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追蹤POI]Never alone

第3章 ☆、06：37

Part 1

“Finch，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是更适合出現在我的耳機裏。

Reese掃了眼Finch的頭頂，神情頗為不滿。

“Reese先生，以我所剩的時間來看，我更想和你呆在一起——我指的是面對面。”

Reese一邊聳肩，一邊撇嘴。

“那你要記得把耳朵捂好，我可帶了個大家夥。”

Harold看了看Reese挎于胸前的大口徑霰/彈/槍，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Reese先生，我不記得你的武器庫裏有這樣殺傷力的武器。”

“哦？”Reese嘴角上揚，轉身打開了汽車後備箱，“我想這個更大一些。”

Reese得意地讓開身，Harold向後備箱裏望了望，一具火箭推進榴彈靜靜躺着，充滿着死亡的氣息。

“Finch，你可能猜不到這些是誰給我的。”Reese敲了敲RPG冰涼的外殼，“Elias的軍火庫藏寶豐富，他不會介意借給我這兩個滿是灰塵的玩意。”

“Elias先生......是的......是的......他現在還活着。”Harold喃喃自語着，眼眶發酸，他想起了Elias臨終時，額頭那只深不見底的中彈口。

“Finch，你忘記了，在這個世界裏，我們沒有人會死。”

Harold吸了吸鼻子，扯平西裝，打起精神說道：“開始吧，按照你的計劃來。”

Reese歪歪腦袋，舉起槍，“已經有很多膝蓋等不及了。”

“Reese先生，根據這幾天的監聽和強制配對手機來看，距離組裝炸/彈的時間還剩下十四分鐘，你準備好了嗎？”

“我不需要準備，有這個就足夠了。”Reese揚了揚他的“大家夥”。

Harold有些心悸地離Reese遠一些，鄭重道：“請務必注意安全。”

“這句話應該給中情局的人說。”

Harold識趣地知道這位“高酷瘋”的“都市傳奇”一向保持高調的作風，只好打消勸說的念頭。

“Harold，你在這裏躲好，不要随意露出你的四肢——子彈可是不會改變方向的。”

“好的，我會努力不成為你的累贅。”

看着Harold充滿自嘲的微笑，Reese勾了勾嘴角。

“注意安全，Harold，see you later。”

“等等！John！！”看到Reese投來的疑惑的眼神，Harold忙解釋道，“請給我一把槍。”

Reese有些驚訝，又壞笑起來，“Harold，這可不像你。”他掏出冰涼的手/槍，Harold顫巍巍地接過，有些不知所措。

Reese見到Harold的慌張，便将他的手同他手中的手/槍一起按進高級西裝的口袋裏。

“我雖然很期待你shoot人的樣子，但是不到危急時刻，不要暴露出你自己。”

Harold直視Reese淡藍的眼睛，“謝謝你。”

Reese輕輕一笑，轉身大步向碼頭走去。

他将霰/彈/槍豎在臂彎，手指扣着扳機，又伸出左手，按了按隐形藍牙耳機的通話按鈕，Shaw低沉又興奮的聲音便在耳中響起。

“怎麽樣，我的手已經忍耐不住了，這東西實在對我胃口。”

“再等一等，5......4......3......2......1,go。”

伴随着Reese的“go”，Shaw肩上的RPG飛射出一顆巨大的榴彈，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光，直擊碼頭不遠處空曠平靜的海面。

BOOM！！！！！！海中心大爆炸，雖然只炸到海水和海魚，但也讓碼頭不可控制地搖晃起來。

“Shaw，run now.”

