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了很多不顯眼卻很實用的陣法。加上這裏風水上佳,雖然談不上消災避難,卻也養人,也好讓岳父岳母換個環境,安安心神。自從莉莉畢業了,又為了家人的安全不回家來住,伊萬斯夫婦整天為她操心,都顯得衰老了不少。
佩妮很是糾結,她覺得我倆才新婚,就把準備好的新房給岳父岳母住,十分不好。可是一方面又很擔心父母的安全。我看着她這樣為我着想,心裏甜滋滋的,就說,
“你別想那麽多,你爸媽就是我爸媽,再說啦,咱倆都上學,假期還計劃了旅游,新房子一直不住也不好呀。”
佩妮看着我,兩只眼睛濕漉漉的,似乎就要淌下淚來。我如何舍得,趕緊抱住她親了又親,一面又安慰她,
“別擔心,我問過師傅了,師傅說這場劫難并不會太長久,說不定等咱們畢業了,局勢就好起來了呢?”
佩妮将信将疑,我趕緊着趁熱打鐵,
“你知道,師傅論年紀說不定能和莉莉學校哪個校長一比呢,他在師門裏推算的本事就是拔尖兒的,這話他說了,一定算數的。”
佩妮才信了我,轉眼綻放一個漂亮的笑容。我用鼻子抵住她的鼻尖,又勸她,
“好佩妮,你幫我勸勸岳父岳母吧,咱們不在,還有人幫忙照顧房子呢。”
她又送我一捆春天的菠菜,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在我耳邊說,
“謝謝你。”
我忍不住用手在她翹臀上拍一下,一邊假意教訓她,
“說什麽呢?你和我還見外不成?”
這一拍不要緊,我覺得心神一蕩,當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也不理佩妮一聲驚呼,只低聲道,
“要好好罰一罰你才行。”
這一夜,佩妮特別的乖巧溫順,我興之所至,第二天自然格外的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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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一起說服了伊萬斯夫婦,并且把學校附近的公寓買了下來。又是一通收拾,好在有之前布置房子的經驗,又有師傅舅舅他們幫忙,加上公寓比較小,沒兩天就收拾妥當了。
等伊萬斯夫婦搬到了我們的新房,舅舅和舅媽也要結婚了。
他們倆的婚禮依然只邀請了親朋至交,規模雖小,倒也溫馨甜蜜。舅媽的哥哥米麗森也調回英國工作了,他為舅舅舅媽主持了婚禮。舅舅這一天笑得格外溫柔,渾身都散發着喜悅的色彩。正所謂賓主盡歡,就連師傅也高興得多喝了兩杯酒,
師傅十分開心地拍着舅舅肩膀,說,“你裝了一輩子,總算今天破功了吧?嘿,要我說,就你之前那脾氣,也難怪沒人要!”
師傅的話不中聽,可舅舅也沒生氣,他只笑着說,“便是裝出來的,難道就不是我了嗎?靜靜的事,也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他說着,又和舅媽對視一眼,兩人更是相對一笑。
我看着他倆幸福的氣氛,心裏自然替舅舅開心,等和佩妮一起回家的時候,才想到,哎?靜靜?我媽媽大名就叫張靜,爸爸也叫我媽靜靜。
作者有話要說: 新婚瑣事交代一下~
☆、坦誠和寬容
這個暑假我和佩妮跟随舅舅舅媽回了中國。這次還是直飛到國內,舅舅去到京城看望了一下他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回來時神色輕松,似乎有什麽好事。不過我倒沒有特意去問,我忙着給佩妮講解中國的名山大川,這次我們除了回家,還準備到蜀中一游,也算二度蜜月啦。
我們回了老家,特意在姑姑的幫襯下擺了一桌酒,宴請了鄉鄰。
佩妮和我一起祭掃了父母和爺爺奶奶的墓,我們把采來的野花往墓前一插,将墓碑後的青松修剪一下,又在他們墓前絮叨絮叨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知道這裏葬着的不過肉體凡軀,爸媽的靈魂已經在地府任職,爺爺奶奶也轉世投胎去了,可我們倆多少還是盡了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回老家住了幾天,我幹脆把銅鏡和爸爸媽媽的事情和佩妮講了個清楚。之前沒說是因為沒有顧上,如今回家,自然又想起了那些事。
佩妮知道我随身帶着的鏡子竟然能容納亡靈,很是吓了一跳。我連忙抱住她好好安慰,見她沒有下意識躲避,心下也是一安。連忙解釋道,
“親愛的,你別害怕,這東西不會傷害咱們倆的。事實上,除了我必須每天帶着它,對咱們的生活并沒有別的影響。”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亡靈會不會傷到你?”佩妮擔心地問,
她眼裏全是對我的關切。哪怕我隐瞞她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很可能包含未知的危險,她卻并沒有一點兒想要疏遠我的意思,反而全心全意擔心我的安全。我不知怎麽,就覺得眼睛一熱。
其實銅鏡可能帶來的危險我在很早以前就考慮過,尤其是向佩妮表白以後,我自己好歹練了家傳功法,加上銅鏡上的陣法,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了。可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不了我,卻跑去傷害我的關心的人,可怎麽辦?
