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43章

晚間。飯後。

盡管今天一整天，除了在教學樓天臺上和庫丘林為了測試英靈能力尚能發揮幾成？狠狠打一架！足夠暢快！此外的時間裏，他是過得全身上下都很不得勁。但Emiya仍舊打算遵守「昨天的自己」，和遠坂凜定下的深夜到學園集合之約。

所以Emiya此時才會站在房內衣櫃前，按着兩扇櫃門的手柄──深呼吸。

沒猜錯的話……以劇本形式來打比方，他等于取代了成為魔法少女的那位伊莉雅，在這個世界應該飾演的角色。換句話說，他目前使用的一切，理當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去布置：好比現在這個粉色系、有大玩偶的房間。

心中默數到三，Emiya兩手齊動，拉開櫃門！

鋼灰色鷹目飛快掃視過衣櫃內容！

「哈……」

繃着臉皮表情嚴肅的褐膚系男孩，吊高的眉毛總算一松，面部肌肉也緩和下來。

……好險他沒瞧見一衣櫃的女裝。

櫃子裏全是很正常的、符合小學生活潑風格的男孩服飾；然而這就不符合Emiya先前的推測了──除非他們的遭遇并不是單純被扔進其他世界線，取代掉某些人的位置那麽簡單！

「哔、哔哔、哔哔哔！」

Emiya預先設置好的防遲到提醒，很湊巧便在此時響起。

盯着衣櫃兩眼空茫，表面上看像在找衣服，其實衣櫃裏有啥款式一樣也沒看進去的男孩，終于在鈴聲刺激下拉回飄遠的思緒。

沒忘記自己把鈴聲提醒設置在出門前十分鐘的Emiya，立即意識到現在不是深思的時候，連忙定睛去看，準備挑選外出服。孰料這一看，他反而在衣櫃前微微攏起眉心，小小聲嘀咕起來：「啧。怎麽都是差不多的……」

童裝嘛！款式以成年人眼光來看幼稚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考慮到時間有限，Emiya只能忍住投影一套自己滿意的，以及馬上去找熨鬥把衣褲皺褶燙平的沖動，挑出衣櫃裏相對樸素和不那麽幼稚的日常服換上。

打開門，被攔在門外的紅寶石立刻飛撲上來，繞着Emiya左兩圈、右三圈的轉完再轉，接着立刻表達了對「魔法少年日常着裝不夠華麗」的抗議。

「會遲到。」

關門就走，Emiya選擇冷處理紅寶石的鬧騰。

果不其然，紅寶石再有個性也不會因為衣服問題而耽擱正事；眼見抗議無效還被關在房間裏，它索性自己從窗戶飛出來，嘴上叨念不停地在二層別墅的大門口與新主人重新會合。

夜晚的穗群原學園自然是昏暗的，翻牆進來一路從校門往內，因為空蕩蕩面積都彷佛放大不少的學園內部建築，一棟棟都散發着非常适合小團體摸進來，點上蠟燭，來一場涼入骨髓的百物語的氣氛。

當然，讓英靈聚集起來講百物語，真見鬼了誰吓誰可不一定。反正Emiya絲毫沒受影響，甚至在途中找到一間窗沒關好的空教室，提前做好深知逃不掉的魔法少年變身。

「終于來了呀。」

先出聲的人自然是提前抵達的遠坂凜。只見她穿着幾乎是招牌打扮的醒目紅衣，正只身立于夜晚的穗群原學園操場跑道上；一見Emiya小跑着趕來，才往他的方向多走幾步路，與之會合。

「都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凜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管從表情上看、還是語氣上判斷。不過真正向Emiya證實遠坂凜內心迫切的，仍然是她自己。

「決不讓那個笨蛋卷毛占據優勢！聽見沒有Emiya，必須把職階卡拿到手！」說着，凜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眸光一轉，指引Emiya望向操場另一端──

一襲樣式貴氣優雅的寶藍色長洋裝，一頭精心打理過的蛋糕卷發型……噢！還有明明才相差一歲，卻跟遠坂凜天差地別的成熟身材。另一端的那一位年輕女性，很成功地讓Emiya第一眼就看清她形象上的大多數優點。

盡管最後一項Emiya就算不看她，只看站她身邊的男孩那神情，也能猜中個大概。

那邊的幼年庫丘林對自己被分配到的隊伍，臉上明明白白寫着：「好女人，滿意！」

「哦呵呵呵！喊口號有用的話，還要實力做什麽？我的眼光不會錯的！」與遠坂凜是遠親關系的大小姐露維亞掩嘴笑，神态驕傲又不失矜持地吩咐：「去吧、庫丘林。一定要把職階卡帶回來給我。」