“不用擔心，我已經跑了。”

Shaw挂斷了Reese的電話，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笑容。

Reese回頭看向Harold藏身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他捂着耳朵探頭探腦的模樣。

“Finch，你得繼續捂好耳朵了。”

“Reese先生，你可沒有告訴我，你吸引裝置炸/彈人員的方法，就是在海面投另外一顆炸/彈。”

“相信我，這個方法最好，對付中情局不是一件簡單事。好了，我要挂電話了，注意安全。”

驚慌的人群從碼頭四散跑出，其中混着裝置炸/彈的中情局人員。

“報告總部，碼頭出現不明偷襲。”

“情況怎麽樣。”

“暫無人員傷亡。”

“襲擊人員有高危大型武器，撤離，現在。”

“......那炸/彈？”

“......來不及拆除了，照常引爆，之後将兩次爆炸全部歸罪于恐怖分子身上，明白？”

“明白。”

Reese心中一沉，他的榴彈只不過炸死幾條海魚，中情局如果引爆炸/彈，不僅僅會摧毀碼頭一切船只，更會奪走碼頭附近平民們的生命。

“我建議你還是把手裏的遙控器交給我比較好。”

正在和對講機說話的特工驚得渾身一抖，專業素養讓他在半秒內丢掉對講機拔出手/槍，但還未等他拉動保險，兩顆小巧的子彈便準确無誤地鑽進他的左右手腕，對講機、手/槍、遙控器灑落一地。

聽到槍聲與呻/吟的其他特工們紛紛向Reese所在之地跑來，陸陸續續，竟然将近二十名，都配備着手/槍，甚至有五六把突擊步/槍。

“現在開始有點意思了。”

Reese一身塵土，混着血跡，邊向Finch的方向走去，邊按開藍牙耳機的按鈕。

滿地捂着膝蓋的呻/吟者。

“Finch，搞定了。”

“Reese先生，炸/彈也拆除了嗎？”

“當然。”

Harold從陰暗中緩緩走出來，“太好了，太好了，感謝你，感謝你John。”

當Harold的視線與Reese相對時，表情突然由狂喜變成了驚恐。

“John！！小心！！”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不顧流血不止的膝蓋強行站起身用手/槍裏最後一顆子彈指着Reese後背的特工再次倒地。

看着那位意志力過人的特工捂着肩膀上的新傷口，Reese不得不承認他在前一秒中慌亂了。

“Finch，我就知道給你手/槍是個正确的選擇。”

Reese已經走到Harold身旁，他看着Harold顫抖的雙手，便從中抽出槍放回自己的口袋。

“還是給我保管吧，在我身邊你不需要這個。”

Reese大手摟住Harold僵硬的肩，帶着他強硬地離開。

“Harold，是時候找Nathan了。”

聽到Nathan的名字，Harold渾身更加戰栗。

他終于如願救下了Nathan嗎？

“Harold！”

看到Nathan那副一如既往的信任的笑容，Harold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

夕陽撒着橘色的、柔調的光，海浪輕輕拍打長堤，最關鍵的，是Nathan在夕陽與海浪中等他。

Reese拍了拍Harold的肩膀，輕聲道：“去吧。”

于是Harold慢慢走向沐浴于陽光與海風的Nathan。

“Harold，看來我的新聞發布會失敗了，有人用兩顆炸/彈毀了它——幸好不是在我到了碼頭時才爆炸，不然你可能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Harold突然湧出淚水來，他迅速抹掉，所幸不多。

“是的，Nathan，你很幸運。”

Harold站在Nathan身旁，和他一起聽着海鷗的叫聲起落，“我想親口告訴你，Nathan，你是對的，這個世界沒有無關的人，每個人的生命都無比珍貴，我想和你一起拯救他們。”

Nathan溫暖有力的手掌在Harold背上拍了拍，聲音發顫：“謝謝你！Harold！謝謝你能理解我！”

Harold苦澀地笑了笑，滿含着愧疚，和遲來的悔悟。

“你的腿怎麽了？”

Harold僵硬地轉過頭看向Nathan。

“唔......還有你的脖子？”

“嗯......沒什麽。”Harold盡量迅速地別過臉，“晚上在夢中看到一場難以想象的爆炸，醒過來脖子和腿出現抽筋的狀況，我想可能明天就好了。”

Nathan哈哈地笑起來，“Harold，幸好你只是在夢裏看見。我認為，你的脖子和腿告訴你，該離電腦遠一點了。”

“是的，也許你說的不錯。”

“好了，我得回去辦公了，還有成千上萬場會議等着我。真想像你一樣躲在暗處，免于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應酬。”

“Nathan，感謝你的付出，但我想我們還是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比較好。”

Nathan與Harold亦如往常那樣對視着笑起來。

“那麽，等會兒見。”Nathan向Harold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Nathan熟悉的背影漸漸消失于視野之中，Harold心中湧現出無數的回憶——那時隔數年的遙遠的回憶，苦澀，愧疚，思念，最後釋然。

“Good night，Nathan.”

