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實習。佩妮的專業只要求有實習作品,所以她完全可以只出席必要的考試和會議,平時呆在家裏,我則得到了傑森教授的幫助,無論是給他做助教的經歷,還是去實驗室當研究助理,都被算成了實習的一部分。所以一番協商之後,我盡然也和佩妮一樣,白得了近五個月的假期。
于是我們倆就呆在家裏照顧小達利,在伊萬斯夫婦的協助下,磕磕絆絆地學習做父母。其中酸甜苦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等到聖誕節的時候,莉莉來信報喜,說她已經有孕兩個月了。佩妮和伊萬斯夫人都非常高興,他們各自将懷孕時的注意事項,寫了厚厚一封信寄給莉莉。然後母女倆又不約而同的擔心起來,莉莉處在戰場的核心,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更加危險。好在波特家畢竟是世代巫師,祖宅防禦力非常可靠,莉莉又深居簡出,暫時退出了鳳凰社的活動,這才讓佩妮和岳母大人松了一口氣。
轉眼間半年多過去了,暑假剛開始的時候,我看着佩妮收拾給莉莉的孩子準備的小衣服,就問,
“莉莉的預産期快到了吧?”
“是呀,差不多是七月底,天氣正炎熱的時候。”佩妮說道,
“莉莉現在怎麽樣?”我把佩妮準備好的玩具一件一件遞給她,看着她往箱子裏擺放。
“信上說她很好,可是你知道,媽媽特別不放心,莉莉從來不把危險的事情告訴他們。就是我,也才從她的信裏發現了不對,特意寫信去問,才知道波特上次受傷,莉莉受到驚吓的事情。”佩妮皺一皺眉頭,将箱子的拉鏈拉好,坐在沙發上說道,
“哎,這也是難免的,誰叫她選擇了這條路呢?”我試着安慰佩妮,
“我也知道,可是怎麽能放心的下呢?”佩妮嘟着小嘴說道,
我傾身在她的小嘴上親一口,說,
“所以莉莉才不想告訴咱們。不過她不是也說了,上次的事情也吓到了波特,波特現在正陪着莉莉一起不出門呢。可見他們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事的。”
佩妮笑着點點頭,她光潔的小臉透出淡淡地胭脂色來,這一笑眼波蕩漾,讓我忍不住胸口一熱。
到了七月底,莉莉果然順利生下一個男孩子。她特意把照片郵寄給我們。黑發綠眼的小男孩在照片裏咬着奶瓶,迷茫地看着我們,不一會流下一道亮晶晶的口水。我和佩妮看到這照片開心極了,
“真可愛,寶寶叫什麽名字?”我問,
“哈利,這是波特給起的。”佩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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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不錯,他看起來簡直就是達利的親兄弟!”都是黑發碧眼,白白嫩嫩,只不過哈利要更瘦小一些,
“是呀,媽媽和爸爸也這麽說。”
我和佩妮相視一笑,又把這張會動的照片給達利寶貝看。達利瞪大了眼睛看着照片裏的哈利,然後又啊啊叫了兩聲,似乎在說,
“這是誰?為什麽照片會動?”
達利寶貝現在已經會說一些簡單地詞了,比如爹地,媽咪,爺爺,奶奶,還有秋。秋就是舅舅的小女兒,中文名叫張慕秋,英文名Chow,也翻譯作秋,這位小公主比我們家的達利安靜多了,可是兩個小家夥感情卻很不錯,每次見面都啊啊啊啊的說個不停,雙方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們倆聊什麽聊得那麽快心。
如今我們又拿着照片教導達利一個新的詞彙,
“弟弟!”我拉長了語調說,
“噠噠!”
“弟弟!”
“嘚嘚!”
“弟弟!”
“噠嘚!”
我深呼吸,換一個,再接再厲,
“哈利!”
“啊啾!”
我摸摸被達利寶貝攻陷的一臉口水,終于放棄了這個艱難的任務。佩妮笑着給我用達利專用手帕擦了擦臉,又給我一個濕漉漉的媚眼,這才安撫了我受挫的心靈。
無論如何,達利寶貝又多了一個會在照片裏流口水的小弟弟。而我們也将達利的照片寄送給了莉莉,莉莉果然也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個是親兄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達利被作者整容了,所以他們會是一對快樂的兄弟!
