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巧遇江夏共進餐 又見南王耍心思
這天安徒柳青在玉都神宮附近晃悠,看皇宮附近還有沒有錯漏上報或是整頓的軍//械//庫。依然是那把白色折扇,一襲淡藍色的長袍,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人流中,眼光一閃,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身段極高,和司琴德勝不相上下,在人群中顯的鶴立雞群。
“嘿,江夏!”他喊着朝前走去。
前面的人群并沒有人理會他。擠上去拍着一個黑衣男子的後背又喊着:“江夏,幹嘛不理我?”
給他拍背的男子回頭冷冷看他一眼,悶聲悶氣應了句:“別以為拿了把扇子就自诩風流?”
“哦……”安徒柳青收住笑容忙賠禮:“對不起,看錯。”轉身自嘲地笑着“唉……這都看錯?”
“你買不買,不買走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前面大街邊一個賣烤番薯的攤檔裏傳來小販的喝斥聲。
“買,買,買的,但是太貴了,能不能再便宜點,我身上只有這些銀兩。”一個顧客的聲音。
聽聲音熟悉,安徒柳青又怕認錯人,這次他謹慎了些沒有再叫,而是靜悄悄地走過去,想看那個讨價還價的人是誰?
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這不是江夏嗎?這次終于沒認錯人。幾天沒見,他瘦了。
“去去去,沒錢別買,走開。”小販趕着江夏。
“誰說沒錢,這一堆的番薯我全要了。”
安徒柳青大喝着,随着當的一聲銀子落地,那小商販立馬哈哈賠笑着。
“好,好,全給這位公子包好。”
江夏聽到如此豪爽的聲音轉身一看,目光頓時拉直了,臉上一陣尴尬,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笑的賊模賊樣。幾天沒見,他怎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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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江夏失聲叫着。
“嗨……”安徒柳青向江夏搖着手,又對小商販說:“別包了,連車帶薯我全要。”說完又抛出一兩銀子。
“沒問題。”商販把一車的番薯推給安徒柳青。
“江夏,你喜歡吃番薯?買這麽多夠了嗎?”安徒王推着車子問:“還要買什麽,我陪你一起。”
“……”江夏沒吱聲,他正是沒有銀兩才跑來買番薯。
“夠了,夠了,不買了……”他支唔着。
“江夏幾天沒見,你請我吃飯呗,你看這時辰,我都餓了?”安徒柳青笑着。
“吃飯?”江夏感到愕然,一向是他請吃飯,好端端的怎麽要自己請?再說若是他有銀兩還用跑出來買番薯?真是富人不知窮人苦。
“哦……”江夏不知說什麽好。
“我們買些東西去你的戲班和大家一起吃,人多熱鬧,不像王府冷清清的。” 安徒柳青熱情地邀請着。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安徒柳青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把整條街的商販掃了一遍。
有雞、有肉、有魚,還有各種瓜果疏菜,把裝番薯的小車堆得滿滿的。
逛了一會,安徒柳青好像想起什麽。
“江夏,我和你說,以後出來買東西不用帶銀子,只要報上我的名號,在神都所有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店鋪和攤檔都會給你記收賬,他們會定期到王府收賬。你看我剛才買東西就沒付銀子,報上安徒柳青的名號就可以了,很方便的。”
“嗯……”江夏輕聲應着,心裏一陣感動。
每一次他都能在自己最困窘的時候趕來為他解圍,真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注定,每一次都這麽自然,真懷疑是注定的。
看着他一臉的痞笑,又覺得一切不是偶然:“你今天怎麽有空出來閑逛?”
“誰說我在閑逛,本王在辦正事好不?”安徒柳青無比神氣:“你看我像閑逛的樣子嗎?”
“……”江夏無語,他任何時候都像是閑逛,從沒個正經的時候。
“辦什麽事?”江夏問。
“給朝廷辦案,順便找人。”安徒柳青看着他一臉的冰清玉潔,忍不住又想逗他:“幾天不見,想你了,怎麽樣,你有想我麽?”
“……”江夏無語的別過臉去,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有正經的時候,最起碼在他面前沒正經過。
“找誰?”他問。
“找誰?”安徒柳青停下來擡起他的下颔。
“找眼前人。幾天不見,瘦了一圈,怎麽樣,真的想我想瘦了?”
