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知肚明弄将軍 口是心非赴哈撒
長勝王府,渾厚圓滑的拱門內,花廊小軒窗裏,司琴德勝對着鏡子左右地照,幾個月前剃光的頭又長出一些黑發,再過一段時日,頭發就恢複得和以前差不多了。莫汗那德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不知他現在怎麽樣?聖宮那邊選出新王沒有?
眼睛的餘光瞟出窗外,花千依鬼鬼祟祟地在幽靜的走廊東張西望,慢慢往自己的屋裏走去。神色慌張,衣冠不整,還堂堂大将軍呢,走路的姿态怕是像小偷?
司琴德勝順手拿起桌面的一根發帶從窗口扔出去。經過幾個月的休養,身體已恢複得差不多,他的勁道本就極強,發帶在他的內力作用下像是一片小長葉,疾速朝花千依飛來,快速地在他背後紮了幾下。
“哎呀……”花千依回過頭,立馬明白怎麽回事。
不用說,自己的狼狽相已給王爺知曉,左右閃挪避開發帶,一把抓在手中,聲音似乎有點委屈:“王爺,末将風寒未病愈,就不要再鬧了。”
“昨夜沒回王府睡覺,去哪風流,老實交待。”司琴德勝走出屋子,拿回自己的發帶,兩眼直視着他。
“我……”想起和司琴娉婷發生的一切,花千依不知為何,卻心虛了,眼睛躲閃着。
是不是要和王爺說一下郡主在自己府上呢?他思量着。
“和郡主玩得開心嗎?”司琴德勝淡淡地問。
“……”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花千依張大嘴形成個O字,王爺知道一切???他瞪大眼睛看着王爺!!!
“別看了,你那點行蹤本王若是不知又怎麽當你的王爺?”司琴德勝轉身往屋裏走:“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王爺問。
“……”想不到王爺這麽直接,花千依心裏一陣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末将,末将……”
大家都說王爺和郡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橫在中間算什麽,就是喜歡又能怎樣?郡主喜歡的不是自己。想到這,臉上不由一陣失落。
“郡主一直困在府裏,末将陪她出去走走……”花千依的聲音小的像蚊子。
司琴德勝坐在案桌前,四平八穩的坐姿,顯得老成持重:“若是對她有意思就好好待她,畢竟她也算是我妹妹,若能嫁你,本王也放心。”
什麽?花千依臉上又是一驚,王爺不但不追究他的責任,還成全他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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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郡主……”他想說郡主不是這樣想的。
“不用擔心,本王和她說過了,本王這身體本就不适合這世俗之事,況且本王一直待她如妹妹,你若能照顧她自然是再好不過。”
“王爺……”花千依不知說什麽才好,心裏莫名感動。
“什麽也不用說,等過了這段風聲,南王和金府那邊追得不那麽緊了,本王親自為你們操辦婚事。”依然淡淡的。
花千依噗通一聲跪在司琴德勝面前:“王爺,末将自小就是孤兒,承蒙王爺收留教我武功,提拔為将軍。如今再蒙王爺大恩為我主婚,如此情義,定當湧泉相報。”
“嗯,不錯,那就一輩子待在王府報本王的恩惠吧。”司琴德勝似乎與他說笑,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是嘴角輕輕揚了揚。
“末将定當謹記王爺囑咐,不負使命。”花千依抱拳站起。
門外司琴安走了進來向王爺禀報,說安徒王爺來了。
“好。你下去休息吧。”司琴德勝對花千依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另外這段時間你不要回府,平時不在府上住,忽然頻頻回府反而會引起南王那邊的關注。若是為了郡主好,先忍着,過了這段風聲再說。”
看着花千依擔憂的臉色,雖沒說什麽,但司琴德勝卻好像知道一樣。
“放心,本王會派漢家軍裝成普通百姓隐藏在你府中附近,暗中保護郡主安全,你就安心在王府,這美人一時半刻跑不了。”
“……”花千依兩眼定定地看着王爺,王爺在不知不覺中起着變化。
司琴德勝說完自己也感驚訝,今天怎麽老調侃人?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風格。以前別說調侃人,就是話也不多一句,難道是和莫處的時間多了受了他的影響?