☆、危機
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達利小寶貝已經兩歲了,他如今整天到處亂爬,同時也學會了不少詞彙。
他知道總在照片裏到處亂動的小孩是他的表弟哈利,知道把自己珍愛的遙控飛機送給秋,然後乘秋不注意吓她一跳,就可以看到飛機漫天亂飛,偶爾還狠狠砸在牆壁上,這種游戲讓達利興奮地歡呼大叫,并且屢教不改。還好舅舅舅媽都不跟小達利計較,而小公主秋再見到達利,依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我和佩妮只好相對嘆息,達利真是個讓爸爸媽媽頭疼的小壞蛋!
而随着小壞蛋慢慢長大,我和佩妮終于在今年從大學畢業了。
我如今已在傑森老師的推薦下加入了一家草創的生物制藥公司,一面擔任技術員,一面投資入股,作為最初的股東之一。與此同時,我還在公司裏好友的推薦下,同時投資了一家電子計算機公司。
這些投資的決定都得到了佩妮的大力支持,哪怕計算機的投資一直沒有看到收益,而我這個生物技術員又不得不加入公司新研制的化妝品的推銷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佩妮都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持我,并且主動承擔了照顧達利的大部分工作,讓我為之深深地感動。
不過佩妮并沒有就此成為一個家庭婦女,她在畢業後和一家女性雜志簽訂了長期合約,負責雜志上一個專欄的寫作。這些年來,佩妮已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作者啦。尤其是她關于達利寶貝二三事的文章發表後,還有很多母親來信和她讨論如何照顧寶寶的話題,甚至寄送禮物給達利。不知不覺中,我們達利小寶貝也成了一個小明星!
而莉莉和波特在哈利出生以後,又回歸了鳳凰社。偶爾他們傳來一些信息向我們和伊萬斯夫婦報平安。只是莉莉現在越發報喜不報憂了,佩妮和伊萬斯夫婦止不住為他們擔心,不過好在,他們到現在一直平安無事。
八月的時候,莉莉忽然寫信來,說斯內普成為了巫師學校的魔藥學老師,佩妮看着信件嘆了口氣,說道,
“事到如今,莉莉還是希望斯內普能夠離開食死徒。”
我問,“那麽莉莉和斯內普取得聯系了麽?”
佩妮搖搖頭,說,“莉莉是從鳳凰社的同伴那裏知道的,你知道,他們的領導人是學校的校長。”
我有些疑惑,“以前莉莉信上提起過,巫師學校是巫師界最後一塊淨土了,可是如果斯內普是個食死徒的話,為什麽學校校長會允許他擔任教授呢?”
佩妮說,“莉莉也不知道答案,她專門去問了他們校長,那位鄧布利多先生說,斯內普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驚訝極了,又有點兒開心,“所以呢?難道斯內普之前是在食死徒中做卧底?”這話把我自己也驚住了,我連忙補充道,“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
佩妮也驚訝地張張嘴,然後忽然笑了出來,“這倒是個好猜測!”
佩妮笑着給莉莉寫了回信,過了幾天,我們又收到一封簡短的來信。
佩妮看到信件後,神情立即嚴肅下來,
“維爾,你知道嗎?莉莉讓我們小心!”
我連忙握住佩妮有些顫抖的雙手,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佩妮深呼吸兩次,這才說道,
“莉莉說,那個魔王似乎因為一個預言,想要殺死生在七月末的孩子,而哈利的生日正好是7月31日。”
“什麽?!”我震驚極了,“哈利只是一個孩子,他怎麽會?”
佩妮把信給我看,說,
“這簡直太危險了。莉莉和哈利,這要怎麽是好?”
