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45章

試問，昨晚睡前是一個弟弟，今早醒來變兩個弟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衛宮士郎的感想是這樣的：「啊啊啊啊！弟弟弟弟弟……」然後，在吸引來家中全體圍觀後，他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大驚小怪。

養母愛麗斯菲爾也好，昨天外出辦事的莉潔莉特和塞拉也好，一聽完那個從Emiya房間裏鑽出來，身上還套着Emiya另一套睡衣的藍發男孩的自我介紹以後，紛紛想起來的确有那麽回事！轉頭就告訴他：「這是我們家的傳統唷。」

「是喔。」

衛宮士郎在呆滞中應聲，用毫無起伏的聲線代表他有聽見，但未必有聽進去并接受──這種男孩應該跟男孩指腹為婚的傳統……該慶幸他是領養的嗎？

「好。待一天我也該回去了，不能讓切嗣一個人忙碌。」優雅地擦擦嘴巴，享用完早餐的愛麗斯菲爾提起貼靠着椅子、放在腳邊的輕便旅行包，站起來，很有當家主母氣勢的交代：「那麽家裏就再交給塞拉照顧了。士郎，你要照顧好兩個弟弟喔！」

「我會做好的，請夫人放心。」比起穿着酒紅色西裝外套配短裙的愛麗斯菲爾，家常服外面套着圍裙，看上去更像家庭主婦的前愛因茲貝倫城堡女仆長，習以為常的答應下來。

「士郎？」

跟着起身的紅發少年因為分神去打量突然冒出來，似乎和Emiya早就認識，獨獨繞過他的藍發男孩，反應慢了不只一拍。直到愛麗斯菲爾又問一聲，他才回過神，忙不疊應道：「啊？喔喔、好好……我會照顧好的！」

然後又一瞄一眼庫丘林。

士郎總覺得那個身高不如他的男孩子隐藏了很強的侵略性……雖然對方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都挺人畜無害，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爽朗又自來熟的好孩子。

──是不是不要那麽戒心過高，太神經質呢？

──明明以前沒這毛病！

衛宮士郎以為他把表情隐藏得很好，實際上，假裝在聊天吃東西的Emiya和庫丘林雖然都不懂讀心術，但已經将他的心理活動猜得七七八八。

兩個男孩一如昨天的Emiya，再次抛棄「士郎哥哥」，吃完早餐、嘴巴一抹，拎上書包就閃！

啥？庫丘林哪來的書包？

衛宮家對面一天建起的豪宅就是最佳解釋，從門口路過，露維亞已經拜托管家拎着書包等在那裏，拽走跑就行了。

走在上學的路上，庫丘林想着吃早餐時某人自以為隐蔽的表情變化，不禁感嘆：「啧啧，原來衛宮士郎還有這麽純粹的時候。真不容易！」

想他的記憶裏，少年的衛宮士郎是看似正常實則人格扭曲，過份在乎別人的幸福而無視自己；英靈的Emiya則又更離譜，變本加厲啊！已經扭成麻花的成型人格和價值觀念扳也扳不回來！

害他連想追求一個同為英靈的結契伴侶都得費好大的勁，又是遷并英靈座、又是加深羁絆，最後的關鍵一推，還是他的那位父神──光神魯格──出的力！

然而Emiya顯然沒聽出來……或者假裝沒聽懂庫丘林藏在潛臺詞裏的「我追你好辛苦，求獎勵」之類的暗示，完全從字面上理解句子，難得坦率直白地表示：「這很好。普通人的衛宮士郎不會成為我。」

「反而是那個叫美游的孩子……如果她認識另一條世界線的『我』……」Emiya抱着胳膊低頭走路，一面前行一面回想。

私底下詢問，又是那種憂心忡忡的表情。英靈忘不了那份憂慮，有哪裏的「他」又造成別人的困擾了！

「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不過那個『我』的狀态明顯更危險。」守護者就不是什麽有益身心健康的好工作，幹麽非要一頭往不歸路上撞？英靈Emiya帶着雙重标準在自我嫌棄，認為那些想不開的「自己」不夠成熟。

「那也是自己的選擇呀！決定了前路，就要不後悔的走完它。像老子到死也沒有後悔過！」庫丘林無預警地介入Emiya自言自語的封閉小世界，明快的嗓音像一抹蔚藍，飛快擦掉取代了後者內心生出的霧霭。

「成為英靈Emiya只是一種可能嘛。幹麽不想想，也許哪個衛宮士郎就超越極限了呢？沿着你的路，走出不一樣的精彩？」右臂擱在Emiya的左邊肩膀上，庫丘林朝他露齒笑，亮眼的完全不愧「光之禦子」的名號。

