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人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呀。”
“就是就是,這樣的喜事如果不慶祝,上帝都會生氣的。”伊萬斯先生補充道,
佩妮也嘟嘟嘴,無辜地看着她的父母,然後伊萬斯夫人嘆了一口氣,她說
“那我們不去鬧事區?”
“哦!”伊萬斯先生悲傷得嘆息,可是佩妮依然冷血無情地一言不發,
“我們不走遠,也不在夜裏出去,怎麽樣?寶貝兒?”伊萬斯夫人再接再厲,佩妮略微有些猶豫了,
“寶貝兒,你要知道,自從你交了男朋友以後,我們一家就很少周末一起出去了。好不容易維爾去了愛爾蘭,難道我們不應該有一次久違的家庭聚會嗎?”伊萬斯夫人認真的看着佩妮。
佩妮想一想,好像也是,難道她真的因為維爾而忽略了父母?再看看伊萬斯夫婦渴求的表情,她只好無奈地說,
“好吧好吧,但我們需要小心!”
伊萬斯先生立即三呼萬歲,
“小心,我們當然會小心,親愛的,你知道我才買的新車,我們一家甚至沒有機會乘它去兜兜風。”
佩妮嘆一口氣,說道,
“是的,新車!”
她打量一眼已經去換衣服的伊萬斯夫人,桃木的護符好好系在她深紅色背包的帶子上,又看看伊萬斯先生,他特意打開錢包給佩妮檢查,說道,
“在這裏,中國來的工藝品,話說上周弗雷德先生還向我打聽哪裏能買到類似的。嘿,佩妮寶貝兒,我介紹他去了唐人街。”
佩妮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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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爸爸,我和維爾都會感謝你的。”
于是她也慢吞吞前去梳妝打扮,不一會兒,一家人收拾妥當,一起來到車庫。
佩妮看看新車閃閃發光的後視鏡,忽然靈機一動,從背包裏取出李維給的一個平安符,挂在後視鏡上。
伊萬斯夫人打量一下,稱贊道,“不錯,這個比你爸爸錢包裏那個漂亮多了。”
佩妮什麽也沒說,她能說什麽呢?她只是對着媽媽點點頭。
還好一路平安順利,伊萬斯家三個人到達了一家豪華的法國餐廳。
用餐是愉快的,美味的龍蝦讓佩妮緩和了心情,她想着,自己不應該因為妹妹和李維的雙重提醒就草木皆兵,畢竟她當時沒有去教堂,車禍也只是報紙上看到的,而火災,等他們被告知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只是車完全毀了。
于是她慢慢放松下來,和爸爸媽媽聊了一會兒她新構思的劇本,又欣賞了一會兒餐廳裏地小提琴表演。
等用餐結束後,一家人又在附近的小公園裏散了一會兒步。已經是秋天了,天氣難得的晴朗,公園裏高高低低的樹木,間雜着青綠、金黃和火紅。
“環境總在治理。”伊萬斯先生點評道,“我說,這已經是喜人的成績啦。”
伊萬斯夫人笑着點頭,佩妮也表示了贊成。公園裏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在散步,伊萬斯先生忽然問,
“佩妮,維爾是去愛爾蘭考察植物了嗎?”
佩妮點點頭,說,
“是的,他收到大學教授的邀請,他們彼此寫過信,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伊萬斯夫人又說,
“親愛的,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和他一起去,他不是邀請你了嗎?何況媽媽的腳已經好了,你爸爸的手臂也好多了。”
佩妮俏皮地眨眨眼,說,
“維爾只走兩天,他今天晚上就會回來的。何況我也希望多陪陪你們。要知道,不只是您盼望家庭聚會呀。”
伊萬斯先生做個無奈地表情,說道,
“親愛的,這只怪你長大得太快了!”
伊萬斯一家人又享受了一會兒秋天的涼風,就準備往回返。
這時候一聲尖叫忽然響起來,他們震驚地看向馬路對面的餐廳,一條街的店鋪接二連三燃起火來。一些帶着面具,穿着巫師袍的人大笑着四處游走,佩妮很肯定她看到了魔杖。
她愣住了,手在不自覺地發抖,還是她的父親略微鎮定一點兒。
“我們,我們快走!”
