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李負代去敲了江月的門
李負代翻身壓上溫烈丘,他垂着頭,看不見神色,“和我做吧。”說完這句話,他試探着壓低腦袋貼在了溫烈丘頸間,“好不好。”
和初識懷疑他嗑藥一樣,溫烈丘感覺到了,他很異常。擡手在他後腦勺上輕撫着,溫烈丘不由地也跟着他憋悶起來,“……你怎麽了。”
李負代沒得到答複,就也不理會他的詢問。唇貼上溫烈丘的側頸舔吻的同時,手也往他身下摸去。他沒給溫烈丘反應的空隙,帶着急切的手探進他的內褲,在撫握住那一根明顯高于他體溫的**後,便聽見來自溫烈丘的,一聲隐忍壓低的喘息。
溫烈丘幾乎當即就被李負代撩撥了起來,可李負代異常的模樣,拉扯着他的理智別崩盤。在那剎那,還有些別的畫面跑了進來。
“你在想誰。”他僅毫秒的分神都被李負代察覺到,又感覺到溫烈丘在自己肩膀上的施力,他手上微微用力,貼在他耳邊低緩地問,“不想和我做是嗎。”
貼着他的人只剩頹靡,出口的語氣也慵懶,卻是別樣的誘人。
溫烈丘帶着僅剩的理智,拉開了李負代作亂的手。他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壓着自己的吐息緊盯着他,“……你到底怎麽了。”
“溫烈丘,對于你上我,或者我上你,我都特別感興趣。”李負代額前的發遮着他的情緒,卻蓋不住嗓音的沙啞。
“李負代!”溫烈丘在他手腕上的力度更大了。
李負代根本不在意那些皮毛的疼痛,扯着胳膊突然親了上去。
這人的吻從來沒什麽章法且随心所欲,可這次,溫烈丘卻感覺到了他的迫切和慌亂,迫切或許可以解釋,但慌亂,在此時此刻只會讓人更覺得奇怪。
溫烈丘明白,這種情況下繼續只會更糟。他側頭躲開李負代的親吻,剛扳着他的肩膀坐起身來,又聽見那人說。
“做*只是為了開心啊,考慮太多就失去意義了,不對嗎。”李負代的聲音有些抖,像是被什麽原因迫使着說出了這些話。
聽了這話,溫烈丘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情緒。如果只是先覺感受,他是氣悶的。他擡手強制性地捧起李負代一直低垂着的臉,便看清了他的表情。
“……就當只是為了開心,不代表什麽也不行嗎。”可能因為讨厭産生這種情緒的自己,李負代極力抑制着委屈的流露。說完他便抿住了嘴,染了失落的眼睛靜靜地望着溫烈丘,等着他的應答。
“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嗎。”溫烈丘的手指撫着他的臉頰,他小心地開導,眉間卻忍不住皺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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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上溫烈丘的手腕兒,李負代又歪了歪頭,這樣,他的手和他的臉就貼得更緊。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然後他慢慢扯出了一個笑,沒看溫烈丘,“求而不得吧。”
溫烈丘看着他的目光是不解,還有更深刻的。
“睡吧。”扯下溫烈丘的手,李負代翻身躺了回去,平靜的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哪兒都不去。”
雨一直在下,這個夜,從各方各面來講,都是幹澀憋悶的。
李負代話本來就不算特別多,從這個淩晨之後,話就更少了。多數時候臉上浮着笑,用幾個字回應或交流,再多說話,像是會暴斃。
因為幾乎吹破腮幫子,第二天溫烈丘找人送來了氣泵和氫氣筒。被阮令宣猜中的,他在知道這些是給江月的後确實就懶得再管了,但看李負代挺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也強耐着性子幫忙。
事實上,放在心上不準确,李負代只是想找些事情做。
用了兩個晚上,背着江月偷摸兒地弄了快三百個氣球後,這事兒就剩最後一步了。入夜,等江月睡着了,阮令宣自個兒偷摸的将氣球一一運進了江月的房間,運的時候想着江月開心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樂呵。
但把阮令宣腦殼兒打破都沒想起來的是,江月有氣球恐懼症。