我一目十行掃過莉莉的來信,一邊把佩妮抱在懷裏,
“別急,你看,莉莉說‘我們會選擇可靠的保密人,對住址進行保密,這樣除非保密人說出住址,那個人将無法找到我們’。”
佩妮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我吻吻她的臉頰,繼續說,
“看來莉莉這個保密魔法很有信心,她顯然更擔心咱們和岳父岳母,她似乎擔心那些黑社會份子會在尋找他們的過程中傷害到咱們。”
“那我們怎麽辦才好?”佩妮帶着哭腔說,
“嗯,我倒覺得莉莉的保密方法看上去很可靠,如果他們的校長樂意做他們家的保密人,而那個黑社會首領又懼怕他們的校長,莉莉會安全的。至于咱們,不防問一問舅舅和師傅吧。”
我和佩妮先打電話給伊萬斯夫婦,讓他們最近一定不要出門,同時又聯絡了舅舅和師傅,這兩位知道莉莉的傳信以後,也都嚴肅起來。
安妮舅媽也說,“波特夫人信裏所說的保密方法确實很可靠,如果鄧布利多真的充當他們的保密人的話,倒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全。”
佩妮也微微松了一口氣,又問起我們自己的安全問題。師傅表情很嚴肅,雙眼止不住精光閃閃,他說,“你們暫時住到別墅裏去吧,公寓畢竟有很多層,不像別墅那樣容易保護。然後,我們可以布一個改進版的隐身陣法,這還是我根據巫師的麻瓜驅逐咒研究出來的,可以使巫師無法找到你們的房子。”
舅舅也點點頭,說,“其實現在的陣法對防禦普通巫師是足夠的,只是不知道那位魔王的實力。如果他和鄧布利多不相上下,我們倒也能支持一段時日。”
我聽了這話,更是大松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和伊萬斯夫婦一起住在當初準備的新房別墅裏,我們一起去買了足夠半年吃的食物,又在師傅、師兄、和舅舅舅媽的幫助下,完善了新的陣法。舅舅和師傅又各自在陣法上留下他們自己的印記,這樣一旦陣法受到攻擊,他們也能及時趕來支援。
如此,我們和莉莉兩邊都準備妥當了。莉莉來信說,鄧布利多因為給別的家庭保密,所以沒辦法充當他們的保密人,不過他們又找了別的可靠的對象,讓我們別擔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依然暗暗有些不安,總覺得可能出什麽意外,因此又讓佩妮反複提醒了莉莉,最好還是能讓鄧布利多充當保密人。我們兩次三番給莉莉寫信,莉莉卻總說對保密人充滿了信心,我們也不好再問。
這樣提心吊膽了整整兩個月,可能是師傅新改良的陣法發揮了功效,我們的住處一直平平靜靜,沒有巫師前來打擾,倒是從電視上看到,伊萬斯家的舊宅所在的街區發生火宅,有人受傷卻沒有死亡。這事讓伊萬斯夫婦很是吓了一跳,不過大家都很慶幸沒有人因此亡命。
終于,萬聖節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嚴陣以待~
☆、出事
萬聖節的晚上,岳母和佩妮給小達利做了一身小惡魔的新衣服,黑鬥篷帶着帽子,帽子上還縫了兩個鮮紅的大角。小惡魔達利穿着這件衣服在厚厚的地毯上走走爬爬,好不快活。這樣的衣服也有哈利一件,可惜自從雙方各自戒備起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有通信了。
晚餐岳母和佩妮炖了魚肉,烤了羊排,我們又再開一瓶香槟,倒也惬意。
飯後我幫着岳母和佩妮收拾盤子,忽然聽到岳母一聲驚呼,卻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高腳杯,被玻璃碎片劃傷了手。佩妮趕緊拿了藥,給岳母包紮一下,我看着鮮血灑在碎玻璃上,心裏不由自主就是一沉。
這天晚上佩妮睡得特別沉,我卻做了一個怪夢。夢裏一個熟悉的黑鬥篷帶着一個穿着深藍色巫師袍的年輕巫師,背對着我沿着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往前走,那個年輕巫師一邊走,一邊唧唧咋咋說些我聽不見的話,等他們的身影慢慢遠去了,那巫師忽然大叫一聲,
“最後要被戰勝的就是死亡!”
