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謹言慎行終不錯
“顏肖”并不答話, 迅速地抽回手,又朝着包宴宴的面門打去。包宴宴朝左邊一閃,躲過了。
擡起右腿, 朝“顏肖”的下盤踹去。
二人你來我往, 鬥在了一處。
繁花, 落慕, 更嫦,流越聽到打鬥聲急忙趕來, 看到包宴宴與“顏肖”正打得難解難分,在一旁幹着急,也不知該幫誰。
“顏肖”見久攻不下,不敢再過多停留,虛晃一招, 從窗戶跳到了院子裏。
包宴宴哪裏肯放他走,跟在他背後緊緊追趕着。
到了院中, “顏肖”邊戰邊退。包宴宴眼角的餘稍似乎在屋檐下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心裏一分神,“顏肖”得到了機會,腳尖一點地, 飛到半空中, 朝着一個方向飛走了。
包宴宴也并未追趕,收招定式,轉身朝着屋檐下的那人道:“有人冒充你。”
顏肖點頭道:“嗯,我看見了。”
包宴宴原以為他見人冒充自己一定氣得暴跳如雷, 沒想到卻表現的如此風輕雲淡。想了想又道:“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顏肖道:“他敲門開始。”
“那你就這麽看着?”包宴宴百思不得其解, 這實在不是顏肖的作風啊。
顏肖并未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問她道:“你是如何得知他是假的呢?”
包宴宴想也不想的自豪地答道:“我不給你開門, 你只會破門而入,哪能在門外等着呢?”
“所以?”顏肖往包宴宴面前走了幾步,為什麽她會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你倒是很了解我啊。”
包宴宴用衣袖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幹笑了幾聲道:“我不敢說是最了解顏公子的人,也敢說是第二了解顏公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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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他的陰險毒辣,以及所有的陰謀詭計。
顏肖看包宴宴的樣子就像一條捉到老鼠的貓,他道:“那你說說,對于那些頂撞我,不聽話的人,我會怎麽處置他?”
包宴宴呼吸停頓了一下,她欲哭無淚,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往裏面跳?
包宴宴最擅長的事,不是拍顏肖的馬屁,而是自己給自己設陷阱。
看着顏肖那張笑吟吟的臉,包宴宴的腦子分成了兩撥,一撥想着各種語言來罵他,另一撥想着怎樣才能回答出另他滿意的答案。
“我認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些人頂撞了您,肯定是因為一時的口不擇言,不是故意的。這個時候您就應該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寬容大量一些。我想那個人會特別特別的感謝您,更會吸取此事的教訓,以後一定會更加的謹言慎行。”
包宴宴一口氣說完了這麽一大段話,偷偷地看顏肖的臉色。
顏肖的臉上不陰不晴的,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你說得很對。”
包宴宴提起來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去。
“可是,”顏肖故意停頓了一下,包宴宴的心又快跳了幾下,“我認為對于犯錯之人,一定要給他們些教訓,以後才能有記性。”
包宴宴幽怨地看着他:“這樣只會讓他離你越來越遠的。”
顏肖似乎對包宴宴的話有所觸動,竟出奇地沒有再說話,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包宴宴長舒了一口氣,邁進自己房間裏的腳又縮了回來,這假顏肖一事還需與顏肖仔細地商量商量。
想到這裏,又來到了顏肖的房門前敲了幾下門。
顏肖似乎早就料到了包宴宴會來,引着她來到矮桌前坐下。
包宴宴将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得筆直,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打擾你休息吧?”
顏肖瞟了她一眼,道:“你現在這麽說不會晚了些嗎?”
包宴宴愣了下,暗罵自己真是笨啊。
顏肖又道:“是來與我商讨剛才的事?”
包宴宴像小雞啄米般狠狠地點了點頭。
顏肖的一條腿支在地上,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那條腿的膝蓋上,有股說不出的風雅潇灑,包宴宴看得臉有些紅,尴尬地将眼睛瞟向別處。
這一動作竟意外的取悅了顏肖,顏肖笑着繼續道:“他今天不是來殺你的,是來抓你的。”
包宴宴錯愕地道:“抓我幹什麽?”
顏肖道:“抓你來要挾我,不讓我再繼續插手此事。”
包宴宴心裏一驚,幸好她法術練得勤,要不然被那假顏肖抓住了,顏肖是不會去救她的,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包宴宴道:“你是說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這麽說,這個十殿下果然是假的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幫着我捉住他呢?”
