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青哈鎮裏藏秘密 雙入虎穴揭黑暗
這日他們到了西部中途的青哈鎮。一路長途跋涉,衆人又渴又餓、疲憊不堪,找到驿站匆匆洗漱一番,草草入睡。
第二天,安徒柳青還在睡夢中,門外給一陣緊急的敲門聲吵醒。
随從餘裕光在門外說剛查到一個軍//械//庫,裏面有大量的火/藥和兵器,但對方人多勢衆,他們搞不定,前來請王爺定奪。
“什麽呀,一大早叫叫囔囔的?”
安徒柳青揉着惺忪的眼睛去開門,餘裕光在他耳邊小聲細語一番,吓得他頓時耳聰目明清醒過來。
餘裕光下去後,安徒柳青匆匆來到司琴德勝的屋裏,硬生生把他從睡中拉起。
“表哥,別睡了,出大事了。”安徒柳青叫喊着。
“剛府兵來報,發現了一個大型的兵//械//庫,地方極為隐蔽,而且還有大量的守軍,裏面不但有大量的火/藥還有大量的神兵利器,和我們往日查獲的有所不同。”
“在哪?”司琴德勝一聽也頓時醒了。
“在此處西北方向,據說他們的守軍極為強悍,我們的府兵都不是對手。”安徒柳青坐在他床沿上。
“府兵還報說,兵//械//庫的守軍不像西部當地人,他們說話的口音像是我們神都的人。”
“神都的口音,還極為強悍?”司琴德勝自言自語着,像是在琢磨什麽。
“我們去看看。”他說。
“走。”安徒柳青與司琴德勝閃出屋外,匆匆上了馬。
兩人一路狂奔,終于到了安徒柳青說的兵//械//庫。
這是一個地方小鎮,四周顯得有些蕭條,零落的炊煙無不說明這一處的荒涼。在府兵的引領之下,兩人左拐右拐,過了十幾道彎終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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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頓時傻了眼,說好的兵//械//庫呢,眼前分明是一間毫不起眼的破房子,狹小陰暗。進了裏面,除了零星地擺放着幾把長劍、短刀、長/槍、厚盾,什麽也沒有。
說好有大量火/藥和神兵利器?怎麽就這些?
司琴德勝一臉狐疑地看着安徒柳青,分明是在說,你的消息可靠嗎,這叫大型兵//械//庫?
安徒柳青一個鬼臉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或許這有什麽機關或是竅門沒有被發現。司琴德勝回過神看着四周尋思着,他相信安徒柳青的府兵就如同相信自己的漢家軍一樣,能力不是一般的将士可比拟的。
目之所及,屋內門後有一塊被磨得發光的青磚。青磚在門後的牆角,若不細心發現不了。
按常理,越光滑的東西表示被觸摸的機會越多,這光滑的青磚後面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司琴德勝輕輕地觸摸着青磚,青磚沒有反應,用力按紋絲不動。
以他的經驗,這麽小塊的青磚非按即旋,兩者皆不不動。再敲,不論輕敲還是重敲亦是如此,絲毫沒有反應。
“這就怪了,這麽奇怪的機關還是第一次見到。”
“表哥不要再研究了,我給它一掌看看。”
安徒柳青拭圖拉開司琴德勝,他的神力可不是吹的,若是他一掌下去,這面牆不倒也破個洞。
“輕一點。”司琴德勝說,他擔心這面牆不堪重擊。
只見砰一聲,安徒柳青旋掌一擊,牆面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哎呀真是神了,這樣的破房子竟能承受本王的一掌,在赤烏國絕對可以撐起一片天了。”安徒柳青自我調侃着。
“不,這更加說明這牆有問題,你想,能承受你一掌的,在徹這牆時得加多少材料?”司琴德勝提醒着他。
“不要再擊了,這個肯定是另一番天地的開啓之處,小心處理。”
“嗯。”安徒柳青也覺得在理,退在一邊。
司琴德勝再次向前細細地觀察着青磚,就像平時思考問題一樣,手指在青磚上輕輕扣了三下。
奇跡出現了。