我特地在夢裏和爸爸讨論過這件事。當時爸爸是這樣說的,
“這鏡子都傳了這麽多代了,咱們家人哪能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你放心吧,你倆總在一起,她身上有你的氣息,亡靈不願意接近她。而且這鏡子自從被刻下護主的陣法,同時也被下過禁止,一旦你和鏡子磨合成功,除了地府工作人員,其他修者凡人都不能使用銅鏡。這事情衆所皆知,所以你奶奶廢了修為以後,你爺爺才敢帶着她滿世界治病。”
我知道答案後,就不再擔心。現如今距離當初詢問爸爸,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我下意識地以為這件事沒有危險,因而沒有在結婚前特意告訴佩妮。
我把這事一說,佩妮雖然不是那麽明白,也知道這鏡子既不會引來貪婪的人,而我們也不會被亡靈傷害,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我卻因此覺得愧疚,雖然我不是故意隐瞞佩妮,銅鏡也确實不會給她帶來危險,可是畢竟有關亡靈的事情總是讓很多人忌諱的。我不能在求婚前将這些事情告訴她,本來就是對她不起。
更何況佩妮和我不一樣,我心眼兒粗,佩妮卻心細愛操心,但她為人又特別體貼溫柔,經常為了親人委屈自己。她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點兒不生我的氣。我卻心疼她這樣的性子,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更加殷勤體貼。
話說佩妮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地府的存在,而我父母又在地府任職以後,反而不緊張了。她又知道爸爸媽媽會給我托夢,還問我能不能見見我的父母。
見面當然沒問題,當天我們倆就給爸爸媽媽上了香。然後爸爸媽媽一起入了佩妮的夢。至于我,如果我陽氣不這麽足,也許還能被爸爸媽媽拉入佩妮的夢境,可惜沒有如果。
我一晚上睡不安穩,不知道佩妮和爸爸媽媽說一些什麽。妻子和父母見面,做丈夫的竟然不能在場,我略微有些心塞。好在沒過多久,爸爸媽媽又一起到了我的夢境裏,
“爸,媽,你們和佩妮說了什麽呀?”我緊張的問,
我爸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倒是我媽拉他一下,對我說,
“小維,佩妮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對她好。知道嗎?”
我連忙點頭稱是,爸爸又說,
“你小子雖然運氣比我差一點兒,但也算不錯了。像你這麽傻頭傻腦一股氣把咱們家這些事兒都告訴了她,那姑娘可不得吓一跳。可人家呢,就算是吓了一跳,卻還這麽體諒你,你要是敢不對老婆好,我和你媽媽都要收拾你的。”
我被我爸一說,對佩妮又是憐愛,又是愧疚,口上只說一定不叫爸爸媽媽失望。
第二天醒來,我把佩妮抱在懷裏,忍不住長長嘆一口氣,又向她道歉,
“佩妮,對不起。”
佩妮有些驚訝地看着我,問,
“怎麽了?”
我想了想,幹脆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她,
“我不是有意這樣吓你,不管是銅鏡的事,還是爸爸媽媽的事,我結婚前都沒有告訴你。我想給你安穩的生活,可這些事對正常的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的。可是,可是。。。”我緊緊抱住佩妮,說,“就算你害怕了,我也沒辦法放你離開我。我就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
佩妮沉默一下,又笑了。她擡起頭來在我下巴上親一口,說,
“我承認我很是吃了一驚。可是,可是我也很高興你沒有選擇瞞着我。不過說實話,”她說道這裏擡起頭來看看我,我更加緊張得等待她的宣判,“你也太低估我的承受力了吧?不說別的,鏡子和爸爸媽媽的事情雖然讓人意想不到,可說到對咱們生活的影響,其實還沒有莉莉是女巫這件事大,不是嗎?”