這位男士帶着他的妻女向公園裏面跑去,穿過公園就是停車場,可他們沒跑幾步,他的妻子就被一根樹枝拌倒了。
“我的腳!”
就在此時,一道紅光從她後方射過來,打在前方的大樹上,那樹搖搖晃晃,就在三人面前倒了下來。
如果沒有跌倒,那紅光豈不是要打在伊萬斯夫人身上?三個人想想都打了個冷戰。
佩妮和伊萬斯先生迅速将伊萬斯太太扶起來,這位先生以不符合他體型的靈敏,一手攙着妻子,一手拉着女兒,迅速跑到了自己的車旁。
伊萬斯一家上了車。還好這裏不是鬧市區,伊萬斯先生的手很抖,但他順利把車開了出來,他們在街道上穿梭,這時候車不多,一道光芒忽然将車兩旁的鏡子打掉一個,伊萬斯先生也鎮定地不去管它,他快速地開着車,繞過一個站在路中間黑袍人,靈敏地拐彎,又直行,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尖叫和火光終于被甩在了後面。
“爸爸,你太棒了。”佩妮顫抖着說,
伊萬斯先生也松了一口氣,他回頭看看一臉慘白的妻子,
“親愛的,你怎麽樣?我們去醫院?”
“不,回家,立刻!”她的妻子用顫抖的聲音說,
“好的,好的,佩妮,你照顧你媽媽!”
伊萬斯先生一邊說,一邊開着車,這時他們路過了一個警察局,那裏的警車已經出動了。
“真快,你們看,警察已經去了。放心吧。”
他試着安慰自己的妻女,可這沒什麽用,不止佩妮看到了魔杖,伊萬斯夫人幾乎要為趕過去的警察擔心啦。
“巫師也有警察的,別擔心。”佩妮說,她緊緊拉着媽媽的手。
車上又是一陣沉默,還好離家越來越近了。無論如何都讓人稍稍放松一點兒。
轉過這個路口就到了,伊萬斯先生的手已經不再抖了,他鎮定地轉彎,忽然,一輛卡車從單行車道上沖出來,直直沖向伊萬斯家的新車。
“不!”佩妮忍不住喊,
伊萬斯先生連打轉向,險險避過了卡車,可是他們的車卻斜沖進路邊的鐵欄杆裏。
一陣搖晃,白色的安全氣囊砰地一下打開。
車停下了,佩妮劇烈地喘着氣,她先看看媽媽,媽媽睜着眼,胸膛起伏,她又看向滿是白煙的前座,顫抖地低聲叫,
“爸爸?”
伊萬斯先生這時候動了,“我,我沒事。”他輕聲說,“我們快出去。”
車頭在冒煙了。
佩妮趕緊打開車門,将媽媽扶出來,她才發現兩個前門已經變形了,爸爸果然無法打開前門。
“爸爸,從後面出來。”
伊萬斯先生艱難地爬到後座,這才安全出來。
一家人又往遠處走了幾步,之前違規的卡車已經不見了。附近沒有什麽民居。只好先回家,還好,只有兩條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倒黴的伊萬斯一家~
☆、好人好報
十月份,叢林裏已經染上了秋色。我和傑森教授一起去了愛爾蘭考察幾種野生植物。這位教授今年初開始和我通信,為人和藹可親,他的邀請對我來說更是難得的機會。
只可惜佩妮要照顧伊萬斯夫婦,沒有和我一起來。
好在我們只在森林裏呆了一天多,收集了一些信息便返回了倫敦。我剛到家,就迫不及待給佩妮打了電話,這次我自己也收集了一些素材,正準備做成标本,我覺得佩妮一定會感興趣。
可惜伊萬斯家裏沒有人,我望望外面漸沉的天色,心裏有一些憂慮。
因為有些采摘的素材不宜久放,我先認真處理了最先采摘的幾株植物,又把其他的分類儲存在冰箱裏,然後又給佩妮打了個電話。
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有些心浮氣躁,要知道,自從我提醒佩妮最近要讓伊萬斯夫婦小心,伊萬斯一家就很少在晚上出門。
我守着電話坐了一會,幹脆不再等待,直接出門到伊萬斯家去了。
伊萬斯家果然黑着燈,我站在門外向不遠處的路口張望一會兒,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幹脆向路口走去,這是他們回家必經的路口,在往前就有岔路了。我又等了一會,忽然發現佩妮和伊萬斯先生正扶着伊萬斯太太慢慢朝這裏走來。
“佩妮!”我高聲喊,然後向她跑去,
“哦,維爾!”佩妮看到我,驚喜地叫道,我趕緊到她身邊,緊緊握住她有些發抖的手,又趕緊和伊萬斯先生、太太打招呼,
“伊萬斯太太,哦,還有伊萬斯先生,你們這是怎麽啦?”伊萬斯太太明顯又傷到了腳,伊萬斯先生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額頭又青又腫,像是被重物擊打了一樣。我又趕緊看看佩妮,
