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6:45
Harold’s simulation 1(哈羅德的模拟一):
Harold在Reese絕望的呼喊下關閉金庫大門,毅然決然地向他的目的地走去。
真正的目的地。
“Harold,你的方向錯誤了哦~”
Machine的聲音一如Root那樣溫柔而輕快。
“不,我知道我是對的。”Harold堅定地走向曾與他隔岸對望的樓頂。
“Harold?Harold?你錯了,不是這裏,Harold,到對面去......”
“Harold,你如果執意你的想法,我們會輸了與Samaritan的戰争。”
“Harold,回去。”
“Harold,如果你不肯回頭,我會采取我的措施。”
Harold終于選擇回答Machine。
“措施?除非你在這條街上叫一輛車從我身上碾過,或者找一位出色的狙/擊/手打穿我的頭顱,不然我是不會停止我的腳步的。”
Machine終于不再像往常那樣自信而冷漠,她的聲音裏甚至出現了懇求與慌亂的語氣。
“Harold,please,聽我的話,不然你會沒命的。”
Harold調皮地笑起來,“Exactly,我正打算這麽做。”
“Harold?NO!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Harold?!Har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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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old拔出他的藍牙耳機,随意塞進口袋裏。
Machine知道她沒有辦法了,她當然不能叫一輛車或者是狙/擊/手,她現在明白一個道理,救一個人比殺死一個人難得多得多。
Harold如願打開電腦拷貝the machine的副本,樓頂空曠寂靜,營造出一種安全的假象。
Harold當然拿出了他的手/槍,小巧又危險,根據當時與Reese交戰的槍聲來看,恐怕Samaritan派出的特工不僅人數多,而且配備了比他的小槍大了幾倍的大家夥。
“我或許可以在子彈齊發的情況下,打中某根電線。”他自嘲地想。武力從來不是他的強項。
但沒有人能比得上他敲出代碼的手——所以在傳輸電腦随時會被摧毀的情況下,他用他強大的技術,保證了無論電腦是否存在,都能讓Machine成功複制。
第一聲槍響起,幸運地沒有打到Harold身上,他知道他躲不過接下來的成百上千的子彈,所以幹脆收起了槍,閉上眼,放棄展現他“可怕”的槍法。
可是并沒有子彈打進他的肌肉和骨骼。
這不對。
Harold睜開眼,果然看到了那個極高的西裝背影擋在他面前。
“John?!”
忙于應付絡繹不絕的持槍特工,Reese不能轉過頭與Harold對視,但通過他冰冷埋怨的語氣,Harold可以猜出他的眉頭一定擠在了一起。
“Harold Finch,多麽無私的人,為了John Reese犧牲他的生命,真無私,真他媽的無私。誰管John Reese想什麽?他只要再次失去他的所愛,繼續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活着,在某個天橋底下用酒精結束他的一生。Harold Finch,這就是你想要的?”
在Reese發出長篇大論的抱怨中,他解決了一整個小隊的特工,但陽臺的門像是連通了軍事基地,無論倒下多少,總有前仆後繼的人從門中接替而來。
Harold心中雖然愧疚但更多的是憤怒——對Machine的憤怒,他無法回複Reese的話,只好拿起耳機,又塞進耳中,不時用他顫抖的手扣動手/槍扳機打中特工腳前的地面或是身旁的欄杆。
“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讓他做這種無謂的犧牲?沒必要讓兩個人死!!他不用死!!”
“Sorry......Harold,我和他有約定......他一定會為你而死......”
“Damn promise!!(去他的約定!!)”
Harold少見的髒話無疑止住了Reese抱怨的嘴。
Reese嘴角扯出一個生硬的微笑,“雖然聽你說髒話滿足了我的願望之一,但是我想我們馬上要死在一起了。”
“John,你讓我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不客氣。”
Reese堅持将Harold緊緊地護在身後,直到最後,兩人放棄抵抗,Reese仍舊靠着欄杆坐着,懷中擁抱着Harold,堅持用後背面對數十把突擊步/槍。
“John,你一定要用這種悲壯而感人的姿勢迎接死亡嗎。”Harold有些喘不過氣。
“我的工作需要。”
“看起來我像是自私地藏在你懷裏。”
“你本來就很自私,在某種方面上。”
“OK,我想我馬上就要死透了,為什麽你的精力比我要好?”
