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致大漲,和三五個夥伴一起又是設陷阱又是找兔子窩,一心要抓那兔子。
佩妮對采野菜的興趣已經被早晨的事情破壞啦,但我倆還是興致勃勃,在小島上四處轉悠,尋找認識的植物。說來也巧,小島上得樹都不太高,竟然讓我和佩妮在一棵兩米高的樹上找到一個鳥窩,裏面還有兩個鵝蛋大小的鳥蛋。
我一躍而起,将整個鳥窩摘了下來,端在手裏給佩妮看,這些鳥蛋都溫熱着,佩妮興奮地摸摸這個,又捏捏這個。我想起以前烤鳥蛋的滋味,有些意動,倒被佩妮看出了我的所想,
“你不會想吃掉他們吧?”
我正待點頭,卻看到她有些責備的目光,心裏嘆息,算了,反正也不缺吃少穿!佩妮看着我的樣子倒是展顏一笑,又解釋道,
“這些鳥蛋還這麽熱,也許鳥爸爸鳥媽媽剛剛離開呢?”她猶豫一下,又說,“我記得爸爸說過,野外的鳥蛋其實都有股子腥味兒,并沒有雞蛋香,咱們不過嘗個新鮮,何必,何必。。。”
我本來心想,英國也不缺鳥,吃幾個蛋也不會引起種族滅絕,只不過女生心軟,看蛋熱着就覺得裏面有生命,不舍得吃。一邊又為抓來的魚可憐,誰讓你們長得不可愛?
可是佩妮這樣一解釋,我想想也是,不過就是嘗個新鮮,沒必要讓人家家庭絕後,呃,至少是暫時絕後。又想到我爸多次強調的話,要多積德,我心裏居然湧出一股子甜蜜來,覺得佩妮果然是上天配給我的!
于是我沖佩妮一笑,故意顯擺着運足下身的力量,一個躍步,身體騰空,一手撐在樹幹上,一手穩穩将鳥巢放回了原位。
可還沒等到我落地,忽然耳邊一陣腥風,一道綠影閃電一樣向我襲來,我身體急忙後仰,一手向綠影掐去。等掐住了才直覺不妙,這是一條蛇,而我掐的位置太靠後,沒按住它七寸!
時間太短,我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兼之身體下墜,重心後移,竟然無法把蛇扔出去,只好匆忙用另一只手去劈那蛇的蛇頭,心裏暗叫糟糕。
佩妮已經發現我的不對,大叫一聲維爾,還本能的向我伸出手來。我也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只覺得心口熱血向上湧,驚吓之餘,竟然不由自主運行起了我爸通過托夢傳給我的家傳功法,那向蛇頭劈去的手掌,竟然外發了一道氣力,将蛇劈得一暈。
而我被舅舅特訓許久的身體終于有了該有的反應,我抓着蛇身的手一松又一緊,終于穩穩扣住蛇的七寸。
此時我倉惶落地,急退兩步和佩妮撞在一起。佩妮一雙眼睛這才看清我手裏的東西,面色更是一白,她卻轉頭先看我,大聲叫道,
“維爾,你沒事吧!”
我看她兩只大眼睛寫滿了焦急和關切,全然是我的影子,心口那還沒散去的熱氣竟然又是一湧,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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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這時錫達先生居然也匆匆跑來,想來是聽到了佩妮的叫聲,他遠遠看着我手裏的蛇,顯然也吓了一條,他揚聲喊道,
“李,小心,這蛇有毒!”
佩妮聽了他的話更是全身一抖,她的手指緊緊掐在我胳膊上,卻一步也沒往後退,我連忙把蛇舉遠一點兒,仔細一看,卻發現這蛇似乎已經暈了。
這時錫達先生也跑了過來,看到蛇暈了總算松一口氣,他頭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連忙問我,
“你沒事吧?沒被咬吧?”
佩妮靠着我的身體又是一抖,我趕緊說,
“沒事沒事,幸好及時抓住它了,我沒被咬!”
錫達先生又看一眼那蛇,對我說,
“你等着,先不要松手,我去找東西來!”
說罷他像船只的方向跑去,還通知了船上休息的幾個漁民,他們四五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其中一個漁民拿出一個的牛皮袋子來,看看蛇,又看看我,大驚道,“你小子是什麽運氣,這蛇很毒的,在附近一帶都少見,還好沒被咬!”
