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快穿 我當大佬那些年》已開,這篇文都放存稿箱了,依舊日更,不會坑的。
改了個題目本來叫正道棟梁。
不接通告不接戲的時候, 季喻川也樂得清閑。從長生樹回來之後, 她似是一下子想通透很多的事情, 可依舊有零星的碎片抓不住。山林中發生的事情好像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從醫院裏出來的人投入了新的工作日程中,媒體的視線終于從那些玄怪的事情上, 轉移到了一堆八卦上。譬如影帝姜臨帆和阮玉容分手,周昊天和任儀常常出現在一起、親昵的模樣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你說, 我會不會因為太長的時間沒有出現, 被觀衆們徹底遺忘了?”季喻川歪在了沙發上, 享受着送到嘴邊的瓜果,視線在電視劇上一蕩, 又快速地收了回來。她對這些東西不太在意, 可惜信仰力嘛,偏偏要從那些粉絲身上來。
“暫時不會。”盛清如淡聲應道,“有的臺還在播《弑神》呢, 你的cp文可沒有少過。”
“你看啦?”季喻川眉眼彎起,笑意盈盈。“他們要拉cp, 我哪裏攔得住啊?再說了, 那些cp中還是我跟你的相對比較火熱吧。盛清如、盛小如, 光你一個人就占了兩,還時不時有人在我微博下問,說你什麽時候會開微博,就算不開,能發幾張照片也是好的。”
“那你怎麽回答?”盛清如掀了掀眼皮子, 懶聲道。
“我告訴他們不行,你只有我能看。”季喻川開玩笑道。要是她真敢這麽說,八成頭條和熱搜在等着她。見盛清如的臉上神情沒有什麽起伏,她推了推她的手臂,問道,“周昊天和任儀之間的感情這麽好嗎?難道算是患難見真情?那阮玉容和姜臨帆是怎麽回事?沒有變得情比金堅,反而鬧了個一拍兩散?”
盛清如不想提到阮玉容的名字,可是為了滿足季喻川的好奇心,她不得不去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師妹是喜歡女人的,當初她費勁心思糾纏自己,可是眨眼就跟姜臨帆在一起了,說白了就是為了資源和熱度。她本來就不喜歡阮玉容的糾纏行徑,見她不擇手段,內心中的厭惡更多了幾分。“他們分手也不奇怪,本來就沒多少感情,大約是姜臨帆單方面不肯放手。”盛清如輕描淡寫地說了過去的事情,最後針對這件事情,以這句話做總結。
“我——”季喻川正打算說些什麽,突然間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從沙發縫中挖出了手機,瞧着像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鈴聲锲而不舍地響着,不像是打錯了人。季喻川遲疑了片刻才接起電話,發現之前正在讨論的正主出現了。只不過,阮玉容打電話給她是為了什麽?直到挂掉了電話,季喻川還有些茫然。
“她說什麽?”盛清如挑眉道,眸光沉沉。
“她想跟我見一面,約好了地點,說有事情要問我。”季喻川老實地應道。
“那你怎麽回答的?”盛清如又問。
季喻川摸了摸下巴,應道:“我答應了。”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盛清如的臉上果然有些不高興。“她觊觎的是你不是我,該生氣的也不應該是你吧?”季喻川挑了挑眉道,話音才落下,她就被盛清如拉入了懷抱中。“小心些。”低低的嘟囔傳入了耳中,季喻川笑着颔首,她一定會像防狼一樣防備着阮玉容的。
近些日子的阮玉容正處于風尖浪口呢,她跟姜臨帆都不願意回應媒體們的問題,而想要挖出新聞的狗仔們,只能夠采取跟随偷拍這種方法,希望發現點線索。季喻川到得早,她見到阮玉容的時候,發現她裏三層外三層裹得像是個僵屍。妝容掩飾不住那憔悴的臉色,一雙盈着水澤的眸子也早已經失去了光彩。
“你相信鬼神之事嗎?”阮玉容不是跟季喻川約飯的,一道場她就直切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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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季喻川攪拌着手工酸奶,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阮玉容選了一個跟她隔得最遠的位置,可是她不覺得這樣說話一點兒都不方便嗎?
“你身邊的盛小如是什麽人?我相信還魂之說,我覺得清如她沒有死,她那麽驕傲清冷的人怎麽可能會選擇跳樓自殺?”阮玉容又問道,一雙無神的眼睛緊凝着季喻川。她不知道在山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回去之後發現別人送的血玉以及自己從各處求來的符箓一樣都不存在了。或許別人不相信那些玄怪的事情,但是她相信。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而自己的記憶并不是因為昏迷導致空白,而是被人強行抹去。一行人中,除了早前便逃脫的黃恺和李晉肅,只有季喻川受傷最輕,她可能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只是對外聲稱受了輕傷吧?
