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府天堂耍漢軍 冷面王爺戲聖僧
司琴德勝一路抓着莫汗那德手腕,生怕他飛了似的。快到王府時,莫汗那德又叫起來。
“走錯地方了,是去那個小院。”
“沒錯,就是回王府,以後就住王府。”司琴德勝冷冷地。
“不是吧,我還要等安老爹他們呢?”
“不用,本王自會派人去。”
“喂,你這是幹什麽嘛?不就是出去了一會嘛,哪用大驚小怪?”
把莫汗那德拉進王府,司琴德勝對守衛說:“記着,以後這位……以後絕不能給這位公子出門,若有失職者,軍法論處。”
“是,王爺。”守衛彎身應着。
“哇,勝哥哥,你不是這樣吧,門都不能出,還不如把我困回聖宮,至少還可以偷跑出去。”莫汗那德非常不滿意司琴德勝一廂情願的做法。
“別想着跑了,進了王府,就是蒼蠅也出不去。本王會令漢家軍日夜看守。”
“為什麽要把我困住,你說,你要幹什麽,只要不困着,我什麽都答應你。”他像孩子似的鬧了起來,坐在走廊上不願走。
“……”司琴德勝看着他俊美如玉的臉,生氣噘嘴的表情,心裏一動,轉過臉不看他,擲地有聲:“這件事沒商量。”
就這樣,司琴德勝這廂與父皇母皇周旋着婚事的無限延期,那廂留意着莫汗那德在王府的一舉一動。另一邊又策劃在王府建廟的事,同時還為花千依籌備婚禮。
司琴娉婷畢竟是郡主,要隆重不失體面,還不能讓南王和金府那邊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所以盡量低調。
郡主心中雖然還裝着司琴德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再者自己因為哥哥的一系列行經,已不可能再與他行百年之好。
通過與花千依大半年的相處,發現花千依的的确确是位不錯的備胎,不但細心照顧她,還護她寵她,雖然有時會惡作劇地整蠱她,但始終是為她好,久而久之,心中也慢慢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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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沒有請皇上,也沒請皇叔皇嬸,更沒有通知哥哥南王。拜了天地,拜高堂時,只拜了司琴德勝和花千依的哥哥花萬安,然後是夫妻對拜後禮成。
怎麽樣司琴娉婷也算是自己的妹妹,花千依是他最忠誠的部下,自己做為女方唯一在場的親人,及男方的主婚人,司琴德勝在嫁妝及聘禮方面毫不吝啬,珍珠瑪瑙,金銀珠寶、绫羅綢緞,一箱箱、一車車,一隊隊送往花府。惹得鄰裏街坊紛紛議論這花府娶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勞赤烏國的長勝将軍親自出動。
如此一番折騰,終于了了一檔事,司琴德勝終于把糾纏了自己十幾年的妹妹嫁了出去。
他操辦花府的婚事時,莫汗那德也沒閑着,以前進王府都是來匆匆去匆匆,每次都是為了司琴德勝治病而來,沒有心情和閑暇去王府瞎逛。這回被困王府,終于有時間有機會逛了。
逛過之後才發現,王府居然比聖宮還大,他從進王府的第一天開始逛,直逛到花府辦完婚事還沒逛完,每天都走得精疲力竭。
還好司琴德勝這段時間沒空理他,莫汗那德也懶得找他,每天逛完王府就吃飯睡覺。司琴德勝的床又大又軟,不論他橫着還是堅着,都不會妨礙晚回來的司琴德勝睡覺。
令司琴德勝略感奇怪的是,莫汗那德來王府之後再也沒有鬧着分床睡了,這是他最開心的,也許這個小莫王已習慣了?
