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壽宴肆意慶凱旋 歌舞升平有佳人
神都郊外,十裏長亭,炮竹聲聲、鑼鼓喧天,百官夾道歡迎、翹首待望,百姓們歡天喜地,載歌載舞,一片歡欣、祥和、喜慶。
華麗精美的迎客亭,司徒安然喜氣洋洋,滿面紅光,一身華麗的龍袍皇冠,把臉上的病容一掃而光。
他樂呵呵地迎着從前方趕來的司琴德勝、安徒柳青、花千依等人。
“參拜皇上……”衆人走到皇上面前,齊唰唰地下跪參拜行禮。
“德勝真是勞苦功高,前後三個月奪回十七座城池,還把車前國趕出國界,這等驚天神速,令人驚嘆,這一番豐功偉績載入史冊将名留千古。”司琴安然樂得合不攏嘴,長贊不已。
“皇叔謬贊,此番凱旋歸來,全靠安徒王、花将軍他們奮不顧身英勇殺敵,靠全軍将士上下一心、團結一致。臣侄只不過是高談闊論、指點江山罷了,懇請皇叔犒勞三軍,封賞将士,以定軍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衆将士請起,衆将士辛苦了。”司琴安然大手一揮,示意衆人平身。
“我赤烏國乃九天玄鳥的後人,三軍兒郎是真英雄,保家衛國灑熱血。衆将聽令,擇日論功封賞,以慰我泱泱赤烏民心。”
“吾皇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
在場百萬民衆高呼萬歲,氣壯山河,氣勢非凡。
衆将士擁着皇上進入玉都神宮,司琴安然意味深長地看一眼緊随在衆将後面的司琴伯野,什麽也沒有說。此時的司琴伯野面無表情,等着他的是皇上的責備還是什麽,誰也無從知道。
第二天,司琴德勝及安徒柳青帶着一衆将士來到玉都神宮領賞受封,衆将全加官進爵,賞銀無數。司琴德生和安徒王本就是王位加身、升無可升,故而受了不少賞賜。
安徒柳青受賞後匆匆出宮,他收到家兵來報,說母親40大壽,恰逢安徒王大勝歸來,要在府中大肆慶祝,急着這個凱旋歸來的兒子幫她出謀劃策。
安徒柳青的母親安徒如月是司琴德勝的母皇安徒如蘭的妹妹,安徒如蘭是外祖父安徒陽的長女,長女為大,故而繼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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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陽對次女安徒如月和小外孫安徒柳青也愛護有加,封他們世襲王位,永享榮華。
安徒如月從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雖說已年過40,卻風韻猶存,高挽着發髻,金光閃閃的鳳冠,身披錦緞長袍,膚白貌美,氣質逼人。她早年喪夫,為了紀念夫君,給兒子取名安徒柳青,柳青是夫君之名。
高大巍峨的王府挂着大大的“安徒”二字。匆匆趕回王府,經過長廊,繞過幾處樓閣,到了大廳,母親安徒如月早已等候多時。
“拜見母親。”安徒柳青掀起長袍下擺就跪。
“兒子,你看,母親的這身打扮可适合明天的宴會?”
安徒如月扶起兒子,在兒子面前轉了個圈,展現着自己美好的身材。她性格開朗熱情,不是優柔寡斷、閉門不出的小女人。
“母親在兒子面前自然永遠美麗慈祥端莊的。”安徒柳青欣賞着母親的身段,一臉壞笑:“母親的第二春來了,可以再嫁個好夫君。”
“是嗎?”安徒如月笑的更燦爛了:“我找個比你還小得,你可願意叫爹?”
“別,只要不讓兒子叫爹,母親找怎麽樣都好。”安徒柳青繼續和母親逗着。
“你敢,只要母親喜歡,你就得叫爹。”安徒如月不依不饒。
“母親,你饒了我吧。”安徒柳青不想和她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眼睛一轉問:“明天是母親四十大壽,可有什麽要兒子準備操辦的?”