我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看見佩妮還在睡,頭上卻有些細細的汗珠,眉頭也緊緊皺着。我怕她不舒服,趕緊給佩妮把了脈,發現她只是做了噩夢,才松一口氣。我又給她擦了汗,可是佩妮卻一直沒醒。我猶豫一下,親親她的眉心,到底沒有把她叫醒。
第二天一早,佩妮醒來,果然覺得有些頭疼,我到廚房煮了碗寧神湯,喂她喝下去,又讓她再睡一會兒。這時候岳父岳母都已經起來了,岳父拿着一張舊報紙,皺着眉頭反複地看,岳母的臉色也不太好。
我一看,餐桌上居然已經擺好了早餐,岳母大人笑着說,
“我昨天睡不着,幹脆早點兒起來。”
我向她道謝,又告訴她佩妮有些不舒服,岳母皺了皺眉,又去探望了佩妮。
我吃了早飯,将家裏的窗戶打開,對着外面濕冷的空氣深呼吸,就見一只花斑貓焦慮地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偶爾一輛車開過來,貓咪敏捷的避開,又蹭的一聲跳上了隔壁家的圍欄,然後瞪着隔壁的門牌號一動不動。
我略微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也沒多想,等佩妮起床以後,我又給她攤了幾個軟軟的雞蛋蔬菜餅子,佩妮一邊吃餅子,一邊喝了一杯熱熱的牛奶,這才舒服了起來。
我倆站在窗前看看外面已經枯黃的樹叢,我說,
“等暖和一點兒,咱們到花園裏曬曬太陽吧?”
佩妮點點頭,又看看有些陰沉的天氣,卻沒有反駁我的話,只說,
“好呀。”
我們現在能不出門就不出門,還好家裏的花園比較大,又被陣法覆蓋着,可以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我最近在教佩妮五禽戲,她練着到覺得有趣。
等上午的時候,我們帶着達利到花園裏活動筋骨。佩妮先打了一套五禽戲,然後換我打一套太極,小達利看着我們倆叽叽呱呱大叫,一會兒說爸爸媽媽,一會兒說功夫,童言童語,倒是逗笑了偶爾和路過的街坊鄰居。
等我打完了拳,拿佩妮遞上來的熱毛巾擦了汗,就聽見達利指着天空大叫,
“看,豬在天上飛!”
這小子,我心裏一陣氣惱,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頂,擡頭一看,兩只棕黃色的貓頭鷹掠過屋檐,消失不見了。
我心下又是一緊,青天白日的,直覺可能有什麽事發生,幹脆把達利抱回房間。然後給舅舅舅媽打電話。
我拿着話筒等了一會兒,居然占線。
深呼吸,不着急,這時佩妮也進了屋,手裏拿着我這兩天雕的光屁股小天使木雕。這回原形是達利寶貝,我們倆又一起把這個小小天使立在之前花園裏的佩妮小天使旁邊。
我起身伸個懶腰,卻看到天空上劃過幾道流星。
“怎麽了?”佩妮看我呆呆望着天上,也順着我的視線望過去。
“流星!”她低聲說,和我一樣有些驚訝。
“昨天有預報嗎?沒有啊?”岳父也出來了,他擡頭看看,也皺了眉頭。
“我們先進去。”我們三人相互看一眼,抱着達利回到了屋裏。
“不會又是巫師們弄出什麽事吧。”岳父大人低聲說,岳母也嘆了一口氣,
我們在家看了一會兒電視,又一起教小達利說了一會兒話。這時,電話鈴終于響了起來。
是舅舅!
我有些急切地接起電話,
“舅舅!出了什麽事嗎?”
舅舅沉默一下,又說,
“小維,黑魔王死了。”
“什麽?”我大聲說,家裏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就連小達利都睜着一雙碧眼一動不動看着我。
“他最後選擇了波特家。波特先生去世了,莉莉,莉莉受傷昏迷,現在在巫師的醫院聖芒戈。”
“哦!”伊萬斯夫人大叫一聲,佩妮也止不住地流下眼淚。
“舅舅,莉莉現在怎麽樣?哦,對了,還有哈利,莉莉的兒子?”我趕緊問,
舅舅說,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是米麗森傳來的訊息。哈利,哈利應該沒有事,有傳言說,魔王對哈利施加死咒失敗了,反而消失了。”
伊萬斯先生一雙大手止不住的顫抖,
“莉莉,我的莉莉。醫院在哪裏,我們能去看他們嗎?”
伊萬斯夫人和佩妮也相互攙扶着,連連點頭,
“現在局勢很不穩定,魔王的追随者可能還四處尋找魔王,你們都是普通人,最好不要到巫師的醫院去。”聽筒對面傳來舅舅的聲音,
“可是,可是莉莉怎麽辦?我的莉莉!哦!”伊萬斯夫人止不住地哽咽。
舅舅又說,
“你們先等一等,一定不要沖動,否則莉莉沒事,你們反而出事了,讓她怎麽心安?米麗森現在已經趕往聖芒戈了,稍等一會兒,就會傳回消息來。我一會兒和他一起去一趟巫師的醫院。”
我和佩妮連忙點頭,也顧不上電話那邊的舅舅看不見,滿口稱謝,佩妮還又問了一句,
“舅舅你過去不會有危險吧?”
