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的後面,從這路口是無法看見的。
那是一棟相當堅固的木屋,除了窗戶之外,四面都用厚厚的木板釘成的。
卵巴來到門口敲門,方式還是一敲三彈,連續三次。
門上有個小洞窗,外面有一把油燈,那是照亮門前用的。
片刻,門上的小洞窗打開,露出兩顆閃爍的眼睛,道:“卵巴,是你一個人?”
卵巴不耐煩地說:“快開門吧! 叫他們出來搬東西!”
旋即,守門人把門打開,從裏洩出一道光亮。
裏面的布置,宛如一座府邸,紅色地氈,花雕桧木桌椅,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最令人驚訝的是,裏面的人物,除了坐着一位肥壯的漢子還順眼之外,其它兩個卻是獐頭鼠目,實在和房子不相稱。
卵巴一入客廳,便向那位肥壯的漢子道:“餘副堂主,東西已經搬來了,請你派人出去幫忙!”
原來他是洪興社的副堂主——餘腩。
餘腩詫異地說:“咦? 大仔他們沒有一道過來嗎?”
“沒有!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坐另一輛馬車來。”
“好吧!” 餘腩向室內兩個大漢說:“你們兩個去幫忙吧!”
餘腩繞到屋後,打開了屋後的儲物室,讓他們把一箱箱的東西搬進去。
當他們把東西擺好,衆集在客廳時,那條小路口竟來了輛華麗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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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鑽出四條人影,朝着木屋這邊走來。
片刻,那扇木門又告開啓,麻老大和餘腩笑着迎上去,态度非常恭敬。
餘腩朝着一位魁梧的五十開外的老者,說:“李總管,勞駕勞駕!”
原來,被稱為 “李總管” 的老者,就是不要命妓院的總管——李百成。
李百成略向室內打量一番,徐徐道:“這是你堂叔的家,是嗎?”
餘腩連忙讓坐,向李百成遞上一杯荼,回答說:“是的,他老人家回唐山去拜訪一位老友,起碼要三四個月才回來。”
坐在李百成的右側是個白衣青年,他接口道:“現在局勢緊迫,不得不如此冒險! 餘副堂主,東西擺那兒?”
餘腩恭敬回答:“ 少主人,在後面的儲物室!”
李百成道:“阿文,咱們看看去!”
原來,這被稱阿文的年青人,竟是四海镖局的田迪文,花枝的師兄。
哇操! 他竟然是幪面人的兒子,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于是,由餘腩領路,五個人便繞到屋後,開門進去,讓李百成看看那些木箱,和室內安全。
李百成指點道:“這些箱子應該将那些雜物蓋上去,這樣堆得整整齊齊的箱子,容易惹人注目!”
餘腩一聽,立刻動手把箱堆僞裝起來。
回到客廳,李百成又巡視每個房間,都滿意地點頭稱許。
田迪文突然若有所悟地道:“在十八坪的弟兄沒有過來嗎? 麻護院。”
麻老大回答:“算算時辰,應該早到了呀,是不是卵巴!”
卵巴搔頭皮吶吶地說:“是,是呀! 奇怪,為什麽還沒到?”
田迪文問:“他們都知道這地方嗎?”
卵巴點頭道:“知道知道。”
餘腩懷疑說:“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麻老大不以為然,肯定道:“他們沒攜帶東西,怎麽會出意外呢? 而且若在深夜裏有人跟蹤,很容易使人發現,啊! 對了………”
“怎麽啦?” 餘腩搶着問。
麻老大猜測回答:“也許中途發現有人跟蹤,不敢直接到這,故意兜到別地方!”
餘腩點頭說:“嗯,這點有道理! 在深夜裏跟蹤不容易,如果他們聰明的話!”
李百成思索了一陣,向麻老大問:“那兩具屍體呢? 還留在屋裏嗎?”
“是的!”
“那麽,現在他們沒到的原因有二。 第一,就是剛才你所說,發現有人跟蹤,故意兜到別處去。 另外一點就是,那兩具屍體被人發現,而牽連到他們身上。”
聞言,衆人不禁面面相觑。
但是,麻老大卻不以為然,說:“那木屋是單單一棟,當時我們侵入時,并沒有被人發現,而且一個對一個,不帶絲毫聲息,絕對沒有驚動鄰坊!”
“但願如此! 因為這點事關重要,我們還要小心為妙,總要看個究竟才對! 我還有其它事情,需要立刻離開,你們這裏留幾個人看守,其餘的趕快去看看!”
麻老大向餘腩說:“餘副堂主,你還是留在這裏吧!”
餘腩面露難色,道:“只有我一個人留守不太好吧! 要知道,那批貨說句不好聽的話,是已經賣給人家了,現在為了安全着想,不得不如此幹,可是後患無窮呀!”