我聽她這麽說,覺得心口被撞了一下,又泛出一絲一絲的甜蜜。
這時佩妮又說,
“我其實并不是個害怕意外的膽小鬼,比起善意的隐瞞,我更喜歡你的坦誠。”
我緊緊抱着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幸運。我慶幸我愛着佩妮,而她也愛着我,因為這份愛,她給了我這世上最難得的,寬容!
作者有話要說: 李維要是不對佩妮好,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孕事
我們又住了幾天,就辭別了姑姑一家人,和舅舅舅媽一起去了蜀中,拜會了舅舅的老朋友。
舅舅的朋友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為人豪爽大方,一見我和佩妮就說,
“這就是小維吧?都長這麽大了!我姓劉,你叫我劉爺爺吧。”
我吃了一驚,心想,幸好沒有把那聲叔叔叫出來,看來這又是一位修行者。
劉爺爺一見面就給了我和佩妮見面禮,一對魚形玉佩,乍看上去普普通通,捏在手裏卻溫潤油滑,我直覺這玉佩不簡單,可憑我一雙凡夫俗子的肉眼,竟然看不出一點兒門道來。
就連舅舅也說,
“劉師兄太客氣了。小維他們畢竟還小,怎麽好收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劉爺爺連忙擺手,道,
“不要緊不要緊,這算什麽,當年我被那鬼婆子傷了丹田,眼見修為不保,還是他爺爺救回來的。當時他們找七修蓮花,我也沒幫上忙,如今也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舅舅這才說,
“既是如此,小維,你謝過劉爺爺吧。”
我和佩妮雙雙對劉爺爺鞠了一躬。
之後幾天,舅舅帶着舅媽外出,我和佩妮就住在劉爺爺家裏。劉爺爺指點了我們不少旅游的好地方,我們白天出去玩,晚上回來,還能享受劉爺爺做的一手好菜。說起來也是稀奇,修行者們口味皆淡,可劉爺爺給我們做的卻都又辣又香。就連不太能吃辣椒的佩妮,在這裏住了幾天,也變得無辣不歡了。
只是劉爺爺自己從不吃辣椒,每次一疊疊辣菜上桌,他總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我和佩妮吃得歡,還時不時問一句,“好不好吃?”
我倆自然看得出劉爺爺目光裏的饞涎,就問他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吃,他就說,
“你不懂,我這是渡劫呢。”
劉爺爺這才給我講,他從前一點辣椒不吃,再美味的東西在他眼裏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可這劫數一起,不僅人變得饞了,還特別嗜好吃辣,
“我現在正克制着呢,前兩年我看見別人吃辣就忍不住想搶過來,現如今,我自己練就一手好廚藝,看着別人吃,自己也覺得香,可見是有進步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搖着一把蒲扇,神情卻和我師傅有點兒相似。
結果就是,我們在他家住了幾天,臉也圓了,比如佩妮,腰也粗了,比如我。而佩妮和劉爺爺竟然意外地很有共同話題,他們一個中文,一個英語,連着比劃,在廚房裏就能呆上大半天。臨行前,劉爺爺還特地手寫了一份菜譜送給佩妮。
等到快開學了,我和佩妮坐飛機回到了英國。舅舅則帶着舅媽開始真正的二人蜜月之旅。他們這一走,整整就是一年。好在時不時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提醒我們他倆的蹤跡,我和佩妮也就沒有太過擔心。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舅媽居然懷孕了。
我那個總是雲淡風輕的舅舅,如今也一副傻爸爸的表情,成天到晚緊張兮兮圍着舅媽打轉。
我才不承認我是有些羨慕了。我和佩妮畢竟還在上學,這時候有了孩子,對她學業不好,所以我們倆一直避孕。不急,不急,孩子總會有的。
舅舅和舅媽這次回來後,就一直深居簡出。可是舅媽的哥哥卻在英國的魔法部展露頭角,最近榮升警察局副局長。
此時黑社會團體猖獗,警察局副局長可不好當。前不久,米麗森就在一次驅逐狼人的行動中受了傷,肚子被兇狠的狼人破了個洞。還好巫師族擅長外傷治療,米麗森又萬幸沒有被狼人咬到,否則除非他去轉職黑社會,否則無論什麽政治前途恐怕都要泡湯了。
這件事本來被舅舅和米麗森一起瞞着舅媽,可惜舅媽就算是懷孕了,也是我師傅的徒弟,那兩天她正研究卦象,給哥哥算了兩卦都是血光之災,心神不寧,差點兒動了胎氣。
舅舅看米麗森被治療的差不多了,這才把事情緩緩跟舅媽一說,總好過讓她自己胡思亂想。後來聽說米麗森竟然和鳳凰社有了聯系,舅媽更覺得擔心,最後還是舅舅提議找我們師傅來給米麗森算一卦。
我師傅神棍的名頭自然不是用來唬人的,他一見米麗森,就笑眯眯地說,
“不用算了,這還算什麽?”
