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69章

衛宮邸。

中庭那兒勞煩兩位庫丘林先生勤勤懇懇整體加固一遍的劍道場，目前開着隔離內外的結界，正上演着一場熱鬧！

……

「唔。」

士郎的臉部肌肉抽了一下。

「呃。」

士郎的臉部肌肉又抽了一下。

「啊。」

士郎的臉部肌肉接着再抽一下……然後他終于在左邊兩個庫丘林，右邊一個遠坂凜的觀察下，穩住自己的表情──因為麻木抽不動了。

眼前所見之景，滿滿的自己為了練好投影魔術，每過一段時間總得挨「哥哥」一頓揍的「那種訓練」的既視感！

因為這種訓練，他現在投影完成度最高的都不是很帥的幹将莫邪，是覆蓋熾天之七圓環！已經五重瓣了啊、五重！

當然，千子村正不是衛宮士郎，并沒有一面倒的光挨打。

村正刀是出名的刀刃薄而鋒銳，彎度淺，且刀锷刀柄的裝飾花紋、乃至刀身上燒鍛出來的刀紋，皆以華麗為主。此時，村正握在手中與Emiya的幹将莫邪交鋒的，同樣是帶有以上特色的一把刀──明神切村正。

一把可斬宿業的魔域之刃！

一把不再是因為過份鋒利、被穿鑿附會上各種傳聞才強行誕生的真正妖刀！

「啧，你就只會劈砍嗎？」

「開刃試鋒芒只需一斬。」所以村正的「切斬」登峰造極，因為他鍛了一輩子的刀，也練了一輩子的斬。

話說着，對談二人手下均未留情，幹将莫邪與明神切不曉得第幾次刀刃相對，又是一聲金屬碰撞的輕鳴，墨色紅鱗紋的幹将刀刃霎時從接觸點開始龜裂，最終刃碎！

早就習慣寶具不如人的紅色英靈見狀馬上側身，同時揮動新投影的莫邪再一次重砍！借力使力，一來防止村正趁空隙搶攻，二來抽身拉開距離。

「Trace on。」

投影重構，又一柄嶄新幹将的刀柄被Emiya握在掌心。

坦白說，這樣碎不完的寶具，也很容易就讓Emiya的敵人感到心煩！而只要煩了、心亂了，那麽多多少少就會有破綻……英靈Emiya也因此練就一身捕捉細微破綻，配合心眼跟各種強敵強行五五開的本領。

然而他們打起來，卻不是為了分勝負。

說好要檢驗「成分」那就得檢驗成分，Emiya開始大規模投影刀劍，村正亦是！倆近戰轉眼打起小範圍的遠程對轟，Saber瞬間轉職Archer──

「呣……」庫丘林抱着胳膊看，越看越感覺到……郁悶。

不就是對招拆招嗎？為什麽不讓他上？換他上他也行啊！他的伴侶到底對「士郎臉」有多深的執念？

「啊啊啊，明明自己比誰都固執嘛！那家夥……」大動作的伸一個懶腰，微弓身子的盤坐坐姿霎時舒展開，變成雙手後撐的另一種松散坐姿，庫丘林順勢仰起脖子觀察雙方刀來劍往的「寶具消消樂」的戰況。

結果沒啥意外。

以彼此不下死手為前提，這就是一場另類的動态寶具展。看在庫丘林眼中唯一的優點，大概是如果讓他下場好歹可以熱熱身，緩解一下對于戰鬥的渴望。

不過要說發現嘛……

「都是日本刀、哦！還有槍混在裏面。」Caster察言觀色，搶在庫丘林前面說出口。

「不、不只……」

不知不覺目光被村正那邊吸引住的衛宮士郎，視線不動，也沒管是誰在說話，直言糾正：「那些全部是同一個派系的刀！村正刀！」

這些年、考慮到本源問題，為了學好投影魔術，士郎手邊拿來磨練技藝的模板，除了Emiya的投影寶具，最多的就是日本古代刀劍──所以說錢是好東西！只要不是想據為己有，用來把關系疏通一下，管他屬于皇家禦物、博物館古物還是神社供奉物，百分之八十悄悄來都能搞定！更別說那些名氣不顯的坊間私藏了。

