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
躲在假山後。
院內綠蔭遮天。
尤其後面的樹木較多,更容易躲藏。
他蹑手蹑腳,閃閃縮縮地朝屋邊走去。
這後面的宅子,是二層的房子,也許是家眷住的吧!
樓上窗戶都已漆黑一片,想必那些家眷早已夢周公去了。
黑牛便向前進宅子而去,幌眼發現西廂房間有間房燈是亮的,而且窗戶還是半掩的。
他便向着那半掩的窗戶走去。
裏面隐隐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走到窗邊,旋即縱上屋去,然後倒挂金鈎挂在屋榢上瞄了進去。
當他看清裏面人物時,不由恍然大悟。
原來,裏面的人有西域之狼張新發,另外有個從未見過的年輕少女。
那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船老大,只是黑牛不認識罷了。
船老大道:“………所以,我想大槪不會有問題!”
張新發把鼻壺湊進鼻孔,用力吸了一下,才問道:“那小子是什麽來頭? 你查過沒有?”
船老大很小心的回答:“時間太短促,我沒有調查,不過………從他善于易容的技巧看來,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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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吧?”
“他叫‘周定’! 這是唐家老店的小二告訴我的,不過,據我看來,周定并非他的真名!”
張新發點頭說:“那當然! 像幹咱們這行的都用假名,何況是官差!”
“大爺,想不到咱們這一出擊,即把那小子制服,真是令人興奮的事!”
“他們确實打退堂鼓了嗎?” 張新發懷疑道:“會不會是個詭計?”
“我想不會的!” 船老大道:“他們談的話都不是直接表白的話語!”
“是暗語?”
“不錯! 雖然都是用暗語,但都逃不過我的判斷! 尤其他說的‘小辮子’,‘威脅’啦,無疑指的是他那馬子!”
這時,那久久未開口的少好,突然插嘴道:“高大叔,他的馬子怎麽樣?”
這句話證明了花枝并不在他們手裏,黑牛的判斷并沒有錯誤。
船老大問答道:“問你爹吧!”
“爹! 他的馬子怎麽呢?”
少女轉向張新發問道。
原來,她是張新發的女兒!
哇操!
一個磨盤也能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兒,真所謂 “歹竹出好筍” 。
張新發說:“我聽妳五叔說………”
據他跟少女的解釋是:
當黎月嫦命胖妞架走花枝時,被李屠刀看見。
因為那時他接到張新發的通知,在七裏灘徘徊,欲找尋一個歪臉,跛腳的假船老二。
當然,那個假船老二是黑牛僑裝的。
不過,李屠刀并不認識黎月嫦,也不知道黎月嫦擄走花枝的原因。
後來,看見黑牛從水底上岸時,才知道他與花枝的關系。
因此,他跟蹤黑牛到荒郊,再利用花枝為釣餌,把黑牛引誘到木屋。
張新發得意地說:“到現在咱們還是利用這一點!”
少女好像感到興趣,問道:“那麽,據走他馬子的女人是誰呢?”
張新發搖頭道:“妳五叔并不認識她,我當然也不知道啦!”
“嘻嘻! 那豈不是胡裏胡塗,歪打正着利用上啦! 真是有趣!”
三人不禁大笑起來。
船老大又道:“咱們談談明天的問題吧! 大爺,您說呢?”
張新發收斂笑容,遂說:“你這一趟跑得很有價值,明天就按照計劃進行!”
怎料,船老大卻道:“我看………既然那小子發現,還是改期吧?”
張新發擺手道:“不! 現在新疆貨缺得緊,咱們正好大撈一票,再說,那小子未必完全發現,因為那些貨半點沒少,我看他只聽到風聲侵入底艙看罷了!”
這句話給在外偷聽的黑牛,無上的安慰。
幸好當時,他只是取出一小塊,若是拿去一包的話,也許就夠麻煩的了。
船老大說:“那麽,那些貨必須要在今晚重新搬進去啰?”
“那當然! 回頭你命他們去做!” 張新發叮咛道:“要小心,千萬別再出纰漏啊!”
“好吧! 為了安全之見,今晚二更搬運如何?”
“嗯! 很好,你看着辦吧!”
“那我現在就去!”
“一切交給你啦!”
“我辦事從未讓大爺操過心,這一次也不例外!”
“好好好!”
不一會兒,船老大即告辭離去。
黑牛的嘴角挂起一絲絲勝利的微笑。
他也悄悄離開張府。
他在心裏自言自語道:“奶奶的,想擺老子烏龍? 咱們街上看姑娘,走着瞧吧! 好戲還在後頭呢!”
黑牛一出張府即尾随船老大而去。
他一邊跟蹤,一邊撕掉臉上的易容,恢複原來的真面目。
一個時辰後,船老大在柳園渡口附近的一間妓院停下,然後毫不遲疑地走進妓院。
黑牛仔細一看,“花中花”三個大定,在燈火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
這花中花的生意十分興隆,因靠近渡口,嫖客十分複雜。
裏面鬧哄哄的,十分熱鬧。
黑牛悠閑地進了妓院,瞥眼一掃,早已找到了船老大的所在。
他正和一個大漢咬耳根子呢!
黑牛在他不遠的桌上坐下,立刻一個媚态十足的老鸨兒過來搭腔。
“大爺,有認識的姑娘嗎?”
“沒有!”
“那奴家介紹幾個給你認識好嗎?”
“不用啦!”
“哎喲! 大爺害羞是不? 這樣吧,就讓奴家來陪您吧!”
“妳?”
黑牛吓了一跳,瞧她年歲也有三、四十了,叫她陪不是要老命!
可是,黑牛回心一想,來了這裏,若沒有個姑娘陪,容易被人猜疑。
老鸨兒笑瞇瞇道:“不錯,奴家侍候客人是有絕活的。”
“真的?” 黑牛便笑着說:“好吧! 我倒要瞧瞧妳有什麽絕活?”
老鸨兒媚聲道:“奴家這絕活,絕對包君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