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關于味道的問題
包宴宴的眼睛盯着顏肖的臉滴溜溜亂轉了幾圈, 終于忍不住地道:“那個,能說說該怎麽查嗎?”
顏肖道:“你去查大公主,望望去查十殿下。”
“那你呢?”該不會又要用眼神拖住敵人?但是現在左扇與綠腰又不在。
顏肖道:“等你們的消息, 再幫着你們分析有價值的消息。”顏肖說的臉不紅, 氣不喘。
包宴宴簡直想要撞牆了, 她一把拉住正要出門的李君望道:“難道你不覺得他這麽安排太不公平了嗎?”
李君望認真道:“你我都不如顏公子聰明, 他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包宴宴同情地看着李君望,這孩子, 徹底沒救了。
出了門,包宴宴與李君望分開行動。
她要去調查沈又琦,但整個琉璃湖最知道沈又琦的莫過于她帶來的那些丫鬟與她自己了。
想了想,包宴宴往聽雨閣走去。
沈又琦正在院中練劍,身材婀娜多姿, 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
包宴宴不忍打擾,就站在門口觀看, 想等她練完了再進去。
哪成想沈又琦揮着劍竟直直地朝她這裏刺來。
沈又琦的身體似乎與劍融為了一體,與之成了一條直線,也不知是劍将她拽向前方,抑或是她推動劍朝前方而去。
眼看着劍離包宴宴還有一拳的距離, 沈又琦猛地翻了個跟頭, 站穩在了包宴宴身旁,笑道:“包姑娘為何不躲?”
包宴宴道:“我想你不會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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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琦不解地問:“這是為何?”
包宴宴道:“咱倆又沒仇。”
沈又琦笑了下,作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包宴宴進到了院中坐下。
沈又琦道:“包姑娘來找我是有事?”
包宴宴點頭道:“方才十殿下去了觀日閣。”
沈又琦沒說話,用一雙美目看着她。
包宴宴頓了下又道:“他也知曉你有孕一事。”
沈又琦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面色雖然有些驚訝, 但語氣仍沉穩地道:“這如何可能,我有孕一事乃是絕密之事, 只有我二人知曉。”
包宴宴見沈又琦的樣子不像說謊,又試探性地詢問道:“大公主,會不會十殿下本來就是真的?”
就憑一個小痦子真是很難說他就是假的。
沈又琦目光淩厲,肯定地道:“他一定是假的,我在他身邊沒有那種感覺。”
包宴宴疑惑不解地問:“哪種感覺?”
沈又琦的臉有些發紅,此時她的身上将剛才的淩厲之色盡數褪去,溫婉柔順之态盡顯臉上。
沈又琦道:“就是那種心蹦蹦跳的感覺,以前我一靠近殷宏心便跳得厲害。可是成親那日,他掀開我的蓋頭後,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因此我便留了心,喝交杯酒的時候離他近了,卻沒有發現那顆痦子。”
沈又琦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
包宴宴心道,該不會是認識太久了,那種心跳的感覺就漸漸地消失了吧。
仿佛是看出了包宴宴心底的疑惑,沈又琦又道:“還有那種味道。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這個十殿下與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十殿下身上的味道是不同的。”
包宴宴不自覺地聞聞自己的衣袖,沒聞出什麽味道啊。
沈又琦笑了一下道:“你難道沒從顏公子的身上聞到他特有的氣味?”
有,一股陰險毒辣的味道。
但顯然這并不是沈又琦所說的那股味道,包宴宴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怎麽會聞到他那獨特的味道?”
沈又琦驚奇地道:“難道他沒有抱過你?”
包宴宴很想無視沈又琦看她的這種眼神,他抱過她不應該是最讓人驚訝的事嗎?
沈又琦又笑了:“沒想到顏公子這麽清純。”
包宴宴無語地想,他要是清純,這世界上上就沒有奸佞之人了。
包宴宴解釋道:“我與他沒有什麽關系。”
沈又琦道:“你也別不好意思,任誰都能看出來顏公子對你有意。”
沈又琦絕對不是第一個說顏肖對她有意的人了,包宴宴真想問問,她們是用什麽樣的眼睛看出來的?也借她看看。
看着包宴宴這變幻莫測的臉,沈又琦又吃驚地道:“難道說顏公子還沒有像你表明他的心意?”
