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65章

「看！本王說過什麽？肚子餓小事而已，绫香。就算是這個充斥龐雜欲望的現世，也沒有事情能夠難倒本王！」

伴随着點心屋彩窗店門邊上那串風鈴的清脆鈴聲漸止又複響，少年中氣十足、幾乎壓過推門聲的嗓音跟着傳進屋子裏。

剛目送芬恩離去的三名英靈，登時有了全新的目光焦點。

無視「歇業中」挂牌推門而入之人，毫無疑問是Servant……黃金的Servant！

這可不是在打比方！而是對方八成有瞧見才離開的芬恩，直接穿着一身組成部件超過九成均璀燦金黃──包括固定背負在肩背處的雙劍──的概念武裝，踏近淩晨時分、店內采光并不明亮的點心屋。

反而是應該與他乃結伴前來的少女，表現遠不如黃金Servant從容。看樣子更像是阻攔不及只好遷就，才匆匆忙忙趕在前者松開扶住店門的手，彩窗門即将關上之際側身閃進來。

「Archer！」少女低叫一聲。

好的、線索齊了！來者是習慣自稱「本王」的金色弓兵。

……超級熟悉的有沒有？

不光是特征熟悉，那張臉、那簇垂落的金色額發，Rider雙人組也分外眼熟！畢竟他是他們本體曾經相處過的英靈；也是他們本體座旁那個金光閃閃鄰居的同位體──另一個英雄王、另一個将颠峰期定義在更年輕時段的吉爾伽美什。

Emiya決定不吐嘈進門來的這對主從……應該、姑且稱作主從吧。嗯，他決定不吐嘈這對主從沒有保密意識了。

能夠刷臉的王，真名洩漏是必然的！

Emiya想了想，屁股頓時離開他自己搬來的高腳椅，重新繞回吧臺內側的料理區。

至少這組人清晨出門的表面目的還挺明确的不是嗎？

「現在只有三明治。」他閉上一只眼說，溝通對象明确鎖定在後進門的少女身上。

上身外套是羅蘭紫的顏色，下身是一條深灰短褲搭配黑色褲襪，踩着一雙皮革筒靴的戴眼睛女孩，褐發長度只到與脖頸齊平的位置，一眼看去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巧，也許還沉默寡言有些悶。

「哎，可以嗎？」

Emiya的好說話顯然讓少女──绫香有些意外。她都已經做好老板會手動清理不速之客的心理準備，并且開始打腹稿，希望等一會Archer發火，能夠盡量把他安撫下來……可是說真的，她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啊！

「啊啊，妳覺得他看起來像是會聽人說話的樣子？」白發的主廚先生斜了一眼某個早把點心屋當自己家，自顧自坐下來還很自得的Archer。

「啊……」這一瞬間绫香只想道歉。

「無須拘束，绫香。給英雄王的王後獻上貢品可是天大的榮幸！」主要防護兩邊肩膀和上臂，任由胸腹肌肉盡情展露的黃金肩甲與椅背發出幾聲碰撞，吉爾伽美什才算調整好舒服的坐姿，接着開口：「對了、那個廚子……你、還有你……你們認識我？」

紅酒般剔透的亮紅眸子左右一掃，先後看過去的正是Emiya和庫丘林。

而坐在他身邊的沙條绫香，此時才勘勘用「大事為重」的理由強壓下對于「王後」一詞的意見，甚至臉都氣鼓鼓的憋紅了。

「又是這種理所當然啊……老子是不是要說『果然是英雄王』？」庫丘林踩住踏腳的鐵圈輕蹬，跳下高腳椅。

「認識！當然認識啦！」

他走到吉爾伽美什對面，拉椅子、坐下來，一氣呵成。

「反而是你們兩個都對我沒印象嗎？」他身子傾前，拿一雙瞳孔同樣豎成一線的赤紅眸子注視對面兩人。

那場由本體親自參與，因此構築成英靈記憶的東京聖杯戰争，庫丘林記得是有「庫丘林」一份的，無論其他細節有沒有偏移──當然，這是他接收到Emiya的眼色才進行的試探。

有達尼克與芬恩主從的例子在前，甫見到另一個吉爾伽美什和沙條绫香的組合，他們不得不往類似「跨越世界線」的方向去猜測。

沙條绫香聞言很認真地把藍色英靈的樣子仔細看一遍，可是卻什麽也沒想起來，正要搖頭，就聽見吉爾伽美什低低的笑出聲來。

「哼哼……狗、嗎？」

金色英靈昂起頭，他的瞳孔似乎有一瞬間出現光影或者其他某種變化，随之産生細微改變的則是語氣。

他一派了然于胸，似乎本來就無比熟悉情況地往下說：「是那個Lancer的同位體，對！就是绫香妳撿到的那個──好吧，就原諒你擅自坐下的不敬之罪了。」

「全知全能之星？還有不準喊老子狗！」

「區區洞察萬物而已。本王既然身為英靈中最強大的英雄王，眼光當然也是最好的！」是自信也是自負，驕傲揚高下巴的吉爾伽美什始終堅信自己是最強的！連響應聖杯戰争的召喚，也無非是為了讓無知的現世凡俗重新認清這一點。