“親愛的,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還好,只是媽媽。”她聲音裏帶着驚慌,我恨不得馬上把她抱緊懷裏,事實上,我也這麽做了,然後伊萬斯先生大聲清清嗓子,我又很快放開佩妮,代替她攙扶伊萬斯太太,
“佩妮,你先去開門。”伊萬斯先生說道,
我們很快回到了伊萬斯家。
我打開燈,把伊萬斯夫人扶到沙發上坐好,她和佩妮這才都在燈光下看到了伊萬斯先生慘不忍睹的額頭。面對妻女的一番關心,伊萬斯先生這才嘶啞咧嘴的說自己沒有事,只是被安全氣囊撞到了頭部。
我先幫伊萬斯夫人看了看她的腳,又是扭傷,還是之前傷過的那只腳。上次她受傷的時候,我就拿了一些藥酒來,所以這次正好方便。
由于佩妮的态度,再加上曾經弗農脫臼由我幫忙接好,他們對我這一手中國“醫術”都比較放心。所以我又拿藥酒幫伊萬斯夫人揉了揉腳。在聽說他們發生車禍以後,我又讓他們自己檢查了一下脖子和脊椎。
“突然停車,身體會在慣性下前傾,這樣一前一後,很容易讓脊椎受傷。”
還好他們三個都沒有什麽事,只是佩妮的脖子有些拉傷。我當着伊萬斯夫婦的面給佩妮用藥酒揉了一會兒脖子,看着她潔白的肩膀中間那些青腫的痕跡,我不由一陣心疼。
這時佩妮已經鎮定下來,她去廚房給大家準備了熱茶,我們四人捧着茶,這才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些人,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嘶,他們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傷人放火。”伊萬斯先生氣憤地說起他們散步時候遇到的事情,
我也心下一驚,緊緊握住佩妮的手。這一次可真是危險,遇到了暴力分子,還有車禍,我試着看看伊萬斯夫人的面相,又看不出所謂的危險,不知道是不是劫數過去了。
第二天,我請假陪同伊萬斯一家去醫院看了病,順便讓舅舅幫忙接送,正好讓舅舅再幫我看看伊萬斯夫婦的面相,果然,舅舅笑着對我點點頭,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坐在車上,佩妮在我耳邊悄悄說,“維爾,你給爸爸媽媽的護符都裂開了。”我趕緊安慰她,“沒關系,沒事兒了!”
我們從醫院回來,又去交警那裏看了被毀的新車。那車整個車頭皮開肉綻,警察一邊大罵,“在市區開卡車還逆行,這個司機一定喝了酒”,一邊又說,“放心吧,我們已經記錄到他的車牌號了。”
另一個警察脾氣好一點,還對伊萬斯先生說,“您真是幸運,要知道,照這車的樣子,我真不敢相信您的腿居然沒事。”
伊萬斯先生被他說得一身冷汗。
那警察又拿出一張傳單來,說,“你知道每年車禍造成的死亡人數都在增加,這裏有個捐款,當然,是自願的,給那些遭受車禍後的困難家庭,如果你願意。”
伊萬斯先生立即點頭,取出一張支票來,還在捐款單上簽了名。這也算是破財消災了吧?我盯着他的面相看了一會兒,額頭上青青腫腫看不出什麽來,又疑問地看看舅舅,果然舅舅含笑點了點頭。
我心下一松,卻見佩妮正盯着歪倒的後視鏡上那個破碎的平安符,發現我看她又對我感激的一笑。我心下一甜,一方面得意于自己似乎幫上了忙,一方面又有些愧對佩妮的感激。
說實話,護符對修行者有用,這一點我很肯定,但是對普通人的作用,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啦。所以與其說平安符有多少用,不如說佩妮總做好事改變了命運。
“親愛的,這是好人有好報。”我有些紅着臉對佩妮說道,她帶着些了然甜甜一笑。似乎認定了我只是謙虛 。我心裏無奈地嘆口氣,不知道要怎樣向她解釋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乎,伊萬斯夫婦安全啦~
☆、求婚
伊萬斯夫婦過了這一劫,生活又回歸了正常。只是他們比之前更加深居簡出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最近不太平。
我把伊萬斯一家看到劫匪放火的事告訴了舅舅,當時安妮師妹也在旁邊聽着,她當即打了個冷戰,說道,“維爾,你也小心,那些人可能是巫師。”
我聽了一愣,如果真是巫師,參考安妮師妹哥哥的身手,我越發覺得伊萬斯一家能成功逃出來實屬不易。
于是我又将幾枚精心制作的護身符給了佩妮,她這回還是什麽都沒問。我卻忍不住對她說,
“佩妮,你真的相信這些護身符有效嗎?”