「好、好。敵人在哪裏？」順着露維亞手指的方向前行兩步，庫丘林左右張望，頭頂随着魔法少年變身而多出來、會根據配戴者情緒起反應的狗耳朵還靈敏地動了動。

「別東張西望的，小狗狗。卡片不在這一界。」Emiya忍不住就來了一句。一方面是針對庫丘林的造型，另一方面也是試探。

庫丘林一挑眉，也不生氣，馬上回敬一句：「說什麽呢、小貓咪？唷，不錯喔！毛絨絨的白色耳朵很可愛嘛！」

「閉嘴！」Emiya馬上瞪眼，然後撇開臉，看都不看故意提醒他恥度最高的那個點，還插腰站在他面前「嘿嘿」壞笑的混蛋！

殊不知，混蛋心中還有感想：「變小了，反而更率直可愛的Emiya也不錯嘛。」

「你們現在是競争對手不要相親相愛行不行！」凜的碎碎念不出Emiya預料的緊随而至；同時帶來的，還有方才試探的結果：「算啦。看來你們在學校已經交換過情報，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那麽給我拿出最好的表現！Emiya！」

「啊咧啊咧……真是幹勁十足吶。凜。」與他紅眼睛的小夥伴，并肩站在操場中心的白發男孩聳肩。

「名字後面要加姊姊。沒禮貌！」依然站在操場跑道上，沒有往操場中間靠攏意思的遠坂凜，舉高手臂發出抗議。

結果自然是沒得到滿意的道歉。

亮紅小馬甲搭配同色系格子紋短褲的貓耳朵男孩，以及服裝區別僅僅在顏色為湛藍的狗耳朵男孩，已經置身紅寶石、藍寶石連手建構的轉移魔術陣中央。在凜抗議的時候，鏡面界坐标已經鎖定，鏡界回廊即将反轉！

……世界彷佛分裂了，雙目所見，不管是人是物全部出現重影。

兩個內核早就不是孩子了的男孩分外冷靜，既不受暫時的視覺異常幹擾，也不去白費功夫适應或調整什麽；待到視野恢複正常，他們才分心去觀察反轉後、類似于穗群原學園倒影的鏡面界環境。

學園依然是學園，沒啥醒目異常的變化。

倒是對面的黑霧缭繞處，已經能看見兩道不甚清晰的身影，只曉得一高一矮。偏高的那個疑似有些駝背；較矮的則是正常人體型，沒什麽看上去格外有威懾力的地方。

「我們被鎖定了。」

「嘿，相當熱情好客嘛！」

對面蠢蠢欲動，Emiya和庫丘林也沒在怕，孩子的體型并不妨礙他們發揮全力。

「──要來啰！」

根本不知道手中握着好牌的紅寶石難得靠譜，臨戰關頭，不忘語速盡量快的最後提醒新主人一遍：「我們目前沒有職階卡，要盡量發揮想象力。只要你的想象到位，我就可以發揮對應的威力和效果！包括飛行！」

最容易被認為不可能的點，紅寶石還專門提出來；另一邊，藍寶石也在給予庫丘林差不多的叮囑。

畢竟萬花筒魔杖只是工具，還是需要一個懂得使用的好主人，才能發揮出不愧對寶石翁名頭的威力。

一步、一步、一步……隐藏在黑霧底下的敵人慢慢走遮蔽區。

能夠看清楚輪廓了。

「哦呀。」Emiya眼睛稍微瞠大了，喉頭滾兩下，那個字終究還是滾出口：「狗。」

是的，狗，不是狼。

縱使Emiya對面藍色皮毛的大家夥，尖牙利爪長吻俱全，無論怎麽看、都像是被武裝起來的狼人──如果「狼人」的武裝不是Emiya已經非常熟悉的凱爾特英靈配套緊身款。

庫丘林則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對面那個你打扮夠大膽吶，老子喜歡！啊……不過他看起來好像自帶了狂化技能？」

「試試不就知道了？」

Emiya很淡定地給建議。就像庫丘林沒有計較那個雖然語帶雙關，但更多是在陳述事實的「狗」字。

「試試就試試！」赤瞳一掃說話的人，庫丘林咧嘴一笑。

一股子頓時冒出來兇殘勁兒，分毫不受庫丘林此時的孩童樣貌影響，如同特效，一下子襯托出凱爾特光之禦子迎敵時該有的猙獰兇戾！

不就是Caster的打法嘛。以為玩遠程，他就打不了近戰嗎？

幾乎不分先後，就在對面他們已經猜到是職階卡Archer和Lancer的組合沖過來之際，兩位魔法少年登上天空。

一個腳踏接力般在他落足點前出現的齒輪；另一個蹬着纏繞火焰的光輪。

畢竟……想象也是要有參照物的嘛！這玩意兒越熟悉的越好……不是嗎？

而對Emiya來說最孰悉的飛行物體，可不就是英靈座和固有結界裏都少不了，幾乎等同于與阿賴耶契約具現的齒輪──哪怕如今那玩意兒已經躺得差不多，剩下最大那個帶着幾個小號的，依舊頑固地、半隐半現地在懸挂空中并緩速轉動。

同理，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魔法少年就是會飛」的庫丘林，他的認知裏與「飛行」一詞相關且印象最深刻的物體，就是兼有某種信使功能的光焰車輪……

于是沒懸念地避開卡片英靈第一輪攻擊的獸耳魔法少年們，互相盯上了對方的輔助飛行設備──

「你……對齒輪是有什麽誤解嗎？」庫丘林問Emiya。

「那麽你對你爹有奇怪的誤解了？」Emiya盯着某人腳下光神魯格的象征，以相近的句式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