Part 2

“Joss！！小心！！”

在Simmons拔出槍之前，Harold撲向了Carter。

Shaw這才知道，Harold兩個小時之前跟她打的電話并不是玩笑，Carter确實有生命危險。

于是她的瞄準鏡對準了Simmons拿着槍的右手，阻止了他向Reese和Harold亂射子彈。

繼而又打中他的左右膝蓋。

“Finch，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麽在Machine打來電話之前，你就知道了Carter會成為受害者。”

Harold驚魂未定，他瞪大了眼盯着在地面喘息的Simmons，聲音發顫，“Mrs.Shaw，我想我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Carter早已對Harold未蔔先知的行為習以為常，她匆匆拔出配槍，沖到Simmons面前，大聲呵斥道：“Simmons！你現在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一切都可以成為呈堂供證！”

一陣清脆的手铐聲，Carter抓着Simmons強行背在身後的手腕，微笑着向Harold說道：“你救了我一命，我會記住的。”

“謝謝你，Harold。”Reese心有餘悸地收回手/槍，真誠至極地看着Harold——他不知道如果沒有Finch，他将會失去什麽。

Harold只是搖了搖頭，“Reese先生，我希望以後你可以随時保持手機暢通，畢竟Mrs.Shaw也不是一個容易聯系到的人。”

Part 3

“Elias先生，請你注意，你走出車門以後，大樓裏會沖出一個特工偷襲你，相信我，如果你反應不夠靈敏的話，你的額頭上會出現一個大洞。”

“Oh？Harold，鑒于你曾經那些救人于危難的事跡，我想我應該記住你的話，然後閉上嘴，不去問你怎麽知道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

Harold勾了勾嘴角，但心情依舊十分緊張。

“Elias先生，請務必小心。”

Elias果然不愧為危險人物，經過Harold的警示，本來該出現在他額頭的槍洞，換到了偷襲的特工頭上。

“Harold，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是不會反應過來的。”Elias望着将地面染出一大片血紅的特工，深覺自己剛才也死了一次。

Part 4

現在Root的車裏有了兩位搭便車的乘客。

Elias，Harold。

如Harold記憶中的，Root在途中極其炫酷地幹掉了一車特工。

“如果我的手下有這樣一位魅力女士，我想我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Elias歪着嘴角打趣道。

Root展現出狡黠的笑容，“謝謝你的稱贊，不過我現在要專心開車了。”

但Harold并不能感受到兩人的輕松與得意，他知道，重頭戲在後面。

“Oh，Harry，別皺着一張苦瓜臉了，放心，我不會死的，你要相信Elias的槍法。”

Elias依言揚了揚他手中的槍，“Harold，我每天不只會看書，不然我要我的武器庫有什麽用呢？”

于是在車急速拐彎的同時，Elias的子彈飛進了那個糾纏不休的，曾經成為Machine的號碼卻被他們忽視的特工的肩膀裏。

“You are wee.”未等Harold和Root道謝，Elias就說完了客套的話。

然後Elias收到了兩對無比感激的目光。

Root收回目光，向Harold歪了歪頭，俏皮道：“Harry，我活下來了哦~不過我很奇怪，你是怎麽知道的，Machine也在你耳旁說話了嗎？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呢？”

“不，比起Machine的聲音，我還是更想聽到Groves女士你的聲音。”Harold的心終于沉到肚子裏。

“Oh，Harry，這可是你對我說的最動聽的一句話，thank you！”

Harold微笑着看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

現在只剩下一個人。

Reese。

我該怎麽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