佩妮眨眨眼睛,對我一笑,說,“我相信你!”
這話讓我心裏一甜,我想着,當初說道斯內普先生的事情時,佩妮曾經說不介意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親戚,那麽她大概能夠接受舅舅和師傅都是修行者吧?
我把她抱在懷裏,又說,“這些護符是我做的,我的舅舅幫忙加持過了,所以會比我之前送你的木雕有效。”
“木雕?”佩妮有些不解的問,
“是呀,你知道,這些符箓是中國修行者的手法,可惜小心暗刻在雕塑裏。”我摸着她的長發,不自覺有些緊張,佩妮會怎麽想呢?她會排斥這些嗎?
“那修行者,就是東方的巫師?”她有些不肯定地問,
我聽着她的口氣裏沒有厭惡、排斥或者當做笑話一樣不屑一顧,已經松了一口氣,只對她解釋,
“也不是,修行者和巫師不一樣,修行者沒有天生的魔法,他們有修行的資質,但是在修行前與普通人無異。”
佩妮一動不動,我忍不住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她有些不安,我也緊張起來,
“所以,你舅舅,和你,你們是修行者嗎?”
我對她搖搖頭,說,
“我舅舅修行。至于我,我不修行,我雖然了解一些常識,但我沒有那個資質。”
聽我說這話,佩妮快速眨眨眼,她看着我的眼神越發溫柔,她又說,
“沒關系,我也沒有做女巫的資質。”
我聽了她的話,笑起來,
“是呀,難道我們不正是天生一對兒嗎?”
是的,我現在已經将自己的人身大事擺上了議程。
這次從家鄉回來,舅舅交給我一個儲物袋子,裏面都是我父母和祖父母身前的積蓄。
我自己沒有靈力,自然打不開,還是舅舅把我帶到地下室,從袋子裏倒處許多東西來。
這裏面有兩張白色的虎皮,幾盒子寶石,藥材,一些金屬,幾本書,還有一大塊沉香,以及一箱子黃金。
我看着這些東西,尤其是那箱子黃金,眼睛都有些發直,從來沒想到,我居然還是個富二代。
舅舅也沒笑話我沒見過世面,他從一堆東西裏挑挑減減,一面和我說,
“你媽媽生前是煉氣期修為,你們家這些積蓄,一向是她保管。如今你也長大了,正好交給你。”他摸摸我的頭,在那些東西裏挑挑撿撿,“這些,這些,你都用不着,是你們家預備着哪一代生個女兒能夠修行用的,可惜你姑姑沒有修行的資質,所以一直放在這兒。”
他又指指那一塊沉香,說道,“這個是好東西,又叫做天香,是雷劈風木而生成的沉香,寧神理氣,你好好收藏。”
然後舅舅又将從國內帶回來的紅狐貍皮,兩張蟒皮,以及一個裝滿丹藥的玉盒子,還有一張銀行卡給我。他說,“做你舅舅這麽多年,也要給你一些東西的。西方人和咱們習俗不同,你求親的時候記得問問,最好還是照着國內的習俗來一場婚禮,你爸爸媽媽看了也高興。”
我不知怎麽,眼睛濕漉漉的,只覺得舅舅對我,真是沒話說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好好學習,準備明年的A-level考試,一邊和舅舅一起查看附近房屋買賣的廣告。中國人的習俗,結婚自然應該又新房子,我希望能和舅舅住的近一點兒,正好,也離伊萬斯家比較近。
我們篩選一番,将範圍縮減到附近的幾家,我又到伊萬斯家邀請佩妮和我一起去看。我告訴佩妮,“我打算先買下來,以後正好可以用。”又讓佩妮挑選自己喜歡的樣式,她的臉紅撲撲的。