舅媽緊張地問,“師傅,為什麽不算了呀?”
師傅笑看舅舅一眼,道
“俗話說生個孩子傻三年,我本以為說的是女人,現在想來恐怕也有例外。他這樣的面相,明顯是九曲入明堂,當朝做宰相,否極泰來呀。”
這話說得舅媽松一口氣,可舅舅卻依然笑的溫和有禮。
舅媽這時才不好意思地看看舅舅,最近懷孕變笨的自然只有她一個,原先只是擔心丈夫為了她不受驚吓,故而出什麽事情都瞞着哥哥的事情。現在師傅一提醒,才想起來丈夫也是能掐會算的,有什麽事只怕早就提點過米麗森了。現在專門叫師傅過來,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這樣想想,自己這樣不信任丈夫,也挺傷人的。
舅媽用感激夾雜着愧疚的眼神望着舅舅,舅舅被她一看,笑得更加溫柔又滿足,竟然讓師傅有點兒被人算計的感覺。
只見舅舅一邊給舅媽取了小爐子暖手,一邊又詢問晚餐吃龍蝦還是牛肉,殷勤得作态讓師傅越想越不自在,幹脆催着我和佩妮離開,又教育我們做小輩的要“識趣”,多給舅舅舅媽留一點兒私人空間。
我和佩妮敢不從命,送走了師傅,又回到新房那邊看望了伊萬斯夫婦,這才回了公寓。
我們才到家,就收到了莉莉的貓頭鷹傳信。
莉莉在信中說,他們剛和黑社會團體來了一場短兵相接,而我之前給她的寧神符恰好派上了用場,故而詢問我還有沒有多的,如果有的話,她想親自來取。
“派上用場”幾個字讓我心下一沉,佩妮更是白了臉。我連忙摟住她說,“別多想了,莉莉說親自來取,那她現在一定沒事兒的。”
佩妮用力點點頭,為了說服我也說服她自己,她剛準備起身去做飯,忽然頭一暈,我連忙把她扶住,
“佩妮,你沒事吧?”
佩妮忽然用手捂住嘴,幹嘔起來,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我連忙用手慢慢給她順氣。
等佩妮好一點兒了,我一摸她的脈!
作者有話要說: 喜當爹~
☆、請個假
這兩天出門,存稿不夠用了。所以今天晚一點兒更新。如果順利的話,還是兩更,不順利的話就只有一更了。謝謝大家!