“別鬧。”江夏推開他的手,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好,不鬧了。你的戲班在哪啊?還沒到?”安徒柳青問:“走了半天,我都餓極了。”
“很快了,前面再繞幾個彎就到了。”他也餓。
“要不我們去醉仙樓先吃一頓再回去?你肯定沒去過。”經過醉仙樓時,看着裏面人來人往的人群,安徒柳青邀請他進去。
“醉仙樓?”江夏遲疑着,知道那是一間高檔的客棧,他的身份幾輩子也吃不起。
“不要猶豫了,走吧。”安徒柳青放下小車,讓客棧小厮看管好,拉着江夏就往裏面跑。
客棧的小厮對赤烏國的皇親貴胄再熟悉不過,每一個王爺都有一間相應的貴賓房,而安徒柳青和司琴德勝這樣的人物自然少不了的。
兩人剛轉到樓上,對面就匆匆迎來了南王司琴伯野,南王在這也有一間貴賓房。此時的南王臉上鐵青,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見到安徒柳青臉上又變,變成了滿臉笑容。
“好久不見,安王,你也是到這吃飯?”他恭敬客氣地向安徒柳青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南王。”安徒柳青迎上去,大大咧咧。
“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
“不不不……”
南王看一眼江夏,眼神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殺氣,他客氣地推辭着。
“小王剛好想着找安王呢,你這就來了。”
“有事找我?”
安徒柳青看一眼江夏,拉着他進了自己的貴賓房,坐了下來:“什麽事?”
“其實也沒什麽重要的事,皇上派安王清查全國軍//械//庫的事,小王正好有幾個朋友也做兵/器生意,如若安王碰上,是不是網開一面多多關照關照?”南王彎腰賠笑着。
“關照?怎麽個關照法?”安徒柳青問。
“小王的意思是若碰到他們的手續注冊和報備不完整的話,是否可以寬限多幾天,讓他們活動活動,把手續辦全。”
“沒問題,只要在規定的期限內通過正當途徑審請,審核過關本王是不會追究的。”
“好,多謝安王關照,只是在貞州我一個朋友開的兵/器紡聽說給安王給端了,你看是不是……”
“哦,這事啊,正好想和你說。”安徒柳青給自己和江夏倒了杯水。
“朝廷有令,不允許民間商埠私自倒買倒賣兵器,你的朋友已觸犯了這條規矩,所以只能如此咯。”
安徒王把杯中水一飲而盡,說了半天話他确是口渴了。
“再說你在貞州的朋友做的還是欺騙大衆的假貨,為禍一方、為禍百姓,你說能不端嗎?”
“是是是……安王說得是,本王已教訓過那朋友,還請安王以後繼續關照關照。”
“也行,不過請南王讓你的朋友在額前寫上是你的朋友,大家都不相識,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聽到此言南王臉上一變,強忍着沒有發作,看一眼默不出聲的江夏狠狠地甩袖而去。
這時小厮端上本店最好的食物,安徒柳青餓了半天,見到美食立馬兩眼發光,招呼着江夏一起開吃。
“柳青……”江夏并沒有動筷子。
“剛才你說話不應該這麽直接的,這樣會得罪南王。”
“得罪他?”安徒柳青不屑地笑了:“本王還沒找他麻煩呢,就沖他的朋友在貞州倒賣假兵器,他十個人頭都不夠砍,你知道連誅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但凡和這件事有關的,都得給辦了。”
“本王若不是看在他是皇親的份上,他還能在這和我說話,還和我讨價還價?也只有他這麽大膽。”
“你既然沒有把事做絕,那日後就有相見機會,畢竟都是皇親,鬧成這樣不好。”江夏勸着他。
“你放心吧,給他十個膽也不敢找我麻煩,我是誰,我是安徒陽的外孫,是安徒如月的兒子,再給他十條街也夠不上本王。”
“我還是覺得做人低調些,張揚過頭始終有隐患。”江夏無不擔憂。
“來,吃吧。”安徒柳青給他撕了個雞腿。
“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你還是擔心怎麽把這一桌子的菜給吃完吧。”
“……”江夏默默地吃着東西。
半響,兩人風卷殘雲把一桌子的美食入肚為安,心滿意足地笑了,安徒王摸着自己的肚子,斜眼看江夏,估計是屋內熱,此時的江夏臉色極好,像朵盛開的桃花,看得安徒王心神蕩漾。
“江夏,你有傾慕的女子嗎?”他痞笑着,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似醉非醉。
“……沒……”江夏奇怪他這樣問。
“真的?”安徒柳青眼睛一轉,調侃着他:“看本王對你這麽好,你是不是有所表達啊?”