舅舅笑了,說,
“放心,我用了一些巫師的魔藥,他們在僞裝上很有一手。”
我們挂了電話,一家人心如火烤,我半抱着佩妮,她和伊萬斯夫人都止不住地流淚,伊萬斯先生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手也止不住顫抖。我趕緊安慰他們,
“別擔心,別擔心,再等等就會有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還是沒有讓莉莉死~
☆、哈利
達利在佩妮懷裏沉沉睡了。而我們其他人則守着電話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門鈴。
我一個機靈站起來,從貓眼裏往外一看,來人正式舅舅、米麗森以及一個很面熟的巫師老者。我趕緊給他們開了門,和佩妮以及岳父岳母一起将一行人引到客廳,一邊問,
“舅舅,莉莉和哈利現在怎麽樣?”
舅舅解開披風,我們這才發現他懷裏正抱着一個一歲大的小嬰兒,亂糟糟的黑發,眼睛閉着,眉頭微蹙,睡得很不安穩。
“哦,哈利!”伊萬斯夫人趕緊迎上去,從舅舅懷裏将哈利抱過來,我們這才看到,哈利額頭上多了一道閃電型的傷疤,隐隐泛着黑色。
我看一眼這道疤,直覺那裏一股陰氣,也不多說,只用手輕輕一觸那道傷疤。這股陰氣果然混亂起來,小哈利皺着眉頭哇哇大哭,急的伊萬斯夫人趕緊哄着她。我趕緊退兩步,和舅舅對視一眼。舅舅也眉頭微蹙,看一眼和他一起來的老者,又對我搖搖頭。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的銅鏡又是一涼。哈利哭了一會兒,也許是太累了,又抽搐着慢慢安靜下來,倒是達利被哈利的哭聲吵醒,他好奇地望着伊萬斯夫人懷裏的小孩。
“各位快請坐。”我這才顧上招呼大家坐下,又到廚房準備了熱茶,給每個人倒好。
“弟弟!”就聽達利大聲說,
他這時候已經爬到伊萬斯夫人身旁,靠着她的手臂看她懷裏的哈利,
然後他也看到了那道疤痕,有些猶豫地扭頭看看我,又看看佩妮,
“弟弟?”
這一聲帶着疑問,佩妮含着淚把他抱起來,一邊說,
“真乖,這是弟弟。”
達利這才肯定地點點頭,又說一聲,
“弟弟。”
我們看着達利的表現,心裏都一片柔軟,就連米麗森和巫師老者,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表情。
舅舅這才向我們介紹,
“這位是鄧布利多教授,巫師學校霍格沃茲的校長。”
我把目光投在老者身上,果然很眼熟,這不就是很多年前去過我們家,然後又被我當成原型雕刻了聖誕老人的那位嗎?
“您好,鄧布利多教授,久仰了,我是維爾李。”我趕緊傾身上前主動和老者握手,又向他介紹佩妮以及岳父岳母。
“鄧布利多教授,莉莉還好嗎?到底出了什麽事呀?”佩妮蹙着眉問道,一時間我們四人目光灼灼盯着老者。
老者鄧布利多微嘆一口氣說,“你們可能都知道那個預言。伏地魔最終選擇了哈利成為他的勁敵。”他一提這個名字,米麗森就明顯地一抖。
鄧布利多繼續說,“他在昨天晚上找到了波特家。波特為了給莉莉和哈利争取時間逃走,被黑魔王用死咒所殺。而莉莉在保護哈利的時候也中了黑魔王的死咒,但是由于一些特別的原因,”他停頓一下,目光一閃,說道,“她并沒有死亡,而是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我們把她送到了聖芒戈。”
“哦,我的莉莉!”伊萬斯夫人又止不住哭起來,就連伊萬斯先生和佩妮都淚流滿面。我一手把達利摟過來,一手又攬住佩妮的肩,讓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哭泣。不一會兒,我肩膀處的衣衫就濕了。
“那醫生怎麽說?莉莉現在恢複的怎麽樣?”我急忙問,
鄧布利多教授說道,
“醫生診斷說,死咒傷害了她的靈魂,故而一直昏迷不醒。”
“那她現在有生命危險嗎?”伊萬斯先生聽到“死咒”一詞,趕緊問,他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搖搖頭,“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醫生們還沒有想到辦法讓她醒來。”
我們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那哈利呢?哈利沒事吧?”伊萬斯夫人問道,
鄧布利多沉吟一下,說道,“哈利,哈利中了死咒,卻并沒有死,反而是黑魔王消失了,但是,哈利的頭上卻留下了這道疤。”
“那這疤?”