作者有話要說:
☆、孕事(二)
話說我一摸佩妮的脈,整個人就是一呆,只覺得一股喜意沖上心頭,一時吶吶說不出話來。倒是佩妮緩了口氣,問我,
“怎麽了?”她素來知道一些中醫的事,看我這樣,就有些不安,
我止不住裂開嘴,連忙說,
“沒事,是好事,不,我醫術不好,把不準,咱們現在,不,不,明天就去找師傅。啊,然後去醫院。”
佩妮看我笑得開心,可偏一副緊張的樣子,連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來,先是困惑了一下,可她到底是聰明的佩妮,這些天常去看舅媽,也知道她因為懷孕胃口不好,還有時幹嘔。
“難道,難道。。。”她眼睛一下亮起來,明晃晃充滿了出乎意料的喜意。
我兩相對着咧嘴傻笑,都把之前還避孕的事情忘了個幹淨。
“嗯!如果把錯的話。”
雖然我們一直在避孕,可是事情總有湊巧,便是避孕套還有質量不好的,更何況我畢竟年輕氣盛,跟佩妮感情又好,有時候激動起來,疏忽忘記了也難免。
“看脈相,還淺。”我一邊說,一邊又想着一個月前,甚至是兩個月前,啊呀,有好幾次都可能出意外呢。
“可是上個月,我還。。。”佩妮笑容略微收斂了一點兒,聲音低低地說。
“這個,我看了醫書,說是一開始也許不會停。”
我趕緊解釋,又看她略有不安,想着是不是我的期待給她壓力了。畢竟當初考慮佩妮學業的也是我,避孕也一直在做。雖然我倆見到舅媽有孕都挺羨慕的,可也許佩妮怕萬一不是,結果讓大家失望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甜滋滋的,卻刻意收一收嘴角的弧度,只趕緊将佩妮扶到沙發上坐好,一邊和她說,“親愛的,你也別急,現在還說不定呢。咱們明天去檢查了再說吧?”
“嗯!”佩妮乖巧地點頭,我又給她熱了一杯牛奶,說,“我也給你露一手,雖然我廚藝不行,但是煮面條據說還可以。”
佩妮也不和我客氣,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還說,“那我就等着吃啦。”
我更是挺胸擡頭,在她臉上親一口,這才去了廚房。
當晚我煮了熱騰騰的清湯面,雖然簡陋,但佩妮很給面子的吃了個幹淨,還誇贊我面煮的好。我心裏更加得意了,以前奶奶在我生病的時候就煮面,要是佩妮喜歡,我以後也多多給她做。
晚上躺在床上,我再不敢胡鬧,只把佩妮小心摟在懷裏,說,
“親愛的,你別擔心,要是沒懷上,左右咱倆還年輕,要是懷上了,”我略有些緊張,想想女子懷孕的辛苦,舅媽沒有工作,舅舅整天圍着她打轉,不舒服的時候都要難受的把胃吐出來。可我和佩妮,我們都要上學,真心是委屈她了。“要是懷上了,你可能學業就要辛苦一些了,又或者,咱們請假?”
佩妮像小貓一樣在我懷裏一蹭,聲音柔和裏帶着一絲困倦,
“我倒不擔心懷孕,只是孩子生下來以後需要人照顧的,只怕學習的事情要耽誤了。”她這樣說,可語氣裏卻沒有一點兒埋怨,反而泛着絲絲甜蜜。
我想着佩妮對文學的熱愛,上學也一向認真,可如今為了我和孩子,哪怕委屈學業也沒有怨言,一時心裏又有些愧疚。媽媽生前最讨厭那些口上說男女平等,可是卻總覺得妻子對家裏的付出理所當然的男人,我自以為對佩妮好,這時候卻仍然不自覺地就要為了孩子委屈佩妮,心頭喜意一下子都散了。我沉吟一會兒,一字一釘地說,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肯定好好照顧。一定不會讓你犧牲學業的。”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可是佩妮臉貼着我的胸膛,嘻嘻笑了,我胸口又是一片熱氣蒸騰。
“早些睡吧。”
“嗯。”
第二天,我們先去看了舅舅,正好請舅舅給把把脈。從前因着舅媽,聽舅舅說起現在西醫的藝術,似乎要等孩子40天以後才能準确檢測出來。可舅舅畢竟不是凡人,他親自給佩妮把了脈,然後微笑着對我們點點頭,告訴我們佩妮有孕一個月了。
我和佩妮相對一笑,都特別開心。我尤其注意着佩妮的神色,怕她因為會耽誤上學的事兒而憂心,可是佩妮純然全是喜悅的表情,我心裏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我們又去岳父岳母那裏報了喜,伊萬斯夫婦都十分驚喜,伊萬斯夫人特意叮囑了佩妮很多話,伊萬斯先生也高興,但他還是嚴肅的問我,
“快開學了吧?”
我點點頭,一邊說,
“對。我還沒和佩妮商量,如果她胎相好,我們就少選一些課,繼續上學。如果不太好,那就索性休學一年,或者和老師商量把實習提前了。左右佩妮的專業對實習要求比較寬,她以前有給一個固定的雜志投稿,把作品整理一下交上去,也可以的。”
伊萬斯先生盯着我看一會兒,這才輕松地笑了。
之後我們回了家,伊萬斯夫人在家裏照顧佩妮,又寫了張清單讓我去買東西。我和伊萬斯先生一起掃蕩各大母嬰用品商店,又去買了各種佩妮喜歡食物。
等買完了東西,我才跟伊萬斯先生說,
“爸爸,您的休假是不是要結束了呀?”