我們一起研究了花園的樣式,廚房,客廳,以及卧室的布局。這些事自然沒有瞞着伊萬斯夫婦。伊萬斯夫人還好,伊萬斯先生倒有兩回特意邀請我和他一起去射擊俱樂部。
不得不承認,伊萬斯先生的槍法很好。我想想佩妮說過,他這是特意警告我不要欺負佩妮,自然不肯表現的比伊萬斯先生更加出色。伊萬斯先生果然更加得意,雖然他看着我的時候仍然有些咬牙切齒。
等我們确定了要買的新房,社區裏又一次傳出留言來。很多人都驚訝我舅舅原來這麽有錢,而且還肯為自己的外甥花這麽多錢。雖然伊萬斯夫人出來澄清,我的新房子主要是用父母積蓄買的,但是夫人太太們還是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當然,他們熱情地對象是我舅舅,這也導致住在街角對面的“諾特小姐”從大學裏回來了,她又頻繁出入我們家,讓那些對舅舅有所企圖的夫人們狠得牙癢癢。
舅舅依然特別淡定,他不知和安妮師妹說了什麽,結果偶爾來我們家的又變成了“諾特先生”,他們最近總在一起研究巫師魔藥材料和中藥藥材的對照,總是出雙入對,讓我覺得不久之後,我就要真的有個舅媽了。
與此同時,我還從父母的積蓄裏找到一些鉑金,交給我阿木師兄幫忙打造對戒。阿木師兄的手藝那是沒話說啊,師傅還提供了鑽石,他說徒弟娶媳婦不能一毛不拔,又說鑽石其實在修行中用處不大,還沒有我孝敬給他的沉香值錢。
關于戒指的設計,安妮師妹也出了不少主意。她甚至送給我一套很有古典美的水晶首飾,說是她才知道東方結婚要送聘禮,所以特意來加一件。我看看舅舅沒反對,又想想也許不久後安妮師妹就要成為我的長輩啦,所以幹脆收下了那套明顯價值不菲的禮物。
我感動極了,覺得有這麽多人的祝福,我如果再不幸福,老天都不能答應。
終于到了聖誕夜,我和佩妮參加的最後一次話劇之夜圓滿落幕。
主持人激動地邀請佩妮上臺,感謝她在學校這些年給大家帶來的驚喜和難以忘懷的回憶。接着他又說要給佩妮一個驚喜。然後燈光暗下來,我一個人心潮澎湃地在探照燈下走上舞臺,我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裏掏出裝着戒指的盒子,當着全校同學和家長的面,當着所有觀衆的面,單膝下跪,
“佩妮,嫁給我吧!”
我的心“砰砰砰“地打鼓,我仰頭看着佩妮濕漉漉的碧眼,她驚訝極了,甚至有些無措,可我不會看錯那一雙眼眸裏閃爍着的驚喜和情誼。
然後她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聲顫抖地說,“你能接受我有個女巫妹妹麽?”
我愣了一會,這有什麽關系嗎?
我看着佩妮的眼圈又紅了,她又問,“你能嗎?”
我連忙答道,“當然沒問題!”
佩妮這才笑了,她向我伸手,我有些顫抖地把戒指戴在她纖美的手指上,然後她又幫我戴好。
我站起來,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臺下又是一片歡呼和掌聲,甚至有些球隊的哥們大聲喊着“kiss”,可這一切都離我那麽遙遠。我望着佩妮的眼睛,慢慢吻掉她流出的眼淚,她的眼裏有我的整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窗戶紙算是破了吧?