他發現蛇暈了,一邊将牛皮袋子打開,一邊對我說,“來吧,放進來,松手要快!”
我連忙把蛇扔進牛皮袋子裏,漁民迅速把袋子口紮緊,看看我,又看看佩妮,說“行了行了,他沒事兒了,沒看見那蛇被他生生掐暈了,有這力氣被咬了也死不了!”
佩妮紅着眼睛瞪他一眼,抓我胳膊的手又緊了點兒,嘶,還真有點兒疼。我手裏沒了危險物品,這才轉過身來把佩妮抱住,她被我一看,眼淚竟然嘩嘩地流下來,她這時才起了害怕勁兒,哭的全身都顫抖,我慌忙抱緊她,笨手笨腳地拍她的背。
我想着她見我摔下來時不哭,發現我手裏握着蛇也沒有退一步,這時更覺得一顆心軟軟的,又是甜密,又是疼痛。
佩妮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還和我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說別吃,你也不會差點兒被蛇咬!”
我連忙說,
“哦,不是這樣的!我是說,這是意外!我也沒看見那蛇,何況我不是沒事兒嗎?”
我心裏暗自懊悔,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在佩妮面前顯擺,也不會用手撐樹幹,不用手撐樹幹,至少能早點兒落地,這樣就不會被蛇攻擊,還吓着佩妮啦!
我又颠三倒四地安慰了佩妮一會兒,終于在午餐前将佩妮安慰好了。這時那鳥蛋的父母居然飛了回來,居然是兩只灰枭,這對鳥夫妻在我們頭頂盤旋了兩圈,我趕緊乘機轉移佩妮注意力,
“你快看!”
佩妮擡頭看見那大鳥沖我們叫兩聲,又回到了巢穴裏。問我,
“這是貓頭鷹嗎?”
“是啊,這鳥在白天不常見,沒想到在這樣常有游人的島上也能看見。”
我想着這鳥運氣不錯,遇到我這樣想偷吃鳥蛋的,被阻止了還順便抓走了其他偷蛋的賊(蛇)。又覺得有點兒奇怪,照例說像我這樣陽氣十足的人,屬陰的動物,比如蛇和夜枭都不樂意接近的,今天怎麽一下子全遇到了?難道是流年不利?
佩妮還專心地看着鳥,一面和我說,
“啊,據說這鳥白天也出來的,只不過總是避開普通人。”
我點點頭附和,鳥無所謂,只要佩妮不再傷心自責就算是他們的功勞啦,不枉我冒着危險幫他們除掉偷蛋的賊。我又想到自家的功法,不能多想,一想一腦子漿糊,還是回去問舅舅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灰枭傳說中是最大的貓頭鷹的一種
☆、歸來
蛇的事件有驚無險,反而讓我飽受男女同學的注目,更讓佩妮受了驚,心情低落了好一會兒。
等佩妮情緒穩定了,我才發現佩妮因為想要伸手扶我時被我落下的力道一撞,整個右手都紅腫了。我看了又心疼,一邊埋怨她怎麽不早點兒告訴我,一邊從随身的行李裏翻出自家的傷藥來。自從習武後我早就習慣了摔摔打打,也自然有了随身帶着傷藥的習慣。我讓佩妮忍着疼,給她好是揉了一會兒。
午餐自然就沒有佩妮大廚的加入。好在同學們早已經決定了要烤魚,新鮮的魚肉用鹽簡單腌制,刷了油在火上烤,往往是這面焦了那面還沒熟。風裏飄着烤肉的香氣,大家烤出奇形怪狀的東西來,卻依然興奮開懷。我倒有和爸爸在山裏烤野味的經驗,烤出的東西頗能見人,我也不管其他人,只是承包了佩妮和我兩個人的烤魚,又是一番殷勤服務,總算引得佩妮展顏一笑。
我又想着不知那條蛇怎麽樣了,要是遇到一個會摘毒囊的人,收拾幹淨烤來吃,真是想想就垂涎啊。我一個沒忍住把這想法告訴了佩妮,她呆了呆,一邊說,“你們中國人真是什麽都能吃啊!”
