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聖王施救戲王爺 驚現宇宙萬字符
半夜,主帥的軍帳傳來陣陣咳嗽聲,帳內人影閃爍,司琴安一夜未睡。一會幫王爺倒痰盂,一會送水,一會煎藥……
天亮時分,王爺終于沉沉睡過去,司琴安也稍停片刻。
趁着空檔,司琴安悄悄跑到聖王的帳營,輕聲叫着:“安泰。”
到了軍營後,王爺另外給聖王一個帳營,由十幾名兵将守護,離元帥大本營有一定的距離,安泰是他的随從,自然跟了過去。
“安泰!”司琴安在帳外連喚幾聲。
“來了。”安泰小聲應着,聖王還在睡,不想吵醒他。
“有什麽事嗎?”安泰問。
“哎,別說了,我家王爺又咳又喘,折騰了一夜,剛剛才睡着。有件事想找你幫忙。”司琴安瞄了一眼帳內睡着的聖王。
“之前聊天時聽你說認得一些艾草?”
“是啊,雪域聖宮那邊的民衆都喜歡用艾草熏屋子辟邪,你問這幹啥?”
“給我家王爺看病的禦醫說王爺受了風寒,最好用艾草煮水泡澡可以軀寒。”
“嗯,艾草的确可以驅寒。”安泰點着頭。
“軍營的艾草用完了,又走不開,你能幫我去采些艾草回來嗎?”
“大哥,這天寒地凍,哪有艾草?”安泰睜大雙眼:“能有點常識嗎,艾草只在春夏時節才有。”
“哦哦,這樣啊,真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司琴安賠笑着,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忙了一夜,現在他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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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沒睡?”安泰走過來,仔細地看着他的一臉倦容:“你去睡一會吧,王爺那邊我幫你盯着。”安泰勸說着。
“什麽事?”帳內傳來聖王的聲音:“誰一宿沒睡?”他說着坐起來。
“沒事,莫王,你繼續睡,安泰去去就回。”安泰眼神示意司琴安快走,不能影響莫王睡覺。
“你們回來呀!”聖王喊着。
安泰立馬收往腳步,雙眼滴溜溜地轉着。
“是勝王那邊出事了嗎?”聖王好像能讀懂別人的秘密,一語道破。
“哎,有點小問題。”司琴安應着:“我家王爺昨晚又咳又喘,剛才睡下。”
“哦?沒有用息喘靈?”聖王下了床。
“嘿,別說了,那息喘靈……”話音未落,司琴安的聲音給一聲喝斥打斷。
“司琴安……”
後面傳來司琴德勝的聲音,他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雙目淩厲地掃一眼司琴安,似乎責怪他話多,轉身背着聖王,雙手輕輕地撫着胸口,以緩體內如絲的呼吸。
“怎麽一大早全都跑這邊來了?”聖王走出帳,看到王爺,心裏愣住了,才一晚沒見臉都憔悴了?
“怎麽樣?好些了嗎?”說着就要伸手探他的前額。
“好多了。”王爺撥開了他的手不讓碰,眼也不擡一下:“司琴安,回去。”說完就走。
“這是怎麽啦?”聖王一臉懵懂地問:“哪裏不對勁?”
“哈,等等。”聖王眼明手快拉住王爺:“病加重了?”似乎猜到什麽,轉到他跟前,看着他。
王爺垂下雙眼沒有回話,卻把一邊的安泰急得如猴似猿,又不能言明,這王爺就是榆木腦子,病了有啥不能說,說了好治療啊,不說誰知道?