莫名其妙,怎麽又想起他?司琴德勝摸了下頭,完全是莫汗那德平時的習慣。
摸完後才兀然想起怎麽也做起這動作?已無心再和花千依說下去,王爺再一次揮手次示意他下去,陷入沉思,
花千依這頭剛退下去,安徒柳青那邊一步跨進屋子,嘴上叼着根草,大聲叫囔着。
“表哥,神都附近的兵//械//庫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表弟我準備去西部一帶清查,你可要跟着去?”
他的大嗓門把沉思中的司琴德勝囔醒。
“皇上遣派你去清查,本王為何要跟着?”司琴德勝擡起頭皺着眉,似乎惱他打擾了自己的清靜。
“表哥,話可不能這樣說,皇上雖然讓本王督辦兵//械//庫的事,但得司琴德勝大将軍認可,大将軍不去又怎麽認可?”
安徒王一屁股坐在司琴德勝旁邊,雙腿粗魯地翹在桌面上,露出不停搖晃的大靴底。
“走開。”司琴德勝沒好心情地推開他:“堂堂一王爺,沒個正形,坐也沒個姿态,成何體統?”
“表哥這話就說得奇怪了,我沒個正形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你都不是這表情,今天這麽嫌棄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現在才發現?”
安徒柳青繞到桌前,一根長長的狗尾草一晃一晃,一臉痞相看看着他。
“是啊,都不知怎麽忍受了你這麽久?”司琴德勝一臉嫌棄站起來,順了順本就絲滑光潔的長袍。
“喂我說表哥,我是來問你去不去西部清查兵//械//庫,不是來讓你嫌棄的。你給個話,到底去不去?”安徒柳青見他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不由來氣了。
表哥是吃錯藥還是舊兵複發,這麽奇怪?沒句好聽的話。
“不去,要去你自個去。”司琴德勝一口拒絕。
“好,你說的,到時別纏着要去。”安徒柳青也不示弱,怼了他一句。
說完一腳跨出門,卻一個滿懷地與人撞上了。
一看卻是司琴安:“礙手礙腳的,一邊去。”安徒柳青把本就沒有站好的司琴安一推,大步出去。
“這是怎麽啦?”司琴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疑惑地看着屋外屋內的兩位王爺。
“王爺,這是……”他看着遠去的安徒柳青,司琴安一臉無辜地看着司琴德勝。
“不用理他,說是要去西部清查皇上遣派的任務,那地方山窮水惡,不去也罷。”司琴德勝淡淡地。
“去西部?”司琴安像是想起什麽,忽然笑了:“西部不就是莫王的故鄉嗎,那裏有個地方叫哈撒,為何不去?還是某人心裏想的不得了,嘴上卻說不?”司琴安故意逗他。
“哈撒在西部?”司琴德勝一臉愕然地看着司琴安,隐約中好像是有這一回事,自己怎麽給忘了:“你确定?”
“還真不确定,司琴安只是在夢中聽說,他們的家鄉就在哈撒。”司琴安裝糊塗。
“那還猶豫什麽,快點收拾,點好兵将,馬上出發。”司琴德勝決絕果斷。
“王爺,司琴安不确定,司琴安在夢中可能聽錯了。”司琴安眼睛看着王爺,就想看他急。
“少啰嗦,找不到他找你算賬。”司琴德勝甩下一句話。
關我什麽事啊,司琴安嘟囔着:“點什麽兵将,又不是打仗,帶上朝廷文書,哪個地方官敢為難赤烏國的長勝将軍?”司琴安收拾着王爺的衣物。
的确,在赤烏國,只要抛出長勝将軍的名號,沒有人能拒絕得了。
“本王去西部有任務,你就不要跟着了。”司琴德勝站在鏡子前慢慢地系着發帶。
“……”司琴安無語。王爺變狡猾了,明明就是因為莫王在西部才去,口風突變可不像他的風格,司琴安賠笑着。
“王爺說得不錯,西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