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四
彭嘉其實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過的特沒勁。花不完的錢,闖不完的禍,打架鬥毆酗酒泡妞。
整天整天各種醉生夢死,卻透着一股子糜爛的氣息,怎麽都蓋不住。
直到他遇到塗建桁。
那天晚上是油子攢的局,包間裏玩的極亂,有妞有少爺有烈酒有大-麻,煙霧缭繞,哼哼唧唧的媚叫刺的人精神異樣,身體發燙。
彭嘉被幾個圈裏出名的玩家撺掇着灌了一整瓶的芝華士,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被誰拿絲巾蒙上了眼睛,拽了幾個小姐過來玩“摸大象”。
另幾個玩家玩着玩着就忍不住了,醜态百出。
彭嘉扯了絲巾,笑吟吟的邊吞雲吐霧邊看着,擺手推開了纏上來的女人。不知道怎麽的,就有點百無聊賴。
身體還亢奮着,精神已經倦怠。
後來就出了包間去洗手間放水。
其實包間裏面有衛生間,只是彭嘉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出去偷偷氣。
放完水在洗手臺那裏洗手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從外推開,進來一個幹淨白皙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孩子。
看到他的第一眼,彭嘉就知道對方不是這裏的少爺。
那個孩子看過去又幹淨又有教養,身上的衣着不見華貴卻處處透着細致妥帖,整個人有種不沾煙火的拙樸和不谙世故的純真。
也就是這漫不經心在鏡子裏折射出的第一眼,直接讓彭嘉硬了,心底瞬間起了惡念。
他沒玩過男孩子,可是眼前這個,讓他有種把人欺負到大哭的沖動。
彭嘉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膽大妄為慣了,做事根本由着心不管後果。
Advertisement
反正萬事有他老子擦屁股。
彭嘉把人堵到了最裏面的隔間,在男孩驚慌的抗争和磕絆着試圖講理那點時間裏,毫不客氣的撕了對方的T恤綁了手堵了嘴,把人反身按在了蓋上蓋子的馬桶上。
跪着。
這個別扭的高度加上男孩不斷的掙紮反抗讓彭嘉急紅了眼,暴虐的情緒螺旋攀升着,幾近破頂爆發。
忍無可忍,悍然叩關。
在男孩變了調的慘叫和刺眼的鮮血中,彭嘉爽的頭皮發麻,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高度。
事畢。男孩蜷縮在隔間的地上,身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彭嘉拉上褲鏈蹲下身,伸手憐惜的摸了摸男孩精濕的發絲。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漂亮的嘴唇都咬破了,纖細的身體抖着,死都不吐一個字。
彭嘉有點愧疚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鬼使神差的塞了張名片給男孩。拿着,哥的名片。乖乖等着啊,哥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就是這張名片,把彭嘉送進了鬼門關。
隔天,彭嘉被人開車堵進一條巷子,黑色悍馬橫在細窄的巷子口,幾個壯漢吭都不吭一聲,掄了拳頭直接揍人。
手腳胸口都疼的要裂開,彭嘉倒在地上,透過糊了血的眼睫,模模糊糊看到那輛悍馬後座上坐的的那個男人,瘦高精壯,表情陰鹜,眉眼間依稀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燃着的煙頭彈到他胸口,燙到了皮膚居然都覺不到疼。男人下了車,優雅的走過來,光亮的不染一絲塵埃的鞋尖踩到彭嘉的傷口上碾了碾,聲音低沉帶着幾分磁性。
你膽子大,也夠狂,什麽人問都不問就敢碰。仗着姓彭嗎?今天我饒了你這條命不是心慈手軟也不是怕事兒,看在你老子面子上。
彭嘉被血眯了眼,臉都被揍成了豬頭,居然還笑的出來。
大爺貴姓啊?我彭嘉是不小心操到你相好的了?