鄧布利多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很濃重的黑魔法痕跡。”
我們聽到這話,皆是一顫,
“那會對哈利造成傷害嗎?”佩妮問道,
鄧布利多有些猶豫地說,
“我給哈利做了檢查,這傷疤對他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然後,他又擡頭看了看舅舅,舅舅也對他禮貌的點頭,又和我們說,
“這種症狀,到有點兒像邪靈附體。”
衆人皆是一顫,就連鄧布利多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舅舅,舅舅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過很慶幸,這邪靈非常虛弱,倒像是,不完整的靈魂碎片。”
鄧布利多微不可查的一震,然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又問,
“舅舅,這種症狀可以根治嗎?”
舅舅對我一笑,說,
“根治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壓制、甚至封印都可以做到。”
我聽了他的話,才又松了一口氣。佩妮和伊萬斯夫婦聽到可以壓制,也都稍微放松了一點兒。
我又看一眼已經睡去的哈利,忽然想到,
“不對,莉莉不是說他們的房子施加了保密咒嗎?黑魔王是怎麽找到他們的?”
鄧布利多第三次嘆氣了,燈光下他的面容越發顯得蒼老,良久,他說,“他們信錯了人。”
我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來,深吸一口氣,看着佩妮全身都在顫抖,連忙摟緊她的肩,一邊問,
“是誰?”
“小天狼星布萊克,哈利的教父。”
伊萬斯夫人的淚水又嘩嘩流淌下來,灑在哈利的臉上,讓剛剛睡眠中的小哈利不安地動了動。
怎麽會是他?布萊克的身影在我腦海裏閃爍,我忍不住低咒出聲,
“叛徒!”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事情等到下一章在交代吧。
☆、莉莉的病情
在巫師的世界裏,中死咒而不死就是奇跡。不要說哈利這樣只留一道疤的,就連昏迷不醒的莉莉,也是史無前例。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巫師,鄧布利多看向哈利的眼神是凝重的。他猜測莉莉在中死咒之前曾經施展了“愛的魔法”,以靈魂為代價對哈利進行了保護,故而哈利在死咒下幾乎安然無恙,只是額前多了一道閃電型的傷疤。
可現在問題來了。既然“愛的魔法”以靈魂為祭獻,那麽為什麽莉莉只是昏迷而不是死亡呢?如果祭獻是不成功的,那哈利又緣何逃過一劫?如果不是“愛的魔法”反彈了死咒,那到底又是什麽使黑魔王失蹤的呢?
我看着鄧布利多坦誠的藍眼睛,這些疑惑一閃而過,
“問題的關鍵是,要怎樣治療莉莉。”
岳父岳母又紅了眼睛,就連鄧布利多也壓抑地沉默着,可我卻沒有那麽悲觀。巫師眼中的史無前例,在修行界卻未必如此。遠的不說,光是我舅媽,當初三魂七魄和能量核心都被魔咒打散了,可是由于煉金法寶的保護,再加上師傅的妙手回春,舅媽現在雖然不是巫師了,可卻還活的好好的,甚至可以修行。
于是我詢問地看向舅舅,舅舅明白我的意思,只對我一點頭,我略微松了一口氣,看來舅舅可能有些辦法,只不過修行的秘法不足為外人道哉,故而我只是悄悄捏了捏佩妮的小手。
這時伊萬斯夫婦又向鄧布利多提出要去探望莉莉,可是黑魔王的失蹤造成了巫師界的大亂,這時候普通人出現在巫師的醫院,其危險不言自明。不過還好,他們不能去,不是還有我嗎?