我解釋道,“其實不光是我們中國人,蛇蟻蟲鼠,做好了都是美味,很多地方都有人吃的。”我有給她講了美味的炒白蟻,只吃竹子的竹鼠,還有之前說過的知了猴,另外還有油炸蠍子。佩妮初時驚訝,後來竟然聽得津津有味,我心裏更加得意,越發覺得我和佩妮天生一對兒。
“其實蛇肉非常美味,只不過蛇不好收拾,摘毒囊時必須小心,另外必須做熟。”我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在錫達先生和幾個漁民那裏尋找,不知道他們把裝蛇的牛皮袋子放到哪裏去了。
佩妮知道我在找什麽,也露出好奇和遺憾的表情,一邊說,
“你這麽說我也很想嘗嘗,可是和大家一起不合适啊。”
這倒是真的!這裏除了我都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就算佩妮肯和我一起吃,其他人恐怕難免會有誰覺得倒胃口。
午餐後,我們又在湖中泛舟,只不過原本游玩另一個湖心島的計劃出于安全原因被取消了。對我徒手抓蛇好奇的男男女女們都表現的挺失望。我看看佩妮的表情,覺得她臉色已經好多了,這才松一口氣。
等到夕陽一點點将湖水染成金色的時候,我們一群人依依不舍得坐巴士返回了學校。我心裏想,這次春游總體來說也算有趣,雖然聽了些惹人心煩的八卦,又被蛇吓了一跳,不過看來佩妮倒是挺喜歡這樣的活動的,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出去旅游,尤其是倆個人單獨一起。我一邊想着,一邊看着佩妮傻笑,收獲一捆春天的菠菜。
“什麽時候咱們倆再一起出去玩吧!”
佩妮輕聲應了我。雖然晚霞已明滅,可我心裏卻像被太陽暖暖照着一樣。
最後我把佩妮送回了家,道別時還反複叮囑她,要是還害怕就給我打電話。佩妮被我逗樂了,反駁說,
“我哪有那麽膽小!”
我心裏想着,誰看不出來她一定在逞強啊,畢竟是毒蛇,她這輩子恐怕就見過這麽一次,又擔心我。
只反複認真地又強調一遍,才轉身離開。
等我回了家,舅舅還沒回來,我想了想,家傳功法的事兒還得和我爸說一聲,于是就焚了一柱香給他,他果然當晚就給我托了夢。
我把事情給他一說,我爸原本還責怪我沒事兒盡打擾他和我媽的二鬼世界,一聽以後居然憤怒了,他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還挺生氣的,他慢慢給我解釋,
“西方地府這邊辦事太不靠譜了。他們已經往銅鏡裏塞了亡靈,居然也不說一聲,本來說好的等你十六歲的,如今居然提前了兩歲。”
我一聽,大吃一驚,連忙問我爸,
“鏡子裏已經有了亡靈?不是說對我沒有影響嗎?”
我爸嘆一口氣,繼續說,
“本來是沒有影響,咱們家人既然能鎮這鏡子,就不會有不好的影響。可是鏡子到你手裏第一次吸收亡靈,會和你相互磨合,一次産生龐大的陰氣,你身上的陽氣與之相抗衡,自然沒辦法威懾外界,招來這些東西在所難免。不過不用擔心,咱們家的功法和銅鏡上的陣法相配合,正好能保護你,只是可惜我死的早,不然也能給你護法!”