只見身後正堂的牆面上開始出現一道凹門,門不大正好可以容下一人進出。
當門打開一半的時候,裏面黑暗處齊唰唰射出一排排密集的利箭。司琴德勝和安徒柳青眼明手快地躲向一邊。
很快箭射完了,兩人探身前去一看,裏面是條黑暗的通道。
踏進通道,外面的凹門自動關閉,過了通道,裏面是間密室。
密室很大也很暗,似乎感覺不到邊際。裏面沒有燈,但隐約地感到室內堆滿了各種兵/器。
司琴德勝亮出逐日寶劍,通過劍鞘上寶石發出的光看見屋裏不但有兵/器,四周的牆邊上還黑壓壓地站滿了人。
這一發現,把司琴德勝吓得倒吸一口涼氣。安徒柳青的府兵說得沒錯,這些守軍個個身形剽悍,目露冷光,絕不是凡人之輩。
他們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全都睜大眼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身穿盔甲,手握長/槍盾牌,呼吸極其細微,不用心根本發現不了這是活人,這得訓練多嚴厲才有這樣的效果。
一屋子的守軍,沒有命令,全都一動不動,看他們隊容整齊,絕不是一年半載可訓練出來的結果。
南王!!!司琴德勝心裏一顫,不知為何想起司琴伯野。
眼睛向安徒柳青瞟去,安徒柳青也發現了裏面紋絲不動且全身武裝的人。他們不是不攻擊自己,而是沒有命令,他們等的是命令,一旦命令下達,他們兩人想全身而退絕非易事。
這麽嚴明的軍紀就是司琴德勝的漢家軍也望塵莫及,在赤烏國內有這麽一支軍隊絕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真是南王的……
司琴德勝不敢往下想,此時已沒有退路,唯有一拼。他看一眼安徒柳青,像是問準備好了沒有?
安徒柳青會意地點一下頭,長/槍出手。
只聽見一陣鷹擊長空的尖銳叫聲,屋內的牆角鈴聲大作。那群黑壓壓的守軍精神為之一震,像是收到命令,千軍萬馬地從四面八方朝他倆殺來。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但司琴德勝的長劍發出的寒光霍霍像火石飛閃,在人群中閃爍。安徒柳青的長/槍尖端也是血跡斑斑。
沒有人聲,沒有慘叫,随着一片片守軍的倒下,司琴德勝和安徒柳青只覺得惺味難忍,耳邊傳來汨汨的血流之聲。
兩人終于身力不支地倒坐在地,舉目望去,四周黑壓壓的屍體。經過一夜的搏擊,守軍死傷大半,剩下的非傷即殘,都在地上打滾。
守軍雖然損傷過半,怎麽都是悶聲作戰?他們不會叫不會喊?司琴德勝和安徒柳青武功非凡,一向是悶聲抗敵,殺伐果斷從不多言語。但守軍不同,他們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求饒?司琴德勝感到奇怪。
“喂,你們是誰?為何在這裏?”他問。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你們的首領是誰?”見他們不應,司琴德勝誤以前他們不願報出自己的名號,又換了個問題。
還是默不出聲。
司琴德勝輕輕擦拭着逐日寶劍,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他的劍默默無語,但戰績輝煌。
“你們就說這兵//械//庫到底是誰建的就好了?”安徒柳青直截了當。
還是沒有人回答。
“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怎麽都不說話?”安徒柳青怒怼着他們。
“……”司琴德勝無聲地制止着安徒柳青的怒怼,因為他發現了這些守軍的奇特之處。
他們全都緊閉嘴巴。
按道理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也會叫出聲的,他們為何不出聲,難道他們真是啞巴?
想到這,司琴德勝顧不上疲憊,走到一個守軍面前,擡起他下颔手指用力一捏,守軍張開了嘴。
果真,舌頭少了半截。怪不得一屋子的人居然毫無生息,原來全都給做成了啞巴。手段殘忍至極!!!