總之多年摸索下來，區區将兩把刀擺在一起，要求分辨是否歸屬同一個刀派的作品？這種考題已經難不倒衛宮士郎。

這會兒，士郎算是暫時忘記繼續糾結村正跟他一張臉的問題了。

場中心。

場外觀衆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區別，擁有鷹眼的英靈自然不會睜眼瞎說自己沒認出來，再接着胡亂轟一輪！

需要的結論Emiya已經了然于心。論起來，無限劍制仍是無限劍制，只不過心象風景又大不同了。

名為「千子村正」之英靈的構成……錯不了──因為沒有人能夠比生前獨自鑽研出「固有結界．無限劍制」的英靈Emiya，更加了解它。

對面以無限劍制為根基的投影魔術，其心象，是千子村正的心象──投影之物皆為村正刀派所鑄，便是明證；但其技，卻是衛宮士郎的大成之技！

廣義上乃同一個人的投影寶具與投影寶具假使頻繁接觸，足以洩漏很多情報……而這些包括魔術能力極限的個人情報則将盡數以「Emiya」為終端彙整，最後被揉碎整合成紅色英靈下判斷的重要依據。

因此他知道了在某條世界線，終有一個男人一舉跨越已經死去的昔日理想姿态，成功超越理想，走向更寬廣的未來！

對做為英靈這個成型現象，一切記錄幾乎被鎖定在死去那一剎那，難再更改的Emiya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安慰？

收手後，沉默片刻，白發褐膚的英靈扳着臉與對手擦肩而過。就在那一秒，那把餘韻悠遠的嗓音才輕輕吐出幾個字──

「你……還不錯。」

「啊。」

千子村正淡淡地應一聲。

他知道，這話不是說給「村正」聽的；是專門講給與他這個無名刀匠一起構成「類架空英靈．千子村正」的另一半「部件」──名為「士郎」的男人聽。盡管無論Emiya的本意是想說給誰聽，都是他體會到那份發自內心的釋然。

……似乎隐隐還有幾分得意……呵、老頑童嗎？

「──也就是說，Saber是以千子村正為人格主導、把投影魔術大成的老年士郎當作強化魔術術式的組合英靈啰？」

遠坂凜簡單總結Emiya的戰後剖析。瞧她精明的樣子，顯然輕易接受了這個早有預感、果然「千子村正不是衛宮士郎祖宗」的結論。

「啊，用『千子村正』來定義真名是沒有問題的。」反而是他一個四戰遺留Servant，居然在跟五戰的其他Master研究她家Servant的組成成分，這才叫違和！

尤其被讨論對象還靠牆盤坐閉眼假寐，彷佛被人讨論的不是他，只是恰好同名同姓的某個路人──淡然到不象話！明明……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潛伏的暴躁……

「這種因應局勢需要，把兩個不夠格家夥的概念生生捏在一起，強行達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來捧一個英靈上座──這種事，阿賴耶識的确做得出來。」Emiya兀自冷笑起來，神情別扭又嘲諷。

那個靈長類的意識聚合體，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的代言人。只不過作為靈長類代表的它同樣是公正的；所以它才會順應世界的改變而改變，才會有所謂的「阿賴耶識分裂體．零」被扔給他，為他帶來變更守護者契約的契機。

關于千子村正的問題，至此算是解決了。

至于後續聖杯戰争期間如何相處之類的困擾，那就需要凜和村正去自行協調解決，Emiya可管不着！他這裏不是分析中心更不是心理相談室！

「欸，所以還是要打嗎？」

「當然啊！」

已經站起來準備要告辭的凜一旋身，兩手插腰，憑着一站一坐的高度差距瞬間占據氣勢上風，強調道：「雖然我有信心不依靠聖杯就走出自己的魔道。可是勝利還是要争取的！士郎你也不準放水，尤其是對那個金鑽頭！」

衛宮士郎眼神飄移。

就說他會認識露維亞純屬偶然了。那時候的士郎也沒料到，露維亞跟凜不僅認識，還是如此水深火熱的競争關系呀！

……

「啧啧，這是不是那個什麽修羅場？」庫丘林一雙赤瞳瞅着右邊一對青春活力的少年少女，脖子往左歪，小聲問。

「以原始人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所以閉嘴。」Emiya冷酷到底。換來Caster對庫丘林秀知性的特殊嘲笑。

庫丘林索性朝他翻白眼。冷不防地問：「Saber沒問題了。Caster又是來幹什麽的？」

「呃。」

這下子，換成Caster眼神飄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