麻老大笑了,冷笑道:“你是不是怕了! 船老大已被少主人幹掉了,現在沒有人能幹涉此事! 那個姓張的矮子已經離開了,等他下次再來時,我們還得看情形,他若洞悉我們的秘密,嘿嘿,還不是照樣幹掉他!”
若他不曉得船老大是我們幹的,從闊嘴獅的嗝屁,和尤麗的被殺,會以為船老大作繭自縛,為了争奪那批貨而自相殘殺的。
再說,既然貨丢了,找不到證據也就算了,我們還可以在他身上做一筆生意呢!”
李百成聽了,點頭笑道:“餘副堂主,麻護院說得一點也不錯! 如果張新發不回新疆,也許會知道其中秘密,必須防備他的來患。 現在先不必顧慮,如麻護院所說,那批貨在目前是沒有人會問津的! 不過………”
“不過怎麽樣?” 餘腩搶着說。
“為了以防萬一的意外,還是多留兩個留守吧!” 李百成道。
在李百成的主意下,便留下三人。
當李百成等人離去之後,從那棟木屋的蔭暗處,閃出了一男一女,悄悄地離開了。
夜更深沈。
萬籁俱寂。
山頂的木屋,更加顯得陰森可怖。
自從那兩條詭秘的黑影,跟着李百成一夥人悄悄離去不到半個時辰,在那岩石邊的小路口,卻又來了一幫人,及二三輛獨輪車。
這一幫人有七八個,個個行動矯捷,閃閃縮縮地來到那間木屋。
這幫人來到木屋立刻散開,個個手中握着明幌幌的大刀,如臨大敵般地戎備着,情況十分緊張。
他們不動聲息,伏在草叢中,其中一人繞到門前敲門。
哇操!
敲門的方式,竟是一敲三彈,連續三次,可是一敲完門,卻又迅速閃到屋角。
片刻,小洞窗也告開啓,露出兩個詫異的眼睛。
“誰呀?”
守門的人看不見敲門人,忙喝聲問道。
那人躲在屋角,毫不吭聲,不由使他大感詫異。
“誰呀? 操他媽的蛋!”
裏面的人再次喚喝,可是仍舊沒有聽到反應。
于是,小洞窗關上了,露出一個人頭來向外探視。
驀地! 從門邊屋角伸出一把大刀,嵌在他頭頂上,厲聲喝道:“不許動!”
突然, “啊!” 的一聲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原來,是門內的人雖頭上有把刀,但他手上居然想暗中偷襲,誰知被伏在草叢中的人發覺,立時飛來一把刀,插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立刻應聲倒地。
室內黑暗一片,再也聽不到聲息了。
于是,其中一人取出千裏火,一腳把門踢開,閃身入內,以千裏火照了一陣,說:“咦? 沒人?”
他一面把室內的油燈點亮。
怪哉!
客廳裏竟沒有半個人影,接着,從外面又沖進了兩個人,原來這幫人都是捕快。
“老江!” 一個較瘦的捕快,悄聲地道:“房裏也許有人,小心點!”
老江貼在房門邊,向房裏叫道:“喂! 你們都被包圍了! 趕快放棄武器出來投降吧!”
另外一人也喚着說:“喂,聽到沒有? 我們都是官府的人,你們已被包圍了,還是快出來吧!”
盡管他們在客廳叫破喉嚨,房裏仍然靜悄悄,沒有聽到絲毫的反應。
“奇怪啦? 全嗝屁了不成?”
“破門吧!” 一個光頭的官差命令道。
于是,數聲撞門聲,兩個房門都被撞開了。
當他們沖進兩個房時,竟連一個人也沒有,不由使他們大感詫異。
這時,正在尋找一個捕快驚叫道:“總爺,這床底下有個洞!”
經他這麽一叫,那光頭的官差立刻趨進。
原來,這光頭官差不是別人,正是光頭麥嘉。
衆人也都圍攏來察看,果然床底下有個黑黝黝的洞口。
立刻有個拿千裏火的捕快,說:“下面還有梯階呢!”
說着,他一面順着梯階搜索下去。
麥嘉摸着光頭恍然大悟,他提高嗓子叫道:“喂,外面的夥伴注意,這床下的洞可能是通到外面的!”
果然不出麥嘉所料,經過一番搜索的結果,床下的洞确實通到外面的。
出口就在那塊轟立的岩石邊,周圍長滿了雜草,若是從裏面搜出來,很不容易從裏面看出來。
然而,他們的發現已經太遲了。
盡管他們在屋外搜遍了,仍找不到從屋內逃出的歹徒。
既然搜不到歹徒,只得放棄搜索,在麥嘉的命令之下,屋後的儲物室便被他們破門而入,經過一番搜索,一大批私鹽便暴光了。
這次麥嘉能這麽順利破獲??鹽案,當然要歸于黑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