我倒是第一次聽爸爸說可惜早死的話,心裏有點兒小感動。可惜事情還是不太清楚,我又問,
“所以我在一段時間內都容易招陰靈?”這也太可怕了吧,從鬼神不侵到招惹髒東西,反差也忒大了點兒。
我爸趕緊說,
“不怕不怕,也是你小子運氣好,被危險一激,運行了功法壓制住了銅鏡,使銅鏡自動認了主。以後還和以前一樣,陰屬性的還是會繞着你走的。”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不知不覺危險已經過去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爸繼續說,
“總之你最近好好練功,這功法本來也是修行者發明的,講究陰陽結合,可惜我們家陽氣太剩,陰陽失調,不能以人身修行入道,但是有銅鏡的陰氣輔助,再練這功法,正好可以協調陰陽,強身健體,對歲數有益,也是難得的機會啦。”
我自然聽了我爸的話。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沉下心來一面好好學習,一面好好練功,就連舅舅也特意表揚了我一回。而佩妮在春游之後也越發體貼了,她對廚藝的熱情高漲起來,每天上學時都給我帶我喜歡吃的東西,我又一度成為班上最受男生羨慕嫉妒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考試,所以可能更新晚一點,但是一定會更的。
☆、各自假期
九年級的夏天我又一次拿到了獎學金,照例回了中國。奶奶身體有些不好了,故而我在國內一直呆到假期快要結束。這時候通信非常不方便,哪怕舅舅有他不願意承認的特殊身份也一樣。我出發時佩妮拿出了給她親手給奶奶織的兩套圍巾帽子手套,還擔心老人家會不喜歡這樣式,我連忙作保,奶奶會不會戴出去我不敢肯定,但她一定是喜歡的。
回了家,我照例用獎學金和零花錢從香港買了米面油和糖果蛋糕帶回村裏,一半上交組織算了工分,一半給了奶奶和姑姑。
這幾年村裏人變化也挺大的,尤其今年我們村的張書記生病了,大家都有點兒憂心忡忡的。張書記才四十多,他為人寬厚,見識廣博,很受村裏人敬重。我姑父還在家悄悄說,前幾年外邊開始亂起來時,都靠着張書記上下協調,我們村才得了安寧,這話很快被姑姑打斷了,她當時說,
“你這話還敢說,不就是仗着張書記人厚道,村裏人老實,要放在隔壁村,夫妻倆個還揭發的。”
姑父沉重的嘆了口氣,又說,
“張書記才這麽年輕,可這病都拖了一年了,前一個月開大會時就差點兒出事兒,還好村長和鎮長也是老相識,不然,嘿!”
姑姑看他說得不像話,忙轉移話題,
“行了行了,總會好起來的,老王也不是吃素的。別叫小維也擔心啦,咱們家都好着呢!”
我們家确實還不錯,可奶奶卻畢竟年紀大了。我想想自己離得那麽遠,不由又紅了眼。英國的生活也好,可畢竟不是自己家鄉。我問了奶奶,樂不樂意和我出國去,奶奶只笑笑說,她這輩子不會離開故土的,年輕時跟着爺爺四處走,現在她也累了,剛好休息一下。
奶奶對佩妮的映像很不錯,她把佩妮織的棕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外面還照樣裹了頭巾,只能漏出個帽檐兒,可這還是引起了村裏女性們的注意,大家很是羨慕了一番,奶奶也得意洋洋的。
等回去之前,我又和舅舅進了回山。自從和銅鏡相互磨合以後,我直覺自己反應更加靈敏了,眼力也更加敏銳,功夫和刻符上的進步更是明顯。這一次居然獵到三只狐貍和一窩兔子,狐貍兩只是黃棕色的雜毛,一只毛色微微發紅,我又找村裏本家的李大爺幫忙削職,用狐貍皮做了一個帽子,一個圍巾,和一條毛毯,又用兔子皮做了兩對護膝,兩頂帽子。
我準備把狐貍毛帽子、護膝和毛毯都給奶奶留下,把兔毛帽子送給佩妮,圍巾給伊萬斯夫人。奶奶硬是不要,讓我毛毯也都給伊萬斯夫人。說她只要護膝和帽子就夠了,毛毯去年的還有。
我怎麽肯答應?去年那條毛毯也是我獵的兔毛做的,只不過是拼接在一起,如今磨得毛都有點兒禿了。于是我愣是又進了回山,這次收獲少一點兒,只獵到幾只兔子,但正好能做一條新毛毯。
現在銅鏡裏面雖然有了亡靈,可是對我還真沒什麽影響。這兩回進山我還特意尋找了一下,果然沒發現夜貓子之類喜陰的動物,我還暗暗可惜了一下,有點兒饞涎那對威風的灰枭。
等到離開的時間,我懷揣着對家鄉的眷戀,和奶奶給帶的鹵肉零食和新衣服,又一次漂洋過海,在開學前一周又回到了英國。