胸口那只腳直接踩上了彭嘉的斷臂,令人齒冷的脆響後是男人閑适的聲音。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嘴巴這麽髒,真該替你爸好好教訓教訓你。
男人用鞋尖狎昵的踢了踢彭嘉的額頭。記得,長記性用這裏。做事情也用這裏多想想。再有類似的事情,指不定就被人直接剁了下面那根,你們彭家也就絕後了。
諷刺的是,男人臨走,以牙還牙的扔了一張名片下來。
那張紙片輕飄飄的蕩啊蕩的,落在血污裏。
彭嘉吃力的用完好的右手捏起名片,透過腫脹的眼縫看着上面的名字——
塗建梁。
……………………………………………………
知道跟塗家杠上不是明智之舉,可是彭嘉咽不下這口氣。
在他順風順水的二十三年日子裏,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的事情聞所未聞。如果就這麽被揍了再忍氣吞聲,他不如直接一頭紮到馬桶裏把自己淹死了算逑。
那些曾經的不忍和歉意,都随着塗建梁的動手而轉化成了戾氣,念念不忘。
梁子就這麽結了。
出事那天晚上,厲榮出去到處活動,打探塗家的事情。
彭嘉在病房百無聊賴,讓小弟出去買點好看的書回來打發時間。結果小弟買了一本故事會和一本青年文摘。
彭嘉直接用完好的右腳把人踹出了病房。
九點多鐘的時候,一直罩着他和厲榮的秦哥突然打來電話,語氣全然沒有半點的玩笑之意,緊張到不行。
塗家今晚要動手,你趕緊知會厲榮一聲。不行就出去避避風頭吧。
彭嘉挂了秦哥電話就打給了厲榮,那邊一直響一直響就是不接。彭嘉就知道,壞事了。
不幸中的萬幸。塗建梁沒當場弄死厲榮,反而大費周章的把人扔進了監獄。
彭嘉不認為那只老狐貍會是不忍心,思來想去加上城南的馬家同時被動,彭嘉依稀覺得,塗建梁怕是要下一局大棋。
果不其然。
彭父緊張而堅決的要把彭嘉送到國外去避風頭,彭嘉不肯,彭父居然就用厲榮做要挾,逼着彭嘉就範。
彭嘉沒辦法,勉強同意的同時,模模糊糊的就有個概念,只是還不那麽清晰。
他的預感在飛機落地戴高樂機場時成真。
彭父安排送行的人被塗建梁收買,機場大門都沒出,推着輪椅掉個頭就挾持着彭嘉開始候機,回國。
彭嘉不是沒想過在機場裏大鬧一通,不管怎樣先把警察招來再說。
只是塗建梁算無遺漏,被塞到彭嘉手裏的電話傳出男人笑吟吟胸有成竹的聲音——
彭嘉,你兄弟厲榮的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你就是折騰,我大不了費點周章,照樣帶你回來。可是厲榮那邊,我分分鐘捏死他。
彭嘉手心都攥出了汗,聲音平靜到帶點往日的玩世不恭。
行啊,小爺陪你玩。不就是回國嗎?
乖孩子。塗建梁贊許的聲音,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吧,說你從今以後在巴黎洗心革面好好生活,不再給他們添亂了。明白嗎?
彭嘉終于明白了,塗建梁不殺厲榮的目的。
活着的厲榮就是牽制他最好的武器。塗建梁精準的掐住了他的七寸。
彭嘉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懼怕的心理。
……………………………………………………
彭嘉還是錯誤的估計了塗建梁的冷酷狠絕。
從回到A市,彭嘉就被關到了一間沒有窗戶不辨晨昏的房間裏。
房間做了很好的隔音裝修,除了頭頂昏暗的那一盞燈泡,到處都是壓抑沉悶的鉛灰色。
彭嘉的手腳都被上了鐐铐,包括那條還沒好利索的左腿。
塗建梁整整晾了他一個禮拜。
在彭嘉情緒壓抑瀕臨崩潰的邊緣之時,男人從容而入,對待囚犯依舊優雅自如的神情。
彭嘉你說,這事兒讓你做的這麽難看,我該怎麽辦?
彭嘉咬牙,瘋子般的笑,有點神經質。
你費這麽大事把我弄回來,一定不會痛快的要我死。來吧,有什麽花樣盡管招呼,小爺受着。
塗建梁淡淡的。放心,我不會弄死你。我們是文明人,文明人有文明人解決問題的辦法。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等到我們游戲玩完了,我送你回家。
彭嘉的小腿骨和膝蓋骨,是塗建梁親自拿了小錘子,一記記敲碎的,粉碎。
彭嘉疼的渾身痙攣肌肉抽搐,依舊張狂的大笑,痛快!
塗建梁狹長的雙眼裏幾乎透出了欣賞之意,出口的話依舊不緊不慢。
彭少爺好氣量,佩服佩服。不過這點開胃前菜當然不夠劑量,時間還長,我找人陪彭少爺慢慢玩。
男人說的慢慢玩,只隔了一天。他沒給彭嘉養傷的時間。
幾個粗壯男人進了屋子開始解腰帶的時候,彭嘉就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他拖着一雙廢腿,能往哪兒逃?
疼痛和屈辱砸昏了大腦的時候,彭嘉居然想起了那個不染塵垢的孩子塗建桁。他的眼淚,他的哀求,他的鮮血……
可惜了……
……………………………………………………
彭嘉覺得自己可能快死了。
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頭都疼的他受不了,呼吸的溫度高的吓人。即使如此,密閉的空間裏,那股令他作嘔的氣味依舊濃郁的揮散不去,萦繞在鼻息間,黏在每一個毛孔上。
渾渾噩噩間,彭嘉感覺到有人進來,蹲在了他身邊。
彭嘉想笑,可是嘴角都咧不開了。
他媽的是你塗建梁嗎?來看老子笑話了?
要麽,是下一輪即将開始?幾個了?幾次了?多長時間了?……
迷迷糊糊的,彭嘉聽到有人哭,那個聲音聽的人渾身毛孔都覺得舒坦,滾燙的皮膚上有清涼的水滴落下,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