第二天一早,凄厲的尖叫響徹了小白樓。
醒來後江月一睜眼,房頂地板,哪兒哪兒都是在她眼裏像定時炸彈一樣的東西。就這樣,阮令宣想要的浪漫效果沒出來,反倒是差點兒讓江月原地崩潰。
她碰着氣球都發顫,阮令宣趕去的時候還蒙着頭縮在床上。因為這事兒,江月發了好大的脾氣,就差分手兩個字兒沒說。
阮令宣和江月本來的計劃是呆兩天就回,結果來了之後,日夜不分,自由自在,沒等阮令宣再商量,這個短暫的周末游自己就變成了加長版。
四個人裏,唯一還記得學業在身的只有江月。因為生着阮令宣的氣,氣球移走之後,她水也不喝飯也不吃,憑阮令宣怎麽在門外哄就是不出來,只埋頭寫卷子發洩。
阮令宣有苦說不出,江月的窗外正對着小球場。他門兒進不去,就轉趴在窗外看她。一趴也是小半天,被曬得心裏吱哇亂叫。
下午近黃昏的時候李負代補完覺醒了,他心裏抵觸着什麽,自己呆着閑了一會兒。他樓下,是江月的房間,自己呆着的這段兒時間裏,他隐隐聽見了阮令宣的聲音。他就知道了,江月還沒哄好。
琢磨了片刻,李負代去敲了江月的門。
江月來開門的時候表情還挺溫和,卻在看到他後垮了下來。進了屋兒李負代就明白過來為什麽,窗外,溫烈丘也在,在籃球架下擺弄幾個籃球。
這兩人都在視線裏,之所以裝着沒事兒,是因為江月以為敲門的是溫奶奶。
“找我有事兒?幫他說話就免了。”江月雖然沒好氣的,心裏卻意外李負代會來找她。
“沒有。”李負代擡眼掃向窗外,立馬就對上了一臉糾結的阮令宣的目光,“就來看看你幹嗎呢。”
“能幹嗎。”江月回了窗下的桌邊兒坐着,拿起筆戳着面前的卷子,“寫作業呗。”
她還生着氣,口吻沒多好聽,但這氣不是沖他的,李負代不在意。他輕輕笑着,隔着些距離坐靠上桌角,“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可以教你。”
眼睛若有似無地掃過窗外,江月彎着眼笑起來,“有啊,你過來點兒。”
看這丫頭眼睛亂轉,李負代立馬就明白了她什麽心思。他笑着垂頭靠過去,自覺自願地履行起他順水推舟的任務。
第59章 夕陽已經落得很低,溫烈丘走到李負代面前時正好遮住了光。
果不其然,他靠近了江月,剛接過筆,江月指得哪兒他都還沒看着,窗外阮令宣就攔截到了表現機會。
“李負代!你離月月遠點兒!”他趴在窗上扯着嗓子大叫,“你進她房間幹嗎?!給我出來!!”
李負代瞅着他啧了幾聲,一副無奈樣兒又轉向江月,“這麽耽誤我們學習,你不出去罵罵他?”窗關得嚴實,他和江月說話的聲音都放得很小,外面聽不太清楚。
江月突然氣呼呼地側了身,背影沖着阮令宣,那人看不見她就變了個臉,“罵他有什麽用?我說什麽他聽過了?明知道我在寫作業還要在外面吵我!我看他就是存心找茬兒!而且我怕氣球這事兒和他說過絕對不止一遍,天天月月這月月那的,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
聽着江月喋喋不休的抱怨,李負代抿着嘴憋笑,那個滿是幸福笑意說‘誰都比不上他’的人仿佛不是她。江月的委屈和抱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面上耐心聽着,腦袋裏飛轉。江月怕氣球這種事兒都不知道,阮令宣确實不算合格的男朋友。直直撞了槍口不說,還要在外面招她煩。
所以,他得思考,怎麽能美化但又不過分扭曲事實,什麽能命中江月的軟肋,什麽是她想聽的。
“他要是在意我,就不會幹出這種事兒來!”江月恨恨地拍着桌子,聲線一哽咽,眼看着就要掉淚,接着又皺着小臉兒下了結論,“他根本就是不在意我!”
李負代抱着胳膊聽到這兒,覺得差不多了。他含着笑意看江月,“要說在意,他看見什麽的第一反應都是你,氣球也是。”他這人認真的時候不多,真心實意地和人交談起來還真有些能撺掇人的人格魅力,“他啊,不管什麽時候,總想要給你他覺得好的,人一心奔着一件事兒的時候,就會不小心忽略掉其他的。這不是不在意,是太急切地想表達對你的感情,卻發生了失誤。”
江月似乎被他的歪理撼動了些許,可嘴上還是不放軟,“在外面砰砰砰地敲窗也是對我好?明明知道我在生氣還煩我!他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其實你知道的,他只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李負代笑着側頭沖窗外擡了擡下巴,“你也看到了,我明檔和你呆一房間他都要吃人了,不是在意是什麽?”