等我回來的時候,佩妮一家也剛剛從法國度假回來。
伊萬斯夫人對我帶來的禮物很滿意,哪怕圍巾毛色不純,她還是很開心地當場試戴。
伊萬斯先生似乎有點兒吃味兒,又跟我講起他年青時打獵的故事,還有養獵狗,我從來沒養過獵狗,聽得津津有味兒。他得知我用弓箭打獵也吃了一驚,不過在知道我從來沒碰過槍以後又得意起來,還邀請我參加他的射擊俱樂部,說是男人們最好都了解一下。
我對槍自然很感興趣,可是想想周末倆天上午都上課,下午和佩妮約會,确實沒什麽時間。當然我也沒有拒絕,只說有空的時候一定去學。
這天氣氛特別好,不常見的莉莉也長高了,不停嚷嚷着法國的陽光把她曬黑了,又羨慕佩妮一點兒沒變。其實我覺得兩個月沒見,佩妮又瘦了點兒,也高了點兒,身材越發窈窕,一雙眼睛也越發亮了,讓人一望進去就挪不開眼。
我又再伊萬斯一家吃了晚餐,臨走前佩妮還特意給我一瓶法國的葡萄酒,說是給舅舅的禮物,當然也有給我的,就不在此細表了。
佩妮還和我說,她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把錫達先生的事情告訴了莉莉。佩妮現在挺同情斯內普的,覺得他雖然性格不讨好,可也是家庭原因造就的。這種轉變讓我警惕了一下,不過想到佩妮最近在看心理學的書,對童年造就性格十分推崇,她的新劇本的主角就是一個心理醫生,我也就沒那麽緊張啦。
不過這事似乎真得對斯內普打擊挺大,他和莉莉還吵了一架,不過很快就和好了。佩妮內疚了幾天,覺得如果自己不告訴莉莉,也許他們就不會吵架了。可是莉莉不這麽想,她覺得讓斯內普早點兒有心理準備也是好的,況且他們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吵的架。
我也勸佩妮寬心,總比讓斯內普最後猛地一下知道的好。佩妮想想也是,但還是出于同情打算多做一點兒餅幹讓莉莉帶給斯內普,這主意自然被我勸阻了。同情斯內普是一會事兒,可佩妮的小餅幹就是另一回事兒啦。
所以我勸說佩妮,想想看斯內普那樣一個自尊心強的人,得知我們知道他母親的事情,恐怕就很不自在了,再看到這些,恐怕要惱羞成怒了。佩妮想想斯內普慣有的表情,小臉一皺,再不提這事兒啦。
我心裏暗暗給自己樹一個大拇指。李維,幹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 李維其實很小心眼兒的。
☆、青春痘
開學我加入了校足球隊,本來在班上已經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和隊員們一比又沒樂優勢,不過我體力越來越好,又有功夫加成,發揮向來不差,竟然得到一個中國狐貍的綽號,天知道,自從身高趕上了,我的足球風格一向光明正大,為什麽是狐貍?怎麽能是狐貍?
佩妮倒是挺喜歡這綽號的,她用新學的黑森林蛋糕堵住了我的抱怨,我也只好假裝沒有看見她的偷笑。
這一個假期不見,班上的同學們都長高了不少,還有不少男生女生起了青春痘。
幸運地是,這其中不包括佩妮。
不幸地是,這其中包括了我。
青春痘不可怕,可要是一臉痘那就。。。我看一眼羅伯特同學慘不忍睹的臉,竊以為他追求詹妮弗,也就是春游和我們一船的姑娘,一直不成功的原因就在于此。話說春游以後詹妮弗原本對他親近很多啦,可這一臉的痘,又有哪個姑娘能抵擋的住啊。
我摸摸自己下巴上冒出來的小痘,又摸摸額頭和鼻側,知道自己該平心靜氣,可是一想羅伯特的臉,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佩妮會嫌棄長痘的我。
話說一般修行的人,多半皮膚好,因為他們修得就是陰陽協調,故而內分泌穩定健康。所謂面色如玉的神仙風度得源于此。
看看我舅舅光潔的臉,不用羨慕嫉妒恨,羨慕也羨慕不來啊。舅舅似乎也知道了我的煩擾,只說你雖然有練家傳功法,可到底陽氣太盛,如今又年少氣盛,陽氣增長快,哪怕有銅鏡也不能完全陰陽協調,總之,要想好起來,還是努力練功吧。
我頗覺得舅舅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當晚便焚香一柱,去問我地府當差的老爸。我爸提起青春痘的事兒,臉色還有點兒扭曲。我想到我老爸從九歲起練功,一直到十六歲從我爺爺那裏接管了銅鏡,這中間只怕比我還慘哪。
咦?他是幾歲認識我媽來的着?