☆、畢業
聖誕節那一天,舅舅以及安妮師妹陪同我一起去了伊萬斯家,正式請求伊萬斯先生将佩妮嫁給我。伊萬斯先生把我一個人拎到書房裏,特意向我展示了他收藏了七把手槍。不過在我保證會好好對佩妮一輩子以後,他還是作為家長祝福了我們。
我覺得心裏甜蜜極了,接下來兩家人就一起讨論了婚禮事宜。不要怪我們節奏太快,我號稱神棍的師傅難得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明年結婚會諸事順遂,我想想大學以後,佩妮又會遇到各種不同的男生,就覺得光是訂婚還不能讓我安心。
伊萬斯一家沒有馬上接受婚期的建議,但他們倒是很快贊同了舉行中式、英式兩場婚禮。伊萬斯夫人對于聘禮一說到十分感興趣,女孩子有嫁妝人盡皆知,男方提供聘禮卻是英國傳統裏沒有的一項。
為了下聘,舅舅還特地買了輛新車,連着他原本的車子,以及從朋友那裏借來的車子一起,三輛車收拾得漂漂亮亮,紮上紅綢,将聘禮送到了女方家裏。
伊萬斯夫婦一起接待了我們,禮物按照中國的習俗在賓客面前展示一下,然後就被收好。接下來,我們倆家一起邀請了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在公園裏舉行了訂婚宴。佩妮穿着純白繡牡丹的裘皮大衣走出來,她金色的長發被銀白色的緞帶挽起來,戴着安妮師妹送給我們的水晶首飾,美的像雪中天使一般。
舅舅和伊萬斯先生共同宣布我們倆訂婚。
衆人舉杯慶祝,我對着佩妮深深鞠躬,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指,然後和她一起翩翩起舞,我攬着佩妮柔軟的腰肢,只覺得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一樣。
從此以後,佩妮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等到開學以後,我們又專門舉辦了一場party邀請所有的同學。別看現在學業緊張,大家卻都很樂意有個借口休閑、慶祝一下。這時自然少不了對我羨慕嫉妒恨地球隊的哥們們。所有單身的哥們,商量好了似得,專程跑到佩妮面前獻殷勤,一首曲子接一首的請她跳舞,就是算準了我不能在這一天把他們怎麽樣。我雖然氣的牙癢癢,可看看佩妮紅撲撲神采飛揚的小臉,算了,還是以後找個機會再收拾他們吧。
這樣時間匆匆流淌,我們已經到了畢業考試的時候。我和佩妮向來重視學習,那些曾經因為我們不怎麽去酒吧,就說我們倆是一對兒乖寶寶的人,這時都焦頭爛額,水生火熱,我也算聖心大慰啦。等到成績出來了,果然讓人滿意,而我們的大學申請也很快得到了回複。
我拿着錄取通知書去找佩妮,心裏一片歡喜。果然,我們既小學同學、中學同學之後,又成為了大學同學。我們相顧一笑,都覺得開心極了。
除了婚期未定這一點,我和佩妮的生活順遂得不可思議,可是別人的卻不一定也好。
聖誕假期結束以後,我們就從社工小組得到消息,因為一個助理說漏了嘴,斯內普太太知曉了自己娘家和社工有聯系。
這位平時顯得懦弱的夫人以驚人的果決退出了社工的活動,并對上門拜訪的社工拒而不見。社工們因為韋伯先生的違規炒作,并不能真的收取違約金,只得任由斯內普夫婦退出。所幸斯內普先生已經又一次通過了戒酒行動的全部教程,他還在社工小組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可是自從斯內普夫人宣布退出以後,社工們發現就連斯內普先生也變得“神出鬼沒”起來。
威廉女士非常慚愧,我和佩妮也只有嘆一口氣,畢竟只有自己能真正對自己負責,如果自己不想改變,我們作為外人,即使再熱心,又能怎麽樣呢?何況我現在也知道了,這位斯內普夫人,居然也是一個叛家的女巫。我想想斯內普先生對她的咒罵,一時也是百感交雜。
佩妮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莉莉,一向積極熱情的莉莉也沉默了。佩妮告訴我,莉莉和斯內普在學校鬧崩了。
我這時候已經知道莉莉和斯內普都是巫師學校的學生,只是他們從屬不同的學院。而他們絕交的原因,卻是斯內普決心修習黑魔法,并且有意加入巫師界臭名昭着的黑社會團體。雖然他尚未做出決定,可是光這份猶豫就讓莉莉傷透了心。
我對黑魔法一知半解,就問了佩妮,佩妮雖然不是巫師,卻也曾經研究過一些她妹妹的理論書籍,她說,
“黑魔法,其實并不那麽好定義,只是,有些魔咒施展出來,必須有傷人、殺人的念頭才行,如果沒有這樣的念頭,是沒有辦法施展出來的。”
她有給我講了巫師界三大不可饒恕咒語,我一聽,這才悟了出來,
“所以死咒,折磨靈魂,以及控制靈魂,這在巫師的原則上是最不可饒恕的。這麽講來巫師界的規則和東方的修者還有些共通之處,只是對遵守規則的要求更嚴苛一些。”
佩妮果然又好奇東方修行界的忌諱,我就把鬼修、魔修挑一些不太可怖的講給她聽,又說,
“這兩者雖然不是正道,可是也不全是邪道。怎麽說呢?東方的修者認為,天有天道,如果妄造殺孽,自有天道會收。修行者如果足夠強,是可以與天道一争,但一旦失敗,就是魂飛魄散,再沒有轉世輪回的機會。”
佩妮聽了,反而覺得東方的修者似乎更加寬容黑魔法一些。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好,又和她講了許多正邪不兩立的故事,她才問,
“所以東方的修者更多是看你們做了什麽,而不是看你以什麽方式來做這件事,是嗎?”
