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66章

「喂喂，Emiya，冬木這裏的紅色房子很多嗎？」庫丘林歪頭問。只是從他的表情來看并不像懷有疑惑，倒像是心中已有現成答案在尋求認可。

「不要明知故問。」

嘴巴吐出像是要拒絕回答的話語，也不曾轉頭面向對方，但Emiya鋼鐵色澤的眸子卻确實與庫丘林那雙獸瞳對上過幾秒鐘。随後，他自言自語一般說着：「別管小不小的問題，在坐擁整個國家的國王陛下眼中，大概就沒有大房子……紅磚、或者以紅色為主體的房子，底下還必須有靈脈彙聚──滿足這兩項條件的，冬木也就三個地方：遠坂家，還有東西對立的雙子館。」

「那我去雙子館吧！就去冬木大橋對面那一棟。老子想找的家夥說不定就在那裏！」

「哦呀、動物的野性直覺嗎？挺适合你的。」

白發的男人挑了挑同樣雪白的眉毛，勻速前進的步伐完全不受談話內容影響，每一步間距都沒有太大變化。

庫丘林霎時止步，庫丘林等到走過頭的Emiya回首了，庫丘林龇牙了！「──不要以為不說出來，老子就不知道你在說哪種動物了！」

天天「狗狗狗」的聽，隔個幾天庫丘林總會炸毛一次，Emiya都已經習以為常，表情不變的抱起胳膊。

「那是好事。說明原始人的腦袋得到進化了。」用語言武裝自己的習慣深入骨髓難以改正的英靈，再次對伴侶也不放過的露出嘲弄笑容，然後快速轉移話題：「你說過，你想查探的目标役使着你眼熟的使魔……有懷疑對象嗎？」他扭頭望向冬木大橋另一端，處在新都邊緣的森林區所在方位的上空。

「你這家夥──」不甘心地又龇了龇牙，光之子還是選擇以契約為重，放下不爽談起正事。「如果岳父的情報正确，時鐘塔的兩個名額一個被賣給了艾德費爾特，另一個他們派出我赤枝的後人參戰。那麽說不定是個Caster。」

「Caster？」

「是啊，Caster──別用那種眼神看老子！那個明明是Master主動補充，還在底下劃兩條紅線的備注！」

說到這個，Emiya也想起來從點心屋返回衛宮家後，從切嗣那邊拿到新情報時，他尊敬的養父那張明明面無表情，然而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透露着古怪的違和感、疑似心理活動很豐富的臉孔。

那一行清清楚楚寫着：巴澤特．弗加拉．馬克雷密斯，為時鐘塔封印指定執行人、赤枝騎士團後人、庫．丘林鐵杆狂熱擁護者。

盡管第五次聖杯戰争他們的本體未能親自參與，可是他們的「緣」又的确起于第五次聖杯戰争，與之相關的部分認知分靈還是有的。這其中就包括庫丘林每一回都閃不掉，一再發生發生發生的禦主替換風波！

結論：如果有機會，巴澤特只會召喚庫丘林。

再結論：在遠東地區受限于土地知名度，庫丘林的職階适性會以Lancer跟Caster為主。

再再結論：Lancer庫丘林其實已被召喚，只是觸發機率性連鎖召喚導致Lancer轉Rider。

所以說啦！一旦巴澤特聖遺物選擇不變的進行召喚，Caster的庫丘林現界機率最高──Emiya跟庫丘林此前彷佛在打啞謎的簡短對話，談論的就是這件事。

「笑話，讓切嗣特地備注難道不應該檢讨？」

話雖這麽說，紅色英靈也沒打算揪着一條備注不放，又不是情窦初開正敏感的小姑娘。他當下話鋒一轉，将正題拉回來：「新都你負責的話，深山町這邊的兩個地點就交給我了。多注意點，這場聖杯戰争總共十騎參戰，我們目前掌握身份、包括自己人的只有六騎。」

「啊？這種事老子當然知道！沒問題的！」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另一只手随意地擺了擺，庫丘林就準備跟Emiya兵分兩路。

大白天的，只要大家都有聖杯戰争必須隐密進行的默契，就肯定鬧不出大動靜來，無疑是互相窺探的大好時機。

「接下來……遠坂嗎？」Emiya朝庫丘林離去的反方向邁開步伐。

Emiya是真的沒料到，事情發展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只是在遠坂家外頭遇到言峰绮禮，最後竟然會演變成他靈體化、跟言峰绮禮組隊一塊當跟蹤狂……跟蹤對象還叫衛宮切嗣！

「……你怎麽發現的？」

難道就因為這個衛宮切嗣出現在便利商店，還買商店裏的加熱漢堡吃？

「完全不一樣啊。看看他眼神空洞到剩下執念的樣子，真是讓人懷念。」今天出門不是神父裝，換穿一身運動服的言峰绮禮，壓根兒不掩飾內心想法。末了還補充個人感想：「不過還是我的Assassin好一點，雖然沒那麽多扭曲的滋味，但我們有跨越世界的緣分。」

對無法擁有正常人對「美好」之感受的言峰绮禮來說，找衛宮切嗣碴就是一種樂趣，一種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的樂趣。

「真是、謝謝、你的解說。」靈體化的Emiya嘴角抽搐，另外還覺得自己的手，現在有些不可控的沖動。

「不用客氣。這是主的信徒應該做的。」绮禮也真的沒客氣，徑自把Emiya的反話當作正常感謝收下。

紅色英靈果斷無視不良神父的回話。現在，他最想搞清楚的僅有一件事：名為言峰绮禮的神父，到底是一架多兇殘的「衛宮切嗣」偵測雷達？

冬木雖然是一座臨海小城，要在一座城裏面一對一找到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可是按照言峰绮禮的說法，他只是去商店街采買教會的日常用品，再繞路遠坂家探望老師愉悅一下，接着就發現默默待在便利店門口吃漢堡的另一個切嗣──請注意，是「另一個」，這是重點──并開啓跟蹤模式……