司琴德勝沒想到的是,莫汗那德完全沒有收斂他活潑好動的性格,雖說他當了二十年的和尚,每天的打坐念經是必然功課,但這些修行并沒有磨滅他的心性。
待在聖宮每天還有人管着,在王府,無人看無人管,王爺每天早出晚歸,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才可以見一眼,王府簡直成了他的天堂,快給他掀了。
府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每天除了逛王府,莫汗那德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後院的漢家軍。今天揭瓦,明天翻牆,把一衆漢家軍耍得團團轉。
漢家軍的訓練是嚴厲枯燥的,一言一行都有嚴格的标準,這後院忽然來了個不用訓練的人,天天變着法子拿兄弟們開心,都覺得奇怪,紛紛私下議論。
“這人是誰啊,長得好帥?”
“是啊,他的眼睛眉毛長得太好看了,劍眉星目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
“他笑起來真的很陽光,我堂堂男人老粗見了都不覺為之心動。”
“為什麽他不用訓練?”
“莫非他是王爺的弟弟?”
“不可能,王爺就一人,家裏沒有兄弟姐妹。”
“喂,他拿了你的盔甲啦!!”
“他還把你的盔甲穿在身上玩?他好像覺得很好玩一樣。”
“哇,他也拿了你的長/槍,天哪,他一人在那邊耍着玩?”
“喂,你們有沒看見我的裏褲?”有人在屋裏大聲喊着。
“哈哈,你的裏褲挂在外面的樹枝上呢?”
“大家看,那人好像拿了你桌面的麻花吃……”
“哇,怎麽可以這樣,他沒吃過麻花嗎?”
“他是誰啊,這麽放肆,得告訴王爺。”
“不如我們先問問他是誰,能在這裏玩得這麽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于是一群漢家軍找準時機遠遠地擋住了莫汗那德。
“喂,你是誰啊?叫什麽名?”
“我……”莫汗那德看看周圍,确定他們是在問自己:“我嘛,我叫莫……”
話沒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名聲太臭,給人追、給人趕、給人抓,說出來很沒面子,還是不說的好。
“我就叫莫……”報出司琴德勝對他特有的稱呼。
“莫???”漢家軍們個個面面相觑:“莫什麽?”一個兵将問。
“肯定叫莫愁,哈哈……”
“不對,叫莫要笑,還是叫莫要煩?”将士們揶揄着他。
“你長得這麽帥,是哪家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叫莫要帥……”
“哈哈……”将士們一陣哄笑。
“我說你們待會就叫莫要哭……”
莫汗那德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在調侃着他們的同時,遠遠見到司琴德勝在将士們的背後走來,黑着臉,不知是因為将士們松懈了訓練,還是因為莫汗那德偷跑到這邊來玩。
“你才是莫要哭,肯定是爹娘不管你才跑出來玩,回去肯定挨打。”一個将士不知天高地厚地取笑他。
果真,莫汗那德聽後立馬收起笑臉,他最不喜歡別人提他爹娘了,自小出家,爹娘的樣貌都不記得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你爹娘才不要你!”莫汗那德噘起嘴巴。
“你這孩子,你說誰呢?”一個士兵走向前撩他:“要不,小爺我要你了,跟我回家如何?”
“哈哈……”衆将士一陣哄笑。
“我看你還沒那個膽子。”莫汗那德推開他的手。
“啊,看不出你眉清目秀的手勁這麽大?敢和小爺打一架嗎?”
士兵說着拉來陣勢。
“打就打,怕你啊!”