聖王反手一探,勾住他的脈搏:“脈細搏弱,內寒外虛,上焦熱,中焦堵,下焦不通。看不出,你武功蓋世,身體卻不堪一擊,都快比上西施了。”
“噗哧。”一聲,安泰和司琴安沒忍住笑。
司琴德勝瞪他倆一眼,目光轉向遠處。
“那息喘靈還是有點用的,雖不能治标治本,能緩解一下也是好的。”聖王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什麽啊,息喘靈就一點也不靈,我家王爺每次喘,沒有一次是有用的。”
司琴安這個快嘴炮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才不管王爺制止的目光。他本就不是藏事的人,這話說出來全身舒服多了。
“什麽?”聖王聞言一呆,息喘靈無效?怎麽會?看司琴安不像說謊,王爺的臉色的确沒有好轉。哎,說到底還是太相信長老護法,一直以為給皇家的東西不會太差,想不到反而害了他。
王爺瞪一眼司琴安,一聲不吭就走。
緊跟着來到王爺帳營,只見他完全不同于平時的威嚴冷酷,淩角分明的臉上滿是無奈,眼神盡是絕望。
渾身無力,軟綿綿地躺在卧榻,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偏偏喘不過來,一縷游絲賭在胸腔感覺就要斷氣,靈體飄離身體。
“先給他喝點溫水。”聖王對司琴安說。
司琴安馬上端來水。
聖王接過水小心翼翼地送到王爺嘴邊,不敢喂多,就一點點,夠濕潤他的口腔就行,喝多反而怕嗆着會更喘。
認真謹慎又細心地為他擦去嘴邊的水跡,眼神關愛滿滿,看着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平靜,讓人看到希望,感到活着的美好。
王爺心裏一動,轉過頭去,不看他那張陽光燦爛的臉。
“我幫你艾灸吧。”聖王不忍看他喘得難受。
“你這哮喘取穴風門、天突、膻中、巨闕、肺俞、尺澤、中府、神闕、關元、膈俞,定喘。加上又受了風寒,還得艾大椎、肺俞、足三裏、三陰交等。”
王爺擺擺手,因為風寒而變得更加低沉沙啞的聲音淡淡道:“不用。”心裏卻想,皇宮禦醫總不會差到哪,他們都治不好我的病,你可以?
“以前怎麽樣不要去管,反正現在得聽我的。”聖王笑笑,似乎看透他的心思。
“安泰、司琴安,你倆吩咐士兵在勝王的床四周盛滿炭火,不論多少,不能讓床附近的溫度低于春夏。”
聽他這樣吩咐,王爺心想,雖在寒冬,但本王的衣物也夠保暖,不足以冷到要生炭火的程度。他不語,想看聖王到底玩什麽?
不一會安泰和司琴安就指揮着士兵在勝王的床邊擺滿火盆。
“你倆守在帳外,一定要看好兵将把好帳門,不能吹一絲風進來。”聖王吩咐着安泰和司琴安。
兩人應聲出去了。帳內只剩下聖王和王爺。
“把衣服脫了。”聖王輕聲細語。
王爺兩眼一瞪,目光拉直了:“脫什麽衣服?”
看他緊張嚴肅的樣子,聖王覺得好笑:“好吧,只脫上衣。”
“要幹什麽?”勝王問。
“勝王,別告訴我你沒艾灸過,難道你穿着衣服艾灸的嗎?”
“哦……”
王爺遲疑了片刻,見他目光清澈,心思純正,一臉的陽光,不由得放心脫下上衣。
王爺雖然身材欣長挺拔,卻略顯清瘦,脫下衣物後呈現出流暢的線條,和略為凸出的骨架。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的身材。”聖王看着他俊美的身材,由衷地贊着:“膚白肉壯,體格強,完美身材,完美比例,以後誰嫁了,倒是有福氣,若是把身上的病治好了就更完美了。”
王爺給他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低沉的聲音脫口蹦出一句:“都讓你看光了。”
“哈哈……男人看男人有什麽好羞的,怎麽像個大姑娘?”看他害羞的神色,聖王存心戲谑他。
“身上又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看你還要我負責?當然,我要不是和尚,倒是不介意把你娶回家。”聖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王爺氣的捂住胸口,不再理他,再任由他說下去自己就要吐血了。
“看你一點也不經鬧,人生如白駒過隙,轉眼即失,若都像你成天冷若冰霜,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你想活成什麽樣?”良久,司琴德勝淡然問了句。
“當然是開心快樂自由地活着啊,真我的活着,無拘無束多好。”
你當然想無拘無束地活着,可我?司琴德勝看着自己的一副病軀,不由輕聲嘆息着,一個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人,有什麽資格奢望別的?
“勝王,不要絕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信我。”勝王看着他,不像在說笑。
“……”王爺看着他,他的目光從容真誠,讓人感覺到希望。
“你叫勝王,一定會勝利的。”聖王鼓勵着他。
“咳、咳……”王爺輕咳着避開他的目光。
“現在還覺得冷嗎?”聖王側臉看他。
“……”王爺看着床邊滿地的炭火,怎麽會冷,再鬧下去都快出汗了。
“不冷?不冷就可以開始了,請勝王上床先盤腿坐好。”
王爺依言坐好。聖王也跳上床盤坐在他對面。
“現在開始什麽也不要想,用眉心關注自己腹部,感覺有熱感慢慢的向外擴散至全身。”
聖王說完,揚起右手在王爺胸前輕輕一掌,王爺只覺一股暖流波濤洶湧地從他身上傳來。
他不是不會武功嗎,身上竟然有如此醇厚的內力:“你身上的內力是怎麽回事?”他忍不住問。
“奇怪吧,我自小就有內力,似乎是天生的。但長老和大師們從沒教過我功法,所以我也是中看不中用,比不得你,雖然一身病痛,卻武功非凡。”聖王自嘲着。
“以你的內力,若想學,會很快的。”王爺說。
“不了,老天給我們打開一扇門,同時又關閉一扇窗,總有它的理由,不必強牽,自然就好。”
王爺不語,他說得不錯,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律,又何必強牽?