“真是很不幸,王爺你交了我這樣的朋友,真是無法報答你的萬份一。”江夏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也毫不客氣地笑怼他。
他不笑還好,一笑起來那帶着酒窩的臉頰像是兩朵雲霞,妩媚無比。
“要命!”安徒柳青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以平伏內心的激蕩。這麽好看的人怎麽是位男人,若不是男人,本王早就寵幸他萬次……
“你怎麽啦?”看他神色不對,江夏問。
“沒,沒事……”安徒柳青居然像做了虧心事不敢看他,匆匆走出去。外面涼風陣陣,他一下清醒過來。
“你把車推回去吧,我不跟你去了。”
安徒柳青看着別處,第一次不敢正視他。
“好,你辦正事要緊。”江夏并不了解他內心的想法。
如此兩人分道揚镳,各走各路……
……
再說南王司琴伯野氣匆匆離開醉仙樓,吩咐下人把金天賜找來。這段時間辦事極為不利,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妹妹嫁出去,誰知妹妹卻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
在全國各地暗建的軍//械//庫又遭到安徒柳青的清查,這不還得明着去上報審核,明擺着自己的軍//械//庫要歸入朝廷,一番心血要化為烏有。
回到王府,他吩咐風波芒暗中行動,監視安徒柳青的一舉一動,但凡查到南王府這邊的軍//械//庫一律殺人滅口。要知道,南王通過金天賜在各地暗建了不少軍//械//庫,當中投入了不少的人力與財力,如若清查血本無歸。
想不到到金天賜好大喜功,居然在貞州給捅出婁子,還好那只是小型的軍/庫,存放的兵/器、兵種都不多,端了雖然沒什麽損失,面子上不好過也是小事,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是皇上開始關注自己那才是事大。一旦給盯上,不但一事無成,還時刻有身敗名裂的風險。
這時下人來報說金天賜已到府門,司琴伯野對這個湯手的山芋感到焦頭爛額,要也不是、扔也不是。要吧,這個人幹活只顧眼前利益沒有長遠打算,不要吧,他又知道了自己的很多事,萬一他說出去就完了。
又不能殺了他,他是赤烏國的首富,首富死了肯定會引起官府的追查,早晚也查到自己頭上。
金天賜也不是吃素的,司琴伯野說好把妹妹司琴娉婷嫁給自己,他媒婆請了,聘禮下了,為了不讓郡主委屈,連結發妻子都趕了出去,各方面做得滴水不漏,在大婚那日新娘不翼而飛,而且至今沒有消息,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若是說郡主不願嫁給自己一走了之,這麽久派了不少人馬去找,總有一些消息吧,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端端的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自己忙前忙後,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問王爺讨要說法,王爺卻推三推四,除了不停讓自己做一些不見得人的勾當,自己沒有任何益處。如果再這樣無休無止地沒個結果,他肯定不幹,總得想辦法為自己撈一筆吧。他是商人,利益是他的終級關懷。
于是他借幫王爺在各地收集兵器、暗建兵///庫的機會,在貞州或明或暗地弄出一些動作,南王做的事多少得讓朝廷知道一些,不然朝廷真查起來自己哪能背這黑鍋?
“王爺……”圓拱門外,金天賜迎面笑着走來。
“金首富……”南王心平氣和。
“請坐,請坐。”
“謝坐,謝坐。”
金絲楠木的椅上,兩人同時坐下,下人上了茶。
“金首富,貞州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它本就不是我們自家的兵///庫,何至于鬧得滿城風雨,搭上自己的信譽?”南王的語氣極為不滿。
“王爺,都是金某人的錯,不該信任手下,任他們胡作非為,壞了大事。”
金天賜也不捅破這層關系,自願攬下責任。
“此事本王已為你兜下了,下不為列。這段時間金首富辦事的效力是高的,但效果就馬馬虎虎,問題出在哪?”南王雙眼盯着金天賜。
“如果金首富有什麽想法可直接說出來,我們是搭檔,為了利益相護相成。”
“王爺說哪裏話?王爺的命令金某人為命是從,但王爺也知道,很多事人算不如天算,有時注定失敗的就是神仙也回天無力。”
金天賜并不是只好色,也好茶,聞着飄着香氣的茶,他呷了口。
“本王知道,若是金首富想做的事,沒有做不了的,這幾次的失敗可有原由?”
“唉,王爺,你也知道現在的金某人無家無室,無兒無女,這長期孤身一人也不是辦法,心病還須心藥治嘛。”
金首富放下茶杯,終于露出某些目的。
“哈哈,金首富不說本王還真是事多健忘,金首富的終身大事為天,是本王的過失,本王過失。”
司琴伯野笑呵呵為他倒上茶:“金首富可否寬限幾日,家妹實在是毫無音迅,人間蒸發啊。”
“只怕是在某個地方藏起來吧?”金天賜試探着。
“金首富哪裏話,本王的府兵全都出動了還沒消息,若是金首富不相信,本王把府兵的調動權全交給你,若是找到小妹,本王加送一倍的嫁妝,如何?”
“這倒不必,金某人只希望郡主早日過門,金某人這是望穿秋水啊。”
“明白,明白,小妹能嫁到金首富這樣重情重義的人也是她修來的福氣。”
“那裏,那裏,是金某人高攀……”
“既然如此,還望金首富不遺餘力地把事辦好,結局是雙贏的。”
“自然,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更、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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