沈又琦也不管包宴宴回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地自顧自地說着:“包姑娘,我見你我二人也算投緣,我便與你多說些,你也別嫌我唠叨。這顏公子乃是人尖上的人,你可千萬要把握住了。”
包宴宴無奈地道:“大公主,你與他也未說過幾句話,怎就向着他說話了。”
沈又琦道:“我看人一向很準的,顏公子确實對你有意,就是你自己不開竅罷了。”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問道:“顏公子果真對我有意?”
沈又琦緩慢而又鄭重地點了下頭。
包宴宴的臉卻刷地一下白了,她用手捂住臉,不敢置信地道:“這要怎麽辦?我豈不是翻身無望了?”
沈又琦摸着她冰涼的手,疑惑地問:“你怎會如此說?顏公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呢。”
包宴宴一陣哀嚎:“那就讓她們去求吧。”她對顏肖真是無福消受啊。
包宴宴此時已将調查案件之事忘得一幹二淨,與沈又琦完全暢談起她的終身大事來了。
當她回去的時候,顏肖正坐在桌旁自斟自飲,房間內只有他一人。
包宴宴打了個招呼,顏肖連眼皮都沒擡,道:“打探出什麽消息了?”
包宴宴只說沈又琦堅持認為殷宏是冒充的,別的便再也沒說。
顏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包宴宴讪讪地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她的手剛要碰到房門時,顏肖的聲音如追命符一般從後面追來。
“我可以聞到你身上特有的氣味。”
包宴宴伸出的手猛地縮了回去,她轉身望向顏肖,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神情是那麽的悠然自在。
包宴宴卻覺得從腳底冒出了一股寒氣,直沖腦門。
這氣味的問題他是怎麽知道的?
顏肖朝她一勾手指,勾出了一個足以迷倒衆生的笑容,道:“過來。”
包宴宴竟鬼使神差地過去了。
顏肖端起一杯茶遞到包宴宴的面前,包宴宴拿在手中仰頭一飲而盡。
包宴宴将空的了茶杯放到桌子上,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桌上只有一個茶杯,那她用的茶杯,豈不就是顏肖剛才喝的那個?
想到這裏,包宴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顏肖饒有興致地道:“現在知道我的氣味了嗎?”
包宴宴絕望地道:“你怎麽知道我和大公主說話的內容?”
“偷聽啊。”顏肖說的理所當然。
包宴宴仔細地回憶了下與沈又琦談話的內容,似乎,好像,可能,應該沒有說他的壞話。
顏肖又道:“我認為她說得很對。”
包宴宴一下子來精神了:“怎麽樣?我就說我相信她,十殿下她說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
顏肖笑吟吟地道:“我沒說這個。”
包宴宴小心翼翼地道:“那是哪個?”
顏肖話裏有話:“除了這個,今天她說的所有的一切。”
沈又琦說殷宏身上有股只有戀人之間才能聞到的味道,沈又琦說顏肖是人尖上的人物,最重要的是,沈又琦說包宴宴不知道顏肖喜歡她!
包宴宴一下子懵了,雖然在此之前顏肖也曾有意無意地暗示她,他對她有那麽一點兒意思,但包宴宴卻沒有真真正正地往心裏去。
如今他卻這樣說,包宴宴的心裏亂跳個不停。為什麽跳,她也不清楚。只知幸好她的嗓子眼細些,否則這心髒都要從嘴裏蹦出來了。
房間裏特別寧靜,就連流水聲都沒有了。
顏肖上下打量着她,她低着頭不敢看他,心裏直盼望着他讓她滾回去。
“顏公子,”包宴宴最先沉不住氣地道,“咱們還是先查案吧。”
說罷包宴宴馬上奪門而出,顏肖倚着門框,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地道:“何必呢,你知道你是跑不掉的。”
包宴宴不敢回自己的房間,生怕顏肖再跟去,她腳步一轉出了觀日閣。
在這琉璃湖,包宴宴也不認識誰,唯一說得上話的也就是沈又琦,可剛從她那裏回來,現在又去,似乎不太好。
包宴宴在琉璃湖裏四處亂轉,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叫她,她轉身一看,正是巡護将軍廉青。
廉青卸了盔甲,一身尋常衣服。脫去盔甲,這份打扮卻像個書生。
廉青問道:“包姑娘在這裏做什麽?”
包宴宴道:“我是來查查有沒有什麽線索。”
總不能說是被顏肖吓來的,那樣實在太丢人了。
廉青笑了一下道:“我與十殿下自小就是好友,如今他出了這等事,我心中也是不好受。還希望早日查明真相,還他一個清白。若是包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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