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44章

縱使只是以特定英靈的某個側面為基礎形成的分靈，Emiya和庫丘林照樣是身經百戰的老練戰士；而非連生死搏殺間的殘酷都不明白，就拿着強力武器懵懂闖入的菜鳥魔法少年──盡管站在「成為一個出色魔法少年吧」的角度來說，他們的确是誰也無法強行辯護的超級菜鳥。

套用紅寶石足以充當戰鬥背景音的哀嚎，就是：「啊啊啊啊啊！你們的軟萌呢？戴着獸耳的魔法少年，賣點就是會動的獸耳和可愛無敵的人設！不是你們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無敵呀！哦哦哦──不行、要暈了，我要暈了……」

「姊姊，請至少堅持完十分鐘再暈。」藍寶石「冷酷無情」的提出要求。随後話鋒一轉，附和道：「雖然我也覺得戰鬥服應該适當加上獸尾強化一下。」

「會動的？跟耳朵一樣依據情緒變化的？」庫丘林冷不防插話。說話之際，他才剛閃過數支箭，後面便接着吐嘈：「你這家夥眼睛都蒙起來了！到底靠什麽瞄準射的箭？直覺嗎？還是射箭已經成為本能，你不需要腦子？」

理所當然，身上的聖骸布以繃帶形式呈現，大部分裹住兩條強壯胳膊、少部分蒙住雙眼且在腦袋上纏兩圈的卡片英靈Archer，除了嘶吼，并未吐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來回答庫丘林。

倒是藍寶石答了：「能做到的。我和姊姊都可以利用魔力生成裝備。」

紅寶石的聲音也由遠而近，它附和：「對對對！為了魔法少年的完美形象，一點問題也沒有唷！」

「容我拒絕。這套『戰鬥服』上累贅的裝飾已經夠多了！」

揮舞着魔杖，将集束的魔力打出萬箭齊發效果，仍猶有餘裕介入旁人談話的貓耳少年，面色稍有不愠的出言反對。

接着，便見他向後飛掠的身形一頓，旋即踩着腳下那枚用來剎車的齒輪換個方向借力，整個人自半空中往下急墜！

以狼人的獸型态作戰，藍色長毛在移動中張揚狂舞的卡片英靈Lancer，就在Emiya斜角墜向大地的正面位置，比人形大上數倍的毛絨絨爪子上，正抓着「庫丘林」這名英靈持有的知名寶具Gae Bolg，準備突刺！

「我說……那家夥就是專門過來表示反對的吧？嘛，難得有機會給Emiya配一整套，老子還覺得挺不錯、蠻想看看的──」

那麽不要給其他人看見，關上門只在房間裏換裝玩行不行？唔，好像也不是不能賴皮賴看看……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被庫丘林記下了。

同時，Emiya以持刀橫斬的手法，在矮身避過突刺的剎那，單腳為支點回身，揮下魔杖！魔力凝聚的弧刃，霎時被斬出！

如此之近的距離，又是視線死角，僅存争鬥本能的Lancer即便擁有本應足以閃避此番攻擊的敏捷，照樣無能為力。

從大約肋骨下方的位置為起始，一道斜着往上血線分割了卡片英靈的血肉。

見狀，庫丘林也不再浪費時間。

──雖然赤着大腳、下半身只有一條破爛褲子、上半身也不過裹了繃帶，打扮如此清涼的Archer十分罕見。

「來個散彈射擊吧！藍寶石。」

攻擊的形成由想象力來支配，而想象源自庫丘林的腦子。那麽，當藍寶石在他手上時，散射自然會呈現眼下的光景：千棘刺爆發！

如同庫丘林親手以對軍寶具形式投擲出Gae Bolg！來不及回防的……Archer在擲出飛刀的之際，也直面了這波浪濤般的貫穿式散射！

因此倒下的身體自然遺留了慘烈創口。

幸好不管是英靈的分靈，或卡片英靈，身死都不需要擔心事後處理問題。前者會分解回歸，後者則會化作現在正被Emiya他們拿在手上的職階卡。

Archer歸Emiya。

Lancer歸庫丘林。

取得卡片後兩人默契地安靜幾秒鐘，卻發現紅寶石也好、藍寶石也好，真的一點疑問也沒有。全然無視了他們熟練的戰鬥技巧，以及──真的不覺得Emiya和Archer不是只有一點點像嗎？根本就是縮小版啊！尋找魔法少年的犀利眼神都去哪裏了？

結論：這個世界的人不但腦補能力突破天際；當面對腦補也解決不了的不合理細節，無視技能也是EX級的。

得，那就姑且先這樣吧！很顯然，這裏的人狀态就跟裝睡的人一樣，目前看來是叫不醒的。

「打完啦！今晚就這樣？」

「啊，好像是……」Emiya話音一頓，臉部肌肉倏地繃緊！一雙色素淺淡、眼珠質感近似金屬的眸子，已經搶在尾音落下前淩厲掃向教學樓階梯旁的陰影。

很好，事情還沒完！

在前頭兩騎連敗後，終于重新濃郁起來的黑霧中，過臀紫色長發披散、身材相對于一般女性要高大不少，着裝和氣息使她性感與狂氣兼具的第三名卡片英靈，彷佛一頭色彩豔麗的四腳蛇，以詭異的爬行姿勢脫離黑霧。