伊萬斯先生眉頭也沒皺一下,說,
“是呀,和你們開學時差不多。”
我聽了點點頭,難免有點兒擔憂。前兩天郊區那裏有一所小學被泥石流埋了,活下來的小孩子寥寥無幾。後來還是米麗森說,那其實是巨人和狼人一起做下的孽。佩妮這裏,我一直不敢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可是伊萬斯夫婦要怎麽辦?佩妮懷了孕,難道還要為父母擔心嗎?
伊萬斯先生到底比我多吃了這麽多年鹽,一眼就看出我擔心什麽。他只是笑笑說,“你放心吧,我們公司規模并不大,上次的事故遭受了損失,我和你們媽媽商量一下,決定幹脆投一筆錢入股公司,前兩天我們和老板見了一面,已經談妥了,所以以後我們也是公司的股東了。我自然不用每天去上班。至于偶爾出去一趟,我們也總會帶着你給的護符的。”
我聽了這話,才點點頭笑了。一邊又把莉莉明天過來的事情說給伊萬斯先生聽,還建議他和伊萬斯夫人在我們的公寓住幾天,正好照顧佩妮,也和莉莉見一面。
伊萬斯先生聽了我的話非常高興,他向來疼愛莉莉,可惜自從莉莉畢業,他們夫妻就很少再見到女兒了。他連連點頭拍我的肩,連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只裝着沒看見伊萬斯先生的失态,将東西買齊,才回了家。
我們到家以後,就把岳父岳母關于以後工作的決定,以及邀請伊萬斯夫婦小住的決定告訴岳母和佩妮,佩妮明顯松了一口氣,伊萬斯夫人更是喜極而泣,我和佩妮趕緊安慰她,而岳母又怎麽舍得佩妮現在傷神?這樣不一會兒,大家又都開開心心的。
我看着佩妮臉上的笑容,更覺得生活特別美好,全身充滿了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只有一章了,等回家以後會補上的~
☆、又見莉莉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伊萬斯夫人正張羅着熏魚,佩妮精神還好,在客廳裏彈了琴,我站在鋼琴旁給她翻着樂譜,伊萬斯先生則專心聽曲,一邊品嘗着一杯裏昂紅酒。
一曲後,一家人坐在客廳裏閑聊,就聽見挂在牆上的大鐘“叮叮”三聲響。這鐘和舅舅家的一樣,都是我們家防護陣法的一部分。只見時針一陣紅光閃爍,我連忙用特制的符筆在僞裝成托盤的陣盤上刻下幾個開啓的符文,符文與紅光一交彙,閃了一下又滅了。客廳裏“啪”的一聲響,紅發的莉莉穿着灰色的長袍出現在這裏。
明明外面天氣依然溫暖,她身上卻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涼意,到達以後首先警戒地向四周快速打量一下,等看到迎上來的佩妮和伊萬斯夫婦,這才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親愛的,你還好嗎?路上順利嗎?”伊萬斯夫人忍不住問,
“很順利,親愛的媽媽,我很好,讓你們擔心了。”莉莉和姐姐、爸爸媽媽擁抱、親吻,這才在沙發上坐好。
伊萬斯夫人緊握着莉莉的手,反複詢問她最近的情況,莉莉眼睛紅紅的,行動說話間卻明顯多了果敢堅毅的氣質,她反複對伊萬斯夫婦和佩妮說自己一切平安。可是想一想,如果真的平安的話,那些護符恐怕就派不上用場了。
乘着他們一家四口說話,我又到廚房給大家張羅了紅茶、果汁和伊萬斯夫人新烤的小姜餅,這才加入談話。
“你要的護符,我都準備好了,這些是我師傅和舅媽新研究出來的,你使用前先往裏面注入一些魔力,這符要是離開你身邊半個小時,會自動銷毀。”
我把裝着護符的盒子遞給莉莉,莉莉感動地和我擁抱一下,說,
“這可太貼心了!”