“準備操辦就不用了,母親都準備好了,兒子打了勝仗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安徒如月雙手捧着兒子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我安徒家的孩子就是厲害,一馬當先,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今晚要好好祭奠一下你父親,讓他在天之靈也高興高興。”
“母親,這次戰役,是沾了表哥的光,若不是長勝王,也不會這麽快就凱旋而歸。”
“你們是兄弟,誰沾誰的光還不是一樣,都是安徒家族的光。明天把他叫過來,你兄弟倆好好慶祝一番。對了,明天到場的還有你姨母姨父及當今皇上,兒子得把好關,不能出任何差池。”
“好,兒子領命,兒子這就去巡視。”安徒柳青一臉無奈地說着。
“等一下兒子。”安徒如月從身後的案桌上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兒子你看看這流程行不行,如若行,明天就按這流程行事。”
“哇,這麽多啊,母親你這是辦生日宴還是開國朝會議?”安徒柳青瞥一眼母親認真的模樣,戲谑着。
“叫你看就看,沒個正形。”安徒如月敲了一下兒子的頭。
“好,我看。”安徒柳青接過紙逐一地看着。
“早上沐浴更衣祭拜祖宗神靈,然後是早茶、休息、整理服飾、換妝等等,午時三刻是朝中各位皇親貴胄、公主夫人的恭賀、禮拜,接着是姨母姨父和皇上的道賀、封賞,再接着是歌舞、雜耍、戲曲等等,再接着是大型晚宴,晚宴後是……”
說到這,安徒柳青忽然大聲叫起來:“母親,你請了戲班?”他急急地問:“是哪裏的戲班?”
“你不是沒聽過戲吧?”安徒如月對兒子的急切反常一臉的驚訝:“請了戲班有啥好奇怪的,無非就是聽曲、唱戲打發時間罷了。”
“是哪裏的戲班?”安徒柳青再次問,一臉的嚴肅認真,完全不同平時的吊兒郎當。
“我,我得問問,是下人們操辦的。”安徒如月第一次見兒子不同往日的神情,心中大為驚奇。
過了一會,下人來報說,是來自南疆叫龐宏主戲的戲班。
“哦……”安徒柳青并不知龐宏和江夏的搭檔關系,有些失落地應了聲,示意下人下去。
“兒子,你。這是怎麽啦?”安徒如月向前摸了摸兒子的臉,感覺很正常啊,怎麽回事,一個戲班竟讓我的兒子如此神魂颠倒?安徒如月吃驚不已。
“沒啥,我回去休息了。”安徒柳青放下母親的手,恹恹而去。
……
第二天,安徒王府張燈結彩,各路賓客、皇親貴胄紛紛入府恭賀禮拜,一時門庭若市,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午時三刻,司琴安然及安徒如蘭和司琴悠然,在司琴德勝、司琴娉婷的陪伴下也來到王府。
安徒如月帶着安徒柳青及衆家将候在大廳跪地迎接。
“參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拜皇姐、皇姐夫……”
“安徒夫人請起。”司琴安然招呼大家平身:“都是自家子的事,生日道賀,家常往來,無須多禮。”
“你們說是嗎,皇兄皇嫂?”他轉身看身後的司琴悠然和安徒如蘭。
司琴悠然和安徒如蘭年過半百,身體硬朗,神采奕奕,一身錦服華衣更顯得雍容華貴。
司琴德勝一身皇孫貴胄的輕裝打扮,黃色的王服,金色的頭冠,緊束的腰帶,外加一件白色披風,顯得威風凜凜,玉樹臨風。
“皇上說得是,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氣啦。”司琴悠然也讓衆人平身。
“我們大家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聚聚了,今天就趁這個生日一起好好聊聊。”安徒如蘭走下去扶起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悄聲對他倆說。
“你們看今天皇姐給你們帶了什麽?”安徒如蘭說着手一揮,下人立即捧着一盤蓋着黃布的圓形東西呈上來。
“揭開看看。”安徒如蘭眼神示意妹妹。
“皇姐給的,妹妹我就不客氣啦。”
安徒如月向前輕輕擡手,衆人只覺眼前一亮,一顆大如碗口、與日月争輝的夜明珠,一經揭開黃綢布,頓時發出刺目的光。
“哇……”
臺下衆人一陣驚呼,這顆宛若白晝的夜明珠放在家裏,再多的高臺燭火都遜色下去。
“姐,這麽名貴的夜明珠是從哪弄來的?”安徒如月一臉驚訝。
“這個別管,只要妹妹生辰快樂就好。”安徒如蘭嘴上更甜。
“這個東西可金貴着了。”司琴安然插話着。
“得到它全靠我們的長勝将軍。”他把司琴德勝推到在衆人面前。
“若不是他打敗車前國,車前國哪有誠意投降?這顆夜明珠啊,就是車前國的投降禮,也算是他獻給小姨的一點心意啦。”
“是嗎?我的好外甥真值得疼愛,這麽大一份禮,皇姨開心。”安徒如月看着司琴德勝,一把他攬入懷裏,一臉的欣慰開心。
“小姨,這份禮也是柳青掙回來的,此番凱旋歸來,少不了他那一份功勞。”司琴德勝謙讓有禮。
“得了表哥,誰不知是我沾了你長勝将軍的光,是你的功勞就別硬往我身上塞。”安徒柳青不屑說着。
“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長勝将軍威名?我這無名之輩還得靠長勝将軍多關照呢。”
“你這小子,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安徒如月一把拉開柳青,細細打量着司琴德勝,不由贊嘆着。
“德勝,你這小子,出去打了一仗,回來身體硬朗了,氣色也好了,不錯啊,整個人都壯了,你行好運了?”