等我們送走了鄧布利多和米麗森,我就向舅舅提出來,
“舅舅,幹脆你給我僞裝一下,我去看莉莉吧。”
全家人的視線又集中在我身上,伊萬斯夫婦喏喏張着嘴,佩妮也擔心地看着我,我又安撫地拍了拍佩妮的手,說,
“我好歹也學了這麽多年功夫,對巫師也有自保之力。”
佩妮這才想起來我們上次遭遇巫師黑社會時候的事情,我對她一笑,可她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舅舅倒是輕松的點了點頭,說,
“沒問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順便叫上你師傅,他說不定會對莉莉的病症有些辦法。”
這話一出口,伊萬斯夫婦和佩妮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要說起來,其實他們也不了解巫師的醫生和醫術,而他們也早知道舅舅和師傅不是普通人,卻沒想過也許師傅能幫上忙。
“威廉,真是太感謝你了。還有維爾,還有常師傅,這。。。”伊萬斯先生口不擇言,不過我們都能理解他的激動,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伊萬斯先生今天的冷靜已經到了極限。
于是乎,第二天,我喝下舅舅和米麗森帶來的巫師魔藥,整個人一下子變了樣。
“個子低了點兒,頭發像黃色的雜毛,還是三角眼,舅舅啊,你怎麽給我選這麽個醜樣子!”
我看着佩妮眼裏沉重的憂心,知道她既關心妹妹,又不想我身處險境,又是矛盾又是緊張,連忙插科打诨地說道,
變成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白人老者的師傅笑着摸摸不存在的胡須,說,
“你小子,諸般色相,夢幻泡影,果然是個看不透的俗人。”
我也不争辯,只嘿嘿一笑,又在佩妮面前轉一圈,彎腰親吻了她帶着戒指的手指,這才跟着舅舅、師傅和米麗森,一起去了巫師的醫院。
除了進入的方式奇葩一點兒,聖芒戈的內部構造和普通人的醫院頗為相似。我們在米麗森的帶領下直奔六層魔咒傷害科,米麗森一路上和路過的醫生、病人打招呼,人緣兒似乎很不錯。
莉莉住在一間單人病房裏。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嘴唇緊緊抿着。
我們先和負責的醫生聊了一會兒,醫生倒是個嚴肅的中年人,他沒有像之前遇到的護士一樣不住驚嘆莉莉能從死咒下逃生的奇跡,反而很認真地向我們解釋,
“她的靈魂非常微弱,我們使用了獨角獸的眼淚和血液,也只是使她的情況稍微恢複了一點兒,而這樣做還有很明顯的副作用,那就是她的靈魂不再穩定了。”
他對着莉莉施加了一個診療的魔咒,一時間莉莉身上閃爍出深深淺淺的紅粉色光芒。師傅的眼睛又是一閃。
我們問到治療方案,醫生苦笑一下,只是說,“理論上,靈魂有自愈的性質,而真正能壯大靈魂的魔咒和魔藥,只存在在傳說裏,我們選擇獨角獸的眼淚和血液,企圖補充波特夫人的生命力,可是你們也知道,這些東西一個人只能用一次,之後就只能靠她自愈了。我們現在的方案,也只是盡量保持她靈魂的穩定性,給她服用靈魂穩定劑,同時梳理她體內的魔力。”
師傅聽了以後認同的點點頭,他和舅舅又與醫生探讨了一些醫療理論,居然還聊得挺投機。尤其是師傅以陣法安撫和穩定靈魂的理論,讓醫生聽了眼前一亮。我卻聽得雲裏霧裏,只恨自己見識淺薄,還有的學。
我們又看望了莉莉,這才準備離開。
臨走時在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負責這一病房的護士說,
“他又來了。”
“誰?”我問,
護士只說,“那個斯內普,他今天早上才醒,在戰鬥中中了掏腸咒,聽說波特夫人在這裏就不顧勸阻地上來看她。”
我心裏一陣複雜,忍不住問,“他難道不是。。。?”
護士笑了,“不是什麽?他雖然是斯萊特林,但是在最後的戰鬥中卻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又有鄧布利多做保證,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我聽了這話,半響才點點頭,看到斯內普,又想到做了叛徒的布萊克,心裏一陣複雜。
之後我跟随師傅和舅舅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岳父岳母和佩妮正翹首以盼,我把莉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