“那也沒有他這樣的……”江月沒忍住回頭看了看一直趴在窗戶上緊盯着他們一舉一動的人。
“阮令宣特別幹淨,他想什麽就是什麽,做什麽就是什麽,他不藏着掖着從沒有複雜的心思,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李負代說着手指壓上太陽穴揉了揉。
“你憑什麽說他!”江月以為他這動作是意指阮令宣腦子不大好使,還不樂意了。
李負代笑着攤手,“我只是想說他單純的可愛。”
江月不說話了,目光不住地往窗外瞟。
“雖然我跟你真正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出來,你倆在一起是相輔相成的,雖然你配他是可惜了點兒,但合适呀。人活那麽幾十年,碰見合适的契合的人和東西都太少了,別浪費時間了,只能讓我們這些身邊兒空着的人嫉妒。”李負代勾着嘴又逗了一句,“不過吧,要是你不想和他相輔相成了,考慮考慮我?”江月想聽的他點出來了,阮令宣他也言簡意赅的誇了,還順帶把江月捧上了高處,李負代覺得該可以了。
也不知道阮令宣是看明白了還是怎麽的,誇張的叫嚣适時的再次從窗外傳來,“李負代!你他媽跟我們月月說什麽呢!給老子滾出來!不許靠那麽近!!”
李負代憋着笑,“看見了嗎,你再不出門兒他就要進來揍我了。”
“他敢。”江月撇撇嘴,臉上的神色終于緩和了,她扭頭沖趴在玻璃上的人皺皺鼻子,“大傻逼。”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李負代起身,漫無目的在江月房間掃了一圈兒又開口,“你怎麽會怕氣球呢。”
他話聽起來就帶着嘲笑,江月不服氣,“你就沒有害怕的東西?!”
李負代愣了愣,轉而笑着開了房門,他站在門邊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溫柔又不正經,“江大小姐,說了這麽多話,您也該出門喝口水了,對不對呀。”
地毯都鋪到了腳下,江月再不走也找不着更好的臺階了,她仰着下巴沒憋住笑,“給你個面子。”
等江月出了門,李負代剛去窗邊兒開了窗,臉都要在玻璃上貼扁的阮令宣就迫不及待地探進腦袋來,也不裝跋扈了,根本是明白地知道李負代在幫他,“不生氣了?哄好了?”
李負代歪着頭,“應該是。”
“卧槽!什麽招兒啊兄弟?”阮令宣感慨一聲,勾着李負代的脖子就把人給抱住了,還直拍他後背,“大恩不言謝不言謝!以後我的就是你的!真的,以後你說一我不二,我認你做大哥!”他死皮賴臉哄了一天,對不起說了得有一百遍都沒把人哄出屋子,他不得不佩服李負代。
被阮令宣抱着,李負代頭一側就對上了溫烈丘的目光。
溫烈丘一直靠在球架下,他看見,帶着笑意的李負代在看向自己後,笑容明顯淡了下去。
“行了。”估摸着江月應該已經去了廚房,李負代扯開死抱着他的阮令宣,“去接力吧。”
阮令宣依舊難掩激動,吧唧在李負代臉上親了一口,“我真是他媽想請你吃一輩子的飯!”
“行啊,回頭別忘了把字據給我。”
“就這麽定了!”阮令宣在他肩頭拍了一下,咧着嘴翻過窗臺,飛快地跑去找江月了。
人走了,李負代沒看小球場那邊的人,轉回頭準備離開。
“去哪兒。”溫烈丘叫住他。
夕陽已經落得很低,溫烈丘走到李負代面前時正好遮住了光。李負代看不清逆光的溫烈丘是什麽表情,只模糊地看見他把手伸向了自己。
隔着窗臺,溫烈丘抓着李負代的衣領把他拽出來一些,然後用手在阮令宣親過的地方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幹嗎讓他親你,不會躲嗎?”
李負代聽那口吻像是質問,也忍不住用同樣的口吻,“不可以嗎。”
溫烈丘瞪他,“不可以。”
李負代歪頭輕笑,“為什麽?”
溫烈丘答不出來,他目光緩緩下移到李負代在暖光下漂亮蒼白的脖子上,探頭就咬了上去。他用得力氣不小,聽見李負代輕微的抽氣聲後,他貼着他的側頸一字一句地重複,“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李負代的舌尖舔過虎牙尖兒,像是懶得反駁了,“行啊,反正你說什麽我都聽。”說完便轉了身。
這次溫烈丘沒抓住他,卻幾乎被那人的态度氣炸。他感覺到了,從那晚開始,李負代就在躲着他,又或者說,在刻意回避什麽。