“所以呢?”季喻川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沒等阮玉容應答,她又問道,“你覺得盛清如還魂在我助理的身上?”視線一瞬間變得銳利,像是一把直刺人心的鋼刀。
阮玉容在季喻川那頗具壓迫的視線下,有些慌亂。她避開了季喻川的視線,低聲道:“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
“我覺得你去問問她本人比較好。”季喻川閑閑地應道,“助理是公司那邊分配的,是人是鬼是死是活我還真的不知道。”頓了頓,她又道,“阮小姐的這番話如果傳出去了,恐怕大家會以為你在癡人說夢,把你當做精神不正常的人來看。我聽說圈子裏有人養小鬼,可那不過是一種心理上的慰藉,哪有那麽多神神叨叨的事情呢?”阮玉容的猜測一點兒都沒錯,不愧是在盛清如身上花過心思的,但是這種事情季喻川不會也不願承認。談話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麽必要,季喻川還氣定神閑地坐着吃東西,倒是阮玉容見得不出什麽有用的訊息,尋了個理由提着包就走了。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猶如白晝。霓虹燈與天上的星辰争輝,來往的汽笛聲不絕于耳,似乎是不甘願就此沉淪入一片黑暗的世界。季喻川路過一個巷口的時候,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她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可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注意到幾個小混混也跟了進來。錢與色,一直是下三濫的人想要憑借暴力和威脅的手段得到的東西,總有一些禽獸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向着無辜的、脆弱的人群伸出了惡魔之手,最後還推說是別人的引誘。季喻川在網上不知道看到多少條巷子裏發生的暴力事情,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最後也會落到了這種窘境中。
但是那幾個流裏流氣的人并不讓她感到畏懼,她的毛骨悚然只是因為那咔擦咔擦的咀嚼聲,好似是骨頭在咬合中碎裂。另一頭的污言穢語她無暇關注,轉過身瞪着那散發着惡臭的巷子口,看着從黑暗出來的那醜陋而恐怖的東西。陰冷的妖氣從四面八方傳來,不知名的惡獸咧着嘴,口中還叼着那沒有咀嚼完的動物屍體。那幾個小混混也終于發現了異狀,原本還膽氣十足的人,現在卻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僵持在了原地。
季喻川不畏懼強大的妖力,可是她畏懼着背後代表的事情。妖物已經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了人間,他們是想明目張膽的打破那一套法則嗎?高等的大妖尚有智慧,可是有些妖物只剩下了獸性。猙獰的妖物越過了季喻川直接撲向了那幾個流裏流氣的小混混,大約是生死關頭迸發的力量,他們從地上撿起了石子就往妖物的身上丢,路口早已經被龐大的身軀堵住,想要逃跑都找不到生路。
在這種時候從天而降的絕對是大救星,其實小混混們沒有被這種異象吓暈也是一種本事了。季喻川沒有呼喚盛清如,出現在這兒的當然不會是她。一個陌生的、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輕而易舉便享福了怒吼的妖物,一張符箓貼在了它的額上,看着它從掙紮慢慢變得安靜,最後散做了一道青煙。小混混們一件妖物消失,哪裏敢停留,早就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了。
“你是民間妖監會的人?”季喻川感覺不到她身上的妖氣。
“不是。”女人轉過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一介散修人士,不過,你作為一個凡人怎麽可能知道妖監會的存在?你跟妖鬼有交流?”修道者可以看見妖鬼,但是人間的凡人中總有一部分天生就有識靈的能力,當然,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也是走上了修道之路。
“算有吧。”季喻川沉吟了片刻,笑着應道。
“遠離妖鬼,回歸正常生活。”女人警示道。
季喻川聳了聳肩道:“我覺得這不太可能,這巷子裏發生的事情,人們會只當做是小混混的胡言亂語嗎?”