司琴德勝一連看了幾個,個個如出一轍。他們淩厲的招式後面也承受着別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司琴德勝忍不住內心的驚訝,軍隊的訓練極為嚴酷,但絕不是這樣殘忍。
“表哥你這不是白問了嘛,他們都是啞巴,怎麽說話?”安徒柳青又怼着他。
“哦。”司琴德勝一想,握劍在地上寫了一行字:“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
守軍們借着他寶劍的光一看,面面相觑。過了一會,其中一個守軍也用長/槍在地上寫着。
“不知是誰?他們全都蒙着臉。”
“你們的首領是誰?”司琴德勝繼續用劍在地上寫字。
“不知道,他們從不報名號。但有一個力大無窮,善用雙拳。”守軍也在地上應着。
看到這,司琴德勝又看一眼安徒柳青,心裏微微一動。
“沒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沒有。一直是蒙着臉。”
“是他們把你們弄啞?”
“……”守軍無語,但臉色蒼白。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給他們買命?”安徒柳青也忍不住用長/槍問。
“我們的妻兒在他們手上。”
看到這安徒柳青氣呼呼地拐過臉去,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拿老弱婦孺作要挾。不論怎麽樣,戰争是屬于男人的,男人之間的較量不該以她們為籌碼。
“你們在這多久了?”安徒柳青又問。
“半年……”
“平時都有誰來,他們的樣子是怎麽樣的?”司琴德勝也問。
“有個胖子來過一次,臉看不清,但衣着華貴。”
“有一個身形剽悍,個頭比我們還大。”
“他們來這幹什麽?”
“看兵/器的儲存量,有時是轉移兵/器。”
司琴德勝和安徒柳青不由又對視一眼。
“你們訓練多久了。”
“三年……”
三年,兩人又大吃一驚,怪不得他們手法如此淩厲,原來早有預謀。
“是誰訓練你們?”
“是個剽悍大将軍,都是晚上訓練,看不清樣子。”
“這個兵//械//庫除了在場的這些兵/器,還有什麽?”
“火/藥、大/炮……”
“在哪,這裏沒見哪?”
“在另一間密室,不屬于我們守看。”
“另一間密室在哪?”
“不知道。”
“我們是來自神都的王爺,今不殺你們,出去找個地方好好生活,不要再為虎作伥了。”司琴德勝在地上寫着。
見此行字,受傷的守軍跪成一片不住地磕頭。
兩人出了密室,外面豔陽高照,已是第二天的午時。由于裏面兵/器太多,安徒柳青帶來的府兵根本夠用,只好寫了封條,讓當地府尹看管,同時又飛鴿傳書向玉都神宮的司琴安然禀報一切。
緊接着兩人帶着府兵四處徹查,連夜端了另一處密室,守軍說得不錯,另一間密室儲藏了大量的火/藥,存量之大讓人咋舌。看着堆積如山的火/藥,兩人暗暗心驚。
回到驿站,兩人累得幾乎脫虛,齊齊在躺在床上,誰也不願動。司琴安一見,立馬給兩人端來飯菜,準備好洗澡水。
半響,安徒柳青終于忍不住問。
“表哥,你說那些是不是南王……”
“不要說了。”
司琴德勝打斷他的話,心裏一陣痛惜,若真是南王做的,他該怎麽辦?那是自己的堂兄,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他為什麽要屯這麽多的兵/器?有什麽目的?還有花千依和柳青及娉婷說他府中的布防圖是怎麽回事,難道他真想造反?
一夜無眠,司琴德勝幹脆起床撫琴,他的琴聲悠揚歡悅,輕快急促。他彈的正是與莫汗那德第一次的合奏之曲——百鳥朝鳳。
一曲剛停,又來一曲鳳求凰,這是是他一直想彈卻不敢彈的曲子。
“表哥,你喜歡他多久了?”
安徒柳青一直賴在他的床上不曾離去,朦胧中聽到這首鳳求凰,不由喃喃地問:“你從不彈這首曲子,今兒為什麽又彈了?”
“……”司琴德勝停下手,久久地看着床上半睡半醒的表弟。
……感到心跳加快,急急起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