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裏的貨。”
“不可能,窯子裏的妞那有她那種氣質,那身打扮嗎?”
“……”
另一人老賴插嘴說:“你倆不用猜,她就是大方客棧的花癡。”
小陳和阿生一聽,睜大了眼睛,驚道:“真的?”
這時,花枝嘆了口氣。
可樂忙問:“小姐,怎麽啦?
“我以為今個可以聽個小曲兒,誰知道又白跑一趟。”
“小姐想聽什麽呢?”
花枝故意大聲道:“當然是十八摸啰!”
語畢,衆食客先呆了一呆,後瘋狂,怪叫聲,足足五分鐘之久。
“十八摸”連窯姐聽了都會臉紅,而今竟由位大姑娘正經八百說出,真是不可思議,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經過這麽一鬧,小陳和阿生更加好奇,忙問:“老賴,花癡住在大方客棧,有沒有新鮮事?”
“誰說沒有,昨晚就看到妖精打架。”
“妖精打架?”
“床上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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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睡覺有什麽好新鮮的。”
“別急嘛! 是女的煽緣投(養漢子)。”
“那也很平常,有啥大驚小怪?”
“問題是花癡玩了八個大男人。”
“哇塞,好大的胃口。”
“還有……花癡會咬人。”
“咬人? 怎的咬法?”
“先來個暖身。”
“暖身?”
“然後擺起八陣圖。”
“八陣圖?”
“讓男人四腳朝天,然後花癡跨馬上陣……”
老賴邊說邊比劃,這時酒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說到緊要關頭,伸手往小陳褲裆一抓,抓得小陳大叫“操你媽的蛋”。
笑聲、掌聲頓時充滿酒樓各個角落。
誰知花枝不生氣,反笑着走過來,嬌聲道:“說的蠻不錯嘛! 不過,需要略微修正一下。”
“修正?”
“玩男人是有,但僅是一對一,沒那麽多,不過,有一天我倒想試試。”
這個時候,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四名衙役擁着位捕快,吆暍聲中走了過來。
酒樓裏頓時鴉雀無聲。
老賴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花枝轉過身子,朝捕快飄了下媚眼,緊接着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捕快面孔一板,暍道:“知道我是誰嗎?”
花枝輕蔑的搖搖頭。
捕快神氣道:“賈勇,開封府的捕快。”
花枝故意拉長聲音道:“喲--好大的官喲,有指教嗎?”
“哼! 妳就是住在大方客棧的花癡了?”
“是啊! 住客棧不犯法吧?”
“不犯法,但妨害風化卻不同。”
“應該說妨害風化外帶阻街女郎,勾引人家丈夫,理由不是更充份嗎?”
“妳好像不願否認?”
“做過的事用不着否認。”
“好,有骨氣!”
“三月桃花--謝啦!”
“走!”
“去那裏?”
“府衙!”
“幹什麽?”
“不審問下,怎好關起來?”
賈勇突然叫道:“咦? 什麽人?”
賈勇正在作威作福,肩膀被人一拍,好大的個子,原來是賣豬肉的黑牛。
賈勇是認識黑牛的,笑笑說:“黑牛,現在辦公事,改天再聊吧!”
“臭賣鳥的!”
黑牛大嗓門道:“老子有話說。”
“現在不是時候!”
“臭賣鳥的,聽着,賣屎青菜(不能随便)抓人!”
賈勇大出意料,黑牛雖然長得恐武有力,一向卻是很少管閑事,今天發那門子神經?
“黑牛!”賈勇面孔一沉,暍道:“太過份了!”
黑牛冷笑說:“狗咬呂洞賓,老子是為你好呀!”
“為我? 知不知道這查某帶有銀彈弓?”
“那又怎樣? 查某帶銀彈弓是自衛,并不犯法呀!”
“這要看情形而論。”
“開封府到處都有土匪,江湖鬧事人士,你為什麽不抓?”
“兵力單薄,沒法子。”
“你都沒法子,老百姓為了身家性命,帶着銀彈弓保護自己,不犯法吧?”
“別忘了她還妨害風化,到處賣弄風騷,害得那些有婦之夫夜不思營。”
“你看到了嗎?”
“沒……沒有。”
賈勇氣道:“她自己都不否認,你操那門子心?”
“因為我猜她是根生笑(開玩笑)!”
一旁的花枝“噗嗤”一笑,粉臉往黑牛面前一湊,說:“黑大哥! 真是我八堵(肚子)裏的蛔蟲,一猜就猜到了。”
這話等于推翻原案,氣得賈勇直翻白眼。
黑牛指着花枝鼻子罵道:“操妳奶奶的,大姑娘家在外面瘋言瘋語的,也不是好東西。”
“臭黑牛!”
