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雄雌難辨誤兒媳 痞性難改撩美男
安徒柳青背着江夏疾走如飛,迅速回到安徒王府,将他平放在自己的床上。此時的江夏還是一身的女裝,一彎峨眉,一抹紅唇,一臉妩媚,一頭黑發,怎麽看都像是個姑娘。喂他喝了幾口水,輕聲喚着他的名,還是沒醒。
探了他脈搏,感覺無大礙,于是脫夜行服,換了套長袍,束緊腰帶,坐在床前安靜地擦着自己的長/槍。
他可不像司琴德勝,有空就擦那把破劍,他是半年不擦一次的,這次的槍杆上還留着上次出征時殺敵的血跡。
“兒子……”門外,傳來母親安徒如月的聲音。
安徒柳青放下長/槍迎上去:“母親,這天還沒亮就起了?”
“嗯。”安徒如月打着哈欠,一臉倦容似乎沒有睡醒:“剛聽說你帶了個人回來,這一大早的,昨晚沒回家?”
“咦?那是誰?”安徒如月一眼見到床上躺着的江夏。
“好一個标志的姑娘。”安徒如月沖兒子笑着。
“兒子有對像了?不錯嘛,都帶上床了。”安徒如月在床前打量着睡熟的江夏疑惑地問:“這人怎麽有點眼熟,在哪見過?”
“不是的,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他不是姑娘……”安徒柳青不知如何向母親解釋。
“哈哈,兒子害羞啦,是姑娘也沒事嘛,母親像你這個年齡,你都兩歲了。再說她不是姑娘難道是男人,哪有這麽标志好看的男人?”
“母親,若是男人也像他長得這麽好看,可以娶回來?”安徒柳青故意調侃她。
“去你的,你又沒有入幕之賓之嫌,娶男人回來幹嘛,等別人笑話你嗎?”安徒如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哦,母親,天還沒亮,您回去繼續睡吧,不然臉上又長皺紋了。”安徒柳青把安徒如月推出去關上房門。
“嘿,你個臭小子,長大了,有了姑娘就不要娘了。”安徒如月哈欠着嘀咕地走開了。
暈。安徒柳青坐在床沿上拿起長/槍繼續擦。但這次怎麽也專心不了,母親的話像一道符咒,鑽進他內心許久都沒有正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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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自從第一次見到江夏後心裏對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牽挂和喜歡,雖然他們并沒經歷過什麽,但心中就是有他的位置,知道他有事就想幫他,想站在他身邊支持他。
更重要的是,江夏說照顧他一生的話時常萦繞在他耳邊,弄得他心癢癢的。他內心十分清楚自己沒有分桃之癖,只是對這個人有一種想擁有的渴望。想到這,放下槍,忍不住伸手想撫摸他的臉。
剛觸及到江夏的臉,又猛的收回手。自己這樣做和金天賜有何區別?我救了他又把他推進火坑?不是的,我對他不同于金天賜……
安徒柳青靜靜地看着睡熟的江夏,臉上又一陣壞笑,什麽金天賜啊,滾他娘的見鬼去吧。
趴在床前,沖着江夏就是一陣吹氣,又恢複了他那吊兒郎當愛整蠱人的毛病。見沒反應,拔了兩根黑發,在他鼻前輕輕地晃着。
江夏給刺激得一個接一個打噴嚏,終于從沉睡中醒來。
“你……”看着眼前燦爛的臉,他打量着四周,屋內富麗堂皇、清雅別致,大大的花格窗上,太陽正斜斜地照進來,天亮了。
“怎麽回事?我怎麽在這?”江夏一邊坐起一邊問。
“你自己說,是願意嫁給金天賜還是嫁給我安徒王?”安徒柳青一本正經,嚴肅無比的臉一點也不像在玩笑。
“嫁人?”江夏一頭霧水,不知他在說什麽。
“看你自己,嫁衣也穿了,紅頭巾也蓋了,不嫁本王嫁給誰?”安徒柳青忍着笑,依然是正經得很。
“我沒有要嫁給誰啊,這身嫁衣是……”江夏努力地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一切。
猛地敲了一下頭痛欲裂的前額,想起來了。
“是娉婷郡主,讓我陪着她,喝了一杯丫鬟送來的酒就暈了,在朦胧中感到好像有人幫我換了衣裳,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江夏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是你又一次救了我?”
