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遠赴邊境臨依依 指點江山戰車前
回到小院,安泰一家都開心極了。安泰抱着莫汗那德久久不松開。
“小莫莫,你變胖了,也變白了,總之你變得更帥了。”安泰笑着說:“是不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哪有?成天就困在王府哪也不能去,你也不早點回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都膩歪了。”莫汗那德看一眼司琴德勝,聲音裏有委屈的味道。
“不像,看你的樣子精神飽滿,臉色紅潤,是樂歪了吧?”安泰取笑他。
如此,在司琴德勝的陪伴下,幾人在小院聚了一天,晚上莫汗那德又被他禦劍帶回王府。
莫汗那德越來越發現,自己像王爺腰間的挂件,去哪都得被他帶着。想拒絕、想反抗,但他一不會禦劍,二沒錢,三被人抓,反抗無效,抗議無用,只好乖乖地待着。
終于有一天,司琴德勝一天都沒有回來,不但如此,晚上也沒回來睡。第二天仍然不見人影,第三天司琴安傳來來他要領兵出征的消息!!!
“怎麽好好的又出征?”莫汗那德喃喃自言自語,雖然不喜歡他把自己困在王府,但聽到他出征的消息心裏還是有些失落。不知為什麽,這此日子的相處,發現少了司琴德勝還真有點不習慣。
“不是沒有前兆的,之前去哈撒的時候就傳來車前國蠢蠢欲動的消息,這一仗早晚還得打。”司琴安無奈的擺弄着衣帶,嘀咕着:“我也不想去,去了就見不到安泰了。”
“你會跟着去嗎?”他問。
“那當然,不跟行嗎?我是他貼身随從,王爺去哪我就去哪。”
“什麽時候出發?”
“過兩天,這幾天王爺都在宮中忙着和皇上及大臣們商議對策,不眠不休也是不容易。”
“為什麽又是他去?明知他身體不好?安徒王、南王他們也是王爺,還有赤烏國這麽多的達官貴人,他們為何不去?”
“這南王呢,唉不說他,他是絕對不能去的。安徒王呢,他剛清查兵//械//庫,很多事還沒弄出頭緒,這次他也去不了,能去的只有我們家王爺了。”
“真讓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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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王放心不下,不如一起前去?”想起安泰,司琴安試探着他。
“我去?适合嗎?”
“有什麽不适合,你對王爺的病情最了解,他有什麽頭痛腦熱的,莫王最在行了。”
“勝王不會同意吧?”
的确,司琴德勝從接到軍報那天開始就沒打算帶莫汗那德去。戰場瞬息萬變,刀劍無情,他一個和尚,去了作用也不大,或許還會拖後腿,思前想後決定獨自帶軍前去,速戰速決。
但把他放在王府又不放心,這一仗少說也得三五個月,他能乖乖待在王府不出去?若是他要出去,自己不在,也沒人能擋得住,萬一遇上聖宮的長老大師,萬一父皇母皇找上門來……
前思後想,司琴德勝找出一面金牌。這是他做為安徒家的長外孫,外祖父安徒陽給他的一面免死金牌,只要持有這面金牌,在赤烏國就沒有人能處死他,包括聖宮那邊的長老大師。
上次兩人逛街時,莫汗那德說笑問有沒有免死金牌,這話倒是提醒了他,想着自己不在的時候,這面金牌多少能能派上用場。
晚上,兩人靜靜地坐着,莫汗那德低眉順眼的不敢看司琴德勝,他有話和他說,但怎麽也說不出口。而司琴德勝恰恰相反,一直看着他不眨眼。
莫汗那德發現,司琴德勝越來越不像初時認識的他了。他不但大膽,有時還很霸道。在他的眼中,發現了越來越強的求生欲。
“本不想把你留下,又不能帶你去,不論留下還是帶着,對你都不好,太不安全,這面免死金牌你拿着,權當護你周全之用。”他的聲音低低的,有沙啞的味道。
“勝哥哥,我又不是傻子,打不過不會跑啊,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再說這金牌不能吃不能穿,要來何用?拿回去吧。”莫汗那德沒有接金牌。
“別鬧,平時也就罷了,但這次非同小可,聖宮那邊盯着,皇宮那邊……”
“皇宮那邊?”莫汗那德問:“皇宮那邊怎麽啦,也要抓我?”他嘲笑着。
“……”司琴德勝沒應他:“總之,你一定得拿着,不然本王走了也不安心。”
“好吧。”莫汗那德只好收下:“可以睡了嗎?不早了,你明天要趕路。”
“好。”
躺下良久誰也沒有說話。看見司琴德勝閉着眼,以為他睡了,剛想轉身去睡,他卻說話了。
“莫……”他的聲音磁性得讓人心酥。
“嗯。”莫汗那德應着。
“可以……可以讓我抱抱嗎?”