至于庫丘林的抗議……不管哪一個吉爾伽美什，英雄王像是會在乎這點「小事」的性格？

嗯，不像。

坐在吧臺邊自覺當起背景板的俊美英靈在心裏回答。講究騎士精神的好人迪盧木多，是從來不戳前輩爆點的。

實際上，迪盧木多此時更驚訝于那個Archer……是英雄王？納悶着，他的手不自覺地捂着嘴巴喃喃自語：「……感覺、不太一樣……」

不是年齡因素──雖然這個英雄王看上去的确年輕些。但如果是四戰召喚出來的那個英雄王，迪盧木多覺得即使回歸幼年時期，他多半也是能辨識出來，這是一種更偏向于直覺的判斷力。

「你當他是平行世界或者異世界來的英雄王理解就好。」

Emiya在邊上解答。

他拿餐盤托着兩份三明治、兩杯現打果汁和兩杯檸檬氣泡水，繞出吧臺，直往吉爾伽美什那一桌走去。

假借送餐之名義，這人也順理成章的落座，順理成章的出言打探起情報。

「真是毫不掩飾意圖的放肆。除了能把制作簡單的食物做得順口，還算有點能力，你的膽子同樣不小啊！」

盡管Emiya給吉爾伽美什的第一印象促使後者做出以上的評價，不過少年英雄王的驕傲更類似年輕人特有的張揚，而非身為萬象之王居高臨下俯視衆生的傲慢，自然帶給Emiya的壓迫感也就不如那個整天「哈哈哈哈哈」和「雜種！雜種」的吉爾伽美什。

「哪裏、接待英雄王沒有膽量可不行。」

「你很會說。」淡淡的一眼掃過，吉爾伽美什觑向剛把小塊三明治吃下去的少女，冷不防問了：「绫香的意思是什麽？」

「什麽……什麽意思？咳咳咳！」問題無預警被扔給她，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麽事的绫香，一急之下吞咽太快就被噎着了。

見狀，Emiya縱然沒跟少女親近到能給對方拍背順氣的程度，倒一杯水放在旁邊候着，還是沒問題的。按照紅色英靈總會不自覺照顧他人的本能，該行為庫丘林看見了都只會覺得是伴侶的常态發揮。

那麽、假使換成吉爾伽美什遞紙巾呢？一句話：「你誰？假的吧！」就算不是幫忙擦嘴僅僅遞紙巾，那也不像是英雄王會幹的事兒呀！孩童模樣的吉爾伽美什這麽做還差不多。好歹是表面白皮的芝麻餡小天使嘛！

總之，全場瞬間一靜。好似被神代魔術師下了靜默一秒鐘的魔術。

只有那個金色英靈動作全程流暢，彷佛這種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他甚至有多餘的耐性把問題重複一次，說到她聽懂。

想來也是因為有這樣的鋪墊，當沙條绫香說起他們那一組的情況和打算時，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還在上學的眼鏡美少女弄清楚狀況後，一把拿掉眼鏡，頓時像被按了人格切換開關，開始看似精明幹練的簡述自身狀況，最後很有魄力地表示：「我和Archer對冬木市的聖杯都沒有興趣，只希望盡快結束它！我們還要回去聯合我的Saber、Lancer，和姊姊決戰！」

……那個被懷疑故意把他們弄到其他世界線的姊姊？

噢，記得是叫沙條愛歌吧！

迪盧木多對東京聖杯毫無概念還好；Emiya和庫丘林二人卻在恍惚間覺得，他們好像剛剛聽完一則關于姊妹間戀愛糾葛的家庭事件簿……目前坐在他們對面，一個人成功契約到上三騎的沙條绫香，就是本代女主角！

經由绫香的口，Emiya不只新情報探到了，連調劑心情的新鮮八卦都有了。

「這樣露底不怕有危險？」

「本王是最強的！」

本質并非壞人，忍不住在無奈中想提醒一下某對主從別莽過頭的Emiya，這下子只想嘆氣了。

他想，眼下對沙條绫香來說最大的優勢，大概是這個吉爾伽美什戰鬥起來一向不浪，背負肩上的雙劍舞動起來格外兇殘這一點了。

而對代表衛宮的他們而言，能夠謀求的好處無非是讓Archer主從保持中立這一點。然後應該再暗自慶幸，好在沙條绫香被愛歌和安哥拉裏應外合──世界線的裏與外──坑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吉爾伽美什來得及反應。

「填飽肚子了就請自便吧。本店下午一點開始正式營業。」沒啥好說了，Emiya果斷發布逐客令。

現實的嘴臉明明白白展現！

也因此換來勉為其難沙條绫香被拉走的吉爾伽美什，一個意味深長的建議：「你應該去那棟有靈脈彙聚的紅色小房子瞧瞧，會有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