“你說呢。”安徒柳青坐在他面前注視着他:“若不是本王,你今晚就做了金天賜的新娘子了。”
“他們要把我送到金府?”江夏吃驚地問。
“你覺得他們不會這樣做?”安徒柳青繼續盯着他。
“……”想起司琴娉婷闊綽的出手,若不是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誰願意舍金棄銀找別人代替?
“這下如何是好?”江夏擔心地問:“金天賜那邊早晚會發現問題,到時娉婷郡主還會有麻煩。”
“先擔心你自己吧,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擔心別人?”安徒柳青一臉的壞笑。
“要不本王現在就把你送到金府去?你也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或許能成全你英雄救美的壯舉。”
“別……一次已怕了……”想起金天賜色迷迷的眼睛,江夏打了個冷顫。
“快把衣裳換了吧,成天穿着女裝,我母親都快把你當成兒媳了。”安徒柳青把自己的一套長袍給他遞過去。
“這是在你府上?”江夏問。
“自然,不然你以為在哪裏?”安徒王反問。
“你母親見到我了?”江夏一下紅了臉。
“當然,剛才你死睡如豬的時候,她進來過。”安徒柳青一臉鎮定自若。
“……”江夏無語,想不到自己心好幫娉婷郡主,卻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龐宏那邊,他們沒事吧。”江夏他迅速地換好衣裳,準備告辭。
“你放心吧,龐宏又不是傻子,收了銀子還不走等人抓呀?”
安徒柳青站在江夏面前,似乎猜到他下一步想幹什麽。
“本王已派人看着他們了,你放心,不用急着走,你一出王府大門,相信就會有人找你麻煩,若想好好過幾天靜淨的日子,就乖乖地待在府裏。”
“可我……”江夏說不下去。
他實在沒理由再麻煩安徒王了,三番兩次地幫自己,上次的天天一曲兌現沒多久,現在又欠他一個人情,這情情疊加、債債相環,何時還得清?
“你啊,就好好地陪着本王唱曲。”安徒柳青似乎看懂他的內心。
“你欠我的一生一世都還不清了。”他壞笑着:“怎麽樣,頭蓋已讓本王掀了,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許報答恩情?”
“王爺……”江夏說不下去,明知他故意抓弄自己,心裏還是起伏不平。
眼前這個男人真不錯,相貌雖沒自己好看,但這天下除了那個什麽聖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他這般容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
他對自己怎麽樣?江夏說不清,天下應該沒有人一開始就有斷袖之癖吧,都是因為一個人,而不是因為性別。
“怎麽樣,是不是動心了?”安徒柳青擡起他的下颔,看着他紅如烈焰的紅唇:“心動不如行動,快親親本王。”
江夏閉着眼,用盡全身的力把他推開,沖到門前:“你這是幹嘛?”他厲聲喝問。
“哎呀,江公子,奴家對你是真心的,不要負了奴家,就從了吧。”安徒柳青細捏着嗓子,學着他在金府男扮女裝救江夏的樣子,嬌滴滴地撒着嬌,直撲上去。
“唉喲……”江夏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加上剛醒來全身都軟軟的,根本禁不住安徒柳青的一撲,腳下一滑,一個踉跄向後倒下去。
安徒柳青眼明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腰把抱起來。
四目相對,管它什麽山無棱,水無竭,看了眼前美男再說。
安徒柳青嘴角一勾,露出一臉痞笑:“看看嘛,一切都不如行動來得實際,都把本王看得不眨眼了,還不願以身相許呢?”