要知道，一開始連Emiya都以為那是自己這個世界的養父兼禦主。考慮到最近的食療食譜，切嗣的确非常有可能偷個空，隐藏主從契約的感應，自個兒溜出門吃個漢堡什麽。再舉個例子，庫丘林也抽煙，切嗣有時候棒棒糖叼膩了，也是會從兒婿那兒拐煙的。

言歸正傳。

由于言峰绮禮的跟蹤行為不太上心，說不定心裏還在期待被發現。因此，比起突然演變成跟言峰绮禮組隊的情況，Emiya真心不奇怪前面走着的衛宮切嗣在即将路過巷道之際，突然一個瞬間加速──拔腿狂奔！

啊，好像還用上了固有時禦制。

反正Emiya決定不湊這個熱鬧，他在言峰绮禮跟着急轉彎，甚至在柏油路上蹬出一個淺淺的鞋印來借力加速時，紅色英靈直接三連跳登上附近最高的屋頂。

展開你追我逃的巷子兩邊都是圍牆，一眼可以望到盡頭，目前一個人也沒有。

他眼睜睜看着衛宮切嗣在前面狂奔，言峰绮禮在後面狂追，就在绮禮快追上的時候，從草叢裏……不是，是圍牆內跳出一只Saber！

Emiya親眼所見， Saber完全走直線、是跨越多個民宅院子橫插進來！她穿着一身黑的女士西裝，雙手握持不可視之劍，還算低調的擋在Master與跟蹤狂之間。

「到此為止！再進一步，我将視作你有意邀我一戰。那麽我也不會再客氣！」少女模樣的Saber喝叱，氣勢凜然。

其名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

正是衛宮家那位亞瑟王口中，愛因茲貝倫謀取回來當聖遺物的劍鞘、真正主人。

見狀，綻開笑容的神父自然……後退了一大步。

「那麽緊張嗎？衛宮切嗣。我只是一般的教會人員而已。」他用大大的笑容迎接衛宮切嗣彷佛任何情感皆未蘊含其中的視線。

然而衛宮切嗣一聲也不吭，探手入懷，直接從藏在肋下的槍袋裏掏槍。

「……」

他是不是姑且先閉上眼睛，放任另一條世界線的養父把言峰绮禮收拾？有點動心吶……比整天防備着強……

反而在言峰绮禮的臉上絲毫不見畏懼，哪怕他正直面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的Servant，以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眼前這一對，才是跟他多出來的記憶內容相符的，應該出現在已經結束十年的第四次聖杯戰争中的Saber主從嘛！瞧瞧他們格格不入，随時可能因為一個引子起火互撕的樣子……绮禮「真誠」的笑容更明顯了。

「你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小聖杯快要不行了，卻貪心的想要兩邊都救呢？世界和平和老婆平安都要？不過聖杯的确更喜歡貪婪的願望，畢竟它是那樣漆黑……哦呀，我猜對了？」無良神父總算稍微收斂笑容，以免太過刺激對方。

他不怕死，可也不想死于莫名其妙的理由。好比面前這對主從挺明顯的最大弱點：沒有愛麗斯菲爾夾在中間充當緩沖，理念或許近似、作風存在嚴重沖突的魔術師殺手和騎士王，行動方針根本兜不攏！

「你到底想說什麽？言峰绮禮。」衛宮切嗣果然沒喊錯名字。有些人發型可以變，本質是深入骨髓替換不了的。

「我只是來看看的。确認一下是哪個時期的衛宮切嗣被送過來了。放心吧，第四次聖杯戰争你贏到最後了。」他帶着森然惡意如此告知。

然而這個世界，仍該是怎樣、就是怎樣。一切都沒有變化。

──以上潛臺詞衛宮切嗣确實接收到了。

他收了槍，神情更添幾分陰沉冷漠，卻不再理會言峰绮禮，轉身就走。而Saber也不在乎Master走人的幹脆勁兒，眼睛瞄向來路，看樣子似乎準備繼續保持距離……不，她最後還是扭身追上去了。

畢竟言峰绮禮對衛宮切嗣來說太危險。這點輕重緩急Saber還是會分辨的。

「啧。」

屋頂上的Emiya同樣目送那對主從走遠，沒有多動彈。

Saber的直感太敏銳，別看她剛剛的眼神像在回望來路，他卻覺得是Saber察覺到第三人的注視，是在試圖找出他！

即便如此，那樣的組合也是隐患重重吧。Emiya作為局外人，都能感受到衛宮切嗣和阿爾托莉亞之間的暗潮洶湧。

正思考着，他聽見底下看不見靈體化Servant的某人在喊他。

「幹什麽？」

Emiya在绮禮張望的反方向解除靈體化，冷不防出聲。

很可惜，無良神父沒被吓到，甚至悠然轉身，反問他：「去家師的住宅附近逛，你是想探聽凜召喚了誰，對不對？」

「啊。難道你轉性了有消息要分享給我？」紅色英靈眼神譏諷的觑向绮禮。

「昨夜遠坂也發生戰鬥了。」神父先生毫不動氣，慢條斯理往下說：「是個和衛宮士郎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還是說其實真的一樣？那個英靈……」

很好。

這張呆滞臉很有趣嘛！绮禮滿意的繞開Emiya，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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