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月洞
昆侖弟子道:“師兄,或者洞主不在,不如瞬移回去。”
計無雙道:“師弟瞬移的話,一定加速毒性,不行。”
等了半個時辰後,計無雙道:“好,既然洞主不在,我們上!”
明月卿擡起眉頭,冷笑一聲。
陽鏡清深知天下法寶盡在昆侖,若他們掏出一個法力精深的神器,護法陣将會給破除。破除了,明月卿必狠下毒手。陽鏡清抓了抓頭皮,想有沒有辦法趕走這群昆侖弟子。
計無雙手上冒出昆侖聖石法杖,一下子施出妖火,攻擊去護法陣。護法陣毫無破損,計無雙來回渡步,又道:“來,一起攻擊!”
昆侖弟子執着法劍,射出光芒,攻擊去護法陣。護法陣絲毫無損,昆侖弟子表情只是表示焦急,中幽蠱毒的弟子似乎半死,臉部發黑,躺在地上。
一個昆侖弟子探了下同門鼻息,道:“師兄沒氣了!”
計無雙道:“既然洞主藐視昆侖,為了滅邪,只好搶波月鏡。”說畢,他在懷中,取出一瓶“赤焰油”,赤焰油是昆侖專門毀護法陣的奇寶。若護法陣無更好護法器支撐,就會被更高深法器毀去,這是傻子都理解的事。
明月卿不知赤焰油,陽鏡清也不曉得這獨門秘籍,見到他們奇怪舉動,都飛奔出草堂。
這時石碑遭受赤焰油焚燒,護法陣裂出間隙,明月卿手握天闕劍,喝道:“昆侖狂徒,居敢毀我護法陣?”
計無雙見是一清俊冷酷的美人,一時錯愕,轉念想到他滿身寒氣,定是旁門左道,喝道:“邪徒藐視昆侖,不交出月波鏡,可別怪我放火!”
明月卿天闕劍揮出寂滅術去計無雙,計無雙手上的昆侖聖石法杖護住,化解了他的死術,計無雙見是猩紅光波撞得他連番後退,口吐黑血,一下子揮出妖火去石碑。
這時,無形護法陣又裂,顯出幾條銀光痕,妖火竄進裂痕,火舌直卷太陰山。明月卿淩空在上方,一揮天闕劍,陽鏡清以無極劍架着天闕劍。
明月卿道:“鏡清你在做什麽?”
陽鏡清一感心術回應,道:“昆侖弟子死了,可不是小事!”
明月卿怒瞪着,道:“百年前,昆侖使我們到忘川,差點魂飛魄散,你還替昆侖說話?”
陽鏡清道:“不。昆侖不會放過我們。”
明月卿冷淡地道:“所以容忍他毀我們的家園麽?”
陽鏡清道:“你想我們又提早去忘川麽?你決意要殺,我,我……”
明月卿冷冷地道:“你怕事跟我翻臉是不是?”這時,昆侖弟子趁着裂縫漸深,不斷攻擊着裂縫。
“哼!”
明月卿冷笑一聲,揮手降落點,他左手在袖中飛出一陣毒針雨,各昆侖弟子避開也無補于事,毒針幻變成毒霧,滲入在各人胸口去。
明月卿道:“中毒了,還不滾?”
計無雙喝問道:“妖徒施什麽毒了?”
明月卿道:“你們不會死,只是也再使不法術,然後毒腐蝕骨骼,四肢殘廢。”他一揮天闕劍,附近的河水卷走妖火,他又揮着河水沖走昆侖弟子。
陽鏡清想,當下跟殺死昆侖派并無分別,前後都是得罪,明月卿跟他得逃了。他運出法力,修補護法陣和入口,半個時辰後,返回草堂。
明月卿對陽鏡清出現視而不見,陽鏡清拉着他道:“我們去峨嵋,昆侖人多勢大,我倆定不能抵擋。”
明月卿摔開手道:“反正昆侖都會找上門,為何不讓我殺光?你可知這些年我多恨昆侖?”
陽鏡清道:“這也不可殺光他們啊!是昆侖派首席害死我們,不是适才的無辜弟子。”
明月卿道:“無辜?我們不無辜?你保證他們沒有冤殺任何人或靈?”