他的聲音雖然小得像蚊子,也把莫汗那德震得驚駭無比。他轉過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琴德勝,不知他想要幹什麽。
“可以嗎?”他請求着,聲音有絲絲的卑微。
“哦……”莫汗那德內心拒絕,行動卻很誠實,慢慢把身體挪過去。
司琴德勝在他身上一摟,輕輕入懷,眼角隐隐有淚光。
要知道這個擁抱他等得太久了。特別是每次見到安泰和他熱情擁抱或是勾肩搭背就忍不住忌妒加恨。
明天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他半宿沒睡,就是為了這個結果。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莫汗那德也輕輕地回摟着他,輕聲問:“勝哥哥,你怎麽了?”
“嗯……沒什麽。”司琴德勝眨了眨眼:“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他輕聲說。
“好。”莫汗那德閉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他那久久凝視的目光,不敢動,怕拒絕不了他的溫柔。
第二天,司琴德勝一早就走了,輕手輕腳的沒吵醒莫汗那德。其實莫汗那德早就感覺到他起床的動作,只是在裝睡,既然不叫醒自己,也許這是最好的道別方式。
卯時,司琴德勝帶着花千依、司琴安及他的五萬漢家軍與皇上調派的20萬大軍在神都城門外集結,随着響徹天際的陣陣吹號聲,前來送行的有安徒柳青、皇叔司琴安然和父皇司琴悠安及母皇安徒如蘭。
“表哥,你放心去,等我處理好手頭上的兵械案,再做你堅實的後盾。”安徒柳青挪揄着,因為自己的無心之失,他一直耿耿于懷。
“……”司琴德勝沒有理他。
“花将軍,照顧好王爺。司琴安,跟好王爺,若是王爺少了根毛唯你是問。”他叮囑着衆人。
“是,安徒王爺。”花千依和司琴安領命。
“勝兒,好好打仗,勝利歸來,父皇親自為你挑選王妃,父皇和母皇,就等着天倫之樂了。”司琴悠然向前說着。
“孩子就要走了,就別說這些話了。”安徒如蘭拉開司琴悠然,對司琴德勝說。
“勝兒,此去千萬要保重自己,你的身體雖然是比以前好多了,但還有舊疾,要時時小心,不可着涼。”
“父皇母皇、皇叔,孩兒就此拜別。”司琴德勝向着衆人點頭示禮,躍上追風寶馬。
戰鼓聲聲,長號悠遠。
“出發……”司琴德勝一聲令下,大軍開拔赴往千裏之外。
“王爺,我們就這樣走了嗎?不等莫王安安他們嗎?”司琴安無限失落地問。
“不等。”司琴德勝輕聲說,他心裏希望他來,又怕他來。
“為什麽不等,若是他們來了不見我們會怎樣?”司琴安還是不依。
“……”
此時已是初春,天氣乍暖還寒,時而陰雨綿綿,時而暴雨成災,司琴德勝帶着25萬大軍浩浩蕩蕩冒着雨寒前行,行程十分緩慢。司琴安拿着若大的鬥篷死死為司琴德勝擋風遮雨,生怕這位金貴的王爺着涼。
看着行程緩慢的車隊,司琴德勝心裏着急,這樣走下去,就是一個月也到達不了車前國邊界。
思前想後,決定下令讓5萬漢家軍先随自己急速冒雨前行,任命身邊另一副将龍大成為副先鋒,率領其餘20萬大軍緊随其後。
如此半個月後,司琴德勝帶着他的5萬漢家軍率先到達車前國邊界——車烏關。剛進城,不待他們安營歇息,車前國七王子便在城前嚣張叫喊,想趁赤烏國人困馬乏之時,以逸待勞給他們個突襲。
“王爺,車前國七王子在城前叫陣,我們是不是回應一下?”聽着城外吶喊沖天的叫嚣聲,花千依一身濕漉漉地進了營帳。
“不用,先挂免戰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戰。”司琴德勝脫下/身上白色的盔甲。
“可是,這樣會影響軍心,不戰而敗,兄弟們不甘心。”
“誰說不戰,我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這場戰争嗎?按本王的話去做,先調五百名漢家軍在帳前候命,再給他們每人準備一桶油,其餘的全去休息。本王自有妙計。”司琴安立馬給他換上幹爽暖和的衣裳。
“遵命!”花千依領命而去,在城外高挂免戰牌。
休息了半響,估計外面的車前七王子喊累了,趁着雨勢暫停,司琴德勝換上另一套盔甲走出帳門。門外,早有五百漢家軍持長/槍、盾牌,提着油桶靜候在外。