“對,就好像警察都配槍一樣。我不知道巫師的警察用不用黑魔法,不過很顯然,那些被黑社會分子殺害了親人的人,面對仇人時,大部分都會有殺人的念頭吧?”
佩妮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她問我,
“所以斯內普現在并沒有用黑魔法做什麽壞事,他也不是那麽不可饒恕,對嗎?”
我搖搖頭,想想佩妮和伊萬斯夫婦之前遭遇的那一場傷人放火事件,企圖加入這樣的組織,斯內普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些人在做什麽呢?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如果他知道,恐怕莉莉真的沒辦法和他在一起了吧。
佩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我們兩個相對無奈地嘆一口氣,又面面相觑,一齊笑了出來。不管生活有多少讓你覺得無力的時候,總歸還有她和我在一起。
我們後來又去了斯內普宅一次,果然被斯內普夫人拒之門外。無論如何,我倆也算仁至義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斯內普和莉莉終于七年。。。
☆、帶佩妮回國
自從訂婚以後,我就把未來新房子的鑰匙以及一張舅舅給的銀行卡交給了佩妮,英國的習俗是婚禮讓女方籌備,然後女方住進男方的房子裏。可是在中國的傳統上,新房的裝修是女方的來辦,所幸伊萬斯太太和佩妮都不反對和我一起準備未來的新家。我們乘着天氣好,先将花園收拾了出來,除了玫瑰籬笆,佩妮還選了一些小雛菊種在花園裏。
我望着那片中了小雛菊的花田,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佩妮一邊拿手帕擦擦我臉上的汗,一邊問,
我低頭在她眉心親一下,說,“我想起來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穿着白底印着小雛菊的裙子。”
她小臉紅撲撲的,也不擡頭看我,只拿着手帕将我粘了泥土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幹淨,擦完才說,“哎呀,怎麽辦?手帕髒了。”
我看她調皮的表情,忍不住又再她臉上親一口,我們倆親昵地靠在一起,看着目前還光禿禿的花園,想像它未來美麗的樣子。
佩妮看了一會兒,指着花園的角落說,“維爾,這裏添個雕塑怎麽樣?”
“好呀。”我連忙答,“你喜歡什麽?”
佩妮想了想,說,“那就刻個小天使吧?”她眨着眼睛偷偷看我一眼,我一下子福至心靈,說道,
“當然好,我的小天使!”
于是乎,沒過兩天一穿着白色印小雛菊連衣裙的小天使就俏生生立在了花園的角落裏。等到夏初的時候,小天使就站在一片漂亮的雛菊花叢裏,偶爾和一只兩只漂亮的蝴蝶打招呼。
這個夏天我依然打算回國,我還特意邀請了佩妮和我一起。佩妮對我口中的家鄉一直很好奇,她特別期待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尤其知道姑姑去年生了小妹妹以後,她還特意準備了可愛的玩具和衣服。我看着她細心準備的洋娃娃和小裙子,就忍不住想,如果我們能有一個像佩妮這樣漂亮的小天使就好了。
我把這話說給她聽,佩妮水靈靈地眼睛春波蕩漾,看我一眼,轉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