陽鏡清道:“動辄殺人是不對的,月卿。”
明月卿翻白眼了下,冷着臉道:“我不走,昆侖峨嵋一丘之貉,惺惺作态。我死在太陰洞,也不會求人。”
陽鏡清急着道:“這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明月卿道:“自始你都沒認同過我。由我修《生死經》擺脫血咒枷鎖,到今日斬草除根,你都沒有理解過我。”
陽鏡清道:“我哪裏不理解?你修邪典,我随你去忘川,你今日得罪昆侖,我帶你去峨嵋。你別固執成麽?”
明月卿道:“由始至終,不講理的是昆侖,為何是我要退縮?男子漢頂天立地,為何要諸多顧慮?要開打就打,不打讓他們滾。行走江湖,生死各自負責,昆侖技不如人則怪罪于我?于他人?”
陽鏡清道:“這世間誰拳頭大,誰是道理!昆侖拳頭又多又大!你聽我說,妥協并不會有損尊嚴,你暫且放下世家門面的态度行不行?”
明月卿道:“我寧戰死在這裏,也不求人。你愛滾回峨嵋便滾,我不管。”
陽鏡清一聽,生氣地抿着嘴巴,望着明月卿,明月卿移開視線。明月卿離開主堂,陽鏡清後門離開。
陽鏡清去到後院,生氣地踢着木柱,那小屋實時搖晃着。他心想,明月卿孤傲得更像一條龍,死活不願意妥協。
給明月卿喝回去的陽鏡清,生氣了整整一晚。他沒有回去草堂,就在山腰成一條龍躺在竹林間休息。陽鏡清化成一條龍,目的就是不想昆蟲叮他煩他,他一躺着,附近的生物四散。
龍頭墊在爪子上,委屈地噴了下氣,陽鏡清心想明明為對方好,要說明白的都說了,明月卿居然責備他不曉得理解。
明月卿氣消大半,他既不願意妥協,又感到連累陽鏡清不好。見到夜晚徹夜不歸,一時又生氣起來。
翌早,各自都見對方不找自己,就冷戰起來。陽鏡清就在竹林間挪移了一個茅屋住下來,起居飲食都像蛟河鎮時随便。
第三日早上,茅屋中給明月卿以法術挪移出一些家具用品。陽鏡清見明月卿難得主動,心中所有氣都消下。到了晚上,這條□□算好明月卿修道得差不多,一飛沖天,在月前游走着。
紅龍在空中翻滾,來回之字那樣飛,又模仿着毛毛蟲一弓一展那般爬走。明月卿本是冷着臉,閉目修道,給身前的龍煩得張開眼。
明月卿道:“你不是去峨嵋麽?”
陽鏡清肚子向上,仰頭道:“我會死纏難打到你願意跟我走為止。”
明月卿沒好氣,想起陽鏡清随着他去忘川,雙眼濕潤起來,他撲到龍去,道:“你正經點像一條龍可好?”
陽鏡清道:“不好,龍是龍,陽鏡清是陽鏡清,明月卿是明月卿。你不願意妥協,我妥協你便是。”他在空中盤旋飛着,明月卿俯下,摸着鱗甲道:“抱歉,鏡清。”
陽鏡清道:“誰讓本龍喜歡你呢?”他悠悠地翻滾着,明月卿摟進龍身,道:“還有十日,藍魅月方降。十日後,我随你到峨嵋便是。”
龍頭噴了下氣,道:“不許反悔。将峨嵋拖下水,昆侖就不敢得寸進尺,我們找機會走便是。日後練功有成,你愛殺侯法護,我不反對,當下何必遇神殺神呢?”
明月卿不回答他。
陽鏡清自知明月卿喜歡他,才不甘心地答應,心內飄飄然,就飛來飛去,哄明月卿高興。
雲霧間,明月卿輕聲地問道:“這次,我們真的能逍遙快活?”他的聲量小得像自言自語。陽鏡清回頭望了下,又飛慢點,施上“引星術”,将天上星星降落,他道:“月卿瞧!”
明月卿一拍龍身,道:“你知流星會砸到地上麽?可會傷到人。”
陽鏡清嘻嘻地笑着,又道:“我砸到荒山野嶺,不怕。流星好看。”
明月卿沒好氣地坐起,跟陽鏡清觀賞着流星雨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