莫汗那德看着遠處的司琴德勝,吃定這士兵要輸。他雖不愛鬧事,但別人挑釁也絕不後退,面對司琴德勝和聖宮長老大師那樣的高手他也許贏不了,但面對這些士兵他還是有底氣贏的。
“來,我讓你一招。”莫汗那德說。
“哈,你這小子還有點意思,居然讓小爺一招,來吧。”士兵赤手空拳重重向他砸來。
“打他,打他,打他……”衆将士在一邊喝着。
莫汗那德機靈一避,閃了過去,也學着那士兵的樣子,握起拳頭。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不論是劍是錘,還是別的,一心即可,以心化劍化錘化拳,以無形打有形,以有形化無形……”莫汗那德的耳邊響起司琴德勝的話,聲音小小的只有他一人聽見。
哦,莫汗那德心神領會,想起第一次習劍與司琴德勝對練時候情形,把意念轉于天音錘,同樣也可以轉于手掌,于是迎着士兵的拳頭輕輕一擊,以柔化剛,勁道雖小,卻威力無窮,士兵的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如泥流入海,毫無反應。
“咦,你這小子還有點本事。”士兵說:“再吃我一拳。”說完第三拳又迎面擊來。
這次士兵留了個小心眼,先是狠狠出擊,行到一半,待莫汗那德正準備化解他拳力時,猛又一拳,快速的反應讓對方難辯真假。
“他這是以假亂真,記住,不論真假,以無化虛,以無形化有形避開再以猛勁直攻下盤。下盤為人體之重,下盤不穩,五根皆散。”司琴德勝細若游絲的話鑽進他耳內。
莫汗那德一個微笑,猛蹲急攻,士兵一個粗裂,踉跄後退,如此一局完美勝出。
不等他得意,旁邊的兵将喊着:“你這小子,用了什麽邪魔功夫,我們漢家軍豈是這麽容易撼動的,大夥一起上。”大夥說着就把莫汗那德圍起來。
“喂,不可以這樣啊,你們想以多欺少啊?”
“放肆……”
随着一陣低沉的喝斥,司琴德勝的聲音在衆将士身後如雷鳴般響起,把衆人吓得魂飛魄散,立馬昂首挺胸排好訓練姿勢。
“都吃飽撐着沒事做啦?”司琴德勝在衆人面前一站,風姿飒爽、挺拔威嚴:“但凡在這逗樂偷懶的,一律倍罰受訓,若有再犯,絕不輕饒。”
“謹遵王爺令。”将士一聲高呼。
莫汗那德一見這陣勢暗暗偷笑,這個長勝王爺,剛才還在暗暗教我格鬥,轉身就一本正經,正準備開溜,卻被司琴德勝叫住。
“莫……”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大長靴發出有力的聲響。
“勝哥哥,你不帶他們訓練?”莫汗那德顧左右而言其它。
“你随我來……”他帶頭向前走去。
“什麽呀?”莫汗那德問。
“記住本王剛才說的話,以後不論遇到什麽情形,不論對方拿什麽兵器,記住,一心即可,以心化劍化錘化拳,以無形打有形,以有形化無形。”
“勝哥哥剛才為什麽要暗自教我啊,怕我吃虧嗎?”莫汗那德一臉燦爛。
“以後不準到後院來玩,這不是你玩的地方。”司琴德勝沒有回答他。
“為什麽呀,後院人多好玩。”
“沒有為什麽,反正就不行。”司琴德勝不容置否。
自此以後,莫汗那德再也沒有去過後院,因為司琴德勝在通往後院的巷口裏派了大量的兵将守着,并下了死令,但凡是莫汗那德不律不準放行。莫汗那德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好端端就不能去玩了?
當然不能去後院只是沒那麽好玩而已,并不是不能玩,以莫汗那德靈動的性格,斷然不會乖乖地待在房裏的。這天趁司琴德勝又不見了人影,自個又摸到前院去。
前院是漢家軍各将領包括花千依、司琴安與府中各家仆下人的住處,除了中堂的康樂軒,還有候客廳、會客廳、訓誡廳、茶花會所等等。當然茶花會所等之類的地方司琴德勝是極少去的,他回府後直接進入康樂軒。
康樂軒占了中院的一半面積,有卧室、書房,琴房,兵器房,練劍房、茶客房等等。平時司琴德勝待得最多的是卧房和書房。而這兩個地方偏偏是莫汗那德最不喜歡的地方。
剛轉到前院,前面傳來歡笑聲,定眼一看,那不是司琴安嗎?他正和府中下人們打着招呼,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他們回來了?安老爹也到了吧:“嗨,司琴安……”他叫着迎上去。
“莫王……你怎麽在這?安泰到處找你呢?”司琴安也迎過去。
“安泰他們怎麽樣,安老爹還好嗎?”莫汗那德問。
“他們都安全到了神都,回到小院了,你放心,不過你為什麽在這,而不是在小院?安泰見不到你,都急死了,快回去吧。”司琴安并不知道司琴德勝給他下的命令。
“噓……”莫汗那德示意他小聲,并把他拉到一邊:“司琴安,我們是不是兄弟?”他問。
“當然,你是安泰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何來此問?”