想想都是一臉淚,越發覺得我的存在真是個不能不說的愛的奇跡。我不由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爸,我爸表情更扭曲了,他說,
“本來是有一個祖傳的祛痘方子的。”
我眼睛一亮,
“但是”他繼續說,“既然你現在已經接管了銅鏡,方子什麽的不要也罷了,痘痘留在臉上正好督促你好好練功吧!”
別啊!你好歹是我親爹呀!
我一臉血地看着我爸,可他已經是地府成員了,對一臉血這種表情完全免疫。還說,
“好啦,你自己加油!最近彼岸花開了,我和你媽去忘川邊上度個假,有事問你舅舅,不用給我燒香,燒了我也沒空回複啊!”
然後他就這樣潇灑轉身離開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凄苦的夢境了。
第二天,我去接上學佩妮的時候一路沉默,佩妮忙問我怎麽了。
“佩妮,親愛的,我臉上長青春痘了。”
佩妮噗嗤一笑,說道,
“沒關系,才幾粒,比羅伯特好多了。”
別提羅伯特,提他我就忍不住恐懼,
“應該不會到那個程度吧?”
佩妮笑着說,
“我也覺得不會,你在擔心這個?”
作為男子漢,太看重顏面也是很丢臉的!何況我擔心的從來不是痘痘,而是佩妮對我長痘痘的反應。
“當然不是,我是說,如果我長了痘痘,你會不會不喜歡我啦?”
佩妮一聽這話臉就紅了,我倆戀愛兩三年了,她還是這樣臉皮薄,真讓我止不住地驕傲啊。
“你怎麽會這麽想,這和你長痘痘有什麽關系?”
聽她這麽說,我好歹放心一點,一邊又問,
“難道詹妮弗拒絕羅伯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佩妮聽的一愣,想起詹妮弗和她說過,想想可能會和羅伯特接吻就受不了,不由一默。她轉頭看見我認真等她的答複,一邊問,
“所以你就擔心啦?”
“是呀!”她臉不知道為什麽又紅了,
我只好坦白,“雖然我覺得不會到羅伯特那個程度,可還是擔心你會不喜歡!”
我總是希望佩妮能多喜歡我一點兒,并且一直致力于成為一個佩妮喜歡和欣賞的人,所以任何她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想着能改就改一點兒。
佩妮沉默一會兒,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問一下莉莉,她上次來信說她的同學也有這個問題,似乎用了不知道什麽藥,很快就見效啦。”
我聽到後很開心,也不在乎丢臉丢到未來小姨子那裏去的可能性,只覺得生活一下子又充滿了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PS: 男生其實挺在乎青春痘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PPS: YY了一下青春痘和陰陽和諧有關,純屬YY,不要認真
☆、精神世界的升華
青春痘是青春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自從佩妮說不太在意,又說有秘方,我就不再擔心啦。反正擔心也沒有用,只會徒增火氣,加重病情。
早先說過我在定期給一家孤兒院捐款,這家孤兒院最近要搬遷啦。新的地址離我們家有點遠,做火車要整整一天才能到。
我和佩妮周末時一起去拜訪了孤兒院,院長郎曼夫人接待了我慢來,她大概五十多歲,身材修長,面相慈眉善目,是那種很容易讓人信任的人,她親切地和我們說了一會兒話,對我們這樣樂意做公益的年輕人表示了欣賞。
郎曼夫人說,他們的搬遷得到了政府的資助,她本人也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我試着觀察了她的面相,沒發現近期有什麽不利的地方,當然,我的水準也比較差,不過是多看兩眼,胡亂揣測。
我們去的那天還有社會工作者在和小朋友們一起做游戲。郎曼夫人把我和佩妮介紹給了社工小組的組長,這位組長大概三十多歲,他還給我介紹了很多社會工作者的活動。我們聊天挺愉快的,彼此都留了聯系方式,以後多做些有意義的好事也不錯。
這個周末我師傅受朋友的邀請,帶着師兄去了德國,要等下周才能回來,所以我比較有空。
現在我們的功課不太緊張,尤其是我的英語水平已經提高了許多,學習壓力銳減。而佩妮自從莉莉去了寄宿學校,就多了不少私人時間。假期去法國的旅行讓她迷上了游泳,乘着我倆都有空,我們決定去游泳。
我和佩妮一起去了倫敦一家室內游泳館。從大廳買票之後,動過走廊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游泳池內的景象。
這一看我驚呆了!
