之人,就這麽幾天,已經把這裏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了一番。與之前硬朗的格局完全不同,雖不至于太像閨房,但總歸有些女人的味道。
沈又琦見李君望來了,忙站起來,親自到他身旁迎接他,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各自坐下回歸正題了。
沈又琦道:“殷宏之前曾說過,他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兒女衆多,他又不是特別出彩的,因此對他關心甚少。在這偌大的琉璃湖裏,他與廉将軍是一對兒要好的朋友。廉将軍與他年歲差不多,又是從小一處長大,兩個人知無不言。”
包宴宴想:“若是這樣,廉青來冒充他,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沈又琦似乎看出了包宴宴心中所想,又道:“雖然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明,這些事是廉将軍做的。但我仍不希望這個人真的是他。”
李君望道:“如果他們二人真如我們所說,互換了身份。可這又是為何?十殿下已經娶了你,他怎麽可能把你再推給別的男人?”
沈又琦看向遠處,久久才道:“我們湖底之族有一種失傳已久的法術,給人喝下帶有另一個人生辰八字的符水,再用特定的方式對他進行催眠,那麽這個人醒後,便會認為自己是那個人了。那個人所有的記憶,他都會有。”
包宴宴突然覺得後背絲絲冒了涼氣:“這實在是太過于駭人聽聞了。”
沈又琦笑笑:“所以,這種法術已經失傳了。”
李君望道:“湖主說藏經閣中有一個記載着許多古老法術的書,也在一年前被黑魚精弄得不見了。現在想來,想必是假殿下将此書拿走了。”
這麽一來,所有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包宴宴又問:“那這兩種法術可有法子可解?”
沈又琦搖頭道:“這都是我小的時候聽宮裏的老嬷嬷講的,當時只是認為是個傳說,也就沒放在心上。更未曾想過會有今日這般事。”
院中一靜,包宴宴一直以為事情已經柳暗花明了,可誰知卻又陷入了死循環。
知道了假扮十殿下的是誰又怎樣,知道了十殿下為何心甘情願地扮作廉青又怎樣?
并沒有證據來說明他們的真實身份。
總不能将他們捉起來狠狠地揍上一頓吧?想也白想,這二人一個是琉璃湖的殿下,一個又是巡湖将軍。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動彈不得。
包宴宴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沈又琦皺眉也緊皺,陷入了思考中。
半晌,沈又琦一拍桌子,激動道:“有了!”
包宴宴與李君望都吓了一跳,沈又琦在他們面前一直都是賢良端莊的,溫柔大方的,就連成親那日說殷宏是假的,也未如此大聲激動過。
沈又琦也覺得自己所舉有些不妥,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包宴宴與李君望一齊問道。
沈又琦道:“我不信殷宏對我的感情抵不過那些個什麽法術,我要去見他,陪他一起回憶我們以前的日子。說不定他就會記起來了。”
包宴宴聞聽眼前一亮,直呼好主意。
李君望倒沒那麽興奮,他道:“真正的十殿下現在是什麽身份?”
包宴宴答道:“廉青廉将軍。”
“這就對了。”
“什麽對了?”
沈又琦原本因為興奮而亮起來的雙眸此時又黯淡了下來,她道:“別人并不知道廉将軍就是十殿下,我與他總在一起,想必會受人非議的。”
那麽這案子就不必查了,在別人的眼中就顯而易見了。碧波湖的大公主移情與琉璃湖的馴海将軍,所以她才說十殿下是假冒的。
包宴宴不肯讓這麽好的主意白白的浪費,她想了一下又道:“不如你去觀日閣,我把他也叫去。到時就看你的了。”
別人瞧見了也沒法說什麽,只當是偶遇。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包宴宴繼續道,“我們懷疑觀日閣那四個丫鬟中,有與十殿下是一夥兒的。你們要見面,還需得避開他們才行。”
沈又琦道:“這好辦,不就是幾個丫鬟嗎,随便什麽借口就将她們支開了。”
包宴宴看着她躊躇滿志的臉,欣慰地想:“希望盡快解決此事,盡快湊齊五行珠,我也就可以盡快地離開顏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終于實現了自已的諾言,今晚雙更了。雖然更得有些晚,但總歸沒有食言,我也能安心地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