女人的神情變得肅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喻川,最後說道:“我叫夏九歌,是為了妖氛而來的,就屬這座城市妖氣最重,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到玄天觀來找我。”
“玄天觀?”季喻川挑眉,她去過多次,可沒有發現有這個女道士的身影,不過聽她的口音也不像是這一帶的人。記下了這個名字,她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幫助。”
女人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半晌後才應道:“回去吧,夜裏不适合四處游蕩。”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誰都不知道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藏着什麽東西,季喻川也不喜歡在晚上四處游蕩,她朝着這個女人點了點頭,便快步地走出了這條巷子。好奇心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很不需要有,不然什麽時候被害死的都不知道呢,季喻川在心中暗暗感慨道。
在回去之後,她将自己的所有見聞都轉告給了盛清如,很顯然,那個自稱是夏九歌的女人引起了盛清如的興趣。在人世間什麽樣的人都有,平凡的歸于平凡,而有着特殊能力的,則會被四方惦記着。原本以為這一夜的風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可事實上,第二天網上爆出了驚天的大消息,說市區中有妖出沒。像這般的怪談本來各處都有些,可是因為扯上了季喻川和阮玉容,就讓這件事情醞釀了起來。之前發生的種種,更像是為它準備的沃土,在各方面澆灌下,開出了一朵奇異之花——不過顯然,季喻川本人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情。
“那幾個混混沒說什麽,這視角顯然不是他們的。從阮玉容出去後,就一直被拍。”季喻川緊盯着視頻,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很明顯,是追蹤阮玉容的記者,在阮玉容離開後又将視線轉到了她的身上,想要挖一挖她們兩的新聞,可是沒想到會拍到破巷子裏的那種畫面,一切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巷子裏上演了,唯一慶幸的是聽不清她們的說話聲。
——怎麽可能?一定是合成的吧,我才不相信。
——炒作也要有個限度,是因為沒戲接了嗎?
——我有一個問題,姑且算這個視頻是真的。如果沒有出現那可怕的東西,在後面偷拍的記者,看着季老師被幾個混混圍住,還是不打算出來幫助她嗎?當做是旁觀者錄下讓人倍感屈辱的事情?
——不知道怎麽回事,讓我先醞釀一下,我要開罵了!
這條消息将靈異事件這個話題頂上了熱搜,各地都有人蹭着話題發出一些似是真的似是假的視頻,還有人将老一輩的故事給搬出來反複的成說。總之,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季喻川的預料,她只是一個引子,到了後面,根本就沒有人關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而是想到了自己一生中經歷的種種。
“季老師,您經歷的事情是真的麽?我有個故事想跟您說說。”季喻川的微博後臺有不少的私信,後來為了減少負擔,她索性關閉了這個功能,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她打開微博的時候,她還是收到了一條私信,是一個叫“西皇後人”的人發過來的。季喻川反複确認,自己是已經關閉了這個功能,在她删除了對話框的時候,它突然間又跳了出來。不是見鬼了是什麽?
“盛——”她剛打算喊盛清如,又看見了一條消息,還是那個人發過來的。
——我覺得您會對金靈珠感興趣。
盛清如曾經說過,懷有五行靈珠的人都已經覺醒了,如今能夠在自己關了私信後發消息過來,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人。那被截斷的喊聲再一次出口,将手機擺在了盛清如的眼皮子底下,跟她一起看這位自稱是“西皇後人”發的內容。遺憾的是,她只是講了一個頗為冗長的故事,來證明她相信的妖魔存在的世間,她篤定了季喻川會對金靈珠感興趣。
——季老師,其實我是您的粉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跟您見上一面。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可以帶着其他的人一起過來。
怎麽這麽多人想見自己?
季喻川思忖了片刻,征得了盛清如的同意,她回複道:“在哪裏見面?您怎麽證明金靈珠就在您的手上。”
“這種東西,只要您願意相信,它就在我的手上。”
“因為某種原因,我并不能離開我所在的地方,只能夠麻煩季老師您跑一趟了,我把定位發給您。”
西皇村,這是一個季喻川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她用高德地圖搜索了一陣,發現什麽都沒有,可要是點進她的定位,就能夠準确地找到指引方向。發生在周邊的事情越來越怪誕,一細想,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季喻川回複道:“什麽時間?”而那人沒有給一個準确的日子,只說是“越快越好”。在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動靜了。點進了微博的主頁,只發現一片空白,至于他的頭像,還真是一顆散發着淡淡金光的珠子。
“你覺得怎麽樣?”季喻川轉向了盛清如,問道。
“讓楚謹言盯着任儀這邊,我們和清清一起去她說的這個村子吧。”盛清如沉吟了片刻後,淡淡地應道。目前的金靈珠下落不明,只要有絲毫的線索都不應該放過。至于主動找上來的人,是要多幾分警惕。“我給民間妖監會那兒留個消息,再怎麽說他們都是我們的盟友,雖然是暫時的。”
“那夏九歌呢?”季喻川仍舊覺得有些怪異,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這個人名來。難不成她跟金靈珠有關系?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牽引着自己,告訴自己最應該将金靈珠的消息告知她。
盛清如眉頭蹙起,半晌後才應道:“她跟玄天觀有點聯系,而玄天觀的玄微子是華澤的師尊,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并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