“我穿了防彈衣,四級防彈衣,加陶瓷護板,就是有點重。”
Harold驚訝地輕呼一聲,“你在作弊。”
“不,放心,我的胳膊、腰和腿中了不少子彈,幸好他們沒有往我的脖子以上打,但是我會死的。”
“Reese先生,我要睡着了,希望你有好運活下來。”
Reese低低地笑起來,“不會的。”
Harold的世界陷入溫暖的黑暗中,雖然有些許不甘,但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失其美妙的部分。
Harold’s simulation 2:
Harold看着金庫大門重重合上,伴随着Reese悲痛的呼喊聲。
“Reese先生,這一次我一定會救回你的。”無論Reese能否聽到,Harold底氣十足地說。
不同于第一次,Harold首先弄壞了地下金庫的電源,以及一切Machine可以控制操作大門的系統,讓Reese完全與外界隔絕,才放心地走向結局。
在他複制好Machine副本,丢掉手/槍,突擊步/槍輕而易舉地就結束了他。
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問耳機中的Machine。
“我救了Reese嗎?”
“Harold......Father,你要死亡了嗎?你要和我分開了嗎?”
雖然Harold對聽到Root的聲音叫他“Father”而怪異,但他很為Machine悲傷的情緒感動。
“對不起,雖然之前我們都犯過錯誤,我也一直在誤解你,但是,我的孩子,我很為你驕傲,你現在富有感情和思想了。”
“Father,謝謝你創造了我。”
“那麽,告訴我,我救了John嗎?我的時間不多了。”
Machine停頓了兩秒,緩緩發出聲音,“我想,Reese先生現在已經死了。”
“什麽?什麽?不......不......”雖然Harold非常驚駭,但是由于槍傷,他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
“他用炸/彈,和沖向金庫的特工同歸于盡了。”
“不,你不會知道的,我關閉了那裏一切的東西。”
“是的,Father,我看不到,但是我的模拟是這樣告訴我的。”
“不,這不是真的......”
“我的模拟從未出錯,Samaritan派去的特工太多,他即使不這樣做,也無法沖出強大的火力。”
“愚蠢,愚蠢,他們應該全部來襲擊我,我才是重點,不是John......不是他......”
“不,他們襲擊所有人,所有威脅Samaritan的人。”
“所以我們才要打敗它,對嗎。”
“是的,Father。”
“OK......OK......我明白了,goodbye,My child。”
“Goodbye, Father.”
Harold’s simulation 103:
當Harold再次看到Reese倒在血泊中時,他徹底崩潰了。
他的右腿仿佛和左腿一樣殘疾,以致于支撐不住他的身體,重重地跌在地面上。
他捂住臉,無聲地嗚咽。
“為什麽?為什麽我可以救所有人,卻救不了John?最重要的John?”
在103次模拟中,反而只有第一次與Reese同歸于盡時,Harold才感受到些許的解脫,他忍受不了活生生地看着失去John,103次。
他還要繼續嗎?
“Harold,Harold!夠了!停下!你着迷了!”
Harold依舊痛苦着,雖然Reese的聲音就在身邊,但他還是覺得無比的絕望。
他不能救回Reese,這是一個事實,這一百多次模拟,也許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個道理。
Reese蹲下身,用右手摟住Harold仿佛只有骨頭的肩膀。
“Harold,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應該放手。”
“不,不,我為什麽救不了你?不......”
“你太渴望這件事了。”
Reese知道Harold沉迷于自責與悔恨中,他拉住Harold的胳膊,穿過無數回憶,來到一個灑滿夕陽餘光的橋上。
如同救回Nathan時的海浪與微風,只是靠在橋邊的人換成了Grace——那個Harold深愛的,又不得不放棄的美好的人。
她在畫畫,Harold隔着人群望着,模糊看到畫布上描着她身下的橋、蕩着波瀾的海,還有吃着冰淇淋的人。
Harold笑起來,Grace仿佛聞見了他笑容中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擡頭,與那副眼鏡下的雙眼對視起來。
Grace的笑容融化在柔和的陽光裏。
Harold突然覺得滿心的空虛和潰爛被Grace的笑容充滿了。
是的,他需要放手。
對John放手,就像放棄Grace一樣。
于是Harold重新坐回他熟悉的圖書館辦公室。
Bear趴在腳旁的墊子上啃着他的皮鞋,Reese拿着一杯煎綠茶放在他身前桌上的杯托裏。
“你終于回來了。”
Harold輕輕點頭,伴着微笑。
“是的。”
“那就繼續進行任務,這次的‘Person of interest’是......”
“好,我去安裝監控攝像。”
“那麽手機配對交給我。”
“Ok,恐怕你還需要再向Lionel先生尋求幫助。”
Reese輕輕笑了兩聲,“他會很開心幫助我的。”
“我去開車。”
看到Reese意味不明的凝視,Harold只好妥協,“好吧好吧,你放車裏的音樂,你喜歡什麽,我們就聽什麽。”
Reese壞笑起來,“那不如我唱歌給你聽,我唱《指環》可拿手了。”
“Oh no......我不要伯倫希爾。”
“我現在就可以唱給你聽。”
“Reese先生,你能不能就放過這個。”
“No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