。。。。。。
(請自行想象一個七十年代中國土包子初次看到各種泳衣男女時的表情)
。。。。。。
我被游泳館裏的景象驚呆了!
我雖然知道現在姑娘們的裙子越來越短了,也曾經自我想象過佩妮穿短裙子的樣子,但是請原諒我,我是第一次來公衆游泳池,之前也沒有去海邊沙灘度過假,這實在是,實在是,太令人難以言喻了!
我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佩妮,你們去法國海邊時也是這樣的嗎?”
“這樣是怎麽樣?法國海灘是露天的,人比較多,除了游泳的人,還有人沖浪。”她說這些是眼睛亮晶晶的。
我咽下口水,問道,
“我是說,衣服。”
“衣服?”佩妮看着我吃了一驚,問我,“天哪,維爾,你難道不看電視?”
“很少看。”
電視四十年代就被發明了,前幾年美國那邊還發明的彩色電視。我家當然有一臺,不過我還真不怎麽看,舅舅工作早出晚歸,我們偶然一起看看新聞,其他時間不是讀書寫字,就是練功制符,想來我也挺忙的。
我看着佩妮吃驚的表情,完了,她一定覺得自己男朋友是個土包子!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所以,你去法國海邊玩得時候,也穿着這種衣服?”
佩妮的臉漲紅了,她點點頭,
“所有人都這麽穿。”
她停頓一下,又說,“天哪,你來英國也有幾年了,難道從來沒有去海邊玩過?”
我也點點頭,心裏在咆哮,為什麽佩妮去海邊游泳的時候我不在!又咽了一口口水,說,
“什麽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佩妮呆呆得點點頭,她的臉又紅了。
佩妮就這樣紅着臉帶我去買了泳褲,然後我們各自換好了衣服,在泳池旁相見。
來之前她就問過我會不會水,我小時候常在河邊玩,自然是會的。佩妮還挺開心的讓我教她,我那時特別思無邪,完全沒想過佩妮游泳時會穿什麽樣的衣服,自然就痛快的答應了。
可等到佩妮真的換那麽一身泳衣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簡直恨不得拿塊兒布把她遮起來,又不由自主地摸了好幾回鼻子,還好鼻血沒有流出來。
我先在池邊觀察了一下,順便和佩妮做做熱身運動。嗯,游泳這事一通百通,雖然我的泳姿沒有受過專業的蛙泳、蝶泳、自由泳訓練,但是好歹會游,動作偏向自由泳多一點兒吧。看看別人怎麽游,我很快就上手了。
下水之後,我嚴格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特別面無表情、嚴肅認真地教導了佩妮游泳。
。。。。。。
(這裏省略一百字)
。。。。。。
這一天,我覺得我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全面的升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被考試逼的有點兒錯亂了,所以李維一不小心就變成一個會擔心長青春痘,又沒有見過泳衣的。。。希望大家不要嫌棄他!
遁走。。。。。。
李維:作者,把我的形象還回來!!!
☆、又一年聖誕
由于我爸媽有時會給我拖個夢,我一直覺得人的夢境并不是一個安全隐秘的場所。尤其是那次游泳館之行以後,我甚至夢見了一些尴尬的場景。不才讀過兩本醫術,也知道這是成長的必然過程,可惜這畢竟不好與人分享,哪怕是已經作古的爸媽。我這是忽然慶幸我爸帶我媽去忘川度假了。
(李維爸:“阿嚏!誰想我?”)
不過出于謹慎的目的,我還是自己刻了一個清心符,随身帶着,效果挺明顯的。
說道符箓,就不得不提最近師傅和師兄從德國回來,我也又開始了忙碌的制符生活。
沒辦法,師傅這次收集了不少有趣的魔法生物,陰氣還都比較重,本來做實驗什麽的應該沒我什麽事兒。可師傅突發奇想,希望用我的陽氣和獸血中的陰氣共同制符,想看看能不能有一些突破性進展。
用師傅的話說,
“這些靈物單個論都能傷到手無寸鐵的凡人,可是如果凡人陽氣足夠足,它們盡然不願靠近。陰陽相生相斥,若能相融于符箓。。。李維,你快來試試!”
我自然遵命,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
我将這些含有陰氣的獸血與朱砂以及其他師傅指定的藥材一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