“如是兄弟,你這回一定要幫我。”
“幫你,你怎麽啦?”司琴安一臉疑惑。
“等會,和你換套衣裳,換了衣裳再出去。”
“為什麽呀?不換,再說你的衣裳是王爺親手做的,我是個下人,怎麽敢穿王爺做的衣裳?”司琴安不依。
“安泰是不是回來了?”
“是。”
“他是不是急着找我?”
“是。”
“那你換不換衣裳?不換衣裳他找不到我,還得急。”
“可是換衣裳和你回小院是兩回事啊?”
“還不明白嗎?我得穿別人的衣裳扮成別人的樣子才可以出去。”莫汗那德因為他的榆木腦袋咬牙切齒。
“哦……”司琴安終于明白過來。
“可是你為什麽不能出去啊?”他還是一根筋。
“這事得問你家王爺,換不換,一句話,別磨叽。”
“好,換!”
兩人迅速換了衣裳,司琴安終于氣勢一回了,王爺做的衣裳價值沒有八千也有一萬,穿着這樣的衣裳出去,人都精神百陪,個頭都高了不少。
莫汗那德換上司琴安的衣裳,再把頭發弄亂,腰一彎學着下人的樣子,急匆匆往外走。
不知是走得太急還是太慌張,在府門外又與人撞上了:“哎呀……”他被撞倒在地上:“是誰啊,這麽不小心。”
“對哦,是誰這麽不小心啊?”來人問。
壞了,是司琴德勝的聲音,不是這麽倒黴吧,他不是明明出去了嗎,怎麽又轉回來?還撞個正着?
莫汗那德偷偷瞟眼看他,只見他正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守在暗處的貓終于撞見白闖進來的老鼠。
“勝哥哥,我就是想出去嘛,安老爹他們回來了,我想去看看他們。”莫汗那德開始耍賴。
“好啊,本王也想去看看安老爹,身邊正好缺個随從,司琴安也不知跑哪去了,回來再找他算賬,你願意當這個随從嗎?”似乎故意逗趣他。
“好啊,只要可以出去,別說當随從,就是當牛當馬都沒問題。”莫汗那德一下蹦起來。
“你不說本王還真忘了,我的追風寶馬放南山休養了,身邊又缺随從又缺馬,你是哪來的小子,暫時給本王當馬騎吧。”
“啊?”莫汗那德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傻傻地看着司琴德勝,他不是真要把我當馬來騎吧?
躲在後面的司琴安笑壞了肚子,這衣裳換得太及時了,不然還得給王爺當馬騎,自己小時候雖然背過王爺,但那時大家都小,背着也沒什麽,現在長這麽大個人還要背那就笑滲人咯。
“你說的是真的嗎?”莫汗那德小聲問。
“君無戲言。”
“哦……”莫汗那德無精打采地蹲下來,心裏想着,只要你敢騎,我就敢背,王爺都不怕笑話,我怕什麽,我什麽也不是……
“起……”随着司琴德勝的一聲輕喝,莫汗那德發現自己被他攜着慢慢離開地面向空中升去。
當升到屋頂時,他的畏高恐懼感又來了,抱緊司琴德勝的小腿閉上眼睛大聲叫着:“不要啊勝哥哥,快下來,我怕……”
“傻瓜,不這樣走,能順利到小院嗎?在路上早給人抓去了。現在聖宮那邊把你的畫像貼得滿大街都是,只怕你一出王府,就任人魚肉了。”
司琴德勝讓他站在自己的劍上,禦劍飛行。
“那可以坐轎子啊,坐在轎子上別人就看不見了。”
“本王的八擡大轎能随便動用的嗎?王爺的八大擡轎一出動,那是出大事的節奏。”
“哦……”莫汗那德發現,自從認識司琴德勝後,自己的智商越來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