半天不開口的可樂,桌子一拍,正要發作,卻被花枝狠狠瞪了一眼,下半截話只有吞回肚子裏了。
花枝嬌笑道:“謝謝哥哥的教訓。”
哇操!
她居然親蜜叫了起來。
黑牛卻說:“小騷蹄子,往後好好做人,查某就得像查某。”
“哥哥真是金玉良言。”
“少臭屁,可以走啦!”
花枝倒是很聽話,與可樂走出酒樓,賈勇率着四名衙役在後跟随。
賈勇是咽不下這口窩囊氧的,他要緊迫盯人。
黑牛也離開了酒樓,酒樓上有人紛紛議論。
黃昏。
花枝打扮得就如她名字--花枝招展,好像等侯貴客。
可樂仍然像小醜似的,忙前奔後。
後跨院顯得很靜寂。
這時,歪嘴匆匆跑來了。
花枝忙問:“黑牛怎樣表示?”
歪嘴搖搖頭說:“沒表示。”
“我是怎樣交待的?”
“說是賈捕快把幹姐吊起來了,救人就要救到底,請黑牛趕快想辦法。”
“說得很好。”
花枝手一揮,歪嘴哈腰而退。
可樂不解問:“這究竟是怎的回事呀?”
花枝回答:“騙黑牛到客棧。”
可樂驚道:“那賣肉的渾小子?”
花枝冷笑說:“他要是渾小子,天下沒有聰明人了。”
“哎呀,想起來了,賈勇都買他的帳,可能不簡單。”
花枝也道:“賈勇是開封府的捕快,黑牛只不過是個賣肉的,但黑牛卻吃定賈勇,憑什麽?”
“嗯,這學問大了!”
晚飯剛過,黑牛來了!
可樂成了不折不扣的打雜的,擦桌子、擺椅子、擺酒菜,好容易一切料理妥當,花枝淡淡地說:“出去!”
可樂只好夾着尾巴似的走了。
花枝侃侃深情,軟語溫香,在任何男人說,都該拜倒石榴裙下,甘為卿死。
沒想到這下踢到鐵板,碰上“怪胎”了。
黑牛不但不領情,反破口大罵道:“操妳奶奶的,把老子當成三歲小孩是嗎? 小騷蹄子,睜開妳的目糾(眼睛),看清楚些!”
花枝從第一次見面,就想征服這個很酷的猛漢,至于黑牛的粗野,并不放在心上。
她有信心,更有把握,除非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該愛女人。
花枝自認是一個非常夠昧的女人,令男人非瘋狂不可的女人。
“哥哥!”花枝嬌滴滴道:“為什麽見面就罵人?”
“罵妳? 老子還要揍妳昵?”
“為什麽?”
“小騷蹄子,老子問妳,為什麽叫歪嘴說妳被賈勇吊了起來?”
“格格,不這樣,哥哥會來嗎?”
“犯了老子的忌諱知道嗎? 老子一生最讨厭講自賊(說謊)!”
“罵吧,打吧! 誰叫我做錯事情呢?”
一個硬,一個軟,鋼鐵也會被融化,黑牛不再倔強了,也不再兇巴巴了。
花枝大喜過望,心想:“哼,也不過如此!”
“哥哥,別生氣嘛!”
花枝起身,款擺着腰肢,由面對面改成貼身而坐了。
她指着桌上豐富的酒菜,硬說是自己做的,為了表示歉意,花枝要好好敬上三杯。
黑牛沒有吭聲,卻露出滿臉的饞相。
花枝敬酒了,她換了件單薄蟬翼的衣裳,隐隐約約見到裏面的乳峰。
“免了!”
黑牛忽然态度轉變,花枝大惑不解,難道到口的鴨子會飛掉?
“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嗎?”
花枝眼圈紅了,可憐兮兮的,這又是她的拿手絕活。
“老子聰明的很!”
“哥哥當然聰明啦!”
“想把老子灌醉是嗎?”
“哎喲,別冤枉好人。”
“就算是好人。”黑牛腼觍道:“可是不喝則已,一喝就醉,象話嗎?”
“醉了可以睡在客棧嘛!”
“還有酒品不太好。”
“會打人,會操人?”
“只是其中半小部份。”
花枝笑着問:“另半小部份呢?”
黑牛摸摸頭,不好意思說:“醉了不能見查某(女人)。”
“明白啦! 人家可以躲開的!”
“那就幹杯!”
酒一杯杯下肚,花枝暍得少,黑牛已記不清楚多少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