“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了,靜氣凝神,關注身體的變化。”
聖王說完閉上雙目,嘴裏陣陣焚音發出,雙手陣陣內力輸了過去。
王爺只覺得腹部陣陣暖流,像波濤漸漸的從四面八方湧來,覺得腹部像個漩渦,把剛才聚集的暖流再慢慢的向外擴散,擴散到身體四肢,感覺全身如沐浴春風,溫暖舒服至極。
隐約中感覺聖王胸膛出現了一個佛門的卍字符號,它在自己胸前飛快地旋轉着,最後變成一道光,融入到自身體內。一股更強烈的暖流從胸膛直到腹部,再到海底,最後沿兩腿從湧泉出去。
“好了。”聖王睜開眼,焚音即停,收了手。
“剛才坐中看到一個佛門的卍字符號,它在飛快的轉着,什麽意思?”王爺問。
“嗯,它表示飛快旋轉的宇宙能量,我們人體是宇宙的一個小縮影,如果在打坐時與它相應合,人體會有飛躍的質變。”聖王解釋着。
“嗯。”王爺應着,它在你身上,與他相應合不就是與你相應合嗎?心裏着想,卻不多言,眼睛不由定定看着他。
“剛才用內力,把上焦、中焦、下焦都打通了,這樣艾灸才有效果。”聖王沒空猜度他的心思。
“你是先天之症,禦醫們平時用艾灸效果一時半刻不明顯,現在三焦都通了,艾起來的效果就不是同日而語了。”聖王說完下了床,點燃了一根艾條。
“每次必須艾灸神闕或關元,這兩個穴位可以提升人體元氣。”聖王說完摸了摸他身上的穴位,把點燃的艾條在他身上的穴位上移。
溫暖輕柔的手碰到王爺身上時,王爺心中竟蕩起一絲他自己都沒覺察的漣漪,只覺得很舒服。
“每個穴位艾一刻鐘即可,艾完一個穴位要封穴。若是有空我幫你艾也行,以後我不在,可叫醫官為你行艾。”
“艾完後多喝溫水,保持樂觀的心情,要像我一樣,開心快樂過好每一天,這世上除了生和死,其餘一切都是小事。”
聖王說着自己也脫下衣裳。
“你……”王爺看着他問,又奇怪他的舉動。
“哈,你被我看了嘛,吃了虧,我也脫讓你看,這樣就兩不相欠了。”聖王知道他平時嚴謹不拘言笑,故意打趣他。
如此無理取鬧,也是無語,轉過頭去不出聲。真不明白,雪域聖宮那四位脾氣古怪、古板的長老和大師怎麽受得了他?堂堂雪域之王從認識開始,就沒見他正形過。
“好了嘛,別生氣。”聖王改變了語調,不得不正經起來:“你看這一屋的炭火,我都全身汗了,不脫能行嗎?”
原來如此!王爺輕輕地舒了口氣。不過這小和尚的體形還真不錯,膚白肉壯,圓潤柔滑,全身散發着一種令人迷眩的氣息,看着他就像看一輪初升的太陽,明媚燦爛陽光溫潤。
如此艾了幾個穴位後,已是響午時分,此時聖王肚子開始作怪,一早起來到現在沒歇過,又渴又餓。
王爺看看外面的太陽,正直直地照着,他也感到餓意:“讓司琴安他們把午餐送進來吧,你也歇會。”他坐了起來。
“沒艾完的,歇息後再艾。”王爺披起衣裳就要往帳門走。
“哎……還是請你坐着好了,我來安排。”聖王扶着王爺重新坐好:“你不能吹風,不要出去。”
王爺乖乖地坐好,嘴邊不由又勾起一個不易覺察的弧線。
他發現,這個小和尚真是越來越有意思,看着他消失在帳門,從枕頭下摸出一條褐色的僧用小方巾,緊緊握在手心。
兩人用了午餐,趁休息的時間,司琴德勝叫來了安徒柳青,詢問他放狼煙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