然後順勢擡高手臂，把Emiya配合年齡散放下來的白發揉得更亂！

迅速加快腳步跑開！

「幼稚。」

猝不及防被「襲擊」的男孩沒追，站在原地用手稍微把頭發理一理，便回以鄙視的眼刀，沒好氣的奉送如上評價。

準備倒退着走路的人也停下來了，嘻笑道：「嘿，那也沒辦法啊。誰叫幼稚的我，就喜歡現在這個麻煩的你。」

禦子殿下做出了直白到沒有誤解存在空間的發言。

早晨的陽光撒在男孩的身上、頭頂、側頰，簡直像替他鍍了一層金輝──光神大人随時都在神助攻呢！

「哦……原來今年十歲的光之禦子，從小就是花叢老手。」猛然聽見又一次告白，Emiya頓時一愣，随後不太自然地扯出一抹冷笑，企圖跟平常一樣冷嘲熱諷回去。

庫丘林也不作聲，只管笑。

因為現在不管說什麽對方都會炸毛呀！瞧瞧Emiya藏在碎發下的耳廓顏色就知道。

「……啧。」

自讨了個沒趣，後續嘲諷話語于是只在兼職的守護者喉頭轉一圈，就被他給咽下。

這一回換他加快腳步，走到庫丘林前面去。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校門口。落在後面那個才喊住走在前面的，問道：「喂。你真的要進去浪費時間？」

「能混過去？」Emiya并不否認這是浪費時間。

「交給我吧！」

庫丘林握拳保證，接着就喊藍寶石。幻術一類的對應知識他有；知道怎麽做藍寶石就是優秀的輔助，不用白不用！

男孩們就這樣公然逃學了。

可惜空餘出來的時間并未如庫丘林所願耗費在約會上。同樣是共度兩人世界，約會的行程是吃飯逛街看電影，簡稱「吃吃吃、買買買」；他們的行程則是跑跑跑，跑遍冬木的主要靈脈所在地點，以及繞冬木外圍一圈。

結果實際收獲雖然沒有，但紅寶石跟藍寶石相繼沉默，對他們來講也是不錯的收獲。

因為事實勝于雄辯。

當公交車抛錨、火車誤點接連發生，而人力發動的十一路專車則走不出冬木郊區，彷佛郊區範圍會自動無盡延伸，又彷佛是他們正在幻覺中原地踏步而不自知。如此種種，已經不是一聲「幸運E」能夠說明概括的。

明顯是有未知力量在做手腳，旨在不讓他們遠離冬木市範圍。

未知目标大費周章的具體原因不明，但Emiya合理懷疑、是礙于「地圖就一個冬木市大」的緣故；換句話說他們根本沒有跑出去的可能，無邊無盡的冬木市郊區，等于這個「世界」的邊界圍欄。

最後，他們還是在最後一次下課鐘響前，返回學園躲在天臺上去耗時間。随後若無其事地和衛宮士郎一起放學回家。

正常的寫作業、等晚餐。吃飽以後上樓，才把房間門一關──開會。

「──自我檢測完成，确認無異常。」

「就說沒有異常了啦！你看我珍藏的第一次契約變身都好好的！」

下一秒，說出這種話的紅寶石馬上被揪住一邊的裝飾用小翅膀。Emiya完全沒跟它客氣，揪緊了就是一通猛甩！

「噢噢噢噢噢！」

「清醒了沒有？清醒了就別再自己騙自己。連影片主角換人都發覺不了的偵測能力真是堪憂，萬一讓你的制作者知道一定會被回爐重造。」

「居然用肯定句！Master有你這樣當的嘛！」

「哦。」

Emiya坐回床上，壓根兒沒把抗議當一回事。剩下紅寶石在半空中跳啊跳的，表示別扭系魔法少年一點都不可愛！

「想念可愛的魔法少女就配合我們早點解決問題。」魔法少年．不可愛．Emiya不為所動，格外高冷的端坐在床上提出交換條件。

果然，紅寶石很快屈服了。

比起無趣的魔法少年，它更想早點見到Emiya口中那位本來應該是它的主人，可愛又會賣萌的玩……噢、不不不，是新主人、對！新主人！

擺平紅寶石，藍寶石還會遠嗎？

兩柄寶石魔杖的人工精靈就像一對姊妹，同氣連枝！只要屬于正經事，紅寶石的決定一定程度上足以代表藍寶石了。

「我和姊姊都會配合的。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當然是繼續回收卡片！」抱着椅背，倒坐看熱鬧已有一會了的庫丘林加入話題。「剩下Caster、Saber、Assassin和Berserker這四張卡吧。這是世界的主題，先解決掉再看變化是最簡單也最快的辦法。」

「我同意。這是目前我們最有把握做好的方法。看情況，說不定今晚還能連趕兩場。這就需要你們幫忙勸說凜她們同意了。」

「知道啦、知道啦！」紅寶石擺着小翅膀揮揮揮。

「我和姊姊會好好幫忙的。」藍寶石就文靜多了，做了一個類似鞠躬的動作。

接下來，只需靜候今晚約好的回收卡片時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