“的确,表哥行好運了,不但打了勝仗,還遇着貴人了,天天幫他調理身體,給他艾灸、輸入內力,我就沒那麽好運了,看都沒人看一眼。”安徒柳青不知是忌妒還是羨慕,語氣酸酸的。
“是嗎,遇什麽貴人?”司琴悠然等人也奇怪,不由得問着。
“沒有的事,別聽他亂說。”司琴德勝瞪一眼安徒柳青安撫着大家:“就是一個朋友,大家也認識的,略懂一些雌黃之術,所以也算是幫了兒臣一回。”
“既然是你的朋友,又幫你過,不可怠慢,過些日子把他請來,好好答謝。”安徒如蘭叮囑着。
“兒臣遵命。”
司琴德勝畢恭畢敬地應着,心裏卻想道,把他帶來自然是好事,只怕他不願意。
“皇上,皇姐,皇姐夫,大家別站着說話,請上坐。”安徒如月招呼大家一一上坐。
“娉婷,你是我國的國寶,赤烏國第一美女,不但聲甜舞更美。”司琴安然向司琴娉婷招手着。
“今天大家都開心,又是如月小姨的四十生辰,你就跳舞一曲,給大家助助興。”
只見司琴娉婷一身粉色紗衣飄然而至,溫婉如玉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行至中間,向衆人微微一禮,燕語莺聲,悠揚婉轉。
“承蒙諸位擡愛,娉婷獻舞一首,以賀小姨生辰之喜,赤烏大勝之慶。”她微微一颔首,退了出去。
片刻再出來時又換了一套緊身淡綠色的輕裝,頭戴粉色帏帽,枝似柳絮,膚如凝脂,唇紅齒白,明眸善睐的如同仙子降凡。
随着陣陣樂鼓聲聲,司琴娉婷翩翩起舞,舞鳳髻蟠行如風,袅娜細柳腰無骨。巧移蓮步輕無蹤,似拟飛燕舊風騷。盈盈素靥銷魂起,鹧鸪飛起春羅袖。
随着陣陣掌聲,衆人一陣騷動,一陣贊嘆。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窮,繁姿曲向終。
低回蓮破浪,淩亂雪萦風。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安徒如蘭拍手贊不絕口。
“這是誰寫的詩,就像為娉婷量身定做的一樣,跳得太好了,想我赤烏國除了娉婷再也沒有第二個有如此好的舞姿了。”
“這日後若是誰娶了娉婷啊,怕是日日笙歌了。”前任皇上司琴悠然意味深長地在妻子耳後輕輕一語。
“此話怎講?”安徒如蘭不解地回頭看夫君。
“你看,娉婷國色天香,又能歌善舞,這以後不論嫁給誰,都免不了一番行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哪還會管這身後名?這後院若是不起火就太平咯。”司琴悠然看得倒是長遠透徹。
“哦……”安徒如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娉婷,再來一曲,剛才跳得太好了,大夥還沒看夠。”安徒如月喊着,似乎還不盡興地問衆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再跳,再跳,再跳……”大廳衆皇親貴胄起哄着齊聲喊。
司琴娉婷盈盈一笑,颔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