顏肖道:“看着他多擔驚受怕一刻,我就多開心一刻,這是多麽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包宴宴心道:“也就您的品位與衆不同。”
包宴宴又道:“咱們一直也沒查出十殿下與大公主所言誰真誰假,他這麽做,豈不是正告訴咱們,十殿下是假的了嗎。”
有這麽笨的人,竟然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
顏肖道:“你發現廉将軍耳後有痦子一事,只有望望咱們三人知道。這件事咱們剛發現,他馬上就來了,你認為這僅僅是巧合嗎?”
包宴宴皺眉緊縮,仔細思考了一番,終于豁然開朗,道:“他知道了咱們已經開始懷疑十殿下,等望望在碧波湖調查回來後,咱們的猜想就會被證實。所以,他知道咱們早晚會知道十殿下是假的一事,因此這事是不是由他主動暴不暴露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阻止咱們再進一步的查下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铤而走險一回試一試。”
包宴宴正說到興頭上,她咽了口唾沫又道:“說到這裏,我突然有個疑惑。他是怎麽知道咱們已經對十殿下起疑了呢?”
顏肖笑吟吟地道:“你猜?”
包宴宴又想,剛才顏肖說她發現廉将軍耳後長有痦子之事,只有望望他們三人知道。那麽這個假顏肖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快呢,難道是?包宴宴壓低了聲音道:“這觀日閣裏有內奸?”
顏肖輕聲道:“不錯。”
住在觀日閣中的,除了他們三人,就只有那四個丫鬟,看來這內奸一定出現在這四個丫鬟中。
包宴宴伸長了脖子,往顏肖那邊湊了湊,又小聲道:“那你知道內奸是誰嗎?”
顏肖微笑着用食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子緩緩地寫着字。
另一只手則将寫好的字擋上了,以包宴宴這個角度并不能看見他寫的是什麽。
包宴宴心道:“這還要賣些官司。”
雖然看不見他寫得是什麽,但她的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心盯着看,心高興地都要蹦出來了。帶顏肖寫完了,包宴宴急忙跑到他那邊去看。
只見桌子上用水漬寫了三個字——不知道。
包宴宴幽怨地看着顏肖,顏肖朝她一攤手,樣子很無辜。
包宴宴又跑回到自己剛才坐的位置上坐好。
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嗎?用不用将此事告訴給大公主?
顏肖道:“查。”
包宴宴反問:“如何查?”
顏肖道:“你來查。”
包宴宴:“……”
好在顏肖還有那麽一點兒良心,告訴包宴宴明天一早去找湖主。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探聽到,這琉璃宮裏有誰會變幻人臉的法術。
翌日一早,包宴宴去往大殿中找湖主。
羽靈見包宴宴來了,忙去給通報,一會兒的功夫湖主竟然親自來迎接。
湖主很是熱情地道:“原本想讓恩公來我湖中做客,可我湖中又出了這等事。如今卻需要恩公為我們破案,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啊。”
包宴宴道:“湖主不必如此說,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向你打聽些事情的。”
湖主道:“有什麽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包宴宴道:“敢問湖主,這琉璃湖中可有人會這變幻人臉的法術?”
湖主道:“這等法術會的人可不多,我這湖中可沒有這等能人異士。”
包宴宴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查到些線索又斷了。
羽靈在一旁道:“湖主,你記不記得咱們‘藏經閣’中有一本記載着各種奇異法術的書?您将它封印住了,連看都不讓誰看,那上面會不會有這等法術?”
湖主點頭道:“那本書上有些法術太過旁門左道,毀了它我還有些舍不得,畢竟是先祖流傳下來的。因此我便将它封印起來,可是連我也沒看過,你這麽一說,那書上可能還真有包姑娘所說的這等法術。”
包宴宴又燃起了希望,高興道:“那可不可以讓我看看此書?”
“這個,”湖主臉上面露難色,包宴宴以為他不肯将此書拿回來,就聽他又道,“包姑娘你也知道一年前我們這來了條黑魚精,他攪得我們湖底天翻地覆的,就連那‘藏經閣’都沒逃脫得了它的魔爪,早在一年前,那些經書就丢的丢,毀的毀了。我說的那本法術書,也一同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