“将士們,這是第一戰,必須贏,給赤烏國後面趕來的軍将們長臉打氣,大家有信心嗎?”司琴德勝對着漢家軍高聲問話。
“有信心。”将士們高聲應着。
“好,我們在天黑前必須潛入車前國後營的糧倉,燒他們的糧倉、亂他們的軍心,為我們後面的其餘兄弟們準備允足的時間。”
“謹遵王爺令。”
“好,出發。”
司琴德勝吩咐花千依帶着部分兵将守好城門,自己趁着夜色帶着五百名漢家軍從小門出發,爬過幾座山頭,抄小路偷偷潛入車前國軍隊的後陣營地,分成兩隊,一隊漢家軍在糧倉附近引起騷亂,另一小隊帶着全部的桶油潛入糧倉周邊,指揮大家把手上的油桶繞着糧倉全部倒掉,直把糧倉淋個濕透。
待到漢家軍如數撤到安全地帶,司琴德勝挽弓射箭,一支帶着熊熊火種的利箭插/入敵軍糧倉。聽到身後傳來敲鑼打鼓的救火聲,司琴德勝帶着五百名漢家軍從容退出……
車前國那邊的糧倉這一折騰,為司琴德勝後面的20萬大軍争取了時間。一連幾天,車前國七王子再沒有在城前叫陣。
車前七王子也沒想到,赤烏國如此大膽,全軍長途跋涉人困馬乏不吃不喝連夜襲擊自己糧倉,先前想着趁別人不備給他們來個下馬威,誰知別人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遠遠看見司琴德勝帶着五百名兵将回來,花千依知道得手了,不由大喜,吩咐守将快速開門迎了出去。
“王爺,真是如兵如神……”
花千依遞過一套幹爽的衣裳,司琴安忙着幫他擦臉上、發上的水珠。
“這下我們後面的20萬大軍不用連夜冒雨前行了,緩一緩大家都不用太辛苦。”花千依說。
“不,本王這是趁其不備,如其說等別人打上門來,還不如先突襲他們,讓他們知道本王的厲害。”
“接下來王爺有何打算?”花千依問。
“若不是這該死的陰雨天,本王打算半個月把車前車七王子趕出國界。花将軍下令,後面的20萬大軍到達之日,就是我們反撲的開始,本王要直搗他們國都。”
“直搗車前國都?”花千依有點意外:“是不是打得太遠了,趕出國界就好。”兩人邊走邊說。
“上次把他們趕出國界,才多久又卷土重來?不給他們厲害總覺得我們赤烏國無人,這次必須給他們一回重創,如此我國才能永久安寧。”
“好,末将這就下令。”花千依領命而去。
司琴德勝安頓好五百名漢家軍,自己也進了營房。
“司琴安,你說這天氣什麽時候才放睛?”他問。
“王爺,你這不是白問嗎?你知道的,司琴安除了會服侍王爺,什麽也不會。”
“是嗎?”司琴德勝轉身看着他。
“你不但會服侍本王,還會服侍安泰吧?我看你就把安泰服侍得很好。”
“哪,哪,哪有……”司琴安吱唔着:“小人心中一直以王爺為主。”
“是嗎?那好,本王問你,若是本王有什麽不測,你會不會以死相守?”王爺故意逗他。
“那是自然,王爺您是司琴安的恩人,小人就是不要命,也要保王爺安危。”
“嗯,這還不錯,本王沒白疼你。不過,我看你和安泰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他放慢了語速為,瞟眼看司琴安的反應。
“王爺你說什麽?您和莫王是兄弟,司琴安和安泰也是兄弟……”
“是嗎?本王沒說你們什麽啊?”他逗着。
“哦……”司琴安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司琴安和安泰也沒什麽。”
“說真的,你喜不喜歡他?”司琴德勝來了八百度轉彎,一臉正經地問。
“不,不……喜歡……”司琴安言不由衷,偷看王爺,不明白他的真實心意。
“這樣?如果你不喜歡他,待我們凱旋回去,本王就為他擇一個美貌的姑娘讓他成家立業。”王爺存心一逗到底。
“啊,不,不要……”司琴安心裏又是疑惑又是震驚,不知王爺想幹什麽。
“你不喜歡他,他娶不娶妻與你何幹?”
“我,我,我是有點喜歡他……”司琴安吱唔了半響:“可是他,他,他……”
“可是他不明白你的心意,你不敢和他說,是吧?”司琴德勝像是看透了他。
“可,可以,這……麽……說……吧……”司琴安從沒試過說話如此不利索。
“本王早就知道,那兩個和尚都是一根筋,好,看你平時用心伺候本王的份上,等我們凱旋歸去,本王為你們說媒。”
“真的??”司琴安又是開心,又是不安。
開心的是王爺做主,事情□□都會成,不安的是,安泰一直把自己當兄弟,這忽然間,他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