她又說,
“你知道,巫師有一種折磨靈魂的黑魔法,很難防禦,我發現之前你給我的寧神符對這個特別有效。”
她一邊說,一邊從衣袍裏拿出一個破損的護符來,我接過來一看,這是之前加入了惡婆鳥鮮血的護符,對精神攻擊有防禦的效果。
我打開盒子,給莉莉看那些碼放整齊的護符。說,
“這些都是同一種。”我又指一指另一些加了惡尓精腦汁的,說,“這一種也是寧神符,效果相似。”
莉莉又謝過了我,有些猶豫地說,
“現在大家并肩作戰,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護符交給鄧布利多教授,以他的名義提供給需要的人。”
我想想,也對,同伴的強大對莉莉來說也是一種保護,由鄧布利多出面正好,免得護符引起黑社會分子的注意後,給莉莉和我們惹上麻煩,就幹脆點了點頭。
“這樣當然好!”
佩妮也立刻說,
“莉莉,你一定先顧好自己。”
莉莉張張嘴,想說什麽,看着親人們關切的眼神,幹脆笑着點了點頭。
她又拿出一個施加了空間擴展咒的包裹來,從裏面掏出幾個盒子,說,
“這是鄧布利多教授托我帶來的,感謝你的這些護符。”
“你不用這樣。”我一邊說,一邊和佩妮相視一笑,“本來就是一家人。”
莉莉又笑了,
“如果只有我,我肯定不會和你客氣,可現在我們鳳凰社這麽多人,你的護符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我聽了,也不再多說什麽,心下難免覺得熨帖,覺得莉莉不愧是佩妮的妹妹,現在越來越懂事了。
莉莉知道佩妮有孕的事情,明顯大吃一驚,不過她回過神來以後,立刻祝福了我們。又問佩妮,
“會不會不舒服?”
佩妮笑的很開心,溫柔地摸摸肚子,說,“這又是一個甜蜜的小負擔。”
莉莉看着姐姐的表情,那些戰争中培養起來的成熟又堅硬的外殼似乎一下子又消散了,她好奇地看着佩妮的小腹,在佩妮的允許在輕輕摸了一下,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總是開朗樂觀的小姑娘。
我們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餐,大家對伊萬斯夫人的廚藝贊不絕口,尤其是莉莉,她吃的又急又快,讓伊萬斯夫人忍不住又紅了眼睛。飯後,莉莉和佩妮又聚在一起說了一點兒姐妹之間的貼心話。
等到快九點了,莉莉才提出要告辭,我們所有人都依依不舍,佩妮濕潤着雙眼說,
“這麽晚了,幹脆留下來明天再走吧!”
可惜畢竟不能如願。莉莉猶豫一下,紅着眼睛拒絕了,我們想想巫師界的形勢,連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連忙開啓了防護陣,莉莉和我們每個人擁抱,又“啪”的一聲消失了。
晚上,我和佩妮躺在床上,看她依然為莉莉擔心,忍不住安慰她,
“別怕,莉莉一定會平安的。”
佩妮趴在我胸口長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
“你知道嗎?那個波特向莉莉求婚了。”
我聽了也吃一驚,
“那莉莉怎麽說?還有,還有斯內普呢?”
佩妮又一聲嘆息,說,
“莉莉起先沒有答應波特,可是後來,波特為了救她被邪惡的咒語擊中了,居然流血不止,幸好鄧布利多想出了解決的方法。莉莉說,那個咒語其實是斯內普發明的。”
我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麽心情,
“那,那斯內普真的加入了那個組織?”
佩妮在我胸口蹭一下,說,
“其實莉莉并不能肯定,她後來試圖和斯內普聯系,但是卻一直沒有收到回複。莉莉說,她并沒有在戰場上見過斯內普。”
不論如何,我都松了一口氣,這時佩妮又感慨着,
“這已經不是波特第一次為了保護莉莉受傷了,上次護符損毀以後,遺失在戰場上,波特害怕給莉莉帶來麻煩,親自冒險去取回來。還有一次,莉莉去救一個普通人的小孩子,也是波特幫她擋了魔咒。”
我點點頭,“是呀,我覺得他們都長大了,尤其是波特,他現在也變得深明大義了。”
佩妮說,“誰說不是呢?只可惜莉莉還是不能放下斯內普。”
“哎!”我和佩妮同時嘆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