那張即使被眼罩擋去三分之一仍不失美豔的臉蛋微仰，而後定向正對他們──單這份鎖定敵人的準确率，她的眼罩就不像具備遮蔽視線功能的樣子。

假使以Boss氣場為評分标準，十分滿分，憑她初亮相方式給予旁人的奇詭驚豔觀感，起碼一個八分的評價跑不掉了。

遺憾拼氣場屬于心理戰的一環，缺乏理智的卡片英靈對上正宗英靈的分靈，絲毫不占優勢。如此一來，她無意中營造出來的氣場，自然也不可能起到應有的威懾效果……不過嘛，似乎是嘗試職階卡限定展開的好機會？

第三張卡片是Rider。

卡片回收的具體過程也沒有值得詳述的部分，畢竟連難度都不存在；倒是回收完成、自鏡面界返回後，做為多出來的第三張卡片，Rider職階卡的歸屬問題成功引發兩個處處都想分高下的女魔術師之間的「戰争」──

「凜，妳的預算夠嗎？」Emiya站在一邊涼涼地問。

──寶石魔術，是，要錢的……

華麗、優雅、昂貴，這就是以珍稀礦物為施術媒介的寶石魔術。完美诠釋了「沒錢不要玩」此一概念。

「哦呵呵呵呵！聽見沒有？平民要有平民的覺悟唷！」

「哼哼哼，至少收拾卷毛女的寶石還是綽綽有餘的！」皮笑肉不笑地說着要強的話，預算有限遠坂凜還不忘利用露維亞的視線死角，回頭甩一記「紅衣惡魔的死亡凝視」給Emiya。

然而經費有限也是真的，被點醒了，遠坂凜自然會找臺階下。這方面倒是用不着Emiya繼續提供得罪人式的幫助。

「唉。」

明明頂着小男孩的稚氣面孔，Emiya這個無奈攤手的動作，頓時顯得有幾分故作老成。

不過全程當觀衆的庫丘林啥也沒多說。

縱使Rider卡最後等于被資金豐厚的露維亞買走的，Emiya被凜按着再三強調下次要把卡片全部囊括入手，他也安安靜靜的當個透明人，直到即将散場──

「那、我就跟Emiya回去啰！」

赤眸的男孩搭着除了皮膚是淺褐色，不管瞳孔還毛發，顏色與之相比都偏淡的另一個男孩肩膀，神情泰然，好像本該如此。

Emiya倒是盯着搭住他肩膀的那只手看了幾秒，最後「啧」一聲，就撇開臉誰也不看，當作啥都沒瞧見了。

但他可以淡定，露維亞和凜卻做不到！這種從別人家帶一個孩子，送兩個孩子回去的行事風格，即使二女思維模式傾向魔術師，也會覺得很詭異的！

「可是我從愛爾蘭大老遠跑到冬木來，還不小心弄丢行李，只能拜托露維亞姊姊收留，都是為了找到他呀！」

仗着這個「世界」會主動修正他們不合理言行對其他人造成的影響，庫丘林毫無心理負擔地依據已有情報開始編故事：「我想了想，拖延這麽多天了，也應該上門拜訪岳父岳……唔唔唔！哈……Emiya你幹麽！憋死人了！」

「憋死正好。反正你也不說人話。」不甘願地放下已經被掙脫的手，Emiya沒好氣地應聲。

「我沒聽錯……你是想說岳父岳母吧？兩個男孩的娃娃親？」凜狐疑地打量挨很近的兩個男孩。

「是一開始弄錯，以為一邊生了男孩，一邊生了女孩導致的吧？」就算是露維亞這樣的魔術名門繼承人，也曉得這樣的烏龍不常見，但也不少見。而大人心知肚明的誤會，沒講清楚以前，孩子總是容易當真的。

當然像庫丘林這麽有行動力，小小年紀也敢直接從愛爾蘭飛過來「找老婆」的，露維亞還是頭一次見。

「我看這是你單方面認為的吧。Emiya不像認可這回事喔！」凜接着說，一邊說，一邊斜眼瞅着露維亞，彷佛在嘲笑她看人的眼光不行。

「才不是！我們締結過儀式的！」由他的父神、光神魯格主持，以他的戰車寶具為羁絆媒介的儀式──裝小孩裝很像的庫丘林在心裏補充完整。

這是事實，Emiya無從否認起。他的不否認，看在二女眼中便形同默認。

于是她們了然了。

原來是一個特殊的魔術儀式啊！如果是這樣倒也沒什麽好驚訝的。畢竟紅、藍寶石擇主，不可能挑上缺乏魔術天賦的普通人；但凡具備魔力的人，即使如今的家世普通，祖上也必然有出過魔術師。

因此腦補完畢後，二女同意了。

畢竟自家小孩遠渡重洋跑那麽遠，家長不可能一無所知嘛！她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衛宮家也應該曉得近期內，會有這麽一個小客人到訪才對。

剩下Emiya全程發懵，感覺只有自己拿的劇本跟別人不一樣。等到站在自己房間外的窗戶下了，Emiya才算找回聲音，咬着牙問：「你有沒有想過怎麽解釋？」

「啊……」庫丘林愣一下，才反應過來Emiya在說什麽？聳聳肩，他很是放松地回答：「哪裏需要解釋呀。你還沒看懂這個虛假的世界嗎？」

「……不。如果是這方面，我懂。可是世界是假的，人是真的。」後半句才是重點好不好！

「也沒關系吧？夢境本來就是怪誕的。」

庫丘林插腰看他，笑。

Emiya發現自己算是拿這家夥沒轍了，至少目前沒辦法。就算帶着小尾巴，也只能乖乖鑽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