“別鬧。”江夏推開他轉過身去,剛才那一幕太辣眼。
在戲中,這樣的戲碼太多了,但都沒有剛才這一幕更為直接,更讓他心動。
“我得告辭了。”江夏收起心緒,整理了衣服,向安徒柳青微微一點頭算是致禮。
“哎,哎……別嘛……”安徒柳青叫着他。
“剛才是鬧着玩的,你不喜歡我就不鬧了,別走好不?你就這樣走了,也是不安全的。”安徒柳青的語氣軟了下來,一副認真的樣子。
“……”江夏看了他半響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才回過身:“得确定龐宏他們是否安全,不然我不放心留在這。”
“哎,本王你還信不過?”安徒柳青無奈地閉上眼,走到門外招呼下人過來。
“王爺有何吩咐?”下人問。
“把江公子戲班人員去向打探一下,如若安全無事就向龐公子索個什麽憑證回來。”
安徒柳青拔了江夏頭上的一根發簪遞給下人:“把這個交給龐宏,就說江公子在安徒王府很安全,讓他們彼此放心。”
“領命。”下人接了發簪下去了。
“你看看你,心裏只有你的兄弟沒有本王。”安徒柳青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總喜歡調戲他,好像調戲他自己能從中得到快感。
“本王數次為你出生入死,你半分表示都沒有。”安徒王故意拉着臉委屈的樣子。
“不是的,王爺,你高高在上、能力如高山大海,我卑微渺小,只能昂望卻無能為力。”江夏靜靜的。
“那你願意為我寫一首詩嗎?”安徒王試探着。
“我……我寫詩不在行……”江夏挪虞着。
“說謊,大戰車前國那出戲寫得這麽好,不是你寫的嗎?”安徒王偷偷看他臉色。
“那是,那是龐宏寫的……”江夏結巴着。
“哦,原來是這樣……”安徒王忽地笑了:“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你還得唱一次大戰車前國來報答本王。”
“好。”江夏應着,對着他笑了,他這一笑又把安徒王看呆了。
他本就長得撲朔迷離、雄雌難辯,剛又拔了他的發簪,一頭黑發如瀑布般地垂直而下,這妩媚的一笑把安徒王的魂都給勾走了。
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怪不得金天賜為你甘願與好友方小帥鬧翻,就是本王也按耐不住啊。安徒王心裏感嘆着。
“你唱吧。”安徒王靠在長椅上,一宿沒睡,這會他感到困了。
“好。”江夏輕聲細語。
且說泱泱赤烏國,橫空出世二戰神,拳拳聯手護家國,雙雙鐵血肝膽照。
一曰神勇無比鬼見愁,長劍一揮展風流,短刀霍霍電光閃,殺伐勇猛又果斷,不拘言笑鐵無私,英俊潇灑殺四方。
二是天生神力安徒王,力拔山兮氣蓋世,行雲流水闖敵營,直把車前王子吓……
……江夏把聲音放小,因為安徒王已靠在長椅上睡着了,他繼續唱着,就當是他的催眠曲……
此時他才正式打量着安徒王,眼前這個王爺,天生一副吊兒郎當的尊容也影響不了他的風姿飒爽,俊美的臉龐,劍眉秀目,身體健碩。雖然睡着了,還挂着一臉的痞笑,他的笑也很陽光,比起那個聖王決不會差到哪裏。
“怎麽樣,頭蓋已讓本王掀了,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許報答恩情?”想到這句,他機靈地打了個顫,這個人沒個正形,天才曉得他哪句真哪句假。
又想到剛才差點摔倒,四目相對的辣眼情形,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紅了一片。管他呢,不想了。
江夏回過神才發現安徒王不知何時已換了睡姿,大概是睡着了感到冷,雙手不知何時環在胸前。
在床上拿了張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聽着他均勻的呼吸,想起他的一系列搞怪,不由得笑着搖頭,都說王爺高高在上,他怎麽給人感覺這麽平易近人呢?難道就因為他一副吊兒郎當的痞樣?
他決定不走了,留下來,他想了解他,想了解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